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计+番外——乔家小巴
乔家小巴  发于:2015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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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富五车,商场精英,足智多谋的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个人,求过一个人去爱他,去呆在他的身边,去躲在他的羽翼里。

伸出手,按下了CD机的播放键,播放着黄家驹唱的《冷雨夜》。温柔的粤语男声在车内流转,伴着《冷雨夜》的歌词,崇先生安静坐在驾驶座里,静静流泪。

03.

秋天的夜有些凉了。系着黑色围裙,身着条纹衬衫的崇先生站在自家的吧台煮他自制的港式醒酒茶,而喝到不分东南西北的阿宵乖乖的趴在崇先生的床上,嘴里嘟囔着一些崇先生听不懂的话。

陶瓷的烧水壶被放置在电磁炉上,崇先生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推开了儿子房间的门,确认自家儿子已经睡着,才悄悄踱步到阿宵的身边。

他喜欢喝醉的阿宵,喝醉而且不清醒的阿宵不会反抗他,会像一只听话的小猫任他摆弄。

崇先生揉了揉阿宵的脸蛋,然后轻易的将他抱起来,摆正他的睡姿。烧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崇先生快速冲制了一杯醒酒茶,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汤匙,一勺一勺的喂给阿宵吃,让阿宵好受些。

曾经的阿宵很少喝醉,因为他心中有个尺度,可是如今的阿宵,喝醉是很频繁的事情。崇先生知道,如今的阿宵有心事,可是怕受伤的他不敢问。

喂完醒酒茶,本来想安分睡觉的崇先生突然被喝的烂醉的阿宵搂住。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的阿宵的崇先生僵直坐在床沿上,阿宵搂着崇先生的脖子,笑容的像一朵夜里盛开的昙花,美丽却珍贵。崇先生的额头贴着阿宵的额头,用鼻尖触了触阿宵的鼻尖,同阿宵四目而视。

崇先生觉得,阿宵的眼睛很漂亮,似乎里面有一颗璀璨的星星。

见阿宵笑若春风,崇先生解开了衬衫的第一和第二颗扣子,捧着阿宵的脸,温柔的吻着他粉红色的唇,时而温和如春风,时而激烈如夏雨。情到浓处,阿宵脸涨得绯红,喘气声变得有些粗重,而想要得到阿宵的崇先生几乎暴走,干脆暴力的撕开了阿宵身上那件碍事的T恤。轻舔锁骨,平日里的骄傲和理智全部被踩碎,崇先生匍匐在阿宵的身上,像一个蓄势待发,准备上战场冲锋的战士。

他承认,他爱身下的这个男人,把他当成自己最珍贵的宝贝,想要给予他幸福。

阿宵紧紧的抓着崇先生的肩膀,双腿像藤条一般,盘踞在崇先生的腰际之上,先是呢喃,后来干脆亲昵的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听到阿宵嘴里吐出那两个字是,本来欲望难耐的崇先生觉得自己瞬间跌进了深渊。

那一声唤,让这个信心满满的战士,缴械投降。

他推开了紧紧搂着自己的阿宵,愣愣的站在床沿上。情绪失控加上身体里那股躁动的冲动,他顿时化身成为一个暴戾乖张的君主,用力的扯着阿宵的腿,将胸口那股憋着的愤怒和伤心全部往一个方向宣泄。

早晨,当阿宵醒来的时候,枕边早就没有崇先生的身影。阿宵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看着几乎被吻痕布满了的身子,便是汗颜。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崇先生的衬衫,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拖着棉拖鞋,往客厅里走。

崇先生穿着围裙,站在炉子旁边煎蛋,而早早起床要去幼儿园的焕仔已经乖乖的坐在桌前喝牛奶,见阿宵来,他还奶声奶气的称呼阿宵为Uncle Xiao。阿宵对着焕仔微微一笑,随后径直走到崇先生身边,帮着崇先生的忙。阿宵叫着崇先生的名字,手执铲刀的崇先生只是不停的翻弄着锅子里的煎蛋,没有回答阿宵的话。阿宵见崇先生不说话,便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帮崇先生烤土司面包。纤细的手指执着两块土司,阿宵将手里的土司塞进烤面包机里。过了一分钟,两块香脆的土司被弹了出来。阿宵将黄油抹在两块土司上,笑着递给了焕仔。半刻,崇先生的煎蛋也煎好了。他将煎蛋端到餐桌上,皱着眉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嘱咐焕仔快吃。

待焕仔吃完,他帮着焕仔将书包背好,然后还是以一副慈父的神情,摸了摸焕仔的脑袋,笑道:

“Baby,我和Uncle Xiao还有话要说,你先去门口等Daddy好不好?”

