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师者+番外——巫青时
巫青时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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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将听他说完,又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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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朗因为喝多了酒,睡到十点才起来。

他醒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了一遍。

吴朗挣扎着翻身下床,看见手机里有简讯通知,

他立刻激动的点开短信箱。

但这只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昨晚没忍住,对不起咯,不过你也踢得我疼了半晚上。再见个面吧?我一定绅士点,吃个饭,或者来听我唱歌?可以吧?’

看来是昨天晚上那个唱歌的男人,吴朗立刻按下了右上角的垃圾桶标志。

他昨天晚上只是想在那个男人身上找宁海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一个月没见到宁海,他很想他。

吴朗捏着手机楞楞的站了几秒,低头再次打开屏幕,往里面输入一条短信

——‘宁老师,好久没看到你,有时间去打网球吗?’

然后他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输入号码,摁下了发送键。

他发完,把手机扔回抽屉里,然后把抽屉关上,换上衣服出门。

他故意把手机放在房间里,免得自己不停的想着去看。

吴朗在食堂吃了点饭,在学院跑道上溜达了两圈,然后又和同学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接着,几个研一研二的同门师弟师妹,约他去看早场最新的科幻片,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但坐在电影院里看着剧情澎湃的画面,吴朗一点都激动不起来,他惦记着抽屉里的那只手机。不停的看着手表。

两个半小时的电影,他几乎是熬过来的。

电影一结束,他拒绝了那些师弟师妹吃中餐的邀请,一路跑回了学院。

他冲进自己房间,缓了缓气,掏了一根烟点上,平静了点后,才慢慢的打开抽屉拿出那只手机。

手机上没有短信,只有两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又是昨晚在酒吧里的那个男人打来的。

宁海没有回短信,过去他发过去的短信,宁海都会在一分钟内回复。吴朗知道,宁海不可能不查短信。

宁海没看到的几率很小,他不想理他的几率很大。

吴朗靠在墙边上抽掉一半的烟,忽然又冲回桌子旁,他不甘心,他要听到宁海的声音,现在就要。

他重新打开宁海的号码,然后摁下通话键。

吴朗捏着电话等待提示音的结束,他酝酿着要说的话。给宁海说点什么?问他何时补课?还是问他打不打球?或者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

“喂?宁先生?”吴朗问了一声

然而那头却传来一个非常公式化的女人声音

“你好,你找宁董吗?董事长在开会,我是他的秘书,请告诉我你是哪位,我可以帮你留言给他。”

吴朗静静的听完,回答女人说

“不用留名字,算了,谢谢。”

他挂下电话,然后彻底的陷入了沉默。

是的,他找不到他。他们的世界差别太大,如果不是宁海主动来到他的面前,他又怎么会有机会与他相遇。

10.心愿

一周后,吴朗接到杂志社分配的工作,让他与编辑一同去一个教育基金成立的仪式。

吴朗拿到教育基金的资料赫然发现上面有GUA集团的名字,还有成立人宁海的资料。

吴朗忽然意识到今天或许能见到宁海,这个机会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恍恍惚惚的和编辑出了门。

坐在商务车上,编辑交代吴朗,一会除了记录基金会剪裁仪式之外,还要单独采访宁海本人,让吴朗去和宁海的秘书联系,并对接好采访事宜。

吴朗听完点点头,下意识的松了松领带,他觉得有点踹不过气来。

他一路上好好的把宁海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相处了四个月的周末,宁海曾经像电子钟一样每周准时给他发短信约他打球,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话题总是以吴朗、学院和网球为中心。

宁海很少聊自己,吴朗又从来不问,所以他到现在也不清楚宁海本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宁海的了解少的可怜。不知道那些周末他们交谈的时候,宁海是不是也希望过吴朗问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基金会选在海湾旁的一家酒店里,这里离宁海第一次带他去的那个地方很近,只是那里在半山腰可以看到大片的海水,而这里就在海湾边上,只能看到一线海平面。

吴朗已经对宁海会主动见他失去希望,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希望能看他。宁海不会主动见他,意味着今后他没有太多机会再见到宁海,眼下的机会或许会越来越少。

吴朗下车后,可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一会可能见到宁海的场面,他拿捏着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

但想了很多次以后,吴朗放弃了,今天如果他真的能见到宁海,他决定诚实一点。

基金成立仪式非常简单,没有太多啰嗦的过场。

吴朗在台上看到了总是在李蔼身边出现的言将,也看到了宁海。

宁海还是那个样子,他穿着西装的样子儒雅潇洒,微笑的看着台下众人。

他的眼神扫过了吴朗站着的记者区,停了一下,却不惊讶,然后又平静看向别处。

他看到他了,但却没有一点意外。当然,他在干正事。

司仪在宁海和言将两个主要资助人相继发言之后,送上银色的长剪刀,二人在媒体的闪光灯下剪开了代表成立的彩带。

现场气氛热烈,众人站起来鼓掌。

吴朗也站起来,他紧紧的盯着台上的宁海。

身旁的编辑拍了拍吴朗的肩膀,对他说

:“再去问一下宁董的秘书,确定一下宁董四点前能不能接受我们采访,顺便问问宁董对采访方案有什么意见没。”

