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男主(剑三 穿越时 三)——君鬼姬苏MayS
君鬼姬苏MayS  发于:2015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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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处被洞穿,剧烈的疼痛让那人的笑容终于消失,身体的本、能想要弯腰将伤处藏起来,却因为衣襟被顾子方揪住而不能做到。

“子方!”无极眼看着顾子方一手揪住那人的衣襟,一手贯穿了对方的丹田,颇有些担心。“不要中了他们的激将法,君即离一向谨慎,没那么容易出事。”

“谨慎……有什么用?”即使痛苦得五官扭曲,那人依然嘴硬,看向顾子方的眼神满是仇恨和挑衅。“大人亲自出马,一环扣着一环,……他逃不掉的……。”

……

看了一眼地上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无极叹了一口气。“子方,他们说的未必是真,还是先赶回烟霞观再说吧。若是飞仙谷那边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回去问柳长青。”

“你那个镜子不是能联络到他吗?”见顾子方身上的杀意还是高涨,玲珑大着胆子建议道。

如梦初醒,顾子方连忙翻出咫尺注入灵力。

当画影看到咫尺中一身血污的顾子方,尤其是对方眼中几乎要实质化的狠厉,一下子想起重无曾经提醒过的话。

“小离呢?小离有没有事?”不等画影开口,顾子方急切的率先询问。

看来顾子方是已经破阵出来了,还从敌人那里知道了什么。这般想着,画影定了定神。“昨晚被人引出去之后就没了踪影,连契约都感知不到他,生死不明。最后传给我的消息,引他出去的是子狐长恨。”

手一颤,顾子方险些把咫尺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因为连续战斗而消耗太大,还是画影给的消息太过刺激,顾子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你都感知不到?”

“如果能感知到,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干着急?”嘲讽了一句,画影叹了口气。“你既然破了阵,就赶紧回烟霞观去吧。飞仙谷这边很麻烦,你跟柳老头说,心里要有个准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找到道长的,只要我还能活着走出这地方的话。”

连画影都说出了如此丧气的话,顾子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站在顾子方身边的无极看出他的不对,伸手拉了拉玲珑,示意她接手咫尺。“画影,究竟出了什么事?”

“营地里有个散修被人发现死在了剑伤之下,而山谷中能做到那种地步的人只有道长,偏这个时候道长被子狐长恨引了出去还一去不回。加上之前就有不少对道长不利的流言,天海宫的新长老澜苍又揪住不放,现在道长已经被认定是杀害同道的凶手了,甚至连最近各处发生的惨案都被扯到了他身上。”把事情尽量简单的说了一遍,画影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事情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杀人嫁祸和调虎离山,可问题是现在我们根本说不清楚。即使我看得出那所谓的剑伤根本不是太虚剑意的套路,可除了烟霞观的人之外谁会相信我?就连道长下落不明的事情他们都不相信,认定是道长见势不妙藏了起来。离魂海的涯觞倒是相信我们,可他的身份立场一旦开口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听了画影的解释,无极也觉得难办。本来杀人嫁祸这种事情很容易堪破,可问题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君即离“恰好”不在,又有流言和天海宫从中作梗,倒是让事情变得麻烦得很。“我想君即离不会有事的,或许也是遇到了什么阵法,否则你不可能感应不到,最起码能知道他是生是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问题是道长脱困之后怎么办?显然他现在是不能出现在飞仙谷的,很可能一露面就被群起而攻之。以道长的脾气,遇到那样的情况铁定不可能挨打不还手,只要他反击,落到有心人口中会变成什么样想也知道。”抖了抖胡子,画影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状况。“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赶紧回烟霞观才是正经。这边的事情已经跟柳老头说了,你们回去之后看他怎么打算吧。”

玲珑收好咫尺,担心的看了看顾子方,拿眼神询问无极该怎么办。

“子方……”

“小离不会有事的。”斩钉截铁的冒出这么一句,顾子方满脸阴郁的看了一眼飞仙谷的方向,心里挣扎了半晌,不甘心的下了决定。“如果我赶去飞仙谷,只能让小离的处境更危险。回去吧。”

******

阴郁的看着澜苍,以及跟在澜苍身后被煽动的人,岳悠觉得自己没有立即出手简直就是脾气好到了极点。君师弟下落不明,这些人却在这里摆出一副把君师弟判定为凶手的作态,若非两边人数相差太远,他铁定一声令下全打出去。“诸位,当真要与我烟霞观为难?”

岳悠这话,显然是把君即离个人的问题上升到了宗门的高度。澜苍这边的人都意识到事情变得严肃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君即离不仅是观主亲传弟子,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换成哪个宗门也不可能轻言放弃。

“岳小友,非是我等要与烟霞观为难,实在是人命关天。”不徐不疾的开了口,澜苍现在心情很好。昨天出于无奈被君即离下了面子,现在可全数扳回来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那散修,澜苍都觉得这般雪中送炭的行为简直就是天助我也。“不论如何,总要先把太虚道君交出来,是非曲直大家自会论个清楚明白。如此避而不见,莫不是道君做贼心虚?”

