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主周博也是正版凌至秋脑残粉，因此王玉说的这些，他是清楚的，也理解这种心情。温柔地笑了笑，“好了，再发帖也不如自己的身体健康重要，造势也不在于这一时。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是熬夜把身体弄垮，我可怎么办？难道还想我伺候你？”

“哦——！凌哥！你在关心我！人家的小心肝都要化了！哦！我好爱你！”王玉怪叫着丢下ipad就想扑过来。

凌至秋笑眯眯给他额头来个一指禅，一瞪眼，“早点睡！”上楼去了。

他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借着水声的遮掩又小声地哼起了歌。

今天出去跑一天，还得好好把脸保养一下。笨拙地贴上了面膜，对着镜子的白无常脸挤眉弄眼了一阵，洗完澡之后又认真按着护肤程序做了全套。尽管倒了满手乳液在手臂上、腿上抚摩的感觉很恶心，但也咬牙坚持完成了，浑身香喷喷地出了浴室。

作为一个明星，生活绝对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今天吃饭时候那种狼吞虎咽再也不可以发生。王玉看到无所谓，若是出去吃饭被狗仔队拍到丑照，那还了得？露出马脚会害到自己！

其实也是因为他正在新鲜期，做每件事都很细致。

躺在床上，把台灯一关，凌至秋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想着，既然嗓子没问题，那等养好伤，回公司看看能不能给安排工作吧，坐吃山空也不好……但是如何解释声音的事情呢……

打了个哈欠，翻个身睡着了。

过了一周沙发土豆的生活，凌至秋戴着墨镜、帽子，在王玉的陪同下，到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得到已经没事的答复之后，轻松地笑了起来，唇色勾起一抹艳丽的红，水光莹润。

看得体检中心那个年轻的小大夫刷的红了耳根。

第十章

趁着王玉去药房取祛疤痕的药，凌至秋戴着帽子走到了医院的花园中。路边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人，也没有人会知道路边的这位懒散的年轻人居然是当红偶像歌手。

由于头上的绷带彻底取掉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创可贴挡着粉红色的疤，被帽子边磨着有些不舒服，凌至秋大着胆子摘下棒球帽，用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头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原本染的金白色，在发根处已经长出了一层细细的黑，头顶依然炫目非凡，这样的发色在阳光下一照，亮闪闪的有些晃眼。

他舒舒服服地晾了一会儿头皮，又赶紧把帽子给扣上了。

这么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有人盯上了他。

“你好，请问……”

有些犹犹豫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凌至秋下意识回头去看。

一个阳光大男孩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见他转过来，顿时眼睛睁得大大的，神采飞扬，欢喜地叫道：“啊！你、你真的是凌至秋！我最喜欢你的歌了！”

这少年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一张娃娃脸，看模样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子和他差不多，但是瘦得厉害，比以纤瘦着称的凌至秋看着还小一个号。脸上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声音里透着兴奋，笑得让人心都暖了。

凌至秋忍不住也呵呵笑着点点头，拿食指在嘴唇上轻轻一碰，“嘘。”这还是成为凌至秋之后第一次被粉丝认出来，心情真是很不错。

少年知道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会意地连连点头。大概因为见着喜欢的明星，所以有些羞涩，傻萌萌地笑了一阵，语无伦次问：“你是来看病的吗？啊，不对，前段时间的车祸……，现在已经没事了吧？今天是来复查对吗？全都好了吧？我特别喜欢你的新专辑，你还会参加音乐节目打歌吗？”

说了一阵，突然在身上东摸西摸起来，急切道：“你、你能帮我签个名吗？……哎呀，为什么我没带纸笔啊……”

凌至秋倒是很想给他签名的，但是没有工具，这个就没办法了。

大男孩往远处望了一眼，仿佛瞥见什么人，吓得“咻——”地往路边树荫下跳了一步，又想走，又舍不得，热锅上蚂蚁似的着急，咬着嘴唇郁闷道：“……怎么办？”忽而眼睛又亮起来，掏出手机期盼道：“那个，能不能请你跟我合个影啊？”

凌至秋实在不忍拒绝，含笑点头走过去，眼角余光看见王玉从门诊大楼里出来了，手中提着一袋子药。

王玉小跑过来，“凌哥，怎么了？”

凌至秋张嘴刚想跟他解释，突然间不知从哪里跑出两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向他们三人靠了过来。

王玉一惊，训练有素地做出个母鸡保护小鸡的动作，张开双手把凌至秋护在身后，“干什么？！”

凌至秋对着这样的阵势也有点紧张，哪来的人，这是要——？

一个又像秘书又像保镖的沉稳青年上前道：“钦少，老板在面前等您。”

哎？凌至秋和王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那个阳光大男孩不情不愿地走上前说：“我知道了，请等我一会儿。”

