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鱼未归
鱼未归  发于:2015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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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4日马车便到了飞戈关,直到出关的时候花无色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离开蓝国了。心下不禁有几分惊诧自己竟然如此相信临渊,连要去哪都没问过,甚至连他爹是什么人都没问直接跟了来。他想到蓝暮黎心下有几分难过,不论自己当初自己如何将他放在心上,可是也却未曾对他如此信任过吧。虽说自己本来就打定了这辈子不会再与蓝暮黎相见,可是随着马车往关口行去,他有种说不出的沉闷之感,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怅然。临渊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对,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是舍不得蓝暮黎?他若对你有心只怕你早就回宫了。出了京城这一路走来,你何曾见到过他派人寻你?”临渊深知自己这么做有些恶劣,但是转念想想倘若蓝暮黎敢明目张胆的去找花无色,又何曾会有今日他说这种话的机会,不论什么原因,只能说明他不够爱花无色,不值得花无色惦念他。

这一路上无论临渊如何做花无色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脸。这让临渊有些挫败,哪怕是遇上偷他钱袋子的小乞儿他都能微笑以待,循循教导。虽说笑不达眼底,但总是有了面部表情。唯独对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临渊有些急躁,10天的路程愣是缩短成了7天。

第10章:苍术太子

花无色看着眼前的三十万大军惊诧不已,耳边一阵又一阵的“恭迎太子回国”震的他脑袋有些晕眩。他吃惊的看着临渊,他虽猜想他是富家子弟,却也没想到竟然是苍术的太子。

无垠大陆上,唯有苍术的国主才敢自称为皇。苍术属地富饶,国土面积是蓝国的三倍,苍术的太子是何等的身份,那么他爹……他爹竟是那个称之为皇帝的人吗?呵呵……那么自己的存在真是可悲又可笑……这一路上临渊费劲心思的照顾他,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可叹命运弄人,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无论如何哪怕自己真的动了情他都不能和他一起……虽然摆了这一路的冷脸,自己心里又何曾好受过,只是想着能和父亲相见心下还是有些期待的,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来的是对还是错了,他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又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临渊推了推花无色,花无色抬头呆呆的看着他。临渊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轻轻环住他微微笑道:“还不喊人家起身?”临渊低头轻轻的在花无色唇上啄了一口:“呵呵……娘子你这表情让人真想欺负你。”说完还拿额头蹭了蹭他的。

“你这小兔崽子!给老子放开他!”眼前身影一晃,花无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拉离了临渊的怀抱。眼前的人一身明黄衣衫,头顶竖着紫金冠,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绷着的嘴角和花无色像及了。看着他眼角细微的皱纹,花无色当下便确定这是他从未谋面过的爹。他整个人有些轻颤,呆呆的看着他立在一边不能言语。

“死老头!”临渊暴躁的将花无色拉回身边,怒视着花漠。

结果两个人不顾底下跪着的三十万大军,互相吵着,花无色被一左一右的拉来扯去,愣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怒了,他挥开两只扯着他衣袖的手:“丢人。”言罢便往城门行去。他想过很多种他们见面的场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若不是花漠头顶束着的紫金冠,他真怀疑这人是不是一国国君。两个手还伸在半空的人发怔的对视了一眼急急的跟上。

边关的守城将军看着依然跪着的三十万将士,硬着头皮呐呐道:“皇……皇上不知将士们可否起身了,如今所有边卡都无人守着……”

花漠一挑眉:“今日是来接太子的,太子说了算”花漠很明显的想讨好花无色。

看着头也不回往前走的花无色,守城将军老实的脸上爬满了纠结。临渊叹了口气扯了扯花无色的袖子,花无色才回头看到一张憨厚的脸充满期待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随即用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临渊,想起之前临渊和花漠的对话,难道!难道说的太子是自己!?临渊看懂了他的询问轻轻点了下头,随即对守将道:“太子说各位将士们辛苦了,去值岗吧。”身后响起一串震耳欲聋的应答声,可花无色依然仿若未闻傻愣愣的来回看着花漠和临渊,似有千言万语。

