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竹马的正确方式——封梓
封梓  发于:2015年06月20日

关灯
护眼

他说:“我想要一个父亲,不用多爱我,别无视我就行。”

萧亦远蓦然看向他,当看到又有眼泪从他的手掌下滑落的时候,心似乎也被揪成一团,承诺的话脱口而出:“好。”

连暯一顿,放下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萧亦远笑了:“我什么都没说。”

连暯眼底的光一点点褪去,最后恢复木然,他以为……他以为什么呢?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他抽了抽鼻子,提议:“今天我们都失忆吧。”这么大还哭鼻子,真难看!

萧亦远也看出他的难为情,笑:“如果你希望如此。”

在第n次接收到某人“不经意”的目光后,牧久意终于忍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连暯朝他眨了眨眼,问道:“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牧久意选择性地忽略掉他头上的白纱,违心道:“很帅。”

连暯笑容扩大了些,充分赞同了他的话:“除此之外呢?”

牧久意摸不准他的意思,顺着他以往的思维试探道:“很帅?”

连暯不满:“这个你已经说了。”

牧久意:“……你想我说什么?”

“我们出院吧。”连暯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我和你分开,行;我们,不行。”牧久意好奇,“怎么突然想出院了,之前也没提过啊?”

连暯不理他,拿了被子将自己整个埋了起来,一副拒绝谈话的模样。牧久意见此笑了笑,拉了他的被子:“别闷着了。”

连暯也不和他争,只拿后脑勺对着他,以表示自己的坚决。

牧久意为他的孩子气失笑:“说说原因?”

“我快要馊了。”

“回去一样只能擦身不能洗澡。”

“我被消毒水的气味淹没了。”

“这是为你好。”

……

“看到那百合了么?它快枯萎了。”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办出院手续。”

连暯:“……”帅哥之间的交流,果然需要用更抽象的方式。

牧久意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他之所以答应他的要求当然无关百合花,只是因为他的坚决。虽然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连暯突然的改变总是有原因的。况且,他能敏感地捕捉到连暯的情绪有点不对,尽管他表现的和平常无异。

睡觉前,连暯见牧久意要离开,于是开口说道:“今晚我陪着你睡吧。”

牧久意看了他一眼,笑:“好。”

两人睡觉都没有留灯的习惯,因为黑暗更能隐藏人的情绪,不至于将什么都暴露出来,在人睡觉这防备薄弱的时候给人安全感。

窄小的单人床不堪容纳两个男人,两人贴得极近,呼吸可闻。

牧久意稍微往前一倾,就给了身边的人一个颊吻:“晚安。”

“安。”

虽然道了晚安,但两人并没有很快睡着,连暯是因为藏了心事,牧久意是因为知道他藏了心事所以担心他。两人沉默着,直到连暯打破了这沉默。

“睡了吗?”

“没。”

“呵……我知道。”

“嗯。”

这样没有实际内容的对话显得有点幼稚,但两人都不觉得。有些时候,你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你说说话,说什么都无所谓,只因为和你说话的是你认定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下午发生了什么?”牧久意有点迟疑。

“我以为你是奉‘我不说你便不问’为行事准则的。”

“那是骗人的,其实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

连暯笑:“好吧,作为你的坦诚的回应,你以后只要问了我就说。为显我俩之间相处模式的改变的重视,你现在重新问一遍吧。”

牧久意为此表现得十分配合:“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连震舟来了。”

“然后?”

“然后他走了。”

牧久意默然。这短短的两句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其实说的不少。连震舟来了又走了,没有为车祸入院的连暯留下来,这足以说明他的态度。他心疼他有这样一个父亲。

“以后有我陪着你。”

“你好肉麻。”说完觉得这句话不能涵盖他想要表达的所有意思,于是加了句,“你总是这么肉麻。”

牧久意笑:“我真心期待你也能对我肉麻一次。”

“我爱你。”

牧久意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翘了翘:“这句话我不急,我愿意等你。”

“我听到你的偷笑声了。”

“呵……”

就如牧久意承诺的那样,第二天连暯如愿出了院。因为是即时决定的,所以来接他出院的没有其他人。不过,巧合的是,这天他刚好接到了占屹的电话。

“你看了今天的晨报吗?”

