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蠢哭了(天才和疯子分分钟切换)——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15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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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赵毅的贪心和摇摆不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这个人。

顾延把手放进裤子口袋,过了好一会才拿出来,手心里攥着一枚戒指,简简单单的,他把戒指戴在顾冬的无名指上,抿了抿唇,郑重其事的承诺,“先占个位置,以后我会取下来,给你换更好的。”

睡着的人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挺像是刚醒的,他把手放到眼前,看着那枚戒指,“你应该问我愿不愿意。”

顾延没回答,而是伸手按住顾冬脸上的伤,顾冬吃痛的求饶,“疼,轻点。”

“还以为你是钢铁侠。”顾延出声讽刺,气的。

顾冬摸摸戒指,平静的声音里隐藏着愉悦,“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看到办活动打折,就买了。”顾延摆出随意的语气。

顾冬,“……”

见他呆呆的摸戒指,顾延唇角勾起,扑上去,“我跑了好多地方,腿酸死了,你往里面去一点。”

门锁在这时转动了一下,顾冬把带着戒指的那只手缩进被子里,顾延躺下的身子坐起来。

顾成提着水瓶进来,“延延,你买个粥怎么买了这么久?”他看了眼桌子,“粥呢?”

偷偷碰碰顾延的手,顾冬咳了声,“已经喝过了。”

“这里的物价真高,一小碗面就要十几。”顾成唏嘘,他掏出一卷钱递过去,“这钱是爸刚才出去取的,你拿着。”

顾冬皱眉,“我卡里还有钱。”

还有?顾成脸色顿时就变的难看,学费是对方暑假当家教赚的,生活费他提过几次,对方都说还有,他就真的信了。

等他来了才发现这边物价高的吓人,那些钱应该早就花光了,怎么可能还有,顾成拿着钱的手在抖,剩下的那个可能他不敢想,“冬冬,你是不是在外面……”

顾延侧头,盯着顾冬。

被盯的头皮发麻,顾冬太阳穴疼了,“我跟夏志远是朋友关系。”

顾成还是不放心,“可是他……”对你也太好了。

“他快结婚了。”顾冬闭了闭眼,“我之前有一份周末的家教兼职,教初中生,任务不重。”

顾成一听,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唠叨着让顾冬别太累,家里有固定积蓄,够用,又让他到时候别忘了给夏志远送份礼,毕竟是恩人,住院这些事都托了对方的照顾。

顾冬和顾延心里都沉沉的,顾成保守古板,人又固执,该怎么跟他坦白,这一关太难过了。

第二天下午,顾成和顾延回去了,张弋阳跟楚纪然作为室友,非常热情周到的把他们送上车。

顾冬出院那天,大家伙都来接他,天冷的连只鸟都没有,路人都缩着脖子哈着气满嘴怨气,他的心情却很好,从没有过的轻松,甚至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

房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宁清让坐在椅子上,他已经维持这个样子坐了很久,脊背弓成一个难受的弧度,双手放在腿上微蜷曲着,指尖轻抠大腿。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呵斥,“给我出来。”

宁清让抬了下眼皮,又垂下去,他用手在脸上抹了抹,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捋了一下,这才拉开椅子站起来。

他打开门,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没有表情,“爸。”

门口的男人五十来岁,身板高大硬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长的很俊朗,鬓角掺杂着几根银丝,眉间的厉色让人忌惮,他二话不说,直接抬起手扇过去。

那股力道让宁清让脚步一晃,身子摔到门上,半边脸颊渐渐红肿,嘴角溢出血丝。

盯着他肿起来的脸颊,宁闻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没有再出手,削薄的唇一抿,“回国前你答应过我什么?这才不到两年,你就为了同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宁清让低着头,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脸上的表情,他伸手擦擦嘴角,一言不发。

“从明天开始,给我去公司上班。”宁闻的黑眸锐利如鹰隼,一字一顿,“以后再敢回国,我就打断你的腿。”

宁清让忽然扯开唇角轻笑出声,他捂着脸呵呵笑了起来。

见他笑的疯狂,宁闻紧锁眉峰,“你笑什么?”

宁清让转身进了房间,背过去的时候,满脸都是泪痕,他永远不会告诉这个男人关于那个孩子的事。

一个人静下来,褪去一身威严,宁闻脸上是深深的落败感,他这一生大起大落,底层的艰辛,高处的奢侈都体会过,拥有过多个情人,却只有两个儿子,一个不知生死,另一个活到今天这个地步。

第二天宁清让去公司上班,在这里他不是大学教授,只是一个上班族,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不用小心谨慎,嫉妒迷茫,走在街上,迎来的只有倾慕惊艳的目光。

