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今天的事多亏了你，我……很感谢。”
梅丹佐调侃道：“魔王殿下似乎很不习惯说谢谢，我还真是荣幸。”
玛门尴尬，他的确很不习惯，因为一向只有别人感谢他的份。
梅丹佐笑道：“没什么的，天堂也获利了不少。”
玛门想到他们与长老的对话，低笑道：“你倒是和我很合拍。”
“很荣幸得到你的称赞。”
梅丹佐看着他难得的笑容，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在谈生意的时候如果你笑一笑的话，事情也许会变得很简单。”
玛门愣了一下：“为什么？”
梅丹佐笑的狡诈：“人界把这个叫做——美人计。”
玛门：“……”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位殿下，大长老请你们去精灵古树。”
玛门和梅丹佐交换了个眼神，玛门道：“我们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精灵离开了，梅丹佐道：“你很狡猾。”
玛门笑道：“彼此彼此。”
梅丹佐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玛门道：“炽天使不需要睡觉。”
梅丹佐伸了个懒腰，道：“我享受睡觉的过程，就像别西卜享受吃的过程一样。”
玛门决定回去好好修理一下给地狱抹黑的别西卜，与梅丹佐互道了晚安。梅丹佐去了自己的房间，没过一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玛门丝毫没有睡意，他不习惯睡觉，那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玛门走到两个树屋连通的门边，梅丹佐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袍，大腿很没睡相的露在外面，柔顺的粉色长发披在枕头上，睡的正香。
玛门轻轻地走过去，看到他白皙光滑的大腿，眸色一深，最终还是伸手给他盖上毯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精灵森林有千奇百怪的树，到了晚上，发光的果实点亮了整个聚落，精灵族仍在忙碌着，场面很奇幻。
玛门发呆了一会，看到桌子上梅丹佐咬过一口的碧莲果，玛门想了想，拿起来咬了一口，清甜的果汁滑过咽喉，无法表达的清新感觉，全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舒展开了。玛门是第一次吃到这种果子，他三口两口吃完，正在考虑着能不能向地狱引进，随即感觉到下腹窜上一阵燥热，很快蔓延至全身，玛门吸了口气，发现自己……硬了。
“……”
一向很禁欲的玛门被突如其来的欲【QAQ】火弄的有些难耐，他第一时间想到隔壁的梅丹佐，房间里很静，他甚至能够听到梅丹佐均匀的呼吸声，他忍不住走到门边，借着微弱的光向门缝里看，梅丹佐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着，两条白皙圆润的大腿夹住毯子，睡袍凌乱不堪。
玛门咽了口唾液，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回来，无语的看着果篮里还剩下两个的碧莲果，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果篮里会出现这种东西了。
还是联姻，去他的联姻。
玛门把剩下的碧莲果装进戒指里，阿斯蒙蒂斯应该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浑身燥热难耐，玛门试着用暗之能压制下来，不过很快发现没有用，看来这块地方不只是禁止飞行。
欲【QWQ】火不断燃烧着，玛门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隔壁的梅丹佐，他走到窗户边，单手一撑窗台，纵身跳了下去。
玛门到了山的另一侧，有条河流湍急的流下，在山脚形成一个安静的小湖，此时疲倦的精灵们已经结束了他们的搬运工作，回到自己的住处，整个聚落安静了下来。
湖水像面镜子一样的平静，玛门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所有的衣物收进戒指，下水。
冰凉的湖水并没有让玛门好受一点，反而让他更加难耐，玛门对自己一向有很强的控制能力，而如今的境地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用手握住火热的欲望，脑海中突然闪过梅丹佐的影子。
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只有湖水微微的波动和玛门压抑的喘息。玛门的双颊染上渐渐红晕，在到达顶峰之时，他脑海里只有梅丹佐柔顺的粉色长发。
玛门有些挫败的收回手，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在湖水里又泡了一会，等到全身都冷下来之后才上岸，准备回树屋。
不远处，一队灯火正在向这个方向走过来，是夜晚巡逻的精灵禁卫军，玛门觉得这根本没必要，精灵族一矿产匮乏二经济落后，他不觉得有谁会冒这个险袭击精灵族。
