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对征服——李帆
李帆  发于:201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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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上眼,一滴泪溢出眼角,萧风努力让自个发出了几个音节。

“……我……爱……”

萧风眼角的那滴泪,在洛沙眼里放大在放大,心被撕裂般的疼,深深吸了口气,放开萧风,洛沙眼前一片漆黑,彻底晕了过去。

43

咱们结婚吧,我想娶你!

你说我的出现让你不能掌控,以后我的一切由你来掌控!

你怕一个人慢慢变老,死去,我会和你一起变老,死去!

是专属媳妇儿才对,你管钱,管家,我去挣钱!

你叫老公,我就不闹!

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让你后悔!

“嗯,头好疼。”

各种画画在脑海里飞快闪过,洛沙皱眉喃呢着,缓缓睁开眼,看了眼头顶的吊瓶和坐在床边两眼无神傻了似得萧风又闭上了眼。

看洛沙醒了,萧风也没说话,挪了下椅子,伸手去按洛沙的头。

“走开。”

打着点滴的手一把推开萧风,洛沙使劲甩着插在手背上的针头。

“媳妇儿,你手流血了,我求你了,你甭这样。”

萧风站在一旁,也不敢靠近洛沙,怕洛沙一激动,在伤了自己。

“拔掉,他妈的给我拔掉,听到没有。”

“是是,我拔,媳妇儿你甭乱动。”

萧风战战兢兢走过去,拔掉针头,去按洛沙手背。

洛沙没动,坐在床上,极其冷静说了一句话。

“萧风如果你曾经喜欢过我,我请你,不,是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萧风扑通跪在地上,抱了住了洛沙的腿。

“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听我解释。”

洛沙一阵冷笑。

“你有错吗,他妈的错的那个人是我,是我自己犯贱。”

“不要赶我走,打我骂我也好,恨我也好,杀了我也好,就是不要赶我走,我不求别的,只要能让每天我看见你就行。”

萧风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洛沙面无表情一脚蹬开萧风,出了病房,。

望着皓洁明月,洛沙突然发现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胳膊麻痹无力,全身瘫痪了又怎么样?

是啊,这才是他,坚强的无所畏惧的他,是萧风让他变得这么软弱,仅仅是胳膊麻痹就哭哭啼啼跟个懦夫一样。

去他妈的爱情!这辈子他都要离这个东西远远的。

感觉有人跟在身后,洛沙回头,有个人影立马闪到进墙角,不见了踪影,知道那个人是萧风,懒得和萧风在多说一句话,也可以说是不耻,他就不相信这个人能跟他一辈子。

洛沙轻瞥一眼,拦出租车回了家,这一夜睡眠一向不好的洛沙竟然睡得格外熟,倒床就着,连个梦都没做,一睁眼天就大亮了。

走出卧室,洛沙瞅见餐桌上的饭菜,眼里发出了逼人的寒气,看厨房没人,打开门一看,果然萧风站在门口。

一把耗住萧风的后衣领,拽着萧风来到餐桌前,洛沙狠狠将萧风的脸杵到盛满菜的盘子里。

“好吃吗,嗯,他妈的看我还有口气是吧,要不要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萧风闭着眼,一声不吭,有什么,要是豆沙包死了,他跟着去就是了,反正他俩不能分开。

“你他妈的说话呀。”

萧风脸杵在菜盘子里,依旧沉默。

“滚。”

洛沙拽着萧风的后衣领,又把萧风拖出去,关上了门,踉踉跄跄走到沙发旁,坐下,洛沙一脚蹬翻了茶几。

做不到,根本做到,什么坚强,无所畏惧,全他妈是假的,只要这个人出现就会让他不受控制的,心痛,难受,想发疯,不行,他必须离开这里。

洛沙起身收拾行装,这个地方他在也不想呆了,过几天他就去医院辞职,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去哪儿,管他呢,走哪儿算哪儿。

收拾好行装,洛沙一打开门,又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萧风,上去蹬一脚萧风,洛沙关上了门。

真是有病,洛沙气愤地回到卧室,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片刻,听到钥匙开门声,洛沙跑出去一看,果然萧风进来了。

“滚。”

洛沙又上去瞪了萧风一脚,萧风置若罔闻,弯腰把茶几扶起来,地上的东西捡一捡,去洗手间,拿出拖布,抹布,开始打扫客厅。

洛沙一脚踢开拖把,左手握成拳杵到了萧风脸上,萧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拿起地上的拖把继续拖地。

神经病!洛沙回卧室,啪关上了门,几个小时过去后,洛沙听到关门声,走出卧室,客厅已经是一尘不染,餐桌上摆了一盘菜,和一碗粥,还冒着热气。

端着粥和菜,打开门,洛沙连盘子带碗一同掇到萧风的脸上,关上了门,没一会儿萧风又进来了,洛沙忍不可忍对着萧风一顿拳打脚踢。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真想看着我死,才高兴吗?啊!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萧风低着头不言语,洛沙注视着萧风满脑袋的鱼香茄子块和米粒,又愤愤地回了卧室。