宁闻松了口气,他给儿子安排了一条很长的路,免去那些不必要的弯路和容易迷惑心智的东西,希望儿子能顺利走下去,就像小时候一样。

日子过的很快,这个国家没有春节,人们依旧来回出入地铁站,忙碌的在公司和家两头奔波。

比起国内的冷,这里很温暖,阳光明媚,大楼门口出来一拨人,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身上都笼罩着疲惫后的懒散。

走在后面的男人西装笔挺,神情优雅,眼角眉梢却仍然掩盖不了那丝寂寞与郁色。

有几个人相互推搡着上前,“宁总,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宁清让弯唇笑了一下,“不了,大家玩的尽兴点。”

几人相互看看,一脸遗憾的离开。

公司停车场在地下一层,空旷且湿冷,静的能清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宁清让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又漫不经心的接上去,他从裤兜里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那清亮的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倍撞入耳膜。

背后靠上来一具身体,宁清让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他慢慢转身,对上一双泛着可怕血色的眼睛。

“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压的很低的帽子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赵毅看起来非常糟糕,眼窝深陷,抿紧的嘴唇干裂,面部线条绷成凛冽锋利的弧度,随时都会暴走发狂的凶兽猎住了自己的猎物。

是宁闻做的,宁清让很快就明白过来,要不然以赵毅的处事风格,早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找他了,何必等到现在。

宁清让咬住赵毅的耳朵,唇齿间弥漫开一股血腥味,他伸出舌头贪婪的舔了一下,“我好想你……”

没有在意耳朵上传来的痛,赵毅低头,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因为愤怒接近咆哮,“你伤了他一次不够,还想做第二次,第三次,清让,你的心怎么就那么歹毒?”

宁清让一怔,嘴边裂开的弧度怪异,“你说什么?”

“我爱的一直都是他,从来没变过。”赵毅绷紧牙关,一字一顿,“他们是同一个人。”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宁清让后退着撞到车门,他的面目狰狞,之后不顾形象,发疯的哈哈大笑,笑的整个人都在颤动,那笑声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死了的,他就站在路对面,看着那人血肉模糊的被抬出来。

那次在医院,他说的那些话全被对方听了,为什么还能那么平静?

也对,什么哥哥弟弟的,谁也没当真过,宁清让眼眶通红,原来从头到尾,他才是最蠢的那个。

赵毅冷漠的看着,他太自信了,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人,在他记忆里这人温柔,清雅,单纯,现在暴露的都是狠毒,残忍,阴暗。

宁清让笑够了,脸上的神情恍惚,说不出的凄惨,他眼底的悲壮被狠绝取代,一闪而过。

“你抱我一下,我就跟你回去。”宁清让声音放轻,恳求着,“好不好?”

车子开出停车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赵毅转动着方向盘,一手在跟什么人通电话,口气冷硬,带着一丝焦躁。

宁清让把手机的电池拿了,捕捉到赵毅警惕的目光,他笑笑,“七点之前如果我没回去,宁闻会给我打电话,这样就清静了。”

“别紧张,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车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宁清让的话变的轻松,两个纠缠了十几年的人一路走到今天,却比陌生人还要难堪。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赵毅抿唇,沉默不语。

“街上很多人,你蹲在路边,眼巴巴的看着我手上的棉花糖,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送给你了。”

车里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回忆着那些唯一美好的画面。

可能是说的有点累了,宁清让眼皮很重,“你为什么不问我当年的事?我一直在等你问。”

车子拐弯,赵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仿佛有什么吸引着他。

“那年我妈去世,宁闻把我抓回去,我根本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宁清让露出一个笑容,“回去后我逃跑过很多次,都被逮到,我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

赵毅呼吸顿住,不知道哪个地方开始难受。

“宁闻知道我们的事,他嘴里说是不想看我毁掉自己,其实还不是为了他的声誉,后来他答应我,只要我完成他提出的要求,就让我回来,在那期间,我的生活都是受限制的。”

他努力的回来了,可是已经物是人非。

“我把自己送给你的那个晚上,你说过一句话。”宁清让转头,伸手去摸赵毅的脸,“你说你永远不会背叛我。”

赵毅心里狠狠一抽,眼底暗沉,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

“可是你没做到。”宁清让突然倾身过去亲吻赵毅的唇角,他轻声叹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赵毅呼吸粗重,人的心是控制不住的,当年他无意间认识顾冬,的确是因为那张和宁清让相似的脸,后来的事谁又能料到。

“你说这些干什么?”赵毅抓住他的手,冷着脸低吼。

“有些东西很容易上瘾,想戒掉太痛。”宁清让亲了亲赵毅的鬓角,温柔的笑,“这个世界我们回不去了,你陪我去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好不好?”

“清让,快让开!危险!”