凌大歌星和助理两人囧囧有神地扭头注视着他。

少年依旧很执着地眨巴着眼睛，“我能不能和你合个影？”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凌至秋回过神，“好好好，没问题。”

少年乐了，走到他身边站着，然后把手机递给王玉，“请你帮个忙行吗？”

王玉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忙拿过手机，调整了一下角度，“看这边……一、二、三！”

咯嚓——

“太好啦！”少年乐滋滋地赶紧走过来，爱不释手地捧着手机看。

保镖秘书又催了一声，“钦少？”

“好吧……”少年似乎还有好多话想跟凌至秋说，可眼下也只得跟着他们走，一步三回头地挥手，“至秋加油！秋波爱你！你是最棒的！期待你的新作品！！！”

凌至秋也微笑着挥手回应他，“谢谢。”

“凌哥，这谁啊？”王玉脖子伸得老长，“哎呦喂这架势，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呢？”

“别胡说了，”凌至秋失笑，“别管了，走吧，去开车。”

最后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视线的尽头处，医院外面一前一后停着两辆豪车，两个保镖秘书上了前面的保时捷卡宴，刚才那个少年则上了后面的宾利雅致。

车厢里温度适宜，空调制造着一丝丝恰到好处的沁凉，木饰与皮革的淡淡香气萦绕着庄重与典雅，车门关上便沉静如水，仿佛隔绝了外面嘈杂的时空。

“刚才怎么急匆匆下车了？”

驾驶座后面还坐着一个男人，淡淡的问了一句。磁性的嗓音划过车厢，悠远宁静。

男人身穿杰尼亚高级手工西服，两条长腿交叉，稳坐不动，态度却很悠闲。他并没有抬头，修长有力的手指翻着一个文件夹，自顾自看着，就是这么随口一问。

司机平稳发动汽车，宾利雅致缓缓起步。

娃娃脸少年坐在他身边，有点紧张地舔舔唇，“我、我看见了凌至秋。”

“……凌至秋？”男人的眼睛仍然盯着自己的文件，整个人骨子里散发出一份优雅，慵懒而又漫不经心，似在询问又似随口跟着他念这个名字。

“嗯，他是歌手！他唱歌特别好听，长得也很好看！我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没想到那么漂亮……他最近出的新专辑主打歌是《多余的感情》……”一提起自己的偶像，少年没了拘谨，叽呱叽呱激动地说了起来，最后甚至小声哼哼了几句。

男人听着他念叨，突然抬起头来笑了一笑，一张俊颜看着不到三十年纪，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淡定，带着浅浅的宠溺表情，“你喜欢唱歌？想当明星？”

少年愣住，慌忙摆手，脸红起来，“我我我……我不行的。”

“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如果你想进入这个圈子，我自然能够把你捧红。”男人说这话就像在说“今天下午去哪里吃饭”一样简单，但却让人丝毫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不是的……”少年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行的，我不想当明星。我只是喜欢凌至秋而已……”

“哦。”男人翘了翘嘴角，“那要不要叫他来陪你。”

多大点事儿？圈内的小明星多的是，出点钱就能让他们做任何事。既然少年喜欢，花钱买个乐子又何妨。

“哎？”少年吃惊地张大嘴巴，半晌才无语叹气，“才不是……我不相信至秋是那种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的人。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追星！算了，不跟你说了。”

男人闷笑一声，“呵。泰发娱乐旗下这种小明星多的是，也没见你去追。你不要把他们想得太好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他绝对不是这种人！”少年被这鄙视的腔调弄得一噎，气呼呼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刚才的照片拿给他看，“他才不是普通的小明星！他以后一定会很红很红的！你看看他的长相！”

男人朝屏幕随意一瞥，状似毫不在意，但是眼光又情不自禁地多瞟了一眼。中肯的评价道：“还行吧。”

“岂止还行而已！这么俊美！”少年誓要让他认同自己喜欢的明星，又播放起凌至秋的歌，“你听，他的歌声真的很棒。”

音乐声在车厢内流动，凌至秋完美的嗓音如泣如诉：

“……但你太遥远，今生今生我无法面临，别这样再付出，多余的感情……”

“唔。”男人点了点头。

少年满意地笑了。

前面的司机心底暗乐，老板这是哄着钦少呢。

凌至秋不知道这边的豪车里有这样一场关于自己的讨论，偶遇的插曲他很快便抛在了脑后，让王玉开车带着自己去公司。

关于他未来娱乐圈的命运，也正有人在策划着。

经纪人常威正跟总经理贾诩在办公室里商量新推偶像组合的计划。

常威道：“这个组合本来预计是四人组，年底出道。不过，我现在想把凌至秋加进去。凌至秋已经在娱乐圈混了两年，可以利用他的名气把这个组合带起来，大概两三年之后，组合成气候了，再想个理由把凌至秋撤出。”

