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上——白衣若雪
白衣若雪  发于:2015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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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太激动,秦默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从脸落到胸上,眉头皱了起来,小齐觉的他的眼神太打击人,她是长的不够丰满,但是也不至于让他次次皱眉吧,这也太过分了。小齐愤愤的咬了下牙:“二少,走吧。”

秦默今天是最后一场戏,雪中出征,今天依旧飘着雪花,经过昨天一天一夜的大雪,整个皇城都覆盖着一层雪,雪景很好。都不用他人工配雪了,刘导很高兴,他要的就是悲壮。

秦默饰演的帝王第一场戏是在大殿之上宣告御驾亲征,朝中大事皆有恭亲王定夺,下面的群臣有诧异,有反对的,年迈的丞相甚至老泪纵横,长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年轻的帝王隔着额前的珠帘看向下面,眼神模糊中带着些许的悲伤,他强自笑道:“众位爱卿不必再说,朕意已决。恭亲王,”

他叫他的名字时总是软的,他的眼睛也总能一下就看到下面那个人,他在第一个位置,上朝从不穿朝服,恭亲王喜欢华服,锦缎刺绣,黑底金丝,与那些大臣截然不同。他离他太远,远到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凭这一身衣服认他,年轻的皇帝眼中有些泪光,他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头,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想幸好有珠帘隔着,要不今天丢大人了。

恭亲王在下面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他只是让自己的话说的镇定点,跟往常一样,最后一别他想高高兴兴的,就跟以前一样:“恭亲王这些年辅佐朕登基,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功高劳苦,如今大梁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是恭亲王的功劳。朕,今日出征,大梁国务交由恭亲王代劳,朕心甚安,恭亲王务必听旨,勿让朕忧,”他停顿了一下,最后缓缓的语重心长的说:“大梁王朝,朕交给你了。”

长长的一段词,与恭亲王逼他写的不一样,婉转深情,字字真心,字字呕心沥血,恭亲王抬头看他,他第一次发现他跟皇帝的距离那么远,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也听不出他的感情,因为每一句都那样的平淡流畅,跟以往一样,他晚上写下他第二天要对群臣说的话,他就一字一句的背,背到他认为的流畅为止。

那么今天这一段话,他昨晚背了多久?

恭亲王定定的看着他,那双狭长的凤眼里蹦出冷冽的光,他的脾气一直是阴霾狠辣的,此刻因为事情不受他的控制而越发的冰冷,他很想踏上那个高台去看看他,然而年轻的帝王没有给他机会,他笑着说:“出征吉时已到,众位爱卿就在宣武门前候着朕吧。”

“CUT,好,这一场戏就到这里,下一场出征。”

第八章

刘导心情不错,今天这出戏一次就过了,很好,动用这种大量群众演员的戏,最好一遍就能过,秦默今天表现还不错,来片场没有迟到,没有耍大牌,台词背的很流利,也没有出现太大的硬伤,总体来说算是过关了,刘导对他的要求已经降到最低了,所以他高兴的跟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这一次不错,下一场加油。”

秦默看了他一眼:“谢谢导演。”漕了,面无表情的,这小太子真是个不易亲近的主。不过刘导没办法,这部电影是他的转型之作,从他拍的这部题材看就能明白,他想力求创新,想拿奖,想要压过《浮沉》,想要压过任长柬,《浮沉》跟他是同期拍摄的,估计会抢同一个档期,那都是想比一比谁厉害的哈,所以他必须要给他讲戏,秦默是他最不放心的一个,刘导语重心长的跟他讲:“下一场戏,我们用的群众演员更多,这一出戏呢,主要是恭亲王给你送行,你要表达的恋恋不舍点,最好回回头什么的。”

这是给他加戏了,给他加镜头了,还是特写镜头,秦默看了他一眼,他都要死了却又给他加戏,这样好吗?会不会画蛇添足啊。

刘导尴尬的咳了声,他也不好意思说他现在有点喜欢他了,一旦喜欢他了,就立马想起了他的优点,他姓秦,这是比什么都好的招牌,甚至盖过了他的演技。

刘导为自己的想法汗颜,他当初用秦默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如果他的演技不好,就当用他这个身份。既然用了人家身份,就得给人家几个镜头。

秦默这一次多活了四年,不跟以前一样的臭脾气了,没有挑刘导的话,但他也不怎么会说好话,于是只好沉默以对,刘导说了这么多他一句也不说只好干咳了声:“好了,我不说了,你临场发挥,我相信你。”

刘导说着去追前面的编剧了,谢谨便喊他:“秦默!”