赵毅瞳孔一缩,急刹车声,吼叫声充斥在一起。

车轮在路上碾出刺耳的声音,“嘭”一声巨响,车子撞断护栏,在半空中侧翻了个跟头,重重的砸到地面。

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一切都变的死寂,仿佛都能听到血液滴滴答答的声音。

越江已经持续两天都是阴天,狂风肆虐,大树被吹的左右摇摆,学校里到处都是箱子拉过地面的吭哧吭哧摩擦声,放假了。

顾冬正在宿舍里收拾行李,下午两点多的车,寒假很长,他打算回去继续找份家教赚点生活费,顺便监督顾延同学的学习进度。

把羽绒服穿起来,楚纪然又拿起围巾戴脖子上,随意围了两圈,裹严实了,他背起包提着箱子跟顾冬打招呼,“冬冬,我走了啊。”

顾冬把书放下来,从桌上的袋子里翻出几包零食给他,“一路顺风。”

“我手机号码不换,过年给你打电话。”楚纪然挥挥手,拉着箱子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埋怨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多难熬,羡慕本地的张弋阳。

顾冬把垃圾拿到门口,刚要转身回去,余光扫过去的时候顿住,他看到楼梯口那里跑来的人,有些意外。

自从顾冬出院后,他就没跟夏志远见过,对方打电话说去外地出差了,他知道其实是在避免尴尬。

夏志远停下来大口喘息,他抱起顾冬,把得到的确切消息说了,深吸了一口顾冬脖子里的味道,似笑非笑的语气,畅快却又不全然。

“老天还是长了眼睛的。”

顾冬趴在他的肩头,镜片后的眼睛眯起,透过走廊尽头那扇窗望着那片乌云密布的天空,久久没有说一个字。

第48章

那起事故被严密封锁,藤宇的高层突然纷纷办理出国登记。

有些人注定过不好这个年了。

顾冬把东西收拾完就坐在下铺楚纪然的床上不动,他抿着唇不说话,夏志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就把烟递到顾冬嘴边。

顾冬张嘴咬住烟蒂,舌尖碰到发苦的味道,“你说命值不值钱?”

“看人,有的人命如粪土。”夏志远伸手捋捋头发,捏了下鼻梁,“有的人命无价。”

顾冬淡淡的嗯了声,脸上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也是。”

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夏志远脸上摆出随意的表情,“以前没见过。”

顾冬动动手指,“前段时间才戴的。”

嘴唇微动,夏志远从顾冬手里拿走已经燃了一大半的烟,舌头搜刮干净上面的味道,连续抽了好几口才恢复正常。

俩人在宿舍坐了会就动身离开,夏志远开车送顾冬,发现不是去车站,顾冬也没问,没什么精神的靠在椅背上休息。

“顾小冬,你安全防范意识太低了,也不怕我把你拐跑了。”

夏志远用的是说笑的语气,顺口说的,他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人,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庆幸之余又很无奈。

片刻后顾冬突然问了句,“江瑗不在学校?”

“她出国留学了。”夏志远眯着眼睛看车窗外的建筑物,江瑗利用自己的小聪明把家里的老人哄的服服贴贴的,已经把她当儿媳妇对待。

顾冬把眼镜取下来擦擦,“阿远,过完年你就要结婚了,红包给你准备好了。”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夏志远说话的口气挺冲,磨着后槽牙。

知道他生气了,顾冬在口袋掏掏,把糖扔到夏志远腿上,“到了叫我。”说完就合上眼皮睡了。

夏志远把空调温度调整了一下,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一边用手指点着方向盘,不时扭头看看副驾驶座上的人。

等顾冬被叫醒,车子已经停在郊外,他看到站在外面的那个男人,还是一身黑大衣,低着头,刘海盖住眼帘,把那张脸的存在感淡化了,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双细长冷漠的眼睛。

夏志远抬抬下巴,“谢骏。”

“你好。”顾冬礼貌的伸出手,“上次的事谢谢。”

谢骏扫了眼顾冬的手,在夏志远越来越明显的目光里握了一下就松开,“不用谢我,我没帮你,只不过是还了他的人情。”

车里多了个人,气氛有细微的变化。

谢骏坐在后面,闭着眼抱臂,一言不发。

顾冬从夏志远口中得知他是当兵的退役了,哪种兵夏志远没说,顾冬也隐约能猜到,普通兵种是做不到那张的控制力和爆发力的,转换间无停滞,也不存在偏差。

不然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氛围不太适合聊天,顾冬拿出手机发短信,告诉顾延自己几点的车。

一路沉默到车站,夏志远把车挺好,给顾冬拿了箱子和背包,开始不停交代,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谢骏没看顾冬,而是催促夏志远,满脸不耐,“走不走?”

“赶着投胎吗?”夏志远斜了眼,视线越过拥挤的人群看了看排老长的队伍,眉头一皱,他问完顾冬票身份证是不是都带了,又重复叮嘱,“顾小冬,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没?少吃垃圾食品,过马路注意安全,还有……”

谢骏嗤笑,“你是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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