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西把头埋进了臂弯，程燃走过来把衣服披在了胡小西的身上。手放在胡小西的肩膀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僵持了好久，胡小西终于说话了，“程燃……带我回家吧。”程燃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嗯。”“行李，能把我从那里拿回来吗？”“好。”说完，程燃就站起来准备出去，出门之前看了胡小西一眼，他仍然一动不动。

又回到那个房间，沈昱还留在里面，程燃重重推开门吓了沈昱一跳，白了程燃一眼。“怎么，吓到你了？你不是看得到外面有人吗？”沈昱没有理程燃，坐到了椅子上。

程燃走到还坐在地上的程奕身后，“我来收拾小西的行李，你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给我。”

程奕一听转过头看着程燃“他要走了？”

程燃冷笑一声“哼，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继续看你们两卿卿我我伤自己的心啊？又不是傻子。”

“……”程奕慢慢站起来，收拾着胡小西的衣物，洗漱用品。从冰箱里拿出了胡小西带来的牛奶时，程奕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收拾。

“都在这里了”程燃接过行李袋，准备离开“程燃……帮我和他说声对不起。”

“这种没意义的话我不转述，要道歉，自己亲自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程奕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沈昱在背后看着，微微皱了皱眉。

回到房间的程燃放下行李，看到胡小西蜷缩在地上睡着了。他走过去，看了看，轻轻拨了拨胡小西的额前的发丝，“‘对不起。’这句话，是我们两兄弟都想对你说的”。

程燃抱起胡小西回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抚摸着他红肿的双眼，慢慢俯下身，在他的眼睛上轻轻一吻。胡小西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程燃站起来去洗漱，胡小西的眼角却留下了一滴泪水。

第18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一切还没开始却已经结束。”

胡小西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云层，前方正有一片云在下雨。想起了在这次旅程开始的时候，在云层上看到了圆形的彩虹，他还很兴奋的拉着程奕说这次去滑雪一定会有好事发生，想不到那座彩虹却是噩运的予告。

“小西，”

“嗯？”胡小西回过头看着程燃，“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飞机飞得那么快，而云朵飘过却那么缓慢，而清晰？”

“为什么？”

程燃微微一笑，“因为，飞机是在平流层，而云朵在对流层。”

“什么意思？”

“就是，飞机在上，云在下。”

“哦。”程燃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其实云层看似离我们很近，实际上却还是有距离。就像我们在地面上看着太阳，就算我们跑得再快，因为太阳离我们很远，就好像一动不动。”

“这样……”不知为什么听完这段解释，心里突然有股酸楚的感觉。胡小西继续看着窗外像皑皑白雪一样的云层，这远方的云层就好像程奕，而我就好像这架飞机，看似已经靠近却相隔百尺。

程燃送胡小西回到公寓准备离开的时候，胡小西拉住了程燃，“怎么了？”胡小西犹豫了一下“没什么。”“如果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嗯。”“那我走了。”摸了摸胡小西的头，程燃就转身走了。

胡小西打开公寓的门，看了看四周，一切还是这么平静，穆斯塔法仍然轻飘飘地在水里游动，一切都是原样，但是性质却变了。

前天晾的衣服还挂在外面，胡小西放下行李到阳台去收衣服，将头埋进了程奕的白衬衫里。胡小西将衣服拿进来之后，也不知该做什么好，面朝天地躺在了沙发上。“待会程奕会不会回来呢？待会程奕会不会回来和我说，一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呢？待会……程奕会不会回来，和我说分手呢……”胡小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不回去和胡小西一起的公寓吗？”程奕和沈昱已经回到了程奕原先的公寓里，沈昱倒了杯水给程奕，程奕接过水杯放在了桌上，“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沈昱有点惊讶，“奕？不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程奕摇了摇头。“好吧，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沈昱走了之后，公寓里一片寂静，只听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程奕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突然起身拿起钥匙，决定回去找胡小西。程奕匆忙地感到车库去开车，也忘记了沈昱还没走多久，沈昱看着程奕那么急忙地跑出来觉得奇怪变跟在了程奕后面。

看着程奕到了一个小区之后，沈昱大概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他心里还有胡小西，那么自己之前和他说的那番话根本是白说了，不行，我从来就没有输过，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胡小西，等着瞧吧。”看着程奕下了车，急忙跑上楼梯没了踪影，沈昱握紧了双拳。

程奕打开那扇门之后，就看到胡小西仰躺在沙发上，他慢慢走到胡小西身边，将毯子为他盖好，看到散乱在一旁的衣服，叠好之后坐在沙发旁，看到了自己的衬衫被胡小西抱在了怀里，微微心疼，刚想伸手去触碰那让自己无比愧疚的人时，他恍惚间睁开了双眼。