焕仔点了点头,掂了掂肩上的小书包,乖乖的穿好了球鞋,礼貌的跟他的uncle Xiao 道别,离开了房间。

待焕仔离开,阿宵拿起一块土司,往嘴里递送着,而崇先生冷着脸,问道:

“宵,你喜欢上别人了?”

阿宵闻言,身子一怔,迷茫的看着崇先生。

还没等阿宵回答,崇先生将宝蓝色的西装穿上,继续冷冷道:“炮哥是谁?”

阿宵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曝光的人,浑身不着衣,被崇先生看的透彻清楚。

“宵,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吧。”崇先生忍着眼眶里的泪,冷静的说着。

顿了顿,他干脆狠下了心,抛下了这么一句话,道:“我也是个人,我也怕疼。”

第二十二章:良宵(四)

01.

放完春假,为了新歌的事情,炮哥约阿宵在市区一家麦当劳见面。当穿着厚实棉衣的阿宵一边向掌心哈着热气,一边哆嗦的跑上麦当劳的二楼时,脱下外套,穿着黑色高领针织衫的炮哥早就坐在窗边的位置,手里执着笔,皱着眉头,在五线谱上涂涂画画。阿宵步到炮哥身边,顺手将背包放在旁边的位置上。

炮哥抬起头,吸了吸鼻腔里的鼻涕,睁着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用浓重的鼻音,对着阿宵说:

“好慢。”

阿宵抽出包里的纸巾,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扶额道:“路上堵车。”

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放完春假,这个路况你懂得。”

炮哥咯咯直笑,将手里的五线谱递给了阿宵,用单手撑着下巴,喝了一口热咖啡,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阿宵,给我些意见。”

阿宵低头认真的翻阅着炮哥的乐谱,接过炮哥递来的笔,然后小心翼翼的在一个个音符旁边画着小小淡淡的音符。

画完,阿宵抿了抿唇,尴尬的挠着头上的一撮短发,谦虚道:

“我毕竟也不是专业的,你看看吧。”

炮哥笑着接过了阿宵递来的五线谱,认真的看着五线谱上的音符,手里打着拍子,哼着曲调,然后一个劲的点头,称赞年轻有为的阿宵。

阿宵见炮哥很开心,暖暖一笑,又瞥见了炮哥挎包里的一盒感冒药,便问道:

“怎么感冒了?”

可爱的炮哥努力的吸了吸欲要流下来的鼻涕,咳嗽了一声,按着自己难过的脑袋,道:

“可能最近一直在熬夜的缘故。”

“你为布雷卫付出了很多。”阿宵赞叹道。

诚然,炮哥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在如今的布雷卫乐队,所有的曲子都是他做的,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改,对于阿宵写的词,他也要求做到最完美。

阿宵知道,布雷卫就是炮哥这辈子的梦。

“既然做了一件事,就得坚持到底。”

炮哥说完,喝完了手里的那杯咖啡,透过玻璃窗户,看着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队友和自己,四个人成群结拜,背着各自的乐器,在街道上接受着别人投来的异样的目光,照样我行我素的走着。觉得肚子有些饿的阿宵没有再和炮哥说话,跑到一楼去买了分汉堡套餐。

阿宵排着队等候着,有些无聊,便开始观察着自己周遭的人。环视一周,阿宵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站在另一条队伍前方的一个女生身上。

