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不凡招呼道:“今天真齐啊,在说什么呢?”
众人看了看阳光灿烂的他,又看了看浑身水渍的司辰宇,神色各异。
司辰宇见状,衣服也不换了,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慕然神色凝重道:“我的钥匙被偷了。”
“嗯?”司辰宇讶然,“你说的是宝藏钥匙?”
“正是。”
“怎么丢的?”
沈慕然摇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起来就不见了。”
司辰宇摸了摸下巴,思忖道:“鸡窝村防备严密,我不相信有人能突破鸡群的监视,悄无声息地将钥匙偷走。世上可没有第二个风中雅客。”
说着,看向王诗禅。
王诗禅开口道:“论轻功,确实还未曾听过有胜过我的人。”
“而且,外人根本不知道钥匙的模样。”沈慕然补充道。
“那么,”司辰宇淡淡道,“就剩下一个可能——监守自盗。”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聂不凡身上。
“你们看我做什么?”聂不凡瞪着他们,感觉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向来光明正大,从不偷鸡摸狗!”
众人直接忽略他这句明显不实的谎言。
“不是他。”王诗禅突然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李淮怀疑道。
“我昨晚就在他家。”
听到这句话,李翊和张君实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聂不凡,目光似乎在控诉某人的红杏出墙。
聂不凡纠结道:“王五,你怎么会在我家?我没看到你啊。”
“我在你家堂屋休息。”
张李两人这才释然。也对,王诗禅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七情六欲?他就是一个清心寡欲的方外人,如此淡定飘逸,俨然一派高人风范。
如此一来,钥匙的去向再次成谜。
司辰宇道:“别人拿了钥匙也无用,他若想取宝藏,早晚得出现。”
众人点头同意。
沈慕然叹道:“都怪我太大意,以为没人会注意那把钥匙。”
聂不凡好奇地问道:“说到钥匙,你们各自的钥匙究竟是什么?”
司辰宇等人对视一眼。
李翊道:“在场都算是参与人,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沈慕然点头,率先道:“我的是一面镜子,玄武镜。”
司辰宇:“青龙镯。”
王诗禅:“白虎梳。”
李淮:“朱雀簪。”
聂不凡“噢”了一声,沉思不语。
司辰宇试探道:“你是否想到什么了?对第五把钥匙有何头绪吗?”
“第五把钥匙?”李淮不解道,“为什么问他?不是在天女手上吗?”
众人看向天女。
天女暗暗紧张,表面却故作镇定道:“等时机到了,第五把钥匙自然会出现。目前的问题是玄武镜的去向。”
“也是。”李淮皱眉道,“钥匙的样式甚是奇特,别人是如何查知的呢?沈兄,你是不是向谁透露过什么?”
“绝无可能。”沈慕然否决道,“钥匙的事,在家族都只有两三人知道,我更不会随便乱说。何况这段时间一直在鸡窝村,我根本没接触过其他外人。”
“那就奇怪了。”鸡窝村的鸡精悍似鬼,谁能逃得过它们的贼眼?
“现在讨论这些也没用。”李翊道,“这段时间我们在村里仔细找找,我总觉得钥匙还在附近。”
众人纷纷点头。眼看着开宝的时间将至,他们实在不想前功尽弃。
聂不凡看他们烦恼的样子,默默报以无限同情。还想着近日和他们一起开启宝藏呢?没想到事到临头横生枝节,难道多宝道人在天有灵,不想让他们取宝?
怀着得过且过的悠哉心情,聂不凡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开门就见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啪唧一下落在他脸上。
聂不凡将它捏下来,笑道:“悟空,精神不错啊!”
小猴子舞动着四肢,等聂不凡手一松就窜到他头顶,扒拉着头发翻找虱子。
“咦?”聂不凡不经意瞄到角落处的花姑娘似乎在玩着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竟然是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聂不凡将镜子从花姑娘爪子下抽出来,翻弄打量。这是一面青绿色古铜镜,正上方镶嵌着两颗黑色的小珍珠,仿佛一双眼睛,镜子边缘雕刻着一圈古朴的花纹,下方一条长长尾巴沿着镜边盘绕,背面则是一片像鳞片一样的纹路。
难道,这就是玄武镜?
果然像李淮说的那样,样式很奇特,一般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一把钥匙。
聂不凡看向花姑娘,问道:“这是谁偷来的?”
花姑娘眨了眨豆眼,一脸无辜状。
这时,聂不凡头顶的小猴子蹦达了几下,伸出尾巴,将镜子勾了起来。
聂不凡将它拽下来,严肃道:“难道是你?”
