一个征婚帖引发的人妻生活 下——乌柒
乌柒  发于:2015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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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太多会变成小猪的。”

关关一本正经地说,这还是瑾姑姑和他抢零食的时候告诉他的。

“所以我可以帮你吃一点点哦。”

“关关你好可爱~~~”

关小瑾一下被自家小侄子的样子萌到了,抱着关关在沙发上打了好几个滚。

关缴看着这一大一小,只觉得家里养了两个小孩,闹腾极了也热闹极了。

然后关缴真带了了关小瑾和关关去商场,不单是要给两个小孩买食粮,更是为了给岳父岳母买礼物,以及准备好他和木子维出门要带的东西。

“小呆受,你爸妈喜欢什么东西啊?”

关小瑾先前把关关放在了购物的推车上,推着关关左冲右撞地玩,结果被他哥狠狠敲了脑门现在额头都还红着。

“你们也真是,要走都不早点跟我说,早上一星期,我还可以给叔叔阿姨织两条围巾呢。”

说心里话,她其实挺担心他二哥不招小呆受爹妈喜欢。

她家这边自然是全家上上下下都希望她二哥和木子维好好的,可木子维家不一样,虽然听他们说过上次出柜的事,看得出来两个长辈都蛮开明的,但想得通是一回事,在不在意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她二哥总板着个脸,又不会说话。

“我爸喜欢看报纸,我妈喜欢养花。”

木子维想了想,认真道。

“还有,他们都喜欢打麻将。”

关小瑾犯了难,难不成给两个老人家买副麻将?

正这么想着,却看到她哥提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关小瑾一看,什么“脑黄金”、“蛋白粉”一样都没有,倒是一堆的食品,还有一副刀具。

关小瑾挺无语:“哥……你买的都是些什么啊?见老丈人哪有送刀的,不怕被砍吗?”

关缴:“上次去子维家的时候,看他家的刀该换了。”

木子维在旁边不住的点头,“这些比什么保健品好多了,每年过年亲戚送那些的爸妈都不会吃,我妈说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还不如送几袋大米实在。”

关小瑾心说你爸妈也挺实在的,又对她哥说:“那烟酒总该买吧?”

“家里有沙棘酒,带上就行了。”

关缴说的是上次陈叔带过来的沙棘酒,还没开过封。沙棘和虫草泡的药酒,活血降压,对身体也有好处。

木子维也接口道:“我爸不抽烟的。”

关小瑾觉得自己好心想帮她哥挑礼物讨好丈人和丈母娘,现在却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心里憋屈极了,拽着关关的小手就往零食区走。

木子维对于关小瑾莫名其妙就负气走了的事感到很茫然,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和关缴继续挑东西。

“关缴,这个。”

木子维拿了一罐老干妈,他还记得那个小警察说的话。

“国外的东西也没那么难吃。”

关缴这么说着,却还是把木子维递给他的东西放进了手推车。

木子维困惑地看着他。

关缴继续道:“他去的应该是英国。”

木子维还是不明白,但也没再想,转身继续在货架上找有没有什么要买的,看着看着,突然指着一样东西问关缴:“这是什么?”

关缴只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关缴?”

木子维不明所以地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包装上几乎都是英文,只在下面写着“草莓味”三个小字。

“是口香糖吗?”

木子维问的声音并不小,商场里本来人就多,现在有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

偏偏他还不知道这个货架上的都是什么,也不知道两个男人站在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被路人怪异的眼神看得有些局促。

还是关缴终于受不了先破了功,拉着他走了。走了一段路,见周围没什么人,才红着耳根小声说了几个字。

木子维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不知道……我们、我们又没用过。”

木子维觉得刚才实在是丢人,又按耐不住好奇心,拉着关缴的衣角嗫嚅着问:“可是为什么会有草莓味,又不是拿来吃的东西?”

关缴只觉得浑身的热气都往脸上涌,脑袋里都是些乱七八糟东西,让他几乎没有办法去看木子维那张单纯懵懂的脸。

两人一路无言。

等到了收银台,关小瑾和关关早就怀里抱着、手里拎了一大堆零食在那里等着了。

但等排上了队,木子维却说有东西忘了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还是红红的,像是很不好意思又下定了决心一样。

关缴自然是等他回去拿。

可等到木子维再回来的时候,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就愣住了。

木子维拿来了东西就把它放在了推车里面,用别的东西把它盖住。

欲盖弥彰地遮掩好,注意到关缴一直在看他,才凑到关缴身边,捏着他的手小声说:“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关缴的脸这下是真的红透了。

90、

木子维知道这次回家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是为了出柜,希望爸妈能接受自己,而这次是希望他们能真正接受关缴。

他手上拎了不少东西,忐忑不安地按下了门铃。

“谁啊?”