那女生长发披肩,画着弯弯的柳眉,带着一副红框眼镜,嘴唇上擦着一层淡淡的护唇膏,玉颈修长。本来就很高挑的她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披着一剑针织的小斗篷,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白色的坡跟凉鞋,背着一款藏青色的帆布包,手里还捧着一本东野奎吾的《白夜行》,看起来是个十足的文艺女青年。

阿宵看着她有些愣了,因为此女散发着和周遭的女子们不一样的气质,就像一朵白玉兰落进了庸脂俗粉里面。

当那女的端着自己的餐点上二楼的时候,发着愣的阿宵才被柜台的工作人员唤醒,不耐烦的问着阿宵要吃些什么。

当工作人员把汉堡套餐递给阿宵,阿宵接过后走到二楼时,他见炮哥亦和刚刚的自己一样,目光落在了那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东西的文艺女青年身上。阿宵将餐盘放置在桌上,对着炮哥清咳了两声,炮哥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阿宵。

这一刻,阿宵回过头去瞥了那女子一眼,一瞬间嫉妒愤怒醋意在他的心里升腾,占有欲极强的他恨不得执起手,捂着炮哥的眼睛,不许他看任何一个女人一眼。

良久,阿宵咬了一口汉堡,偷偷指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文艺女青年,不顾胸膛里的那颗发着颤心,小声的问着:

“你认识她?”

阿宵在心里默念一百遍,炮哥跟那女的无关,炮哥跟那女的无关。

炮哥看着阿宵那张紧张的脸,便噗嗤一笑,摇了摇脑袋,说:

“那种美女我怎么会认识。”

听到炮哥这么说,阿宵松了口气,安心的咬了一口汉堡,在嘴里咀嚼着。

炮哥抬头瞥了那女子一眼,便说:“不过,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意外的这么一句,阿宵那只握着汉堡的手不停的发着颤,垂着头,不敢以自己现在的神情去看炮哥,只是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问道:

“是吗?”

连自己阿宵都觉得自己的笑很假,嘴角那边肌肉不停抽搐和颤抖的感觉,他能感受的很清楚。

“恩,我也喜欢东野奎吾的书。”

炮哥说着,然后不停的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生,继续解释道:

“本身我就是个没有文化的人,以至于我一直很崇拜那些有知识有涵养的人。”

这话的意思大概是,自己缺少的别人拥有的,总是好的。

“恩。”阿宵简单的应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自己头上那故意染白的头发十分的丑陋,他突然觉得那条花臂还隐隐约约存留着那天如火焰一样灼烧他的痛。

他突然想要改变,变成那种充满了文艺气息的男孩子,这样兴许炮哥还会爱着他。

当阿宵的意识还有些混乱的时候,炮哥叹了口气,不停的用搅拌棒在早就没有咖啡的空杯子里画圈,叹了口气,苦笑道:

“不过那种人我也高攀不上吧。”

再后来,炮哥和心绪不宁的阿宵把新曲子做好了,然后一起坐车去练习室练习,而炮哥那时说的话,阿宵没有抛到脑后,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阳春三月,书店已经成了阿宵习惯去的地方。这些日子,他努力熬夜,把东野奎吾的作品全部看完了,顺便还做了很多读书笔记,方便和炮哥一起交流书中的情节。不知情的炮哥见阿宵也喜欢东野奎吾的作品,便经常拉着阿宵讨论。总的来说,对于阿宵来说,这也算是炮哥对自己的好感度升级。

出了书店,阿宵看着纸袋里的几本书,便开心的笑了。如今的他就像一个少女怀春的少女,脑袋里装的都是炮哥的事。

他想,只要自己努力,炮哥早晚会被自己攻略。

左转进入步行街,阿宵看到了那家卖南京锁的饰品店。他趴在橱窗上看着那两把摆在盒子里的南京锁,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和上一次一样离开,而是推开了饰品店的门,准备把那把南京锁以及其配套的钥匙买下来。饰品店的老板是个男人,亲切的和阿宵攀谈着,而阿宵的目光始终落在了那把南京锁上,生怕有人已经提前把它定了,或者在不经意间,趁他不注意,先买了他。

阿宵领着老板走到橱窗边,指着那装着南京锁的盒子,道:“老板,我要买这个。”

老板立马明白了阿宵的意思,取出了那装着南京锁的礼盒,然后问着:

“您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阿宵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收银台前,取出背包里的钱包,准备付账。

阿宵掐了前手指,想到那个人的生日快到了,便嘱咐老板,道:

“老板,你能不能包装的好看些,我要送人。”

老板会意一笑,取出了好看的包装盒,一边包装着一边问阿宵,道:

“是送给你爱人吧?”