真是气死我了!洛沙坐在床上,快被萧风逼疯了,打不走,骂不走,关键是这个人跟哑巴了似得,一句话都不说。

在床上坐了许久,听到关门声,洛沙知道萧风这是走了,推开卧室的门,洛沙走到客厅,又一眼瞅到了餐桌上的菜和粥。

统统倒进垃圾桶,洛沙去冰箱拿出面包,边啃边打开了门,看萧风站在外面,洛沙把面包掇在萧风身上,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洛沙一走出卧室,再次看到了餐桌上的菜和饭,没倒,但洛沙也没打算吃,打开冰箱,洛沙气就不打一处来,冰箱里的所有食物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他妈的!洛沙出了厨房,怒气冲冲打开门,果然萧风还在。

“你是不有病?”

萧风还是那副模样,低着头,不言语,洛沙上去扇了萧风一个嘴巴子。

“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在多看你一眼。”

萧风抬起头,望着洛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洛沙凝视着萧风昨天被热粥烫得发红的脸,微微颤抖的嘴唇,张了张,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关上了门。

走到餐桌前,洛沙拿起勺子,把萧风熬的粥全部喝完,打开了门。

“萧风粥我喝完了,我求你了,你走吧,我不怪你,真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

萧风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沉默……

“你是哑巴吗?”

洛沙皱眉怼萧风脑门儿。

“为什么不说话?”

萧风无动于衷。

洛沙气得摔上了门。

接下来几天,洛沙也不管萧风了,爱来来,反正萧风一进门,他就回卧室,萧风走了他在出来,萧风做的饭,洛沙也都吃了,出去散步买东西,萧风跟在他身后,他也不说什么,当没看见这个人,反正他要走了,这些都无所谓了。

国外的同学打电话问洛沙什么时候去做检查,他好安排,洛沙果断回绝了。

一是,他右臂麻痹的频率次数并没有增加,以他的经验,这种突发性肢体无力麻痹,如果病情真的严重,其他部位会马上跟着发病,可是他没有。

二是,他已经不在乎了,爱咋地咋地,大不了以后右手不用了。

下午,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洛沙打算去六医院辞职,打开门,看萧风坐在门口,洛沙瞥一眼那张憔悴不堪的脸,走了。

步行来到六医院,洛沙没去找院长,边和门口看门大爷聊天,边用眼角的余光瞄站在外面的萧风。

“大爷你等会儿别让他进来。”

大爷探出头瞅一眼萧风,笑道。

“你们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他白痴,我又不是。”

洛沙隔着窗户瞪萧风。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洛沙和大爷都跑了出去,看洛沙的身影消失不见,萧风用力摇门,焦急的眼神闪了又闪,萧风向铁门爬去。

扑通跳下来,摔到地上,萧风赶忙爬起来,在医院里寻找洛沙的身影,听到前方有哭喊吼叫声,萧风奔过去,推开人群,脑袋嗡地一声重响。

有一个护士,衣衫不整,捂着脸哭,还有一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死死咬着洛沙已经血呼啦差的右手不松口。

“大家都别过来。”

洛沙镇定地说着。

盯着洛沙那只淌血的手,萧风的瞳孔募地放大,扑到男人面前,张口咬住了男人的耳朵,男人立马松口,虽然耳朵被萧风咬得血淋淋,但他没发出任何声音,杀人的眼神转向萧风。

洛沙暗叫不好,正要推开萧风,可已经来不及了,萧风的眼神比男人的眼神更可怕,大吼一声耗住男人头发,把男人的头狠狠向墙上撞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等目瞪口呆的人们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满头是血倒在了地上。

“洛……洛……医生他不动了。”

一旁的护士吓得花容失色,弯下腰去试探男人的鼻息。

“媳妇儿你的手在流血,咋办?”

萧风瞅都没瞅地上的男人,捧着洛沙的手哽咽着,心疼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他妈疯了?”

洛沙重重给了萧风一巴掌,听到警笛声传来,又把人紧紧搂到了怀里。

“记住,你是自卫迫不得已,还有律师没到之前,一个字也不许说。”

“你,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手指深深锲入洛沙的后背,萧风微抖的声线小心翼翼又夹杂着喜悦与期盼。

“他妈的你现在还有心情问这个。”

洛沙沙哑痛楚的低吼着,泪湿了眼眶。

44

萧风被警察带走了,临走时萧风说,“对不起媳妇儿,我没能保护好你,甭忘了先去处理手上的伤,还有千万甭告诉我爸妈。”

男人没死,可重度昏迷了,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家属哭天喊地死咬着萧风不放,给多少钱都不愿意私了。

这个结果洛沙早料到了,男人的叔叔是有着深厚黑社会背景的人物,怎么会差钱。

洛沙去了市内几家有名的律师事务所都告诉他,不管萧风是为了救人,还是有其他合理的理由施暴,但监控录像显示受害人并未对萧风施行暴力,而萧风却在受害人已无还手之力时,还在对受害人施加凶残的暴力行为,再加上受害人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最少判7年。