电话一接通,占屹劈头就是这一句。连暯原本想调侃两句也因为失了先机,话被堵了回来。

连暯嘴一抽:“我像是关心这些的人吗?”

“那你应该关心一下了,至少今天的晨报应该关注。”

连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关于我的?”

“嗯。”

连暯不再多言,匆匆翻出送来的晨报,刚拿出就被头条新闻震住了。

“喂,喂,还在吗……”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连暯已无心关心其他,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摇着轮椅来到萧亦远的病房,他正要推门而入,但比他先一步,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人视线相接。

“为什么?”

“我说过许你一个愿望。”

连暯的眼眶有点湿。

今日晨报的头条并没有什么噱头的标题,但内容却着实让人震撼——A市萧氏掌权人收一名义子,许诺与萧家子孙享有同等继承权。

第五十章:继承

连暯的性格使得他很少将感情外露,当然作为一个有思维的成年人,感情不外显是一个成年人步入社会必要的一课,连暯他只是其中翘楚罢了。

许是连震舟的刺激,再加上萧亦远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温和的没有侵略性的,他出乎意料地在他面前哭了,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之后他说的话都带了情绪,未经大脑思考,连他自己都不会当真,没料想——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显然媒体不容我这么玩笑。”连暯没注意到,萧亦远此刻是有点紧张的,尽管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毫无道理。想给萧亦远当儿子的多了去了,别管诚心的或不诚心的,就凭那份继承权。何况他感情真挚,并无侮辱人的意思。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

后面的话萧亦远没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不想说出口。

前面提到,连暯很喜欢连震舟这个人,在后者救过他后,这份喜欢又上升了些。而且对于一个从小得不到父爱的人来说,这渴望比寻常人更深。

“那继承权呢?”

萧亦远见他有松口的迹象,松了口气,笑道:“不能白占你便宜啊。”他其实有自己的考量,但现在不能说出来。

“我不想要萧氏的继承权。”

杨谨和他母亲能为了继承权不惜置他于死地,他不想再介入萧氏继承权之争。

萧亦远叹息一声,有些无奈:“我只是想保护你。”

连暯沉默。萧亦远的话,他能明白。身在豪门必然有些事身不由己,他如果被萧亦远收为义子必然会引来一些猜忌,原本萧氏内部势力平衡的打破也许会带来一些他们不想看到的后果,一份继承权提高了他这义子的地位,也让某些人不敢妄动。

明白了他的苦心,连暯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只是——

他该怎么称呼他呢?真要改口叫……

萧亦远似乎看穿了他的苦恼,笑道:“你以后就同久意一样叫我萧叔吧。”

“是,萧叔!”

“你要出院?”萧亦远见他没穿医院的病服。

“是啊,这不是快好了么?白占着医院的病房不好。”

“以后我一个人要寂寞了。”

“我会来看你的。”连暯看着病房里堆积的礼物,轻笑一声,“比起我,你这里要热闹多了。”

其实,萧亦远入院的第二天萧明曦就来了F市,同来的还有她的嫂子也就是莫可可,连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每次去萧亦远的病房时都与她们的时间错开了。

牧久意办完手续后来与萧亦远道别,然后同连暯一起离开了医院。

“你和萧叔说了什么?”他记得他进门的时候,看到两人聊得很开心。

连暯也没想要瞒着他:“他说他收我为义子,承诺给我萧氏继承权。”

牧久意有点惊讶:“萧叔他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的主动交谈,到后来舍身救他,再到现在的继承权问题……继承权外流对于一个世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连暯嘚瑟:“谁让我人见人爱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免不了有点疑虑,萧亦远不是喜欢他,是太喜欢他了。

在没有与牧久意确定关系以前,连暯就出入牧家自如,现在两人的关系不一样了,他也就直接在牧家扎根了。回到牧家的第二天,两人便迎来了自“同居”后的第一批访客。

萧明曦还是第一次来牧久意的私人公寓,免不了好奇地到处看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装修奢华大方又不失温馨,布置也恰到好处,如果没有某个碍眼的家伙就完美了。

接收到某人的目光扫射,连暯表示很无辜:“你看我干嘛?”

萧明曦移开视线:“你还是这么讨厌。”他先是抢走了牧久意,现在又要和他抢叔叔,怎么不让人觉得讨厌!