木子维隔着门听到了他妈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妈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就像……

门一开,木子维就看到他妈目瞪口呆地楞在那里,眼眶红红的,眼睛也肿了,像是哭了好久。

木子维一下子手足无措定在了原地。

而他妈根本就不给他时间反应,抱住他伤心地哭起来。

“妈,你怎么了?”

木子维条件反射地想伸手抱住她,但他手上实在是提了太多的东西,手就那么不尴不尬地举在了半空中。

“哭,哭什么哭?”

木爸爸走过来,看到木子维和关缴也愣了一下,开口道:“维维,你妈发神经呢,别理她。”

说完又埋怨:“别哭了,也不怕被别人看到闹笑话。”

“闹什么笑话,难过了还不准我哭吗?”

妈妈伤心地抹着眼泪把木子维他们领进了门,看着他俩手里的大包小包又犯了愁。

“回来不先说一声就算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的东西?”

关缴默默把东西放好,说:“我们不能经常来看望已经是不孝顺了,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阿姨不要嫌弃。”

“嫌弃什么啊,你这孩子说的真是……”

这话无论哪个长辈听了都会受用,木妈妈也不例外。

而且看着那些蜂蜜、水果和干货,都是些家里爱吃的东西,木妈妈看面前这位高大内敛的儿媳也越发的顺眼了。

“妈,你到底怎么了?”

木子维现在还因为见了他妈妈的眼泪心里揪着疼。虽然他爸叫他别理,但他妈难过了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理?

“唉,也没什么……”

妈妈叹了口气。

“你还记得跟妈妈一个单位的张阿姨吗?她儿子十来岁,也矮得不行,去成都二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给开了药,现在才半年就蹿了一长截。你说要是当初我们也带你去……”

说着说着竟又忍不住哭出了声。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爸爸已经被念叨好多天了,语气里满是无奈。

木子维也劝慰道:“我生长期都过了,现在再给我吃什么药也长不高了。”

木妈妈听到这句话,哭得更伤心了。

最后还是木子维的爸爸忍无可忍地说了一句“哭够没?你今天跳舞我陪你去还不行吗”,眼泪才止住。

木子维的妈妈这段时间迷恋上了广场舞,一天不去就浑身不对劲。

偏偏最近跳广场舞的地方又来了一条哈巴狗,她一看到狗老胳膊老腿就吓得僵掉了,别说是跳舞,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继续讨价还价:“那你去的时候多带点肉骨头把狗引远点。”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

木爸爸只能答应,然后转身去厨房烧水,嘴里还直嘀咕:“多大的人了像话吗,孩子难得回来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木妈妈只当没听到,拉着木子维的手问了一大堆话,吃不吃得饱、穿不穿的暖什么的,简直像是怕他在外面会被欺负一样。

“我自己就是做饭的,怎么可能吃不饱。”

木子维回答地很认真。

“而且现在又没到冬天,用不着穿太多。”

“谁说只有冬天才多穿,平时多备件外套在身上,变天的时候最容易感冒了。”

妈妈不厌其烦地唠叨着,伸手捏了捏木子维的脸,“说吃饱了我倒信,脸上都有肉了。”

说完,看了看把自家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人,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

做晚饭的时候,木子维和关缴本来是准备下厨的,却被木妈妈拦住了。

“坐了一天的车,应该好好休息才对。还是说,你们专业的瞧不起我这个业余的?”

木子维连忙摇头,木妈妈摸摸他的头,笑着说;“你们当厨师的,一天到晚在外面给别人做吃的,回家还得自己动手多累啊。维维乖,妈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木子维听到那句“维维乖”,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眼眶红了红,终究忍住了没掉眼泪。

“你爸妈是很好的人。”

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时候,关缴突然开口道。

“恩,我也这么觉得。”

听到关缴夸自己爸妈,木子维很开心。

“所以会养出你这么好的儿子。”

“其实,也……也没那么好。”

木子维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他可以坦率地接受对他亲人的称赞,但自己被夸的时候反而会不好意思。

“我爸妈人都很好,所以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不要紧张。”

木子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

关缴还是一如既往的面色沉静,几乎看不出一点破绽:“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紧张的时候大拇指会按着食指的第二骨节。”

高兴的时候会略微低着头眉眼敛成一个柔和的弧度,生气的时候嘴唇紧抿着,心里藏着事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躲闪。

木子维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反而笨拙的时候挺多。但关缴的每一个细节,举手投足、抬眼微笑,都像是刻在他脑子的,怎么也忘不掉。

因为在意,所以留意。对这个人了解得越多,这些点点滴滴就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了他的生命里的,成了自己一部分。

总有人说,一对恋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会越来越相像,可能也就是这个道理。

木子维想,或许以后他和关缴也会慢慢变得像对方,那这样自己是不是就会长高了呢?

