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鱼未归
鱼未归  发于:2015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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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哥哥?!”云绯不满的皱眉。

“叫嫂子。”临渊伸手揽着花无色痞痞道,眉眼间明媚的笑意让花无色原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花无色只得冲着云绯僵硬的露了个微笑,其实多日不见云绯这丫头,花无色心间多少也是有点念着的,毕竟自己失忆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他也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善意。

花无色心间虽然有千百个疑问,可因为云绯过度的热情,一直没有机会张嘴问临渊。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见墙外翻进两个身影。

临渊看着那张和花无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挂着痞子似的笑,心间打了个冷颤,他真是无法想象这一副模样的花无色。

“哟,看痴了呀?看我像不像你?”古行云学着花无色的样子摆了个姿势

“这是……”花无色疑惑道

“这是易容术……”临渊缓缓的为花无色解惑道

天罚门因为职业的关系树敌众多,而又因为门主爱行商,天罚门产业遍布无垠大陆,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故而古门主的易容之术已经达到了几可乱真的地步。得知临渊和花无色被困之后,古门主便安排了今晚这一出。

“今夜早点休息吧,我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无忧岛。云染师父昨日已经到了。”古行之摸着云绯的脑袋道

云绯这几天也甚是开心,许是骨肉亲情,虽是和古寒弃失散多年,但是却并无什么生疏,相认时抱着哭了一会第二日便和相处多年的父女无异。古寒弃自是什么都惯着她,花尽心思的去寻云染,也不和云染多说直接将人绑上了无忧岛。

临渊几人都有些被无忧岛上的风光所惊到,花无色和云绯眼里更是透露着满满的喜色。无忧岛周边迷雾四散,可等上了岛之后却发现遍地生香,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林木高达云霄,树枝上立满了百鸟唱着悦耳的曲调,胆大些的甚至飞到他们肩头立着梳理羽毛。待穿过林木只见一片无迹的花海。云绯欢脱的想要奔进这美丽的花海,却是被古行之一把拉了回来。

古行之一番解说之下才了然,花海之中布了奇门之阵,踏错一步便可能被困死其中。众人跟着古行之走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才看见一座约一丈高的城门。云染和古寒弃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众人在城门口寒暄了一番便被古寒弃催着往岛主府走去。

街市热闹非比,让人一度忘了这只是座岛屿。临渊等人不由的从心底佩服古寒弃。云绯更是一脸崇拜像的逗的古寒弃直乐。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时日也不早了,照顾到众人长途跋涉之辛也是草草的吃了顿便饭便安排下去休息。

只是云绯贼头贼脑的不知和古寒弃说了些什么,仆人只将花无色和临渊领到了一处客房说了句贵客请便,便跑了个没影。花无色虽不愿,但也不好意思为这个去打扰主人家。而临渊却在心底直夸云绯有长进。

待花无色沐浴完毕就见到临渊侧躺在床上邪魅的笑着,当迎到自己的目光后更是拍了拍身侧的半榻空位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花无色瞬间有些脑袋发麻,可他却并无一丝的排斥之感,甚至心底有某个声音在催促自己过去,可是最终心间的一缕羞意占了上风。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花无色,临渊叹了口气起身将他带向床上,甚至并未给他一丝的反应时间。

花无色有些恼怒的推着这个禁锢着自己的怀抱,挣扎了一会发现他并未进一步,而是就那么静静的搂着他便也随他去了。只是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过了许久,从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无色……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同榻而眠,你也是这般不乐意……”花无色感觉到临渊语气中的那份感伤正想问点什么,却又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不过,后来你可都是自愿的,甚至还主动将我往床上拖……”花无色恼怒的拿脑袋狠狠的撞了撞这个拥着他的怀抱,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

直到怀中的人发出平稳的呼吸,临渊才缓缓的闭上眼睛,只是那一瞬桃花眼中闪过些许势在必得的算计,快得有些让人以为是错觉。

“师父,如何?”云染刚替花无色把完脉,临渊就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的失忆之症确是药物过期,但是这药性常人月余就可散去,散去后便可逐渐恢复……”云染略微沉吟了下,便转头疑惑的看着花无色,“不知皇上这段时日可吃过些什么?”

难道是蓝暮黎吗?自己的一切吃穿用度全是他安排的……花无色有些怔怔的摇了摇头。

云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了别,临渊领会的跟上。

“师父?”