吴朗点点头,又再看了一眼台上的宁海。转身悄悄往后台走去。

他在一楼最大的一件休息室找到了宁海的秘书,秘书告诉他宁董可以立刻接受采访,并且已经把采访用的房间收拾好了。

吴朗于是赶紧打电话通知摄影师和编辑过来。

他拿出三脚架,帮摄影先架起来。忽然他听见女秘书在身后对他说

“对婚姻的态度,这个问题不能问。”

“什么?”他回身问

女秘书于是重新强调一遍:

“不要提婚姻和家庭话题,宁董不愿意谈这个,其他都可以,所以请把方案里的那一条删掉。”

吴朗站起来,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说

“好的,我会转告给编辑。”

吴朗在心里揣测着这句话,心里浮出一个个问号

——宁海为什么不愿意谈婚姻,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

他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他知道的时候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痛苦挣扎过。

宁海又为什么会来追求他?那四个月,他们每个周末相伴,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来打扰他们。这曾经让吴朗感到奇怪,宁海的生活不应该如此单纯,难道他时常一个人渡过周末?

“吴朗?”编辑接到电话后很快来到了安排采访的房间。

吴朗于是在门口把女秘书的要求转达了一遍。

编辑听完忽然笑了说

“嚯,这麻烦了,主编要求务必要问这个,多少人等着八卦呢。”

编辑说完仰头想了想,转头对吴朗说

“嗯,干脆打个擦边球,宁海现在没有小孩老婆,我做个假设,问他对感情生活的看法,说不定能套出点话来,他这样厉害的人私生活肯定很精彩。”

吴朗皱起眉头,他有点反感,

为何一定要去挖出别人苦心埋藏起来的话题,为何一定要为了某些人的好奇而戳穿另一些人?

吴朗闷闷的站在房间门口,久久的没有进去,他忽然希望宁海不要出现,采访室的门就像一个大大的陷阱在等着他。

“宁先生”

忽然,门内的女秘书往走廊迎了过去。吴朗转头看见了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宁海,今天的他和往常的他不同,他走路更有节奏,而脸上没有面对他时那么多笑容。

他看见吴朗,却只是平静的一扫而过,和刚才在台上一样,他给了吴朗一个非常礼貌的微笑,和给在场的所有人一样的微笑。

编辑迎上前去与他握手,感谢他给采访提供了机会,而吴朗,没有机会接近宁海,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宁海在和在场的人都寒暄了一圈后,坐下来,然后开始进入正式的采访。吴朗从背包里拿出录音笔递给编辑。编辑示意他放在宁海身旁的茶几上。

吴朗走到宁海身旁,按下录音笔然后放下,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宁海一眼,却只看到宁海保持着商务化微笑的侧脸。

宁海没有看他。

就这样,为了不打扰谈话和拍照,吴朗被摄影师安排站去了房间里最偏远的一角。他看着宁海,心里一涌而出的说不清楚的感觉。忽然间,似乎能有机会这样看着他,也变得很好。

谈话快到结尾的时候,编辑终于踢出酝酿已久的擦边球:

“宁先生,看得出来您是一个非常看重事业的人,这或许多少影响了您的感情生活,假设您现在有一个家庭,那您会怎样在感情生活和工作责任甚至社会责任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

宁海听完以后笑了,他很从容,好像料到了这样的擦边球是必须会出现的。

“平衡点说起来简单,但也很难。在工作的时候我会认真的工作,不让自己受感性的影响,在生活的时候我或许会放开自己,我再看重工作,也还是会有感情需求,我正视这种需求也会为此去追求。我不希望让我的身份和责任成为感情和家庭的阻碍,我只能尽可能的保护他免受周围评论的干扰。”

编辑听完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擦边球遇上了太极掌,她继续追问。

“这番话恐怕要让我们各位女性集体动容,宁先生如此优秀又懂得细心保护感情,一定不乏追求者,我想,一定没有人能拒绝您吧?”

宁海听完慢慢摇了摇头,开玩笑一样的回答她道:

“那可不一定,我没你说的优秀,也确实被拒绝过。虽然遗憾,但我只能接受。”

女编辑听到此,双眼一亮,兴奋起来。她总算找到点可以在严肃话题之外发散的了。

吴朗呆呆的听着他说出这一句,躲在角落,脑海里跑过往日宁海对他的照顾。那时,宁海证据确凿的在追求他,而现在呢?他是否已经遇上了另一个喜欢的人,他也会和他一起打网球,记下每一个他爱吃的菜?

