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王，他的臣属可以说是不计其数，他又何时在意过哪个？就算是一直呆在他身边的侍者，也不过是用的合心合意罢了。至于所有物，他在魔界的所有物等同于玩物，是用来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让他玩乐的。通常都只会是带着欢欣进入属于魔王的宫殿，然后躺着出去。他们的作用不过是在魔王的宫殿体会什么叫做魔界的十八大酷刑而已。

恶魔从来没有心慈手软之辈，对于血色与杀戮的暴虐渴望更是与生俱来，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调节心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法则？瑟维斯，虽说你能够在科德大陆使用所有的力量，但是并不代表你就能够抵抗法则。只能说，那些召唤你的人废了不少的心思。现在的你，只能说还维持在被人类召唤的状态。如果同样是降神状态，我们之间的力量不会有太大的差异。”赛斯利亚视线从瑟维斯环抱在谬黎晨腰间的手臂间划过，不由的紧了紧手指。唇边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带着几分几乎要将人灼伤的味道。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还不会自大到说自己打破了法则。”瑟维斯终于放松了一些对谬黎晨的束缚，手指上萦绕着属于光明元素的力量。黑色的瞳孔里面闪过了一丝明显的得意，那份成就感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而这一切，都是艾尔索普给他的，让他那除了空洞就只剩下无聊的人生有了一丝光彩的也是他。

赛斯利亚终于无法维持他的笑意，眼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终是无法掩饰那明显的震惊。远古的神祗各司其职，这是法则的定位。一旦拥有了另一个人的力量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瑟维斯的身体中能够存留与他黑暗属性完全对立的光明力量，那是否也代表着可以存留其他的力量。那么，所谓的各司其职还有必要存在吗？

“艾尔索普，我是魔王瑟维斯·乔伊。”瑟维斯没有理会赛斯利亚的震惊，他的视线一直放在谬黎晨的身上。身为魔王，他可以为了一个人拥有光明的力量。这其中代表的含义，是否能够让他动容。

“艾尔索普·莱斯利。”谬黎晨点了点头，在这房间中的四个人中，似乎完全没有他说话的权利。无论是魔王、神王、还是精灵王。都是远古存在的，注定位于顶端的神祗。而他只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但是，被魔王另眼看待的人类。无论是谁，都无法忽略。

他的回应让瑟维斯唇角出现了一丝的笑意，眼眸中的红光闪烁，最终完全取代了那墨色。黑色的发丝，红色的瞳孔，这是属于恶魔的真正形象，也是属于瑟维斯·乔伊的真实。重新介绍，也就代表着重新相识。艾尔索普，没有因为他魔王的身份排斥他的靠近，就算不喜欢也绝对不会是厌恶。

“真不愧是瑟维斯，连法则的定位都可以打破。”科菲迩的面庞上丝毫没有震惊的意味，反而笑的更加的真切。视线在谬黎晨与瑟维斯之间移动，隐隐约约已经有了接近真相的猜测。其实，最让人无法掌控的不是瑟维斯，而是艾尔索普。虽然只是一个人类，但是却打破了太多的禁忌。

赛斯利亚与瑟维斯或许不明了自己是谬黎晨的感情，但是科菲迩不一样。如果没有这转生之后的几十年时光，或许他也不懂。但是，现在他不仅仅是科菲迩，还是科菲·杰拉德，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

一向针锋相对的两位神祗，这次的争斗显得有几分幼稚。就如同不断想要向雌兽展示自己强壮的雄兽，非要分出谁更加卓越才行。这场战斗究竟谁会胜利呢？

科菲迩将视线移到了赛斯利亚的面孔上，那其中掺杂的几分震惊与算计被他看在眼中。结果，看来已经注定了。赛斯利亚的确有着艾尔索普所喜欢的光明元素，这是他的优势。

但是，两人之间的情感不仅仅是元素能够决定的，艾尔索普不是能够接受残缺情感的人。从他的作风可以看出来，他这个人甚至比他所结识的那些神祗们更加完美主义。因为艾尔索普若是信任一个人则是百分百的信任，他给予别人的是圆满，那么也同样不允许对方残缺。艾尔索普，看起来很理智，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是决绝到令人惊叹。

“目标人物科菲迩·安德烈好感度：65。”

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最后的结果又有谁能够提前知晓呢？恐怕不到最后一课，连法则否无法预料。

“嗯。”瑟维斯丝毫没有一丝客套的接受了夸奖，虽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但是他们没有必要知道。与艾尔索普之间的回忆，只需要他们两个人保存就好。其他人休想窥探一丝一毫。

“艾尔索普，告诉吾，你的选择。你是要选择黑暗的力量背弃光明了吗？”赛斯利亚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几分低沉，抬头看着身体几乎整个被瑟维斯包裹在怀里的人，水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诱惑人的心神。“告诉吾真实的答案，无论是怎样选择，吾恕你无罪。”

谬黎晨微微眯起眼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纤细的手指却有着强大的力道，掰开了属于瑟维斯的手，然后端坐在一旁没有人的椅子上。侧头对上了赛斯利亚的视线，眼眸中带着明显的认真。