秦默回头看了他一眼,谢谨拍了他一下:“怎么不认识我了?不叫二哥?跟小柔吵架了?”

秦默张了张口:“嗯。”

谢谨挑了下眉:“小丫头片子不懂事,你俩天天吵天天闹的,隔几天就好了吧。等会戏拍完了,我请你们俩吃饭。”

秦默看着他发怔,谢瑾长的太好了,修长的眉毛,灿灿生辉的凤眼,眉目流转时让天地都能失色,这张脸帅的太过分了,所有人往他身边一站都成了陪衬。 他每次出现在电视上都是这么一个风流霸气的样子,可是秦默想起的是谢谨喝醉了酒痛哭失声的样子。

谢柔去世一年后的忌辰,谢谨喝大了,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凄然大哭:秦默,你还我妹妹啊。

谢谨就谢柔一个妹妹,母亲早逝,兄妹两人相依为命,这么些年,他知道谢谨怎么疼那个妹妹,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么一个妹妹却让他害死了。

秦默心里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

说完就走了,他不敢见谢瑾,不能跟他正常的对话,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凄惨的话,你还我妹妹啊。那真的是如同鬼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谢谨看着他一副见鬼的模样摇了摇头,这个小孩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见了谁都爱理不理,以前的时候喊自己二哥,比谢柔小丫头喊的都热乎,一副恨不能倒插门到他们家的模样,现在见了自己就躲着,难道他们俩真的吵翻了,他真的跟自己妹妹分手了,所以没脸见他了?

这两个人真是小孩,好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吵起来时就真的闹分手,跟过家家一样,都不让人省心,谢谨手想扒拉一下头,但是想起自己这带着头套,只好悻悻作罢,俩个太子太妹他没法管了,让他们闹吧,分就分吧,他现在还是个光棍呢。

谢谨看着前面秦默的背影没怎么在意,这两个人在他眼里是个小孩。两个人接下来还有一场戏要拍,秦默如果入不了戏,他还得带带他,虽然知道他来演戏是闹着玩,但是这是他的戏,他不能让这两个小混蛋搅了局。

影视城的群众演员很多,宫廷戏的也需要很多的群众演员,这些人早应了刘导的要求在玄武门前站好了,秦默这一次换了一身盔甲,里面的衣服是银白色的,盔甲是金色的,金光闪闪,皇帝的专属盔甲。拍电影的服装道具一般都要比电视精致,这一身衣服是按照秦默的身材量身定做的,所以穿起来特别帅,小齐帮着把衣服整理好,倒退了一步看他:“二少,太帅了,我要拍照。”

秦默不太耐烦但是还是应她的要求摆了个酷毙了的POSS,拔剑的姿势,剑是好剑,恭亲王亲手递给皇上的,厚重古朴,没有开刃,编剧说这样有寓意,但是什么寓意谁也说不出来,总之小齐觉得这部戏拍的很沉闷,她一个月前随秦默来的,秦默拍戏时她在旁边看着,光看了那几场就觉得很沉重,肃穆的宫殿,阴霾狠辣的恭亲王,懦弱的小皇帝,敢怒不敢言的大臣,衷心但是却年迈的老丞相,以及总是出现在暗处的皇后,总之这部电影处处透着悲剧。

小齐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部电影再沉重,秦默也要拍完了,导演说今天要是能够顺利完成的话,他们俩就可以不用天天来了。小齐心情一好给秦默连拍了好几张,跑到他面前给他看:“怎么样,二少?是不是觉的阳刚霸气。”秦默横了她一眼:“我以前不威武不霸气?”