看着朦胧的程奕，胡小西以为自己在做梦，“你三次元的程奕吗？”程奕笑了笑，“我是程奕”，胡小西突然坐起向后靠了一点，惊讶地看着程奕。

“被吓到了吗？我回来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他这么安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劈了腿的人，难道前几天发生的都是我的一场梦？

“沈昱呢？”提提这个梦中的人，看程奕是什么反应，快点回答我，说你不知道沈昱是谁！

“……他回家了。”胡小西瞪圆的眼瞬间毫无生气，喃喃道“看来现实就是现实。”

“什么？”

“没事，”胡小西看了看程奕“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程奕能告诉自己他错了，希望胡小西能原谅他，只要他和我解释，不管是什么样的借口，我全部无条件接受，胡小西怔怔地看着程奕，等着程奕说点什么。

“我……”还没说完，程奕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程奕的脸色突然不是很好看，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胡小西然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什么？怎么样了？昱，你还好吗？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程奕挂了电话，整张脸都在写着沈昱出事了，我可能要抛下你去看沈昱走到胡小西身边，胡小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吧。”“对不起，小西。”程奕急忙地跑出门去了。

这一句对不起到底是为什么事情道歉，不管你是为什么事情道歉，老子我都不会无理由接受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哼。胡小西心里这么想着，还是不自觉的心痛了，把身上的毯子踢到了一边。

程奕赶到了医院，看到沈昱浑身是伤。手臂也擦伤得很严重。“怎么会这样？”沈昱温柔地笑了笑“走楼梯不小心滚下去了。医生说没事，只是脚有点骨折，没什么大碍。”“太不小心了你。”“手续什么的办了吗？”沈昱摇摇头，“你休息着，我去办。”沈昱看着程奕走出去之后，扬起了一边嘴角，“胡小西，你就尽情地悲伤吧。”

第19章

“身体好些了吗？”程奕提了一个水果篮放在了病床旁的小桌子上。沈昱正垂着头玩着手指上的一根倒刺，“好多了。”

“在干什么？”程奕看他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指，朝他手指瞄了一眼。沈昱将手指伸到程奕眼前，“看。被我拔出来了！”程奕皱了皱眉“不疼么，都流血了。”沈昱将流血的手指舔了舔，“疼，但是太碍事，必须拔掉。”沈昱向程奕甜甜地笑了笑。

“奕，我想出院了。”沈昱拉住了程奕的手。“可是你脚上的石膏还没拆呀，行动不方便，没人照顾你啊。”

“可是医院好闷，我不想再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程奕思考了一会，“那好吧，那你先和我回公司，我出去办件事情之后再和你去你家拿些衣物。”

“嗯！”程奕接着去给沈昱办出院手续，沈昱躺回床上，敲了敲自己腿上的石膏。

“小西，这份文件待会给老板仔细审核一下。”胡小西接过小a手上的文件，“是什么文件？”

“关于我们产品在东南亚市场的拓展。”

“好，我知道了。”胡小西将文件整理好叠在一堆文件上，顺便做了个标签。

程奕已经一个早上没出现了，看来久别胜新欢，他应该和沈昱玩得很开心吧，胡小西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水，降降火。这时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老板你回来了。”胡小西将那一叠文件抱起，准备等程奕进来就和他好好说明一下。

“程奕，这……”胡小西看着程奕扶着沈昱慢慢走了进来，快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看着沈昱慢慢坐到了程奕的座位上，“你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情和助理说。”“好。”沈昱点点头，甜甜一笑。

眼看着程奕又准备出门，胡小西拦住了程奕，“老板，这些文件是……”

“你先放在我桌上，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回来之后再解决。”

“可是！……”还没说完，程奕就消失在门后了。胡小西呆呆地抱着一堆文件杵在门后。“先放这里吧。”身后的沈昱一句话将胡小西的神拉了回来。胡小西慢慢走过去，将文件放在桌上，看也不看沈昱一眼，准备会自己位子上。

“小西？怎么。不认识我了？”胡小西停下脚步“怎么会不认得，抢我喜欢的人的人我不会轻易忘记。”沈昱冷笑了一声“可是~小西，程奕可是我的前男友，是你抢了他才对啊。”胡小西没话说了，慢慢走回自己爱位子上。

整个空间里，沉寂得不一般，只听见胡小西敲击键盘，和沈昱翻着程奕文件的声音。胡小西抬起头看了一眼沈昱，好奇他为什么要看程奕的文件，他又不懂，大概他很无聊吧。

“胡小西，给我倒杯水。”