“神王陛下，你本身都无法让自己完全摒弃黑暗，又何必强求我给你一个答案。我信仰的是光明的力量，可是光明之力并没有完全排斥瑟维斯。若是因此，光明教会无法容我，我倒不介意摒弃这教皇之位。看来这教皇是您的使者，却不代表着是光明的使者。”

“目标人物瑟维斯·乔伊好感度：85。”

“艾尔索普·莱斯利是科德大陆的光明信徒们所承认的教皇陛下，若是没有明确的原因可是无法轻易的卸任。除非，光明神陛下在所有科德大陆众人面前显示真正的身份，亲自定下他的逆神之罪。”蜜妮安推开门走了进来，完全不在意几位神祗带着诧异的视线。他们东方的武艺，岂是这里的人能够了解的。“不过，就算那样做也有可能寒了很多信徒的心呢。”

“人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与我们交谈，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还是……科菲迩·安德烈的未婚夫？”赛斯利亚反而因为蜜妮安进入房间放松了一些，他并没有想着要强迫艾尔索普，只是那一瞬间突然想要他做一个选择。无论是他还是瑟维斯只要一个答案。论起相处的时间他要比瑟维斯多的多，可是，结果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后悔？或许并没有，他是神王怎么可能会有后悔这种情绪。就算是后悔，他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人类。只是弥补自己那一刻没有经过考虑的行动而已。虽然他与瑟维斯从来都两看相厌，却不可以完全撕破脸。就像白日与黑夜之间总是有黎明与黄昏一样。他们若是完全对立，对于所有的种族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一味的自欺欺人，最后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来品味。

“我自然不可能是科菲迩·安德烈大人的未婚妻，科菲迩大人是高高的神祗，而我只是一个人类，怎么可能配得上。但是……我是艾尔索普·杰拉德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是事件的当事人，作为未婚妻的我自然没有旁观的道理不是吗？”蜜妮安将一堆信函放在几人的桌面上，一瞬间房间中满是沉寂，唯一一个没有改变的大概只有科菲迩·安德烈了。

身为精灵王无论怎样转生都不可能完全摆脱精灵的血统，甚至连半人半精灵的可能性都很少。而曼特帝国的王后与国王都是纯种的人类，这其中的事情，随意想想就很明显。艾尔索普是曼特皇室真正的皇子，而他，只是一个在皇子丢失的时候恰好出现的孩童。

皇室中从不缺少意外，尤其是皇子夭折的事件。丢失虽然少见，但是绝对不会没有，一般丢失便意味着夭折。艾尔索普算是比较幸运的，被光明教廷上一任的教皇救下，悉心教导，现在的权利已经完全凌驾于曼特帝国的皇子之上。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东西？”谬黎晨没有去翻看那些信函，或者说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对于谬黎晨还是对于艾尔索普来说都是早已经知晓的事情。在成为光明教廷圣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相认。因为艾尔索普不认为亲情能够比的上光明教会的强大在他心中的意义。不是不渴求，而是——在他的心中不是最重要。

“无论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都没有必要了不是吗？艾尔索普，就算你不愿意成为帝国的继承者，也请不要让帝国的血脉一直流失在外。”蜜妮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恭敬，更多的确实蛊惑的味道，一双眼睛如同会说话一样似羞似怯，格外的动人。

“曼特帝国吗？其实……”早就不应该存在了。瑟维斯转头，血红的眼睛看了蜜妮安一眼，那其中的杀意让蜜妮安心中一寒，但是却丝毫没有低头。她舒孤云从未向人低过头，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神祗又能怎样，终有一天，她会将所有都踩在自己的脚下。

冰冷的气息再次弥漫整个房间，却不仅仅有冷意，更多的是杀意。引起神祗的嫉妒，你将获得祝福般的诅咒。引起恶魔的嫉妒，得到的只可能是最单纯的杀意。

第73章： 西方魔法言情卷（十五）

如果是其他的时候碰到一个不会惧怕魔王杀意的人，或许科菲迩还会称赞一下勇气可嘉。可是在现在这种时刻，就算有再大的勇气在下一秒也会是一具尸体。艾尔索普对于瑟维斯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这一年里他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瑟维斯并不是要从一个普通的恶魔修炼到魔王的等级，但是这积蓄力量的过程也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在瑟维斯坚持的要留下一丝光明力量的时候。光明之力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对于魔王则是恰恰相反。只要有一丝光明之力在身体中，就意味着他在每次积蓄力量，恢复自己完全体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对自己的力量失控。

而瑟维斯也绝对不止一次让力量失控，他对黑暗力量有多么的熟悉，就对光明力量有多么的陌生。光明力量与黑暗力量的碰触，让他身体中的那一丝光明之力有多少次差点消融。但是他却一直坚持了下来。能够让他做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艾尔索普一人了。

果不其然，瑟维斯对于这个现在顶着艾尔索普未婚妻帽子的蜜妮安是格外的不顺眼，虽然他从来没有看她顺眼过。但是曾经的时候无视居多，否则三人在亚斯森林也不可能和平相处那么久。但是现在，他那双猩红的眼眸中就只有那一个身影，身体周围弥漫出来的杀意也只针对那一人。