冷笑了一声,岳悠恨不能把澜苍的脸皮给撕下来。“岳某已经说过了,昨夜有人闯入烟霞观营地,君师弟追踪而去并未返回,眼下生死未明。明知飞仙谷中各宗门汇聚一堂,还做出深夜探营的行径,总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谁知道君师弟此刻是否平安。长老,这么急着给岳某的师弟安上罪名,莫不是长老其实知道那位道友死于何人之手欲要为其开脱?”

“这位长老,若不是明知道我家道长不在,试问你还敢这样带人逼上门吗?”蹲在岳悠肩上,画影金色的眼睛里全是嘲讽。“你们分明都不曾亲眼见过道长出手,却认定那尸体身上的剑伤是道长做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是何居心?”

“就是,太虚长老三十年不曾出过山门一步,若非这次会谈,你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居然就能认定那剑伤是我们长老所为,天海宫欺人太甚!”

“天海宫欺人太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太虚长老在云麓山禁区苦熬十年不也是拜他们所赐吗。哼,一定是因为上次长老死里逃生,他们便再施毒计要置长老于死地。”

“同他们说那些废话作甚,反正亏心事做得太多的又不是我们烟霞观,因果循环,早晚会有报应的!”

画影的讽刺开了头,烟霞观的随行弟子纷纷开口,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看来在君即离的毒舌熏陶下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澜苍面色有些不好,一群后辈竟也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了!

“老匹夫!”察觉到澜苍放出的威压,画影上前一步化为人形挡在烟霞观众人前面。“说不过我们就以势压人,天海宫越发不要脸了!哼,以为道长不在就能由得你妄为了?少大白天发梦!”

没有想到君即离的灵宠都达到了合体境,澜苍恨恨的瞪了画影一眼。“天海宫如何,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灵宠说三道四!”

“你们做得我却说不得,果真是天海宫的行事!”嗤笑了一声,画影扫了一眼澜苍身后其他宗门的人。“人人都长了眼睛,这老匹夫哪里是要替人讨公道,分明是来耍横的!天海宫过去都做过什么,莫不是都忘记了?今日你们帮着他,说不定哪一日就轮到你们了,诸位可要想清楚。”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畜生!”眼看画影竟是要孤立自己,澜苍也顾不得考虑,右手一伸就向画影抓去。

“总比你们天海宫枉披了人皮却连畜生都不如来得好!”身后就是岳悠他们,若是躲开保不齐澜苍会伤到谁,画影只能选择硬接下对方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有人先画影一步一脚踹飞了澜苍,又有另一人一掌拍在了澜苍身上。

“大长老!”

天海宫弟子惊呼一声,白了脸看向被踹到一边的澜苍,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拒绝了。

澜苍愤恨的盯着挡在画影跟前的涯觞和另一人,再开口语气里已有杀意。“离魂海魔子,万妖山左护法,两位这是要袒护烟霞观与天海宫作对吗!”

“呸,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还真当自己是宫主了不成。”万妖山左护法名为风沉戟,乃是修到合体境的大妖,人形也如种族一般威风凛凛。“当着我万妖山的人说什么畜生,看来天海宫对万妖山很不满啊?”

“呵,澜苍长老的话,在下可是听不懂。在下只看到长老仗势欺人,看不过去而已。我等魔修向来率性而为,看谁顺眼就帮谁,看谁不顺眼就揍谁,这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的事情,何至于就扯上要跟天海宫作对了?”涯觞因为知道自己出面不好,所以才一直不动声色,可现在看到烟霞观被逼迫到这种地步,他没法再沉默了。如果烟霞观真被天海宫逼得只能退守的话,那离魂海的黑锅就别想甩掉了。

与此同时,涯觞带来的人和风沉戟带来的人都走了过去,站到烟霞观的一边,默不作声的与天海宫的人对峙。场面一时安静下来,澜苍不曾想到,关键时刻万妖山和离魂海会帮烟霞观,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到说不好这三家果真是暗中结了盟。

正当澜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万兽山庄的少庄主巫羽书也带着人站到了烟霞观一边。“我相信太虚道君不是凶手。”万兽山庄的人都不会用灵宠这个词,而是用战宠,认为那是同他们一起战斗的伙伴。巫羽书一直很好奇君即离是怎么做到拥有那么多战宠的,而且他隐约觉得并非是什么契约,因为他看得出画影对君即离的维护之心绝对是发自肺腑。

悄悄松了一口气,岳悠虽然意外会有人出面相助,却也并没昏了头。“岳某代君师弟谢过三位,这份情烟霞观认下了。”又看向澜苍。“澜苍长老,你我两家本就是仇敌,你污蔑君师弟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可眼下不是了却私怨的时候。还有,三十年来烟霞观从未忘记过子狐长恨所作的一切,若是岳某等人真在这里出什么事,长老能担负得起那个责任么?”