7年,对于一个26岁的人来说坐7年牢等于是把这个人彻底毁了,想到萧风被警察带走时说的话,和这几天对萧风的态度,洛沙心痛得连呼吸都快停了,别说7年,萧风在里面多呆一天,都像是有人在他全身捅刀子,那一刀一刀不足以致命,却让他比死还痛苦。

在客厅直直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洛沙约见了明始源,一出单元门,碰上了毛争和岳勇,对于这件事儿,岳勇好像比洛沙还难以接受,拽住洛沙的衣领狂吼。

“都是你,我家潇洒风过的好好的,你他妈干吗招他,在学校欺负他还不够,现在又让他为你坐牢,你个扫把星。”

毛争赶忙上去拉岳勇,其实他现在也挺怨恨洛沙的,自从萧风进了看守所,洛沙一次也没去过。

“说这些干嘛,咱们不是来商量怎么救潇洒风的吗。”

“我不会让他坐牢的。”

洛沙面色冷淡,平静地说完,甩开岳勇,走了。

萧风的事儿明始源早听说了,也派人打听的透透的了,他知道洛沙会来找他,因为这是惯例,以往只要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洛沙都会让他办,他也都会尽全力去完成,可这回他没打算帮忙,被萧风打伤的人背景不简单,要是洛沙进去了,他肯定义不容辞,可萧风算什么,原本就憋着气,想着看用什么招数把洛沙夺回来,现在萧风进去更好,不想办法让他多判几年就算不错了。

“手没事儿吧?”

明始源故意扯开话题。

“断不了。”

这该死的手,被那疯狗咬完后竟然能抬起来了,虽然灵活度不及从前,也还是无力,但明显比前几天好多了。

“萧风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明始源点烟缓缓抽几口,弹弹烟灰,慢悠悠地开了口。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我就知道。”

洛沙笑笑。

“知道还来找我?”

明始源抬眼看洛沙,也带着笑。

“祝你新婚愉快。”

洛沙也看向明始源,没什么表情。

“小猫你是在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可能,是吧?”

明始源知道洛沙话里有话。

“知道就好,这件事儿我不需要你帮忙了,我会另想办法,但也请你不要参与进来,要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打算怎么办?”

明始源的笑意更深了,别说是洛沙,就算是他出全力也不一定能让萧风安全脱身。

洛沙起身,淡淡扫了眼明始源。

“凉拌!”

落日的余晖渐渐洒落,洛沙孤寂的背影四处游走着,去了和萧风一起约会过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洛沙来到那天萧风和他表白的长条椅上坐了下来。

耳边回荡着萧风说过那些让他感动到流泪的话,洛沙的手指一下下摩挲着椅面,等站起来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半夜洛沙敲开了贺之莲的家门,开门的是洛伊,她知道他哥来肯定是有事儿,萧风打伤人,她也听毛争说了,因为这她还跟毛争吵了一架,说什么他哥无情无义,也不来看看萧风。

怕吵到贺之莲,洛伊打算把他哥先拉进自个屋里,洛沙径直来到贺之莲的卧室敲了敲门,贺之莲久久没有回应。

洛伊小声低语。

“哥今晚你就先睡这儿,有话明早说。“

洛沙继续敲门,动静还不小。

洛伊赶忙拽他哥。

“哥你先跟我来……”

洛沙一把推开门,贺之莲端端正正坐在床上,毫无波澜的双眼看向了他,洛沙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床上。

“没有了,我全部给你……我……”

没等洛沙说完,贺之莲抓起床上的东西全部掇在了洛沙脸上。

“你以为我之前的妥协是因为惧怕这些东西?如果是,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走吧,他的事情,我不会管的。”

“妈!”

洛沙歇斯底里的喊了声妈,跪到贺之莲面前,头向地面重重磕去。

“我错了,我给你磕头,我求你救救他,我不能看着他坐牢,只要他能平安出来,我这辈子再不碰男人,我去结婚,不只结婚,六医院的工作我也会辞掉,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洛伊哭着跪到了洛沙身旁。

“妈,我也求你,我也听话,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贺之莲平静淡漠的脸上是冰凉的泪液,10年了,洛沙甭说开口喊他妈,这10年洛沙从未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缓缓躺下,背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贺之莲说。

“明天去看看他吧,因为这是你们最后一面了。”

“谢谢。”

洛沙扶着洛伊站起来一走出贺之莲房间,洛伊扒在他哥肩膀上呜呜哭了。

“哥疼吗?头?”

洛沙笑着擦擦洛伊的眼泪。

“当然不疼,刚才哥根本没用力。”

“那这儿呢?”

洛伊点了点他哥的心口。

洛沙收住笑,沉默几秒,把洛伊拉到隔壁房间坐了下来。

“小伊子,记住今天的事儿不要和别人提,知道吗?”

洛伊不解地看看洛沙后点头。

“好了睡吧,哥给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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