“请你叫助理去做。”

沈昱用手支撑着精致的下巴看着胡小西。“你不就是吗？”

胡小西将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摔，站了起来，怒视着沈昱，然后一句话不说走了出去。走到开水房时，胡小西听到有员工a和b偷偷议论着。

“诶，老板今天带回来的一个男的长得好美啊。”

“对啊对啊，老板该不会和那个男的有一腿了吧！”

“怎么会！不是和胡小西在一起了吗？”

“谁知道啊，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乱，看上谁就和谁在一起了呗。”

“我看之前的胡小西，长得又不是很好看，又不是很聪明，也不知道老板当初为什么喜欢他。”

“你小声点！”两个人偷偷瞄了一眼胡小西。

胡小西看着水杯里的水，满了之后就拿起往办公室走去。路过那两员工的时候，将水洒在了两个员工的鞋上。“啊，对不起。”两个人白了一眼胡小西，跺跺脚走开了。“傻x”走时还不忘留下句骂人的，真是够伤心。

胡小西再倒了一杯水，回到了办公室。将水放到了沈昱面前，沈昱笑了笑，“顺便帮我揉揉肩膀吧！”胡小西不可理喻地看着沈昱“自己往墙上蹭！”说着准备回位子上，沈昱突然将手中的文件砸向胡小西，胡小西捂着头冲到了沈昱的身边，拎起沈昱的衣领“你再敢动手试试！混蛋！”

沈昱突然站了起来，推了胡小西一把，“你脚没事？！”胡小西惊讶地看着沈昱的脚上的石膏！沈昱又敲了敲石膏“早就好了！”

“原来你就是个骗子！贱人！”

“你说什么！”

“说你贱人！骗子！”沈昱冲上去和胡小西扭打了起来。

哼，敢和我打架，老子在学校曾经还是小霸王！胡小西一下就将沈昱翻到在地，坐在了沈昱身上，给了他一巴掌！抬起手准备出拳的时候，门吱呀的推开了，胡小西回头一看是程奕，大惊，回头再看了看沈昱，你丫反应够快啊！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胡小西！你在干么！”程奕上来将胡小西推倒在地上，扶起了楚楚可怜的沈昱。虽说刚刚是胡小西先开始打沈昱的，可是是沈昱先动手扔的“沈昱他刚刚！拿……”胡小西还没说完话，程奕吼了一声“够了！”胡小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胡小西，今天你先回去吧。”“凭什么要我先回去。”程奕抬起头看了胡小西一眼，那种愤怒的眼神是胡小西从来没看到过的，胡小西心好疼。“你不回去，那我先回去了。”

胡小西看着程奕抱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昱出了门，将身后的水杯重重地砸向了墙上，才不是因为程奕没听他解释，而是讨厌那个沈昱的恶心嘴脸。

黄昏，胡小西一个人清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子，自己发泄一下，摊子还要自己收拾，实在不公平。

“小西？”程燃的头从门后冒了出来。“你在干吗？”

胡小西看了程燃一眼“我在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程燃走了进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胡小西将玻璃渣子倒入垃圾桶，无趣地看了一眼程燃“鲈鱼！”

胡小西一头黑线“你带鲈鱼干嘛？”

“当然，还有豆腐！”程燃走过来将手搭在胡小西肩膀上“走，我们到你家去炖鲈鱼豆腐汤喝！”胡小西接过鲈鱼看了一眼，果然新鲜，刚好，大吃一顿！给我解解气！“走！上我家去！”

“拿点生姜！”胡小西使唤着第一次走进厨房的程燃，“好有意思。”程燃看着胡小西围着围巾，炖着锅里咕噜咕噜的汤，觉得十分有趣。“端出去！”程燃将汤端到桌上，开始扒起了饭。

胡小西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程燃大口吃饭的样子想起了李汪洋，好怀念那段平静的时光，也不知李汪洋和chris的旅行如何了。“你在笑什么？”程燃看到胡小西的笑容觉得很好奇。“没，想到一个人了。”“程奕？”胡小西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程什么奕！别提那个人！”果断地开了一瓶啤酒“喝酒！！！”一口闷的节奏。

当胡小西和程燃喝完快一箱的啤酒时，胡小西转着圈躺到了沙发上，“诶！天花板上怎么有星星，数星星！诶黑！～！”胡小西很欢乐地抬起手数星星。

这时程燃边松着领带，边向胡小西走来，欺上胡小西的身体，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胡小西挣扎着，程燃撕开了胡小西的衣领，亲吻着他的脖颈，再徘徊回胡小西的嘴唇，这时胡小西轻轻唤了一句“奕，是你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