直到到了行宫,吃了饭,一堆侍女服侍他就寝之后他的脑袋还是一团浆糊。这只是苍术最边缘的小城,他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是苍术之主,也没想过他会来边城接他,更没想过会让所有边关将士来迎他,更别说他人未到却被封为太子。他被这些事情炸的有些过于猛烈。

“死老头放开我!”临渊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人,无奈手脚被绑着了。

“你动谁都好,就他不行,还是说你要将自己扮成女的嫁过来!”花漠难得的对他摆起脸色。对于花无色他没尽过一个父亲该做的任何事,甚至是收到了临渊的书信后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他的骨血。那副模样像及了她,对她他终究是辜负了。

“你少给我装!你和他不也都是男人!凭什么我们不行”临渊还嘴道

“因为两情相愿,我看不出他哪里情愿了。我希望你明白……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而他我亏欠太多,我不想他有任何不愿……”花漠放缓了声音,透出一丝的苦涩。

临渊看着这个在他面前从没正行过的花漠沉默了半饷,他内心也很矛盾,他不知自己这样到底是对还是错。想起几日前师兄的回信,他咬了咬牙道:“我就是看上他了,不论如何我答应你绝不会害他,如若半年后他仍不愿我便作罢。”

第二日花无色抚着略微疼痛的脑袋起来之时看到的就是一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难道他没有一丝不快吗?想起当年煜王在位时,那些王子因为储君之位争得你死我活,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全使了出来。可是眼前的人为何还是满眼情意的对自己笑着?

“老头说下午就启程回澜沧城,你也不用急在一时,等见到了另一个人再告诉你事情具细如何,你看可好?”临渊拿手抚了抚花无色微皱的眉。

花无色未作应答,只是漠然的起床更衣,临渊见怪不怪的凑上去给他整理衣襟。花无色想问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告诉他,想问为什么封他为太子,更想问一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女子。可是他的性格如此,人家既然说了那他便等。就像当时多么的想问蓝暮黎是否可以为了他不要娶亲,但是终究是没有问出口。而今也是,他也怕人家问起这几年他的生活他的境遇,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若是知道了自己那么不堪的过往是否还会认他,他是否会辱没了母亲,让她在地下不能安眠,说到底还是心中放不下那段过往,思虑太多自卑感作祟罢了。

原先一路上都是临渊处处哄着他,哪怕是调笑也都是因为想要接近他,他其实都懂。只是自己不敢放纵自己才绷起一张脸。而如今这一路上他依然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临渊和花漠为了他身边的位置争吵,甚至偶尔还会大打出手。其实心里觉得很暖,但是无论花漠怎么坑蒙哄骗他始终没叫一声父亲,倔强的让人觉得可气。

苍术地幅辽阔,走了20来日才到了澜沧。

皇宫富丽逼人有些晃了他的眼睛,只要他所到之处必然是宫娥跪了满地嘴里喊着“太子万福金安”让他几乎有种错觉他生来便是在这里。

夜间,花漠终于来了,身边还立着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心里有些打突。临渊走过去拥着他,他并没有推开。

花漠当年离开丰城之后辗转回到了苍术,按照脑中的些微记忆走到了皇宫。守卫见到他并没阻拦反而是欢喜的迎他入宫,他知道了自己是太子,可却不记得其他任何一切。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茶水有毒,再后来孤身一人时遇刺。中间种种暗算显些丢了小命。每日看着那些对他陪笑的兄弟,他不知到底是谁要害他,或者是他们所有人都有份。

