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宇刚刚平复的怒气又有复燃的迹象,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哼哼,你确定你的比我大?”
“当然,手感是不会错的。”
“那咱们比比。”
“怎么比?”
“这样。”司辰宇的手钻进聂不凡的裤子,抓住那根东西五指灵活地开始撸动。他这会是彻底把节操扔到了爪哇国,才跟聂不凡处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在的邪恶就被激发了。
“哎喂,等等。”聂不凡阻止道,“两个大男人做这种事,丢不丢人啊?”
你还知道丢人啊?司辰宇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淡淡说道:“我听说你本来就有这种嗜好,那位李家的公子不就是你的人吗?”
“呃,就是啊,我得为他守身如玉。”聂不凡正气凛然地说道。
司辰宇嗤笑一声,明摆着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聂不凡是个有着正常欲望的大好青年,被司辰宇这么一弄,慢慢有了感觉。
他撇了撇嘴,一边默念阿米佛陀一边不甘示弱地动起手来。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室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不多时,司辰宇凑到聂不凡耳边低声道:“你还敢说你的比我大?”
聂不凡面无表情,左手拽着那根铁棒一动不动。
“好了,都已经做了,就有始有终吧。”
聂不凡瞥了他一眼,在即将喷发而出时,突然用力一折,给了司辰宇惨无人道的一击。
“啊!”司辰宇弯下腰,表情扭曲。
聂不凡将他推开,径自出了浴池。
“本村长不奉陪了。”聂不凡甩了甩水,傲然而去,只留下某只正在龇牙咧嘴的王爷。
刚出门,就遇到司辰宇的两个手下,他们见到聂不凡浑身湿透,不由得好奇地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聂不凡突然露出很委屈的深情,悲愤道:“你家王爷有病!”
“有病?”侍卫皱眉道,“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聂不凡忿忿道,“刚才我好心送衣服进去,谁知你家王爷竟然,竟然……”
“竟然怎样?”
“竟然对我做出不可饶恕的兽行。”
“……不可能。”
“你们以为刚才我为什么会在里面待那么久,还弄得如此狼狈?”
“……”是啊,为什么?
聂不凡叹道:“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也不想多说,谁叫我只是个小小平民,王爷想要,我还能不给吗?”
“……”
聂不凡步履蹒跚地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道:“还有,我不得不说,你家王爷的持久力,堪忧。”
“……!”
当面色难看的司辰宇从澡堂走出来时,迎接他的是手下诡异的眼神。
司辰宇只感觉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正在被无情地毁坏中。
“湿兄,天女就在那边院子里恭候大驾。”聂不凡在另一边朝他扬了扬手。
此刻司辰宇身上穿的是聂不凡给他准备的衣服,简单朴素,褪去一身华服,少了一分天生的王八之气,却多了一分遗失的出尘,若是表情能再正常点,那俨然就是一派隐士的风范。
人前人后,表现完全不一样。两个字——虚伪。
司辰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正要跨步离去,突然又停下来问了句:“对了,从刚才就听着有点不对了,你叫我什么?”
“湿兄。”聂不凡肯定地点点头。
司辰宇呼呼一口气:“你可以叫我‘司’公子。”
“湿公子。”聂不凡从善如流。
“是‘司’。”
“湿。”
“……”
发音纠正无果,司辰宇心情很坏地去会见天女。
两人的谈话,聂不凡并不没有参与。
等他们谈完,饭菜也做好了。聂不凡叫土崩将天女她们的份送过去,然后让他去招待司辰宇的两名手下。
吃饭时,司辰宇对谈话内容只字不提,只是在饭后对聂不凡说了句:“明天之前给我收拾好一间屋子,我会搬来住一阵子。”
聂不凡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道:“每人每天100文,食宿全包,日结,概不赊账。”
司辰宇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半晌才“啪”的一声,将一块玉佩摆在桌上,冷声道:“这块玉佩起码价值五百两。”
聂不凡瞥了一眼,不屑道:“抱歉,不接受以物抵债。”
兑换起来太麻烦,聂不凡最讨厌麻烦。
司辰宇脸色阴沉,浑身冒出渗人的寒气,抿着嘴一语不发,等到他的仆人和侍卫走进来,他才僵硬道:“徐思,拿一百两给这位聂公子。”
那名叫“徐思”的仆人顶着一张青肿的脸,忿忿地掏出一百两银票。
“嘿嘿,多谢惠顾。”聂不凡笑眯眯地接过银票。
嗯,这个业务不错,希望十九能多待一阵子,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送走了一肚子气的司辰宇,聂不凡找到十九,询问起会面的情况。