小齐嘿嘿:“二少你以前也很帅,但是走的是韩国小白脸的路线,远没有现在这样霸气侧漏!”看到秦默脸黑小齐飞快的把后一句接上了,但是还是把他打击着了,看他脸色扭曲的样,小齐终于觉得扬眉吐气了,让他敢嘲笑她的身材,她就敢嘲笑他是小白脸,女孩子的身材是最不能嘲笑的。

秦默看着她指了指远处:“离我远点。”小齐抱着手机:“那你先挑一张,我要发微薄。”

秦默咬着牙指了一张照片,小齐看了他一眼,这个爱臭美的,果然挑了一张最帅的。

《巅峰皇城》秦默最后一场戏:

秦默没有台词,都是动作戏,眼神戏,刘导想让他看着恭亲王,看着这座皇城,表达点恋恋不舍,然而秦默没有眼神,他甚至没有正眼看恭亲王一眼,在恭亲王亲自给他戴头盔,系披风带子的时候,他一眼都没有看他,没有了皇冠上的珠帘,他的脸终于清楚的露在了荧幕前,这个月瘦的有点过,所以镜头里比本人好看,面如冠玉,沉着冷静,双目微垂的时候,脸寂寞空灵的如同空中翻飞的雪花。

大概是他这种安静让恭亲王不安,他低哑的喊了声:“皇上,”那一声像是喟叹,夜夜在他耳边响起的那样,低哑暧昧,秦默终于看了他一眼,双眼黑如深潭,无半点波澜,恭亲王的话一时被他冻结了,两人无声的沉默了,雪花却越下越大,一层层的落在两个人身上,恭亲王的头发都白了,那张锐利霸道的脸在雪花的渲染下柔和了。

就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俩人要站一辈子时,年轻的帝王伸手将他脸上的雪花轻轻的抚掉,把他鬓角上的雪拂掉,可是鬓角依然是白的,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伤心,这一个轻轻的动作让恭亲王眼底深沉,他宽大的袖子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指甲都掐进来肉里,终于觉到了疼,他也是个人,只是爱江山胜过爱美人。

这出戏演的真是无声胜有声啊,小齐有点看呆了,她在刘导的摄影机前,所以看清了这俩人的近镜头,这俩人被摄影师高超的技术给单独渲染了,后面的背景是巍峨的皇城,在一片雪花的衬托下,肃穆威严,两人的无言中表情也让人难过,感觉特别的压抑。

小齐咬了咬手指头,她是个小腐女,尽管她知道秦默这一刻一定看错了人,谢家兄妹是有几分相似的,秦默以前经常这么看谢柔。只是,哎,小齐默默的叹了口气,知道这只是演戏。

刘导听她叹气看了她一样:“你家秦默今天演的不错啊,这都会自己加戏了。”

编剧也意外了下:“我以为他不愿意呢,可是这个为他抚雪的动作很到位。”总还是有情的,这个皇帝总是对他有情的,所以甘心去死。也许这样的感情让所有人不齿,可是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

刘导点了点头,没有打断这俩人,他说过要为秦默加戏,所以最后为他放点水也无所谓了,然而这俩人的悲情戏很快演完了,换上喜剧了。

秦默在翻身上马,连上了好几次都没上去,马也是影视城的老动物演员了,性格非常温顺的,所以由着他连上好几次,然而他一次不如一次,腿直打晃,最后一次直接从马镫上掉了下来,剧组的摄影师手都抖了下,站在他身边的谢谨嘴角也抽了下,明显的抿出一个笑来:“小默,你不会骑马?”

秦默受了刺激一咬牙,飞腿直上,也不管疼不疼了,坐了下去。他不是不会骑马,而是他疼,该死的秦睿!