玛门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为首的禁卫军小队长发现了他，举起手中的弓箭：“什么人？”
玛门觉得好笑，耸肩道：“我不是人类。”
小队长看着眼前黑发红眸的男人，皱眉道：“魔族？你是怎么进来的？”
玛门道：“你们长老放我进来的，我是玛门。”
精灵愣了一下：“玛门魔王殿下？”
玛门挑眉。
精灵小队长回头和队员对视了一眼，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玛门。
玛门一看到这种表情就头疼，精灵开口：“联……”
玛门打断他：“婚礼一定会通知你们，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能不能让我过去？”
精灵小队快速散开，给玛门让路。
原来光精灵族如此八卦，玛门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以前从没听说过，看来拉贵尔八卦症的传染性和昔日完全不能比。
回到树屋，梅丹佐仍在睡着，玛门半躺在床上，脑袋枕在手臂上，商业头脑习惯性的高速运转，计算着这次来访光精灵族获得的收益，与精灵族的长远贸易方向，以及在他离开期间地狱的生产总值，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从坐上地狱财务大臣的位置，着手建设地狱的那一刻起，每天晚上都在想着这些东西，贝利尔曾经很不客气的吐槽过他的作息，玛门没有反驳，反而好心的提醒了他的债务问题，贝利尔很给面子的闭上了嘴。
实际上，整个地狱没有一个魔族不欠玛门的债，包括路西法。
隔壁的梅丹佐又翻了个身，极轻微的响动打断了玛门的思考，一阵久违的倦意袭来，玛门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去反抗，放任自己进入浅浅的睡眠。
第5章：有罪的天使
睡眠对玛门来说，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他有很强的自控能力，他几乎从堕天以来的每个晚上都在计算着地狱的收益问题，因此，睡眠的记忆对他来说很遥远，也很不真实。
玛门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外面有轻微的嘈杂声，看起来精灵们已经开始工作了。玛门洗了把脸，感觉全身都神清气爽，看来偶尔的睡眠也是很有必要的。
玛门敲了敲隔壁的门，没有回音，梅丹佐还没有睡醒。
玛门打开门走进去，梅丹佐抱着被子睡的正香，玛门伸手戳了戳他的肩头：“梅丹佐？”
梅丹佐嘟囔了一句什么，躲开玛门的手指头，翻了个身继续睡。
玛门有些无语，当初贝利尔在天堂的时候也是如此，也只是因为每天早上的赖床，他便堕落成地狱的七大魔王，而梅丹佐……
懒惰和贪婪，两宗罪，玛门有些奇怪这个丝毫不像天使的天使为什么还不堕落。梅丹佐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玛门无奈的回到自己房间，门口传来敲门声。
玛门打开门，一个精灵捧着两份早餐的水果进来，一份放在玛门的桌子上，刚想去隔壁，玛门道：“梅丹佐殿下还没有醒，放在这里就好。”
精灵点头照做，离开时瞟了一眼玛门的果篮，带着一脸了然的笑容出去了。
玛门扶额，他现在很想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果盘里切好的水果看起来很新鲜，不过玛门却一点都没有兴趣尝。玛门倚在窗口看精灵们工作的景象，穿着棕色短装的精灵们从山上搬下一篮篮水果，看起来很是忙碌，其中也有一些用魔法搬运的精灵，不过很少，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天界的冬天是精灵森林丰收的季节，往年，精灵们把收获的水果整齐的放好，通过传送法阵搬运到冬日祭的场地。精灵族是崇尚自然的种族，他们知道如何能够收获更多的水果，因此每年的冬日祭都要费很大的功夫搬运，而今年没有传送法阵，只能依靠人力，玛门并不觉得他们能在祭典开始之前做完所有的工作。
冬日祭是光精灵族最盛大的节日，卡利尔不会容许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因此在他们的交易中，玛门一方占据了很大的主动性。玛门的嘴角挑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如果别西卜在场，看到玛门这个笑容一定会躲得远远地。
门口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玛门殿下，长老请您和梅丹佐殿下去精灵古树。”
玛门回头，还是昨天那个女性精灵，玛门道：“好，我们随后就到。”
精灵点头离开，玛门觉得现在有必要叫醒梅丹佐了，玛门走进梅丹佐的房间，叫道：“梅丹佐。”
梅丹佐没反应。
“起来了，卡利尔让我们过去。”
玛门无奈道。
梅丹佐的眼皮睁开了一点：“卡利尔是谁？”
“……”玛门想了想道：“被我们坑得很惨的那个精灵。”
梅丹佐眯起眼睛看他：“我们？”
玛门点头。
梅丹佐道：“不，还不够惨。”
“……”玛门道：“所以快起床，他请我们去坑他。”
梅丹佐快速坐起来：“这个我喜欢。”
“……”
玛门发现拉贵尔根本不算什么，梅丹佐纯白的翅膀才是个奇迹。
梅丹佐简单梳洗了一番，走到玛门房间里，看到桌子上的水果，问道：“这是早餐？”