十九兴奋道:“我跟他说宝藏开启时间必须是在盛夏,至于具体哪一天,我还要夜观天象。”
聂不凡向她竖起拇指,赞道:“做得不错。”
“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寻找钥匙了。”十九满怀希望地说道,“宫主说我此行必有收获,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到。”
聂不凡假模假式地应和:“嗯,嗯,你一定行的。”
还有好几个月呢,呵呵呵呵……
21.领地
第二天,司辰宇秉持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阴暗心理,撺掇着自己的好友沈慕然一起入住鸡窝村,沈慕然也是持有钥匙之人,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了。
于是,聂不凡一大早就看到几十个大汉大包小包地往村子里搬东西。
司辰宇和沈慕然悠哉地在一旁指点江山,务必要将这几间在他们看来简陋得令人发指的村屋布置成勉强可住人的居室。他们从小到大,估计都没有住过如此粗鄙而狭小的地方。
整个上午就看到一群人进进出出地忙活,鸡窝村的鸡群出乎意料没有闹场,只是安静地围观着。
等屋子布置好,司辰宇将一干闲杂人等打发走,准备进屋验收成果,余光不经意瞄到大门上贴的东西,脸上立刻露出些许嫌恶的表情。两边贴的对联也就算了,字体优美,寓意吉祥,但是门板上那张镇妖符一样的图画就令人诟病了。
他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刚捏住纸张一个角时,就感觉不远处有两道精锐的目光直射而来——聂不凡正抱着一只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下一步动作。
司辰宇顿了顿,将手指摊平,状似爱惜地在那张鬼画符上抚了抚。
沈慕然看得奇怪,问道:“辰宇,你在做什么?不是要撕了吗?”
“咳。”司辰宇收回手,淡淡道,“留着吧,也许是这里的风俗,可以驱驱邪什么的。”
沈慕然也没在意,偕同他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桌椅杯碗和床被纱帐都被重新置换过了,司王爷似乎很钟爱紫色和黑色,纱帐被褥都是紫底金绣,紫砂壶,玉锦杯,黑铜炉,看似没有多少装点,却给人一种低调的华丽。
而沈慕然那边又是另一种风格,房间布置用的是浅色系,淡雅素净,很是别致。同时,沈慕然还派人在院子中种了不少花花草草,绿株红依,淡香随风,那叫一个出尘脱俗,宛如陶然之居。
聂不凡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语。午饭时,聂不凡负责招待司辰宇和沈慕然,他们的仆人则交给了土崩,十九顾忌身份,一般不会和男子同桌用饭。
午饭吃得波澜不惊,并没有发生司辰宇想象中的意外,聂不凡的表现亦中规中矩。
不知道为什么,司辰宇对此竟有几分莫名的失望。
沈慕然却是毫无所觉,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作为被聂不凡排在“富贵八公子”第二位的完美存在,他的言行举止都像演练过一般怡然、高贵、风度翩翩。即使是在鸡群环绕下用餐,也依然从容不迫。
在养气功夫上,此人绝对是世界级的。
饭后,两人拜访过天女之后,便相邀去山中踏青,顺便了解一下环境。多宝圣人的宝藏之处肯定就在附近,他们很想见识一番。
不过司辰宇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贸然行动,出发前特意跟聂不凡打了声招呼。
聂不凡摆摆手道:“你们去吧,没事。”说完,顺手还递给他们一篮子点心。
于是,司辰宇带着几分警惕和不知就里的沈慕然一起出发了。
这是一次既尽兴又有些遗撼的游玩,尽兴的是欣赏到了美丽的自然风光,遗憾的是对藏宝线索一无所获。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愉快的。
司沈二人谈笑风生地回到村子,推开门的霎那,笑容立时凝固。
屋中杯翻壶倒,精致的家具上刮痕处处,偶有可疑的灰白色粘稠物沾于其上。几声鸡叫传来,司辰宇快步走进房间,只见那床紫色的被褥上,有几只鸡正在打闹嬉戏,原本平整而精致的绸布被蹂躏得像一摊紫菜,沟沟壑壑,惨不忍睹。飘逸的紫纱帐成了条状,像柳枝一样在风中凌乱。
司辰宇手指微微颤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间变成一个鸡窝,胸中郁气集结。他精心的布置,不到半天就寿终就寝了。
沈慕然见此情景,心中一紧,立刻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很显然,他的屋子也没有逃过一劫,院子中的花草东倒西歪,像被剥光了衣服的黄花闺女一样可怜兮兮。走进房间,更是不忍直视,浅色的桌布上污迹斑斑,床单上满是爪印,间或还有几只鸡在上面打滚,见到他进来,不闪不避,只是抖抖鸡毛就跳了下来,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聂不凡!”外面传来司辰宇的怒吼。
沈慕然摇头苦笑,转身出了房间。
聂不凡晃荡着走过来,疑惑地问:“湿兄,啥事?”