第109章:劝诱

澜苍最终没能把岳悠他们怎么样,而顾子方也平安回到了烟霞观。君即离在重无弄出的水镜中看到了这一切,却并没发表什么意见,沉默的上了祈星台。

深夜,重无提着酒坛子准备上屋顶喝酒,却看见君即离在那几排牌位前席地而坐,身边摆满了酒坛。

“可以避开顾子方,我以为你心情挺不错。”察觉到君即离身上清冷孤寂的气息,重无踢开空掉的酒坛在他身边坐下来。

眼里只有供桌上的一个个牌位,脑海里有的却是更多故去的人,君即离知道自己的烦躁有些莫名其妙,可他却没办法控制。飞仙谷中的混乱,和当年安史之乱开始之前大唐江湖的混乱,在他脑子里诡异的重合。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勾动了他藏在心底的种种。

其实无数次想要问重无,问问夜寒他们过得好不好,问问大唐是不是已经安定下来,问问江湖还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江湖。可每一次话到嘴边,最终却都没能出口。

“君夜寒现在已经是第二代弟子中硕果仅存的几位之一了,也顺势成为了纯阳宫冲虚一脉的首座弟子。”重无像是窥视了君即离的心思,忽然开口提起了君夜寒。当然,如果重无愿意,根本不必窥视就能知道君即离想什么。身为大道,重无有很多不想知道却一定会知道的事情。为了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重无很少动用自己的能力,甚至常常会把自己的某些能力给封印起来。“上官博玉对他很看重,但并没有要求他离开坐忘峰。”

“新的龙门客栈挺红火的,影月刎颈俨然是老板娘第二,不过她比金香玉可要暴力得多,也没有金香玉那么风情万种。何惧风狂亲手铸造了五把橙武,他们五个人每人一把。千涯也能独当一面了,不再是需要人保护的小丫头,在万花谷中也算是前辈了。长风渺倒是过得很自在,把大唐走了一个遍,也顺手救下了很多人。”

“但每年清明,他们五个人都会在坐忘峰碰面,再一起进入帮会领地。每一次到最后的时候都没人说话,只是一声不吭的喝酒,全都喝得烂醉。连纯阳宫新入门的第四代弟子都知道,冲虚一脉的君师叔祖有四个生死之交,每到清明都会一起醉酒。当然,他们也知道,坐忘峰上埋着的藏剑山庄叶子焉是君师叔祖的心上人。而死去的小君师叔祖……”

“别说了!”

粗暴的打断重无的话,君即离的视线胶着在那些牌位上,可实际上他已经看不清牌位上的字了——重无的描述让他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

看着君即离索性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重无叹了一口气——这倔强的不肯示弱的妖孽啊。“其实他们都过得挺不错,除了想念你们之外。阿离,你当初对他们的期望,他们都做到了。”

“他们……只是把痛苦藏在了心底,不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君即离才稍稍平复了情绪。“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侥幸于末日之夜逃出生天进入剑三世界,究竟是我们的幸运还是不幸。”

转脸看向重无,君即离的眼神有些恍惚。“刚聚到一起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很庆幸,无论如何总归身边还有熟悉的人,一起活在一个熟悉的世界。尽管这个世界同我们原本的那个截然不同,尽管我们要以全新的方式活下去,但我们都在很努力的适应新的生活。捡来的一条命,如何珍惜都是不够的。”

“可偏偏安史之乱爆发了,一切都像我们曾经读到过的策划案那样陆续发生,我们却已经没有了退出游戏的可能。那已经不再是一个游戏世界,我们手中掌握的不是一堆数据,而是我们自己的命。我想过想法子送他们出海,远离战火。我是个一心求死的人,我自己的命早就厌倦了,可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可是你看看!”伸手指着供桌上的牌位,君即离两眼发红,声音也是嘶哑的。“每一次看到月衣卿他们的牌位,我都会想为什么我还活着。他们想活,却死了。我想死,却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一个身份仍然活着,而且还要活上很久很久。就一句天意难违吗?凭什么!”

“还有夜寒他们,你以为他们真的过得挺不错吗?我告诉你,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死了倒干净了,活着却要背负那些记忆和伤痛,直到再也背不起。对夜寒来说,我不在了,叶少不在了,谨言没了,连照影都死了,他一个人在坐忘峰上守着几座墓碑会有多痛苦你根本不可能体会!”

“对长风卿、阿涯和风狂来说,曾经和他们从同一个世界来的人已经不在了,曾经和他们一起浴血奋战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而他们却要背着两个世界的记忆和痛苦继续活下去。而影月,她是因为叶少才会加入[忘川],可现在叶少没了[忘川]支离破碎,连剑三都不再是曾经的剑三。恶人谷五千弟子战死龙门,就那么一个埋骨之地,每天看着大漠黄沙,你以为她会觉得开心吗!”

抬手捂住再次湿润的眼睛,君即离低笑,笑声凄凉。“纵然战乱已平,与他们有交集的那一大群人却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前淡然,看上去过得不错,却经不起一句故人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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