连暯自觉无端分薄了人家的继承权,于是放低了姿态:“让你觉得这么讨厌,是我的错。”

萧明曦不看他假惺惺的模样,撇嘴:“你和久意哥在一起了?”说完她皱了皱眉,看向一直挽着她胳膊的莫可可——不知何原因,她突然掐了她一下,说不上疼,只是觉得有点怪异。

“对不起。”莫可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立马松开手解释,“因为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

萧明曦听完她的解释也不觉奇怪了,语意关切道:“没事儿吧?”

萧明曦的关心让连暯觉察到了什么,目光落在莫可可平坦的肚子上,后者觉察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连暯有点不确定地试探:“……恭喜?”

莫可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光芒闪烁了几下最后恢复平静,她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

“假惺惺!”也许是初次见面的印象不怎么好,萧明曦很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这思维定式形成后,甚至觉得他做什么都不怀好意,“你和久意哥真的在一起了?”

连暯被她的执着打败了:“你也要恭喜我?”

“不要脸!”

“哦。”连暯不以为意,“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

萧明曦:“……”她其实是为继承权的事来的,当她亲耳听到她叔叔肯定的回答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也没想就会冲动地来这里,现在想来她找连暯一点用都没有。除非将他灭口了。

可是不找来找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没法儿做到。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连暯装傻:“不是来祝贺我的?虽然你没带礼物来我有那么一点失望。”

萧明曦简直都要气笑了,为避免自己被气死,她决定不和他迂回了:“……你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二叔?听说他这次住院也是拜你所赐,现在又收你为义子!”

原本毫无血缘的两个人,中间隔着两市的距离,这也能搭上不得不说真是奇迹!

连暯直勾勾地看着她,后者皱眉:“你看着我做什么?”

连暯勾着双漂亮的眼,笑得像只勾人的狐狸:“你相信我吗?”

萧明曦恍惚了下,很快恢复过来,暗骂他果真一副骚贱样:“不信。”

“那你还来问我?”连暯不再理她,自顾自地欣赏起电视节目来。

萧明曦看他一副悠然自得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我不会让你进萧家的!”

“我没想入赘到萧家,特别是在萧家只有你一个女子的情况下。”连暯朝她露了露牙,“我不会让自己这么难受的。”

“……”到底谁嫌弃谁啊!

而且这话题的走向……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受控制?

“你,你……”

萧明曦气结,被莫可可拦住,安抚她道:“好了,你和他说有什么用,咱们先回去?”

连暯凉凉道:“一路平安。”

萧明曦眼里的寒气似乎要侵蚀掉他的面皮,冻结他的骨肉:“你咒谁呢?!”

“走吧,走吧。”

莫可可见又要吵起来,于是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萧明曦虽在气头上,但还是顾及她的身体,没大力挣扎,就这样被她拉着往门外走。

在门关上的瞬间,莫可可朝着连暯的方向望了望。

这一切都发生在牧久意上班期间,等牧久意下班回来,屋里只剩下连暯一个人了。

“今天做什么了?”难得见到他这么安分地呆着,牧久意有点小小的惊讶。

“看了几部电影,从中学了点技术性的东西。”

“技术性?”牧久意失笑,“电影都是骗人的,能学到些什么?”

连暯反驳:“我看拍的还蛮写实的。”

牧久意意识到两人在想法上有点出入,他沉吟:“你都看了什么?”

“教育片。”连暯用上半身压倒他,在他留下两排浅浅的压印,然后撑着手臂笑得不怀好意,“你懂的。”

牧久意害怕碰着他伤处,由着他压着自己胡闹:“别看多了,伤身。”

连暯诧异不已:“你真的是28岁么?怎么看着对某些事一点想法儿都没有?你不会……”“会”字拖得极长,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牧久意哭笑不得:“28岁应该是懂得收敛的年龄了,要是对某些事表现得太过外显,会被人当成变态的吧?”

“呃……也是。”

“可是我觉得有点难受……”连暯压着他,抱着他磨蹭,“你帮帮我呗。”

连暯是个热爱享受的人,不舍得自己难受,从另一方面说,他也是个忠于欲望的人,既然答应和牧久意在一起了,某些事当然是自然而然的事。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