“这是怎么回事?”司辰宇指了指自己的屋子。
聂不凡朝里面看了看,“哦”了一声:“怎么了?”
“还‘怎么了’?看看你的鸡都干了些什么?”
“这可不能怪它们。”
“不怪它们,还怪我不成?”
“当然得怪你。”聂不凡竟然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鸡窝村是鸡的领地,你们住进来本来就已经引起它们的不满了,谁知你们竟然还对屋子大动手脚,这不是在跟它们抢地盘吗?”
司辰宇浑身僵硬,他第一次听说鸡还有领地一说。
聂不凡又道:“你们应该庆幸,鸡群只是到你们的房间留下自己的气味,而不是直接驱赶你们。”
“留……留下自己的气味?”司辰宇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比如尿……”
“别说了!”司辰宇脸色刷黑地厉声喝止。
沈慕然在旁边也听得背脊发痒。
聂不凡安慰道:“以后就没事了,待会给你重新换一套被褥,就算正式允许你们入住了。”
“本王入住还要一群鸡允许?”司辰宇冷声道,“明天就叫人把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否则我绝对不会住进去!”
沈慕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想到自己的床上曾经沾有鸡的污秽物,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就随便你了。”聂不凡耸耸肩道,“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们,若是洗掉了它们的气味,它们还是会锲而不舍地占领你们的屋子。鸡窝村的鸡,都闲得很,不怕麻烦。”
司辰宇面色阴沉。沈慕然暗暗揉起太阳穴。
聂不凡伸出两根手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现实,要么离开村子。”
两人沉默不语,心里天人交战。
半晌后,司辰宇咬牙道:“好,我留下,不过我要和你换房睡!”
“和我换房?”聂不凡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没错。”司辰宇肯定地点点头。在他想来,聂不凡的屋子肯定是最安全的。
沈慕然立刻接上:“嗯,辰宇,今晚我同你挤一挤。”
“好。”司辰宇应允,“等找到干净的地方再换。”
聂不凡摸了摸鼻子,好心提醒道:“其实,我的房间……”
“走,去看看。”司辰宇不待他说完,就径自朝他的屋子走去。
聂不凡撇撇嘴,背着手缓缓跟上。
“嗯,还不错。”司辰宇第一眼看到那张加大的床,颇为满意,房间看起来也很干净。
“那就这么决定了。”
沈慕然笑着对聂不凡道:“不好意思,聂兄,我们要麻烦你了。”
“不用在意,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聂不凡又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你们想睡这间就睡这间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叫来土崩,一起将司沈两人的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被褥什么的都重新换过了。
是夜,聂不凡早早入睡,对换床没有任何抵触,对他来说,只要是在鸡窝村,哪里都一样。
夜深人静,除了有些喜欢夜行的鸡之外,其他活物都进入了睡梦中。
突然,一连串震动打破了这一夜的宁静,将不少牲口都吵醒了。
聂不凡被一翅膀扇醒,睁开眼,将脑袋旁边的鸡移走,随手披了件衣服就朝外走去。
还没走进自己的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混乱的激斗声。
推开房门,一只鸡迎面飞来,聂不凡一手接住,然后就看到满屋子的鸡毛。
一个衣着单薄的男人在一群鸡的围攻下狼狈地躲闪,看他踉踉跄跄的样子,似乎喝醉酒了一般,完全没有学武之人的灵活。而另一人已经昏倒在地,被一群鸡淹没,重现了当初李淮的惨痛经历。
司辰宇见到聂不凡,立刻朝他倒过来,头靠在他的肩头,有气无力地狠声道:“你该死的到底住的是什么鬼地方?”
聂不凡一边冲屋中的鸡挥了挥手,一边安抚地拍拍司辰宇的背,看他这模样,想必是中毒了。
“没事,习惯就好。”
“习惯!”司辰宇低吼一声,声音都有些沙哑。
聂不凡将他扶到床上,解释道:“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的房间是领地中的领地,没有我在,其他活物都将被视为入侵者。后果就是,鸡群会暴动。”
司辰宇深呼一口气,忿忿道:“你怎么不早说!”
“本来想说来着,但我看你很坚决的样子,只好作罢。”
司辰宇气得吐血。
聂不凡又将晕倒的沈慕然给扶到床上,他的状况比司辰宇惨烈多了。
司辰宇见到平时风华绝代的好友如今竟然狼狈至此,心里莫名的平衡了。
聂不凡转身出去打了盆水来,帮两位伤残人士抹了抹身。
司辰宇静静地盯着他,忽然说道:“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鸡。”
“谢谢夸奖。”聂不凡灿然一笑。
司辰宇无力地抚额。
聂不凡看了他一眼,问道:“怎样,打算何时离开?”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