“除了迷神引他还曾服用过一种克制记忆的药物,只是为师不知到底是何药便有些不好入手。哎……我看皇上那副样子失忆了未必不好,你又何苦执着于让他恢复记忆?我看他即使是失忆了,心里还是有你的,爱上你并不是难事。”

“之前是我做错了,我不想抹杀那些过往,我爱他,我无法对他欺瞒那些,倘若他记起了不愿原谅我,那也无妨,那我便悄然守他一生。”

“……那你现在所做的难道就不怕他接受不了?”云染摇了摇头,看着临渊的眼神有些许的无奈

临渊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说的是好听悄然守他一生,可自己现在做的不都是为了能将他捆在自己身边。又何尝有问过他想要什么。

云绯似乎是忙着认亲,这一天也未曾出现过,只是古行之来道了声怠慢了,便也是忙的不见了人影。花无色随便寻了本书看着,只是书中颇多的字看着熟悉却是不认识,不由得眼睛就瞄向了在院中练剑的临渊。

院中的那个人一袭黑衣如墨,衣袂翻飞印着剑光,偶尔因为剑势的回眸一瞥都让自己心间泛起无限的涟漪,似苦,多的却是依然道不明的悸动。

晚间古寒弃大摆筵席,临渊却是借故半途离场,走得似乎很是着急。花无色心间趟过难言的感觉,似乎对临渊他是一点也看不透,让他有点焦躁。

直到筵席散罢也依然未见临渊回来,这期间云染也跟着离场,眉间透露着些许愁云。花无色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朦胧间他感觉有人握着他的手,耳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他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可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随着一声低低的轻叹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他的额际替他擦去了因为用力而出的汗水。

第33章:最终一

花无色总觉得那夜并不是做梦,可是第二日醒来之时却并未见到临渊,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听云绯所说那晚临渊离开之后并没有回来过。这几日云绯也甚少来缠着他,似乎也是有什么事情忙的脱不开身,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多余的。甚至有些厌世,心里说不上的烦躁。

半月后他终于压制不住心间的暴躁,临渊回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被绑在床上的花无色。临渊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云绯,虽说当时自己离去之时有交代过云绯若花无色病情恶化不尽一切手段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渊……渊哥哥,不是我想绑着他,看他这样我也心疼,可是他砸东西还是轻的,我就怕我一个不留神他……上回他拿刀子捅心窝,还好我来得及时,后来我吩咐下人将房内一切锐器都收了,最后就见他自己咬手腕,而且他白日又如常人一般,对自己夜间的行为似乎没有什么印象。”云绯看了临渊一眼,有些泄气道。那个曾经拥有仙人之姿的人,夜间犹如疯子,日间犹如惊弓之鸟,让她满心愧疚与不忍。

临渊轻揉着花无色满是齿痕的手腕,眼里满是心疼。难道终究还是得将他送回到他身边吗?自己做了那么多终究是徒劳……不……他不甘心,他还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花无色看着靠在床边阖着眼的临渊,心里的不安少了几分,似乎有什么已经变了。这些时日他身上总是多了些许伤口,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问了云绯,云绯也总是闪烁其词。他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每每那时他却总会想起梦中那个红衣似血的背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那个背影与眼前的这个人重合了。他不知道明天自己会怎么样,此刻他不想再与自己浪费时间,哪怕不记得过往又如何?只要他知道现下他是想和这个人一起的便可。

临渊似乎睡的不太安稳,眉头时常皱起。花无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有点想晃醒他问问这些天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丢下自己不闻不问的。可是看着眼前这人满脸的疲惫之色,还是不忍心去打扰他的好眠。

“渊哥哥,你们真的要走吗?”云绯站在码头边依依不舍的拉着花无色的袖子却对临渊问道

临渊并未回答,花无色拍了拍云绯示意她安心。

看着远去的船只,云绯只能在心间祈祷花无色这一去能有再见之时,他这一切磨难都因自己而起,加上在景国皇宫那段相处的时日,她是如何都不能眼看着他出事的。

花无色看着站在船头的临渊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将脑袋贴在他背上。今日临渊睡醒之时只是看了他半饷便说带他回苍术,说是父皇想他了。他什么也没问便点了点头却没想到走的那么着急。

临渊愣了好一会,才受宠若惊的转过身来将花无色搂在怀里。这一刻他是如何都不能放手了。

花漠见到花无色自然对临渊又是一顿痛骂,对花无色又好一阵的心疼。看着花无色的时候眼里的疼痛似是要把人给淹了,花无色不得不去想自己身上到底怎么了。

这段时日夜夜与临渊同塌而眠,临渊除了拥着他睡觉,偶尔亲亲他之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毛手毛脚,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前后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加上那晚似梦非梦的感觉。心里某些地方似乎也亮堂了起来。

“宣巫师。”花无色不轻不重的对着眼前弓着身子对着药草浇水的身影喊了一声

宣无束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让花无色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前几日他夜间醒来时发现临渊不在便留了心,第二日有意不睡想看看临渊到底去做什么了,谁知临渊轻轻一碰他便睡死过去,直到昨夜他在临渊前几日点穴的位置垫了东西才有机会偷偷的跟着临渊出来,自己没有功夫怕被发现又招了暗卫跟上临渊,随后再来带自己过去,因此等他来的时候他只见到了云染与临渊从宣无束房内出来。

“宣巫师,你这个已死之人出现在我的皇宫内我都没有如此惊讶,你见我何以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花无色伸手在宣无束眼前晃了晃