小猴子裂开嘴巴,笑得一脸褶皱。
“你,”聂不凡指着它,义正言辞道,“小小年纪竟然就学会偷东西!”
小猴子耷拉着脑袋,一副知错的模样。
谁知聂不凡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做得很好!”
小猴子瞬间恢复精神,用爪子拍了拍胸,表示自己会再接再厉。
聂不凡很是夸赞了一番。
真不知道单纯的小猴子在他的教育下会歪成什么样子……
聂不凡刚刚将玄武镜收好,就见天女做贼似的走进来。
“聂不凡,怎么办?”她凑过来小声道,“最后一把钥匙还没着落,玄武镜又丢了。”
聂不凡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急什么?”
“我怎么能不急?”十九忧郁道,“现在形式越来越险峻,开宝之日更是遥遥无期。卜天宫的威信要是栽在我手上可怎么办?”
“你傻了吧?”聂不凡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救药”的表情,“在此之前你确实需要担心,但是如今是沈慕然丢了钥匙,所以开不了宝藏也是他的错,关卜天宫什么事?”
十九恍然大悟,兴奋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聂不凡又道:“这样一来,在沈慕然没找到玄武镜之前,你都不需要担心别的,专心找最后一把钥匙就好。”
十九露出受教的表情,满心雀跃。
过了片刻,她突然看向聂不凡,小声探试道:“你前段时间说过会帮我,难道……玄武镜是你……”
“神会即可,神会即可。”
十九低头发出一连串的诡笑,最后抬头崇拜道:“村长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哪里,哪里。”聂不凡仰着下巴,一派高人样。
十九这回是彻底放下心来,感觉外面真是阳光明媚,连鸡屎的气味都清新起来。
等十九离开,聂不凡背着手站在窗口,遥望远方,叹道:“连老天都不让取宝,我又怎么能逆天而行呢?”
……
是夜,聂不凡美美地躺在床上梦周公,那舒服的模样简直天妒人嫉,却不知道其他人久不能成眠。
天女是在无知地偷乐。
沈慕然丢了钥匙,满心纠结。
司辰宇在思考与聂不凡大战之后的结果,是否会尸骨无存?
李淮一想到还要在鸡窝村继续待下去,就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李翊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苦恼于张君实的严密盯人战术。他竟然无耻地收买了几十只鸡看场子,弄得他寸步难行。他可不敢得罪鸡窝村的鸡……
张君实则在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去搞夜袭,长时间不交流感情,聂不凡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恐怕很快就会把他给搁置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犹豫时,已经有人先一步行动了。
王诗禅仗着自己轻功卓绝,隐迹功夫出神入化,再次潜入聂不凡的房间,将人给掳去了那个充满春色的小黑洞。
聂不凡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先是腾云驾雾,穿屋越脊,然后美女环伺,温柔爱抚,接着热潮翻涌,口干舌燥。身体仿佛被八爪鱼缠绕,灵活的触手在敏感处逗弄不去,由浅入深,乐此不疲。最后,挺入。
“唔。”聂不凡猛地睁开眼,只看到一片黑暗。
右脚被抬起,身体有节奏地上下晃动,身上的人稳健而有力,每一次进出都妙到巅峰,如有神助。
聂不凡被弄得喘息不停,半晌才说出一句有些破碎的话:“李,李四,你又来了。”
男人闷哼一声,乱了节奏,顶得聂不凡叫苦连连。
“哎哟,你太可恶了!”聂不凡在颠簸中狂躁,“能不能按规矩来,你这样偷人是很不道德的,唔……啊……你够了……轻点!魂淡!我要大吐污言秽语了……唔……”
嘴巴被堵住。
黑暗中,只听得ooxx声不绝于耳,真是春色无边,羡煞一片孤魂野鬼。
夜风哭嚎,孤独的月亮涩隐,在云层中思念太阳……
41.不要啊!
聂不凡顶着鸡窝头从昏睡中醒过来,稍微一动就感觉要散架一样,骨头好像还发出了咯咯咯的哀叫声。
该死了李四!
聂不凡双眼通红,拿起枕头又甩又砸,直到把周围的鸡都吓跑之后才淡定下来。
他慢悠悠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心里又琢磨起来,什么时候李四的轻功这么好了,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渡?难道他跟王五勾搭上了?
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他决定暂时先把这件事搁下。
梳洗完毕,刚出院门就看到万恶的李翊神清气爽地走过来。
聂不凡斜了他一眼。
这一眼真是风情无限,媚力无穷,就是那其中隐含的“娇嗔”和“幽怨”令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李翊霎时警惕起来,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得罪眼前这位大爷了?
