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与二逼的计算法则 上——懒虫已乘黄鹤去
懒虫已乘黄鹤去  发于:2015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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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叹气的当口,手机响了。

“喂?”

“请问,是颜先生吗?”

“对,什么事?”

“您好,我们是月夜迷情酒吧……据查您跟本吧还有一把帐没有清,您看您能不能抽个时间……”

颜洛卿拿着手机呆了两秒:把这事儿给忘了!

翌日颜洛卿又鬼鬼祟祟地到了月夜迷情。

其实他也不想用那么委琐的词形容自己,可怎么说,要是被熟人碰上他来这就不太好了,对吧?

这事儿他也不能找别人来干,万一口风不紧就坏了事儿了。就上次高子明那档子事的风波还没全下去呢。

颜洛卿坐在角落里头,看着那个马尾辫的老板笑咪咪慢悠悠地朝着自己走来。

颜洛卿等他拉开座位就立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装钱的信封,搁在桌上,准备起身闪人。

老板在他起身之前就开了嘴,露出一口皎洁如月光的牙齿,声未出,笑先闻:“一看就是有钱人啊,两杯酒一千八也不打个315问问。这几年混得不错吧,小颜?”

这句话倒是把某个屁股刚离垫的人给大大地吓到了,硬生生地又坐了回去。

颜洛卿咪起眼睛,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是……”

据他的目测,这人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因为坐下来两人的视线是平行的。另外这人的头发染过,虽然乍一看还是黑的,但在昏暗的乳色灯光下映出了一层淡淡的蓝。再者这人平常用的牙膏一定很高档,因为他的牙很白,非常白,太白了,白得让颜洛卿有点难以接受。再再者,这人长相……用句负责任的话,长得很受欢迎;换句文雅点儿的来说,长得很俊美;换句通俗点儿的,长得相当不错。

但颜洛卿在对方发话前的3秒时间里用最快的速度搜索了自出生以来的记忆系统,也没找到这张脸……

老板又笑了笑,“不记得了?”

不得不承认,颜洛卿又被人那一口大白牙给闪着眼了,“……我这人不怎么记人。”

“初中我们前后桌。”老板抛出一个提示。

颜洛卿恍然大悟:“徐子言?”

老板翻了个白眼:“徐子言是那个胖的。”

“哦……”颜洛卿随口应了句,心想那还能是谁?那个赵秃瓢?不能吧,他不是先天性毛发缺失吗,对面这人可是秀发如丝般飘柔;李X安?也不会啊,你说如花能长成吴尊么……

老板叹口气:“你倒忘得干净。想当年你还欠我20块钱没还呢。”

……20块钱记到现在,你也够那个了。颜洛卿嗤了一声,还在想,前后桌前后桌,有这个前后桌吗。

老板实在忍不住啐他:“你那表情什么意思你?20块当年可是一大笔了,顶现在200多呢。我一初中生借你200多容易么我。”

“哪儿那么多。”颜洛卿笑起来,“对了,你该不会是……”他记得初中是有个特小气的同学。

“……谁?”老板也不耐烦了,“得,别套我话了。张清桥,不记得就算了。20块钱算什么呀20块钱,就当打发叫花子得了。”

“我就说,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小气。”颜洛卿嘁地笑了一声,张清桥?对这名字还真有点印象。

“对了,你怎么开起GAY吧来了?”两人侃了半天初中生活,再侃了半天青春,又侃了半天人生,颜洛卿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张清桥正正色,“我得澄清一下,我经营的并不是一间GAY吧。”

“哦……”颜洛卿应了声,回想,是在哪个同志网站找到这的了?记不清了。

张清桥叹了口气,用沧桑的口吻无比深沉地说:“只不过来的GAY多了,也就成了GAY吧。”

“……”颜洛卿差点被刚下喉的的酒给呛到。

“当年刚开的时候生意清淡得能下面条。”张清桥娓娓道来,“我那阵还在S大上大二,借我伯父的钱盘了这间酒吧,美其名日:半工半读。后来看生意太淡快做不下去了,就托人去打点广告,哪知道人给我打到同志网站上去了。”

颜洛卿大笑,环顾一周,“现在生意不错。”

“也算因祸得福。管他的,赚同性恋的钱跟赚异性恋的钱有什么不同?”

颜洛卿看看桌上那信封,“你不会那天一眼就认出我了吧?”

“叫你款,“张清桥笑,“两杯酒一千八你也不砍砍价!不过话说回来,中国这么大,兜兜转转,我们能在这碰上,也算不亏了上辈子的五百次回眸。哈哈哈!”

颜洛卿嗤之以鼻:“怪不得我老觉得眼睛有点斜。”脑子里却想:那跟那谁得回了多少次?跟谁谁又得回了多少次?跟谁谁谁又得回多少次?