贾诩深思，“这倒是个方法，但是谁来当主唱？谁来替凌至秋唱？”

常威似乎胸有成竹，“主唱不变，还是原来的人选。凌至秋作为门面担当，mv出镜最多，但是设计歌词的时候，给他最少的分量，然后从公司的预备役练习生里面找一个和原来周博声音最像的顶上，这样观众和粉丝应该听不出来。”

贾诩觉得有些玄，“你不要低估粉丝的能量，他们万一听出来了怎么办？如果参加娱乐节目，要求凌至秋唱现场怎么办？”

“这也不要紧，公司可以对外宣称凌至秋在车祸中伤及喉咙，所以声音有所改变不就行了。凌至秋混的时间长，参加过的节目也很多，让他当队长来调节气氛最合适，尽量不要接现场献唱的活儿，让队员去唱。这样就没问题了。”

贾诩默默考虑着这种可能性，“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闹出替唱丑闻，我们公司的歌手都要受到质疑。我想的是，不要浪费了他的脸，既然现在唱不成歌，就去多参加几个饭局，给公司的项目拉点赞助。”

“……魏俊楠那边不好交代，魏俊楠对这小子很上心，要求随叫随到。”常威为难。

“嗐，真是麻烦。”贾诩摇摇头，“凌至秋演戏如何？”

常威撇嘴，“玄。”

“我想想……”

贾诩正在考虑，门外秘书来回报，“贾总、常总，凌至秋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对视一眼。

贾诩道：“让他进来吧。”

第十一章

“至秋来了，快来坐。”

见凌至秋进来，常威换上了一副笑脸，寒暄着，“去医院了？已经拆绷带了？”

“是的。”许久没来公司，凌至秋略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常威和贾诩的笑脸让他莫名的惶惶然。这可不是什么真心的笑容，一看就预感会有不好的事，黄鼠狼给鸡拜年大抵就这种表情。

“我还说过两天给你打电话。”常威亲亲热热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来得正巧，我想跟你说说你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凌至秋点点头。

常威道：“有几个想法，你自己也想想看。首先，就是多跑通告。国内的娱乐节目状态，你是知道的，国家电视台的节目比较高大上，一般小明星没有机会，你就不用想了。岛省和香市的节目没可能邀请你，所以要跑的就是几个比较有名气的省台节目。做得好的话，也能够在观众中间混个脸熟。但跑通告缺点比较多，累，有时候要通宵达旦录节目，且这些节目并没有固定嘉宾，有一单没一单的。……当然，要能成为选秀节目的评委就好了，现在最红的就是选秀节目，不过这对你来说难度较大。”

凌至秋皱了皱眉。在做节目这一块，他还真的不太敢上。如同以前的凌至秋一般会表现、什么都敢说、说得还十分圆滑讨喜的本事，他是没有的……

常威接着道：“另外，我们也想给你接几个电视剧，不过嘛，公司这一块力量有限，要演什么角色，这个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凌至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公司不想给他争取，那就是要他去“睡”。“不睡”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可是就算“睡了”，也不一定就能得到什么好戏份。他暗暗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这种事情说什么也不想同意。

常威说了半天，见他一句话都没有，方才做出的假笑便消失了，不耐烦道：“你倒是吱个声。”

凌至秋心内踌躇了一番，组织好语言，开口道：“常哥，我还是想唱歌，可以吗？”

常威和贾诩顿时都嗤笑了一声。

常威伸手又去拍他的肩膀，“至秋，不是常哥说你，你有几斤几两，自己应该清楚。公司再也找不到一个和周博一样有天分、又死心塌地的替唱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

凌至秋立刻抖擞精神，听他接着要说什么。

常威瞥了眼贾诩，对凌至秋说：“年底你的师弟团‘未来传说’就要出道，我们决定让你作为组合的队长和门面担当加入，给你分配最少的歌词，这样找个替唱的话勉强能够敷衍过去……”

此话一出，贾诩和凌至秋脸色都难看起来。

常威和贾诩的关系也只是表面上的和睦，刚才贾诩对这件事并没有同意，只表示要考虑一下，常威就已经擅自做主给凌至秋说了。这无疑是折了贾诩的面子，他心里很不痛快。但常威和幕后的几个大投资人关系都不错，贾诩也不能以公司总经理的名头盖过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凌至秋则是完全没料到公司会有这种安排！他出道两年，不大不小算是个当红偶像。突然之间让他从solo歌手变成组合歌手的一员，好比从前一个人吃一大块芝士蛋糕，现在却要和别人去分，而且还是挤进了新人的队伍中，他的脸上怎么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