“宣,宣无束叩见影皇陛下。”宣无束有些惶恐道

“想必宣巫师也知道我今天前来所为何事,就请宣巫师坦言相告吧。”看着恨不得立马消失不见的宣无束花无色直言道

“这……”

“你放心,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从这出去之后你便当我没来过,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宣无束思量了许久叹了口气将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

原来早在临渊他们怀疑花无色在景国之后,临渊便已经着手联系宣无束。早年因给云绯寻药,他与云染到过萱草,与宣无束有着不深不浅的交情。但是信在路上出了些许差错,等到宣无束手里时已经是行术的第二日。宣无束看了信才知昨夜之人竟是苍术的皇上,又想了事情的前后不由的冒了一身冷汗,苏沫儿在事成之后必定不会让他留着性命。但是为时已晚,他只能在夜间偷回那个小院,发觉不对时适时弄出了声响而打断了苏沫儿。而后只能书信一封给临渊将事情交待了一遍。临渊将计就计的救了他一命,他便一直藏在临渊安排的地方研究如何解除摄魂术,当发现花无色喂养过鬼脸花之后才算松了口气,迷神引本身就与鬼脸花相依而生。时间久了甚至能不药而愈,结果观察了花无色的状况才知道他中了另外一种毒,可能不是毒,却有着压制记忆的作用,和迷神引混在一起便变成了某种毒。一开始他们以为这个毒不会要命最多是完全丧失记忆,结果直到临渊说他半夜会起夜做一些奇怪的行为,他们才发觉这个毒没那么简单。

花无色将这些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大概明白了一些,甚至宣无束没说的一些事,他也都能猜出个大概。现在就是自己慢慢的就会连刚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等那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自己。

第34章:最终二

花无色最近似乎变了个人,主动的让临渊有些许的受宠若惊。只是这半个月来他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渊儿……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云染有些不忍道

看着沉默不语的临渊,云染纵使再不忍也只能接着道,“他的摄魂术在无忧岛时便已经解掉,可毒却变的更为厉害差点让他心性失常,如今这表面的平静都是药物在压制,是药三分毒,即使表面如常,他这身子却是再也拖不得了。”

临渊听着云染的话,想到蓝暮黎的回信心里不由的发冷,回信简短而直白,若他死蓝暮黎便将花无色所服之药双手奉上,相信以云染的本事制出解药并非难事。倘若此刻花无色依然如之前那般待他,那他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死,可是如今他却舍不得。更是怕没有他的日子,花无色该怎么办?

推门进去的时候花无色正低头纠正珏儿的错字,看到临渊进来抬头漾起了满满的笑意。临渊不由的眼眶微热,心里似是下了某个决定,用眼神示意宫人将孩子带出去。

“我……”临渊张了张嘴却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花无色等了半饷却只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的执起他的手,一双如墨的眼睛温温的看着他。

“我若是将你送回蓝暮黎身边,你可是会怪我?”临渊心一横,错开花无色的眼睛语气有些僵硬道。

闻言花无色的眸子不由的黯淡了下去,最终他还是作了这个决定吗,随即想到至少如今他会来询问自己,心间不由的柔软了几分。

“为何?”

“你中了毒只有他才能解,他的要求是要你回到他身边。”临渊回过头看着花无色,眼里的疼痛让花无色的心跟着沉沦。够了,他不想再做这些无谓的试探了。

“其实我都知道。”

临渊闻言脸上有些许呆滞,花无色不由的乐了,这样的临渊多了一分从来没有过的可爱。

“我已经见过宣无束,你所做的一些事我也依稀猜到了一些,其实小丫头下药的事情是你设计的吧,开始我不懂为何你要这么做,后来想的多了就懂了,你应该是早就救出了这丫头的弟弟,然后故意让丫头在蓝湛面前暴露,这样你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带走宣无束,从而也让苏沫儿以为自己安枕无忧,想必苏沫儿情绪失控也和你有关系,之后你故意让我看到蓝暮黎残忍的一面都是因为你了解我,你知道我必定会选择离开,甚至会绝了对他的念想。可你是否知道如若真爱一个人即便如此我依然会爱。那个孩子何其无辜……”

临渊心里顿时纷乱无比,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爱蓝暮黎吗?即使离开了依然还爱?那自己的犹豫是为了什么?

看着一脸苍白失了血色的临渊,花无色便知他是误会了,叹了口气道:“今后别再为了我伤害别人了,可好?”

“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苏沫儿想害你,我便给她最惨痛的教训,小丫头的命换她弟弟的,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可?如今她能活着是侥幸,你失忆了不记得我却对他如此依赖,我怕我终究不如他,我无法忍受……所以我设计让你看到那一幕。我知道不论是对他发妻还是对他亲生骨血的残忍都会让你选择离开……你若想,若想离去我不拦你,但是让我陪到你毒解了为止可好?”说到最后临渊语气有些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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