……这要真算起来起码也得回个上亿次。

第30章

回到家颜洛卿还在琢磨:前后桌前后桌,他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翻箱倒柜地找初中的毕业照,居然发现自己搁床角的小箱子没了。

当下几乎条件反射直接踱到隔壁房间。

果然看到赵小福在床上正抱他的箱子边翻看着什么边哈哈大笑,笑得肆无忌惮。

颜洛卿一声不吭地绕到他面前,弯下腰,把额头抵到他额前,冷笑:“这么开心?”

这动作一气呵成,把赵小福吓得往后一跳,“你……回来啦?”悄悄把手里的东西往箱子里一丢。

颜洛卿拿起来一看,却是一张叠成心型的纸片儿,上面有彩笔写的歪歪扭扭字迹。由于年代久远,笔墨已经有些洇开,不过倒是能看。

“颜洛卿:

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看了头一句,颜洛卿莫名奇妙:这谁呀这。

“你一定特想知道我是谁……”

颜洛卿撇嘴:我还真不想知道。

“我偏不告诉你。

——无名氏(附注:我知道你家在哪。)”

颜洛卿拎着那张纸在那冷了半天:……以前班上还有这种极品?他怎么都不知道。

扭头斜一眼在一边早笑歪了的人:“哪儿翻出来的?”

赵小福敛一敛笑,指了下箱子里的一本薄薄的<数学习题300道>“哦,我本来是想帮你收拾收拾,不小心从那本书里掉的。”

帮我收拾?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能信……?

颜洛卿笑笑,拿那本书翻了翻,是当年的练习册,估计是被人偷塞进去的吧。是谁他也没兴趣知道了,“对了,有没有看到一张集体照?”

赵小福:“没。”

颜洛卿把那箱子翻了个底朝天,还真没毕业照,估计丢了。

忽然想起什么,朝着赵小福勾勾手指,笑:“过来。”

“嗯?”赵小福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光看见他嘴动,没听见声音,以为自己靠得不够近,又凑过去点儿,耳朵上感觉到他鼻子里喷出的气,弄得耳边痒痒的,又挪开些,“你说什么?”

结果人家要笑不笑地来了句:“没什么。”

赵小福火了:“神经病。”

颜洛卿把自己的小箱子一拎,回房间去了。

心里暗笑:差一点就亲着了……

然后又忍不住骂自己,为这也高兴?越活越回去了。

第31章

赵小福一大清早往桌上摆好在楼下买的豆浆油条,套了件T恤就往门外冲。

想起钥匙没带赶紧回去拿,出了房间差点撞上刚起床的颜洛卿,指指桌上:“早饭,那儿,走了啊!”

颜洛卿很奇怪地看看他:“现在几点?”刚才起床看表才六点多,照理这小子没个八九点起不来……难道是自己睡过头了?

赵小福急急忙忙丢一句:“六点半,有事,走了!”话音未落,人已到门边,随着一声吱呀和一声砰,消失在颜洛卿的视线中。

颜洛卿看着那扇门呆了半晌,尤自惺忪的双眼忍不住眯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转身去翻日历:六月二十二。

6。22……夏至吧?

颜洛卿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要上哪鬼混?

不正常,不太正常。太不正常了。

算了,爱哪哪呆着去,又不是三岁小孩,管得着他那些?

对了,夏至……?

总觉得……有点……什么印象……

像被什么点亮了似的,颜洛卿豁地想起一件事。

要说赵某人跑哪儿鬼混去了?

其实这么说还真冤枉了他。

他今天特地调了闹钟起这么早,完全是为了一件正事儿。

正事儿?赵小福还有正事儿要干?

没错,这件事儿是正得不能再正了。

面试对谁都够正了吧?

这事说突然也突然,说不突然也确实挺意料之中。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众所周知,由于种种原因,赵大帅哥一直赋闲在家,每天饱受着颜扒皮的压迫和剥削,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尤其前天就因为他不会炒一道叫“鱼香肉丝“的小菜,被姓颜的在饭桌上和饭桌下数落了半天,他忍不住顶了几句,结果被人斜睨着一句话给呛了回来——“你每天除了知道玩儿,还会干什么?”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如同过叶轻风,却把赵小福堵了半天……凭心而论,他每天都干嘛去了?

做家务?别逗了,偷工减料的事他还真不好意思说。别的正事更别提,他还……真的只会玩儿了。整天不是玩游戏就是出去跟宋一舟他们瞎混。

完了他就一直琢磨着:凭什么呀?凭什么他就非得这么低三下四地遭人数落?就因为自己没干正事儿?还欠人钱?

话说自己这么一琢磨,居然还真琢磨出了点良心,猛然发现自己日子过得也那个了点。

随便翻了翻报纸,看到上面的招聘栏,心中一动,还真看上一个。

【图书管理员,高中以上学历,对书籍有感情。】

这条件自个儿绝对够得上!