玛门点头，梅丹佐吃了一块，抬头看着玛门：“你不吃吗？”
玛门摇头，梅丹佐马上道：“那就都归我了。”
玛门看着梅丹佐优雅又迅速地消灭掉早餐，又从果篮里拿起一个雪灵果啃，心里默默记下一笔。
再加一宗罪，饕餮。
梅丹佐吃完，优雅的一擦嘴，冲玛门笑道：“走吧。”
玛门点头，和梅丹佐一起走过吊桥，到达精灵古树，卡利尔和其余几个长老已经等不及了，一看到两人进来连忙道：“两位殿下，我们同意这个交易，能否现在就把制作人造翅膀的技术教给我们？”
玛门和梅丹佐对视一眼，这么快就上钩了。
玛门道：“那也就意味着诸位答应与天堂和地狱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了？
卡利尔点头道：“为了精灵族的长远发展，我们同意合作。”
玛门点点头，一挥手，一大堆魔法石出现在房间里，几个精灵跑进来搬运，一个女性精灵走到梅丹佐面前道：“殿下，请把法阵的绘制方法教给我。”
梅丹佐微微一笑：“好。”
精灵拿出笔和纸，梅丹佐手把手的教她绘制法阵，柔顺的长发垂落在精灵的耳边，玛门能看到她红的像番茄一样的脸。
玛门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爽，于是转向一边的几个长老，笑道：“卡利尔长老，我想我们能够趁这个时间商讨一下合作的具体事务。”
一干长老看着玛门嘴角的弧度，齐齐打了个寒颤。
玛门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即使是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对方也会认为是玛门在吃亏。于是当梅丹佐结束教导的时候，玛门已经悄无声息的把精灵族坑了个体无完肤。
梅丹佐站起身，玛门又补充了一句：“在贵族与地狱的所有合作条件中，天堂享有同等的权利。”
卡利尔笑呵呵的点头：“那是当然的，玛门殿下。”
梅丹佐斜睨着玛门——天堂什么时候由你来做主了？
玛门心情很好，顺手摸了摸梅丹佐的脑袋——你会满意的，相信我。
房间里的精灵们看到这一幕，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卡利尔道：“感谢两位殿下，今年的冬日祭一定能够及时准备，到时两位一定要到场参观。”
玛门和梅丹佐点头：“那是当然的。”
商量完了事情，两人就没理由再留在精灵古树，玛门和梅丹佐在长老的目送下，回到了树屋。
玛门嘴角带着罕见的笑容，扭头就看到梅丹佐一脸不爽的盯着他。
“怎么了？”
“你不觉得刚才的事情需要解释一下吗？”
梅丹佐道。
玛门失笑，道：“我和精灵族做了两个方面的交易，水果出口和旅游业。”
梅丹佐想了想：“精灵族也就这两样拿的出手了。”
玛门点头，继续道：“作为交换条件，地狱会九折供给他们所需的能源。”
梅丹佐疑惑：“九折？这么大方？”
玛门一挑眉：“精灵族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不可能对地狱了解多少，所以具体价位还是我说了算。”
梅丹佐一脸佩服的看着玛门，玛门继续道：“一枚精灵族的水果在地狱贵族阶层能卖到天价，因此即使精灵族答应合作，我也不会让这些水果批量流入地狱，毕竟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玛门看着梅丹佐道：“在人界发展。”
梅丹佐皱眉：“风险很大。”
玛门道：“风险和利益成正比。”
梅丹佐赞同的点头，又道：“那天堂有什么好处？”
玛门道：“如果在人界能够发展起来，有天堂的一半收益。”
梅丹佐笑道：“你倒是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玛门不置可否的耸肩，从窗户看外面精灵们忙碌的景象，过一会道：“精灵族的生产生活方式都相当的原始，因此天堂和地狱的先进技术也可以引进精灵族。”
梅丹佐吸了口冷气：“精密机械和低级农产品的价值完全不能比，玛门，你实在太狡猾了！”
玛门笑了笑：“我更喜欢把这叫做商业头脑。”
梅丹佐道：“为什么要这么坑精灵族？”
玛门耸肩：“看不顺眼。”
梅丹佐：“……”
因为人造翅膀这个名字听起来太没有卖点，因此梅丹佐取了个更吸引精灵的名字，【女神之翼】。
女神之翼的制作很快完成，于是两天后精灵森林上空便满是带着果篮飞来飞去的精灵。玛门和梅丹佐散步到后山祭祀的场地，空地上的丰收物品堆得很高，空地前有一个青石的祭台，看起来历史悠久。
两天后就是冬日祭了，据卡利尔说搬运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玛门看了看堆放的水果，皱眉道：“精灵族今年收获的作物只有这么少？”
梅丹佐也很疑惑：“虽然有传言说精灵族生产总值在不断下降，不过这么少也是意料之外的。”
玛门的表情有些阴沉，道：“这么点，恐怕只够他们自己吃，对出口很不利。”
梅丹佐想了想，拍拍玛门的肩膀：“这反倒是好事。”
玛门挑眉：“好事？”
梅丹佐道：“精灵族刚与外界建立贸易联系，水果出口数量不足对他们也很不利，因此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向精灵族进口食品。”
玛门陷入了沉思，梅丹佐继续道：“精灵族吃了几万年的水果，对水果以外的食物不产生好奇是不可能的，天堂的谷类食品，地狱的肉类食品和酒一定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