因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临遣。临遣兄长是京都卫,因未应承任何一位王子参与储位之争。而众王子又怕哪一天他突然扯自己后腿,很有默契的都想弄死他,安了莫须有的罪名导致临家一家灭门。而因他自幼跟随师父习医因此并无多少人认得他,正巧出事之时又带着临渊去看望师父了才逃过一劫。早年父母双亡,他与兄长相依为命而今兄长却死无葬身之地,又想到温柔可人的妻子如今尸骨都不知在哪,原本无欲无求的心难免的蒙上了仇恨。正巧遇上了花漠,他知花漠与此事无关,但是为了能利用花漠他便在医治花漠的失忆症之时故意让他忘记了那段在煜国所发生的事。直到后来他爱上了花漠,和花漠携手之后有试过让花漠恢复那段记忆,可是却徒劳无功。去年花漠不小心摔了头才自行记起有个女子在等他。又怕他不愉快便不敢自己去寻,而是让临渊去看看她过的如何了,倘若过的好便好,不好便接来,虽然再也给不了情爱,但是照顾她让她安享晚年还是可以的。

花无色静静的听完,他怪不得别人,只能怪造化弄人。心里有些酸涩,为他娘的多年等待,结果那些年却不过是单相思罢了,心上人早已不记得她了。而娘如此温柔善良又那么的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如今贵及天下,身旁又有个知心之人,恐怕娘在九泉之下知晓了非但不怨还会高兴吧。所以他也没理由去怨什么。

看着花无色无波无澜的脸,花漠有些紧张“对不起,无色……”他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可以说什么。

花无色叹了口气:“娘她不会怪你的,所以我也不怪你。”

花漠有些激动的过去抱着花无色:“无色,从今往后我必给你这世间最好之物,虽然如此也弥补不了我这些年欠你的,但是这是我对你的心,孩子!”

花无色张了张口,眼眶微湿,最终也没能叫出口那一声父亲,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将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告诉了他们,他不想有一天他们从外人口中知道了之后会难堪,更害怕某天临渊突然以嫌恶的眼光来看他,现在还早,哪怕是被嫌弃了他也不会太心痛。花无色平波无澜的慢慢说起,从母亲死了,他当了男宠说到入了兰院。唯独漏了蓝暮黎这段过往。说到兰院之时,他明显感觉到周边的氛围都变了。花漠一掌拍碎了身前的桌子,他身旁沉默不语的临遣也眯了眯眼眸,闪着一丝危险。而唯独临渊什么也没做只傻傻的看着花无色。

花无色看着不做反应的临渊,心里揪了揪。

第11章:相知

已经3天了,这3天临渊都未曾来找过他,果然是嫌他脏么?这3天只要花漠一有空便拉着临遣往他这儿跑,临遣话虽不多,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善意以及他的愧疚。他很难想象文静娴雅的娘怎会喜欢花漠这般上串下跳又蛞噪的人。他倒觉得临渊才是他儿子,而自己则比较像临遣。

夜间,花无色挥退宫婢刚躺下不久就听见一阵刃器撬门的声音。他死死盯着门,紧张的连心率都有些不稳,他看着临渊飞速的闪进来,看着他把门关合好,看着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眼睛始终一眨未眨。

临渊看着睁着双眼的花无色略微有些愣神。随即换上笑脸麻溜的爬上了床。花无色皱了皱眉,难道失踪三日就没什么要说的么?临渊先是伸手碰了碰花无色发现并没被拍开,就得寸进尺的搂了上去。

“无色……对不起,我若能早些到蓝国,早些遇见你,你便不会受此等苦楚,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谁想伤你除非踏过我。”声音不响,却字字说的坚定干脆。

花无色伸手抚了抚微湿的眼眶,几不可闻的应了声“嗯” 也许他也可以幸福,因为临渊。

这一声嗯让临渊有些发蒙,似是受宠若惊,一双桃花眼染上了明媚的色彩,他翻身将花无色压在身下,伸出手小心的去描绘他的眉眼,然后缓缓的贴上自己的唇。像是对待无价之宝那样小心的去碰触。花无色微微张开了唇去迎合他,临渊有些不受控制的伸出舌头轻舔着他的贝齿,寻找着他的舌轻咬纠缠。双唇分开再贴合,反反复复,周围的空气多了几分情欲之色。