聂不凡瞪完他后,哼地一声走开了。
李翊连忙跟上,冷静地问:“怎么了?”
“你自己心知肚明。”聂不凡闷头疾走。
李翊不懈紧跟:“给个明白。”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确实糊涂。”
“很好,你终于有点自知之明了。”
“……”李翊无语,拉住他继续问,“说清楚。”
聂不凡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目光清澈,一片磊落。
他忍不住嘀咕起来:以李翊的性格,做就做了,不太可能装相。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当时黑灯瞎火的,确实无法辨识,但是除了他还会有谁?
聂不凡板着脸问道:“你昨晚在哪?”
“房间。”
“没出去过?”
“没有。”
“怎么证明?”
“你可以去问张君实。”
“嗯?”聂不凡挑眉,“问张君实?”
李翊面色不佳道:“他叫了几十只鸡守在我房门口。”
聂不凡摸了摸鼻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在狂叫:居然真的不是他!
那他到底被谁占了便宜?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诗禅,因为他的轻功最好,完全有能力无声无息地将他抗走。但是看王诗禅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样,怎么也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聂不凡甚至怀疑那家伙长这么大连窑子都没逛过,简直就是清心寡欲的圣人表率。
与其怀疑他,不如怀疑司辰宇更好。司辰宇人前威仪高大,人后猥琐好色,武功也很不错,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除此之外,跟他不对付的还有李淮,他身手不佳,但特别记恨,也很有作案的嫌疑。
至于沈慕然和张君实,他们都属于比较表里如一的君子,前者似乎还不会武功,当然,不排除他隐藏得很深;后者温良如玉,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聂不凡纠结着眉头,突然抬起头,伸手在李翊身上四处捏,包括五官,肩臂,腰杆,最后甚至伸向两腿、间的那玩意。
李翊一把将他的魔手拽住,低沉道:“你干什么?若想我了,咱们先进房去。”
聂不凡甩开他,摆摆手道:“我正在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别烦我。”
刚才研究了一下李翊的身形五官,感觉和昨晚那人差不多。鸡窝村的几个男人,身材似乎都不错,实在很难辨别。再说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没多注意这些,纠缠过程中,汗水与愉悦交融,痛并快乐着……咳,偏题了。
聂不凡将脑中少儿不宜的画面驱逐,继续严肃的思考。
这样一来,他该怎么找出那个氵壬贼呢?
“不凡?”李翊伸手在聂不凡眼前晃了晃,打断他的思路。他觉得今天的聂不凡很是奇怪,不是中邪了吧?
聂不凡抬起眼,拽住李翊的手,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又在他的身上闻了闻。
“怎么了?”李翊被他闻得不自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莫名加速。
“一身汗臭味。”聂不凡撇了撇嘴。
李翊顿时一脸囧状,纠结道:“我刚刚练完武……”
“赶紧离我远点。”聂不凡嫌弃地将他推开,不满道,“这大热天的,你完事后竟然不知道冲洗一下。”
李翊被打击了,落寞地离去。
事实上,他身上并非汗臭味,而是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味,似乎每块肌肉都散发着荷尔蒙,聂不凡不爽的就是这个。
昨晚那个男人身上也是这种味道,或许还夹杂着其他,但是聂不凡记不清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大概是……是进入他体内的那玩意。
大小、长短、摩擦力什么的……
难道要他一个个去试?想想就可怕。他虽然没节操,但也是有原则的!
聂不凡咬咬牙,握拳想到: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人白白占便宜!只要让他找到这个氵壬贼,非得拔掉他一层皮不可。
之后几天,聂不凡不时用一双锐目扫荡鸡窝村所有男人,重点观察部位是下身。那热度,简直可以烧穿底裤。
弄到最后,不少人一见到聂不凡,就下意识地想要捂裆。
司辰宇有一回忍不住阴沉询问张君实和李翊:“你们是不是无法满足他?若是如此,不如让我来。”
李翊的回答是捏碎一个杯子。
张君实则笑道:“这方面就不用您费心了。”
晚上,张李两人一起来到聂不凡房中,想要好好“慰问”一下这个不安分的家伙。
结果他房间中竟然空无一人。
张君实拽过花姑娘,问道:“你家主人呢?”
花姑娘一副垂头丧气、要死不活的样子。
“带我们去找。”张君实将它放下来。
花姑娘走了几步,然后嗖地一下躲进了床底,任由张李威逼利诱都没用。
李翊道:“看来不凡早有准备。”
“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张君实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李翊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他。
张君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让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