小齐松了口气,终于上去了,实在太丢人了,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导演:“刘导,前面的哪几个动作能删掉吗。”刘导嗯了声:“可以。”

那就好,戏继续:

恭亲王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于是年轻的皇帝明白了他,或者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这个人心有多硬。于是他终于转了身,毫无留恋的上了马,动作一气……呵成。

那个就不要计较了,秦默还算是好的,他入戏挺快。

飞舞的雪花越来越大,镜头渐渐的模糊了,让那双黑沉的眼有些凄楚迷离,他坐在高高的马上一眼也没有看他,这一刻高高在上,这一刻恨了他,这一刻死不低头。

这一幕应该分镜头的,可导演想秦默好不容易入戏,别断开了,万一断开了没感觉就坏了,所以戏继续,皇城到玄武门,漫长的一段,他走的缓慢,始终没有回头,直到过了过了宣武门,他缓慢的回了头,那一眼孤注一掷。那一眼无限的拉远了,从此重楼飞雪,暮雨微云,都咫尺天涯。

谢谨在以后的荧屏上看到这一眼时,心里竟然觉的疼,他不知道他那一眼是怎么演出来的,像是真的一样,像是他真的变成了那个皇帝一样。

第九章

《欲望皇城》秦默的戏份终于全部结束了,他不必再演死在战场上的戏,是在一封边关加急书信上提到的,皇上御驾亲征,殉国了。

秦默在马上坐的那一段路,苦不堪言,所以演完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小齐以为他害怕马,所以抢上前来以扶老佛爷的姿势伸了一把手:“二少,下马吧。”

二少的脸更黑了,看着周围剧组同事忙躲开的脸哼了一声,以相当潇洒的动作,飞身下马,只是落地的时候咬到了舌头,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那是口里,反正外人看不见,只要外面依旧光鲜,二少爷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二少爷。

小齐看他一路分花拂柳,大步前行,便知道自己无形中又踩着了他的尾巴,于是收起了自己奴颜婢膝的小模样,跑上去追他,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看他臭着一张脸偷笑,哈哈,她已经往导演要刚才的视频了,她要收藏着,传到微薄上。以后这要这个家伙发脾气就给他看看。

秦默被她笑的脸更黑了,咬牙切齿:“笑够了吗!我刚才是因为盔甲太重了!”小齐抿着嘴:“是二少,这盔甲是太重了,我都拿不动。”

秦默看着她轻松的抱着那身盔甲的女汉子模样转身就走,觉得自己被她哄着特别幼稚,又幼稚又矫情。

后面又补拍了几个镜头,是摄政王死时的回忆,回忆他短暂却又沉重的一生,那一生中有一些镜头是秦默的。

等所有镜头都拍完,也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一整天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

刘导还是很忙,天色还没有到晚上,他还能再拍一会,但是还是过来跟秦默寒暄两句:“二少,你的戏份今天就结束了,我们这个戏大概再有五天就杀青了,到时候剧组一起吃饭。”秦默是小配角,他的拍完了,那这部长达三个月的剧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秦默终于把所有戏都拍完了,心情也比较好就嗯了声:“好的,刘导。”

刘导拍拍他:“到时候叫着秦总,如果他不忙的话。”秦默没出声,只是嘴角微挑了下,刘导也没注意继续话唠:“正好赶上元旦,一起喝一杯。后期宣传的事,要多谢他。小默,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他老是提秦睿,秦默终于说话了:“刘导,我演的还行吗?”

刘导表情微怔了下,心想反正都演完了,就夸夸他吧,得了刘导的肯定,秦默哦了声:“刘导,你下一部戏……也叫着我吧。”

刘导猛的一抬头,发现他是表情认真,是说真的,只好咳了声:“……啊,好,要是有合适的角色就喊你。”

说的很勉强,秦默沉默的点了下头,决定以后不来麻烦这个刘导了。

回去的路上开车换成了小齐,小齐偷眼看他:“二少,你真的决定要拍戏了吗?演戏挺辛苦的,什么都要从头开始,也许还要去培训班里学学,学完了后要签约才能拍戏,而且这约一签五年,签了就不能改了。”虽然T?E是他们家开的,但是也要按照正常的程序来,以后工资也好发是吧,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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