阿宵点了点头,承认他会把这南京锁送给他的爱人。

待交易完毕,阿宵拎着礼品盒,走出了饰品店。夜色之下,他步于霓虹之间,握紧着放在掌心里的那把小小的南京锁钥匙。

02.

炮哥是生在三月末的白羊座,性格直率热情,但有时有些冲动。三月二十九日,是炮哥的生日。

在这前一天,阿宵突然把银白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今天,阿宵带上了一副复古的黑框圆形眼睛,穿上了一件小清新风格的衬衫,以及一条松垮的休闲裤,文艺气息浓重。

本来他想要将那条花臂洗了去,但洗纹身这道工序实在痛苦。

比起死,阿宵更怕的是,疼。

他穿着长袖的衬衫,把那条花臂遮掩在布料上,根本不影响他的文艺范。出门只见,阿宵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斜挎包,确定自己已经把那把南京锁带着了,才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今天,阿宵想和炮哥表明自己的心意,把那把南京锁以及自己的心送给自己暗恋已久的炮哥。

阿宵站在路口,等着炮哥驾车过来接他。可是,当炮哥的轿车停在路口的时候,阿宵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不是炮哥,而是黄发男子。

黄发男子摇开车窗,让阿宵上车,而阿宵见来者是黄发男子,便问了一句,道:

“怎么是你?”

黄发男子甩了甩厚重的斜刘海,刚刚学出驾照的他手一直握在方向盘上,对着窗外的阿宵说:

“炮哥说他今天要去接另一个人。”

顿了顿,黄发男子见前方有一辆大货车即将跟他们会车,便催促着阿宵,道:

“上车再说。”

阿宵点了点头,快步跑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常常坐在炮哥车子的副驾驶上,也习惯坐在炮哥车子的副驾驶上,自以为这个副驾驶的位置已经属于他了。

今天市区的路况良好,没有堵车,车子慢慢悠悠的开了三十分钟,便驶到了酒店。黄发男子将车子停在了地下室,随手拔下了车钥匙,招呼着阿宵跟他一起坐电梯上楼。电梯里,阿宵一边和黄发男子谈话,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衣着打扮。虽然自己根本不习惯这种文艺青年的打扮,但是只要炮哥喜欢,他变成什么样,也无所谓。

他想或许自己也如那《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爱段小楼爱到疯魔疯癫的程度。

黄发男子见阿宵不停的瞅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不停的拉扯着衬衫的袖子,随口一句,道:

“阿宵,这不是你平日里的style啊。”

平日里,阿宵总是穿着干净的T恤,脖子里带着配饰,手腕上带着两串佛珠一条腕带,穿着松松垮垮的牛仔裤,新潮的运动鞋,一副追逐新潮的年轻人模样。阿宵听到黄发男子这一句话,愣了愣,尴尬的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那个眼镜男的衬衫穿的很整齐,手腕上和脖颈间没有任何一件配饰,干干净净,可是阿宵知道,这根本不是自己。

原来,他已经可以为了炮哥,背叛自己的穿衣风格,背叛自己的品味,背叛自己。

“是吗?”阿宵淡淡道。

黄发男子耸肩一笑,然后用长满了老茧的手掌摸了摸阿宵的脑袋,说道:

“阿宵,做你自己就好了。”

阿宵怔了怔,背过身去,透过观光电梯的玻璃,看着楼下那霓虹烂漫的夜景,又瞥了映在玻璃上的黄发男子的影子,问道:

“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很像你的人搂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那是你吗?”

黄发男子的脸上多了一份惊讶,良久,他淡淡的笑了,说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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