其余同事都开心于采访的顺利,和结尾的那一句爆料——成功如宁海,也做过感情的失败者,被人狠狠的拒绝过,看来大伙儿的失恋真没什么稀奇,瞧瞧,多励志。

采访结束后,宁海没有立刻离开房间。他的秘书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又把一些资料拿来给他看。

吴朗慢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最后一个离开。

女秘书送编辑走出房间,顺便要基金会的具体资料,房间忽然只剩下了吴朗和宁海,宁海端着一杯咖啡看着眼前的资料。

“宁先生。”吴朗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叫他。

宁海终于放下咖啡杯抬头看他,

“我听你导师说你在HQ实习,但没想到今天会见到。”

“我给你打过电话。”

“我知道,还有你的短信,我都看到了。”

那为什么不回?吴朗觉得自己好像没资格这么问,于是郁闷的站在原地。

忽然宁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一个电话,然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宁海站了起来,往门边走。

吴朗看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油然而生一种焦急。

他不假思索的猛的跨出两步,从宁海身后抱住了他。

宁海忽然僵住了,吴朗看不到此刻背对着他的宁海脸上的表情,宁海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似乎动不了,也放不下去。

吴朗的下巴碰在他的后肩上,宁海脖颈传来的热量渐渐传到了他的脸侧。

吴朗紧紧的抱住宁海,期盼着宁海下一秒也不要挣扎,这种感觉竟然让他安心。

门口传来一点脚步声,宁海忽然猛的回身,拉开了他。

吴朗终于看见了宁海脸上的表情,有点震惊还有点无措。

“宁先生,不好意思刚刚落下了一本资料。咦?吴朗,你怎么没走……”

进来的人是采访宁海的那位编辑,他看见吴朗这么近的站在宁海面前吃了一惊。

宁海看起来面容平静,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等宁海开口,吴朗先对他说

“宁老师,再见,希望你还能回学院给我们上课。”

这句话的语速至少比平时提高三分之一的话,暴露了吴朗的紧张。

宁海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点头。

吴朗拿起编辑落下的资料,然后离开了房间。

“你怎么叫他宁老师?”编辑好奇的问吴朗

“他是我们学院的客座教授,我选了他的课。”

编辑吃惊的问“怎么不早说?害我绕那么大弯子联系宁海。”

吴朗摇摇头:“班上很多人,他不记得我。”

他胡编乱诌这些,心里却想着刚才和宁海说话的情形。

宁海说他知道他打了电话,也看到了短信,却没有给出为什么不回答的理由。

这证明宁海放弃他了。

吴朗叹一口气,无论如何,他跨出了这一步,把想干的干了,刚才那一抱就当是要回拿出被他拒绝的拥抱。那时他慌乱的推开拥抱他的宁海,还骂了他一句‘真恶心’。

11.守护

仪式以后是款待来宾的自助餐会。

慈善宴会是件不好拿捏的事,如果宴会豪华会有人问——这笔钱为什么不拿来捐入基金会?;但如果真不准备,又会有人说——真不会办事!这么远来,也不让人舒服点。

社会准则总会有那么点矛盾和讲不清楚。

吴朗恍然若失,呆呆的端着一只盘子站在自助餐会上,他被自己那一冲动的一抱给弄得有点失常,一直远远的看着宁海。

宁海的身影在全场穿梭着,他不停的和身边的人交谈应酬,总不缺人走过他的身旁想要和他说上几句。

吴朗低下头,拿起叉子,随便翻了几块肉和面包放进自己的盘子,他不饿只是有点口渴。于是去倒了一点水果酒。

忽然,吴朗端起盘子的动作碰掉了勺水果酒的勺子,那金属勺子带着一点红色的果酒滑向一旁的另一只餐盘。

“对不起。”

吴朗抬头给别人道歉,发现竟然是言将。

“是你,怎么总是看到你。”

言将问他,然后捡起被他弄掉的勺子放在桌子上。

吴朗往言将身后看去,不远处等着言将的几个人里没有他要找的人,看来李蔼没有来。

“老师没来吗?”吴朗问他

“他不喜欢来这样的地方。”

说完,言将端着自己的盘子准备离开,在这里他要应酬的人也不少。

“你和李老师是什么关系?”吴朗忽然在他身后脱口而出一句他纠缠了很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敢问,但又一直横在心里。

言将听完这个问题,忽然停住脚步走回来,走到他面前。

言将低头看了一眼吴朗身上挂着的媒体工作证,

“李蔼是我的合作伙伴。”

“只是合作伙伴?”

言将继而看着他平静的说

“当然是,你想问出点什么。”

“你们是恋人吗?”

言将变得严肃,他打量着眼前的男孩,这男孩似乎比言将映像里的要大胆很多,居然敢直接来问他这个问题。

“李蔼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你如果乱说什么给李蔼惹上麻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懂吗?他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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