“瑟维斯陛下，您不觉得对一个人类出手有损你的身份吗？”蜜妮安从未那么真切的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那么近，如果不是她让内力在自己的身体里不断的循环，恐怕她的手脚现在根本无法移动。就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站在这里，只能够卑微的迎接死亡的到来。这个世界上的神祗与人类的差异太大。其实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是这样，上位者可以将其他人的生命玩弄在鼓掌之间。但是，她却不可能是一个屈服于命运的下位者。

“而且……您为何要针对我。艾尔索普是神王陛下的人，身为他未婚妻的我自然也是，就算是审判，也应该由神王陛下来审判。”蜜妮安的声音中依旧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倨傲，似乎将一切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她相信，既然这三位神祗没有对艾尔索普出手的打算，艾尔索普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对身为艾尔索普未婚妻的自己动手。

在她看来，几位神祗的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要争夺艾尔索普在科德大陆的影响力罢了。虽然她并不是神祗，却知道信仰之力代表着什么。拥有的信仰之力越强大，那么神祗就越强大。那些戒指中的东西，告诉了太多她这个境界无法知晓的神祗对于科德大陆的人都是禁忌的东西。

“艾尔索普是赛斯利亚的人？”瑟维斯身边的杀意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笑容，带出了几分魅惑的味道。一直注视着他面颊的蜜妮安眼眸中有几分惊艳，但是下一秒她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回味那一闪而逝的美景。

“蜜妮安·格里芬，恭喜你成功惹怒我了。”瑟维斯的手掐住了蜜妮安的脖颈，微微用力，看着刚刚还得意洋洋的面颊因为窒息染上了晕红。那双带着些许傲气的眼眸中也染上了一丝浅淡的恐惧，但是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那张完美的面容，因为那一丝坚毅，更容易让人痴迷。

瑟维斯眼眸中带着几分轻蔑，这个人类居然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魅惑之术魅惑他？如果不是这魅惑之术，他或许还无法想起，她曾经用同样的手段魅惑过艾尔索普。如果仅仅是让她轻轻松松的死亡未免太过便宜她了。

“瑟维斯，怎么你想让艾尔索普见识一下你们恶魔一族的手段。”赛斯利亚开口，光明一族之所以如此厌恶恶魔不仅仅是因为两族天生对立的属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两个种族完全不一样的处事方式。可以说是‘道不不同不相为谋’。恶魔一族看不惯天使一族的虚假，天使一族也无法接受恶魔的狠辣。深受光明奥义影响的艾尔索普，与真正的光明一族差的也只不过是力量，思维方式绝对八九不离十。

赛斯利亚看了一眼几乎在听到自己话语的时候就被瑟维斯扔在地毯上的蜜妮安，那眼眸中也没有多少的温度。未婚妻，代表着她是艾尔索普的所有物？赛斯利亚想到神族的那些伴侣，手指微微握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在下一秒，将这个看起来极为不顺眼的‘东西’净化掉。

“虽然妄图改变神祗的决定有几分不自量力，但是有一点她没有说错。艾尔索普现在是光明教会的人，也就是我们光明神族的人。以后，也一直会是。”赛斯利亚唇边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真切，“不仅仅是这样，很快艾尔索普就能够突破神阶，成为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突破神阶的光明神祗。”

原本还有几分犹豫的事情赛斯利亚说的格外的笃定，成为了光明神祗的他就是真正的光明一族。无论到时候是留在人间还是回到神域，都不是身为魔王的瑟维斯应该管束的。就算，艾尔索普的身上有魔王烙印下的印记又能够怎样。

神祗自然应该前往神域，因为每一个神域中的元素都要比科德大陆中好很多。之所以用无论这种可以选择的句式，是因为赛斯利亚并不知道谬黎晨真正的想法。也就是说，他不想帮他做决定，不想用强迫式的命令。或许是因为刚刚难得一次强硬使得两人第一次的不欢而散，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目标人物赛斯利亚·坎贝尔好感度：80。”

瑟维斯指尖中出现了一丝红色的能量无声无息的进入了蜜妮安的身体中，表面上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影响。但是一旦她想到谬黎晨那么便会全身疼痛，没有一寸肌肤可以避免。而且，疼痛并不代表着结束，她的身体会从内部开始腐朽，一直到只剩下一个身体的骨架。但是她的灵魂却会被活生生的束缚在躯体上面。

这种诅咒，便是让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一只亡灵。永远不会死亡，也永远不会轮回。若是想要结束这一切，那么久只有真正的消失——形魂惧散。

有着一丝瑟维斯力量的亡灵骷髅自然不会如同那些低级的骷髅一样，她会保拥有自己死亡之前的力量，她那仅剩下的骨架会成为储存力量的地方。

到时候，单凭躯体，她就可以抵抗圣域的攻击。而且因为她修炼的并不仅仅是魔法，那最后骷髅坚硬的程度绝对不止‘1＋1＝2’那么简单。恶魔，永远不知道宽恕两个字怎样写。得罪恶魔之前，要有十足的准备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