昨天他就过了初试,今天可算是复试。

7点半赵小福准时到了面试地点,心情忐忑地站在L大图书馆办公室里,边上站着四五个人,也是来复试的。

他觉得自己就像挂在玻璃橱里那一排烤鸭中的某一只,在等着人来挑选。

坐在椅子上挑人的老大爷把他们一个个地打量了一遍,笑咪咪地说:“呵呵呵,来得都很准时啊!不错不错。”

然后手指了指赵小福那方向,“你——“

赵小福心跳了一下,抬头却看到指的是自己右手边的人,跃起的心于是乎迅速地坠落下去。

大爷指指那人:“你来得最晚,不行!走吧。”

那人的脸色就像忽然发现先前中的大奖飞了一样惨白,转身走了。

赵小福心里同情了一下,又有些窃喜。

没想到大爷又朝自己这方向指了指:“你——“

赵小福盯着那只手,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心里一片黯淡:完了,这回真是指着我了。

大爷却笑了笑:“就你了。你留下吧。”

赵小福一上午就跟着刘大爷熟悉环境去了。

这排书架放的H类,那排书架放的是I类……还有过卡的操作等等等等。

赵小福学得还挺快,跟刘大爷也很聊得开。

结果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刘大爷来了句:“你跟小宋他们关系不错吧,呵呵呵。”

“啊?”赵小福一愣,“你说宋一舟他们?”

刘大爷笑呵呵:“都是年轻小伙子啊,好!好!”

处了一上午赵小福也摸清了点刘大爷这人说话做事的方式:特立独行,说起话来不是很着边际,可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经常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没什么事。看他这样笑,赵小福只好也跟着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是宋一舟给他找的关系?他昨天来L大面试还真碰上宋一舟了,不过只是随口说了说要面试,没往别的地方想……

要说工作这种事,终究还是靠自己的实力来的安心踏实。

所以赵小福现在很不安心很不踏实。

中午赵小福没打算回家,反正颜洛卿这几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没空回家管他做不做午饭。

在L大食堂打了点饭,鱼香肉丝加份糖醋排骨,再来两素,找了个角落准备大快朵頣。却发现菜色虽然正常,可一到嘴里难吃得要命。

那鱼香肉丝的味道好像少了很多调料,吃起来怪怪的,肉质也很硬,味同嚼蜡;糖醋排骨更像焦碳排骨,嚼起来有股糊味儿,而且时不时会出现星星点点的不明黑色物质……

吃得赵小福全无食欲。

想起这两天颜洛卿做的也是这两个菜吧?他是经常吃没自觉,现在有了对比才发现那简直是人间美味。鱼香是又嫩又香,排骨是又韧又弹,还有刚端出来时那阵香味……

不行了,想到那味道口水都快掉饭桌上了。

眼前的这几块肉同样叫做鱼香肉丝和糖醋排骨,怎么味道就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强压着恶心感,怀着填饱肚子的心态刨了几口饭,却听到边上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

“哇,今天鱼香肉丝里的肉片好多!香死了!”

“就是啊,排骨也是,今天大师傅是不是谈恋爱啦,肉的比例居然能占到2/9,还炒得这么好吃……”

……

赵小福半晌无语:都说现在的大学生对生活质量要求过高,不切合实际,可在他看来,他们对生活的要求明明很低嘛。

下午更轻松,6点半就下班了。

最后一个学生把书递给他,说:“老师再见。”

赵小福愣了下,哈,居然有人叫他老师!笑开了,接过来在仪器上过了下,“嗯,再见!”

刘大爷刚才有事先走了,赵小福检查了下新还回来的书,没什么问题,正要关机走人,忽然有人从大门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赵小福边收拾书边叫住他:“哎,不好意思同学,到点了,你明天再……”话方出口一抬头却发现进来的是宋一舟。

人家一手搭在门上,笑兮兮地看着他:“下班了?正好,上我那玩玩去。”

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到教职工宿舍楼下正碰上小齐和毛毛,那俩一见着宋一舟立马兴高彩烈:“说曹操曹操到。”

宋一舟故意皱起了眉头:“说我什么呢。”

毛毛说:“我俩正琢磨着上宋哥你那儿蹭饭呢。嘿嘿。”毛毛不姓毛,名字里也没毛字,本名高扬,只因一头毛绒绒的拉茬金发得此称号。他不像小齐那样管宋一舟叫“宋老师“,理由是宋一舟年纪才比他大那么一丁点儿,叫老师便宜他了。

宋一舟:“月光了吧,便宜你们了又。”

于是四个人吵吵嚷嚷着挤上了楼。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在楼道里刺耳地响了起来。

四人面面相觑了半天,赵小福才反应过来,“喔,我的。”刚换了铃声,他自个儿都忘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不过姓颜的这个时间打过来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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