木子维越想越觉得这种方法总比他妈说的吃药要靠谱得多。想着想着自己乐了。

全然没注意到关缴在他没有深究他为什么紧张的时候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把手放进了自己衣兜,将那个小巧的绒盒子紧紧攥在了手里。

91、

两人就在老家的这几天,木子维带着关缴几乎把这个他从小生活的小小的县城走了个遍。

木子维的小学,木子维以前经常去的公园,木子维喜欢的小吃店……

短短几天时间就似乎让他走过了那些他未曾参与过的木子维的时光。

“这个就是这里最大的树了。”

木子维停在了一棵银杏树下,仰起头眯着眼。

时值金秋,叶已金黄,明灿灿的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里洒下来,就跟金子一样。

“也是最老的树。我小时候它就这么高了,都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少岁。”

关缴问:“那有什么关于它的传说吗?比如在树下许愿就可以实现?”

“没有。”

木子维有些疑惑地看着关缴。

“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传说?它只是一棵树,恩……虽然年纪大了点。”

关缴有一瞬间的沉默:“……算我没说。”

至于“想和木子维许愿永远在一起”这种少女得不行的想法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们这没有向银杏许愿的。但是我们每年秋天都会来这里捡白果。”

然后用来炖排骨、炒鸡丁、熬粥……

木子维想起板栗白果煨鸡的味道肚子都有点饿了,恩,饭点也快到了。

“欸,这不是维维吗?”

一个老奶奶跟他打招呼。

“我前两天听有人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回来了。”

老奶奶笑得眼都眯成了缝。

“你是来捡白果的吧?果子要熟还得再等一个月,奶奶家的无花果倒是熟了,你想吃了就到奶奶家来拿。”

“好的好的。”

木子维忙不迭的点头。

李奶奶看到木子维就高兴,这小孩算是她看着长大的,打小就乖得不行。

“对了,这是你朋友?”

她眼神不太好,但这么个身量高模样好的年轻人站在跟前,想不注意也难。

木子维抬起头看了一眼关缴又立马低下头,脸有点红,不点头也不摇头。

“这孩子长得真好,有对象了吗?”

李奶奶笑着问。

“有的,他有老婆!”

关缴还没开口,木子维就着急说道。

“再过不久就要结婚的!”

“还没结婚怎么能说是老婆?那叫女朋友。”

老太太颇不赞成,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关缴,感叹了下:“小伙子,你女朋友一定特好看吧。”

“恩,而且很可爱。”

关缴深表赞同。

木子维在一旁脸都红透了,等到老奶奶走了,他才小声说道:“不要开我玩笑。”

“哪里有开玩笑。”

关缴微微弯下腰,温柔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木子维看着那张陡然贴近的脸,心跳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有些着迷地看着那张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

“老婆大人。”

就因为那四个字,木子维一下午都没理关缴——在关缴看来。

而事实上,木子维只是在发呆。

关缴那么叫他虽然让他有点窘,但其实心里是开心的,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李奶奶说的,他们还没结婚。

人果然是一种很贪心的动物。

刚喜欢上关缴的时候,想着只要能每天看到他就好;每天都能看到了,就想着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又开始贪恋起了永远。

甚至现在他们都要去结婚了,他还是会想着怎么才能把关缴拴得更牢一点。

刚才看出李奶奶似乎想给关缴做媒的时候,他是真的有点生气。

关缴明明是他的。

要是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关缴是他的所有物就好了。

木子维偷偷抬头看着那张英俊的侧脸,想着这个人曾经很认真地跟自己说想要求婚的事情,心猛地动了一下,渐渐生出一个想法。

“维维!维维!”

木妈妈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看着他恍然回过神的样子一阵来气。

“喊你半天了你都不答应。”

木子维揉了一下额头,问:“妈……我爸当年是怎么和你求婚的啊?”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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