“娘子张开眼睛看着我”临渊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朵,花无色听话的睁开眼睛,看着这张笑的明媚的脸主动的贴上了自己的唇。

临渊抱着花无色翻了个身,从半解的衣衫中摸出一小盒东西交到花无色手中。花无色看着手中的东西愣了愣神不解的看着临渊。

临渊似是看懂了他的眼神,抚着他的脸道“……娘子,我想了3天,觉得只有这样我们才算相互拥有。你来……第一夜我想给你留下的只有美好,而不是痛苦。”

花无色眼眶微红“这3天你便在想这个?”

“不,还想着以后该如何好好对你,让你忘记以前种种不快。我从未想过居于下方,不免就想的就久了点……你若将心给我,我居于下方又如何。这一生我都会细细待你,免你灾,免你难,免你一生无枝可依,绝不让你受半点苦难。”临渊认真道

临渊看着落泪不止的花无色略微慌了手脚,花无色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会有人如此待他。心间溢出满满的无法言表的情感。

过了好一会,临渊抱着他无奈道:“娘子……你再不继续我可要憋坏了……”

花无色呆了半饷才惊觉他说的是什么,脸色有些微红的底下头去亲吻那双好看的眼睛。

这一场欢爱因为花无色的小心翼翼让两个人都有点痛苦,并没享受到什么欢愉,花无色却是心间溢满了无限的温暖。

黑暗中,临渊搂着早已沉沉睡去的花无色,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本以为和男子发生关系是一件无比恶心的事,却没想到自己心里并未有一点排斥,哪怕是居于下方。

第二日花无色是在临渊灼热的视线中醒来的。还未完全睁开双眼便听到一声:“小色。”

花无色无奈的看了一眼临渊:“无色。”

“老头子们都那么唤你,显得我一点也不重要了。”临渊撇了撇嘴

“那是我娘起的,她一直认为若自己是个无颜女就不会被迫入宫,便能等到我爹爹。”看着花无色突然暗下去的脸蛋,临渊心里跟着微沉“那便叫你小花儿如何?呵呵……我往后必定会勤劳灌溉你……”花无色羞红了脸,伸手去挠他这张嘴。

由于某些人昨夜只合上了门却忘了落栓,宫婢轻轻一堆门便开了,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惊的打翻了水盆。而床上那位仿若无人的又对着花无色的唇重重咬了一口。

“小兔崽子!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花漠下了朝直奔东宫,一来就开始追着临渊狂打。

虽说昨晚两个人并没有折腾多久,但是好歹临渊也是第一回,这跑起来某个部位还是火辣辣的疼。硬是挨了几下打,看着他怪异的步行。花无色终是忍不住走过去拦在了他们之间。花漠略微惊讶的看了看花无色。

“爹……别打了”花无色有些别扭道

花漠闻言便停了手,这一声爹比他听过的任何话都来的受用。

最后花漠也只是叫来宫人吩咐以后不准临渊夜黑之后进入东宫,甚至在花无色寝宫门口安排了值守。惹得临渊在一边直叫唤,看着花无色连个不字都没说最终临渊也只好妥协了。其实花无色内心也有些许不愿的,只是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想到临渊的身份,这事还是不能纵容他的好,否则闹的人尽皆知丢的可就是苍术的国面了,虽说他这身份当太子本就丢了国面,他也曾和临遣提过劝父亲改立临渊为太子。本来不知道他存在时,他们也是那么打算的。结果临遣只是告诉他,圣旨早就发下,全国皆知,这短短两月又改,岂不儿戏。最后为了让他别多想,反而安排了今晚这场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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