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的气息都好认,两个极端,一个是我熟悉的,所以当他们到了不周山外面的时候我轻而易举的就分辨出来的。
火神和水神我能理解,长琴你一个乐神来凑什么热闹?
他们的抓捕对象,那条应龙躲了进来,诡异的是,我居然也感觉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钟鼓,我,坐在烛龙的尾巴边上,应龙在边上看着。
我的世界一片黑,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那三位过来了,开打了。
再然后,钟鼓他爹,烛龙醒了——
“谁敢吵老子睡觉!!!”
果然牛逼,我居然听的见他说话!
噼里啪啦,哗哗哗,钟鼓扶住了我,脚下的世界在颤抖。
我头一次可惜自己看不见听不见,要不然眼前该是多壮观的景象呢?
琴声,我有些诧异,这个声音我记得,是五十弦,长琴竟然会用它?果然出大事了!
钟鼓在我手心写下的字更让我感到由衷的兴奋,他写的是:
不周山塌了,银河水倒灌!
多好!我的期盼成真了!
……
我不知道后续是如何解决了,总之烛龙答应帮我。
怎么帮呢?
他一尾巴拍下来,我全身一震差点跪下,皇来琴被拍的粉碎,我们之间的连接也彻底断了!
我一边吐血一边笑,感官慢慢的恢复过来,我看见烛龙半眯着眼,睡眼朦胧道:“又是个入魔的!”
“钟鼓,谢谢!来日再聚!”
吐出最后一句话,我立即架起云飞往天庭,时间不多,失去了宿体我也撑不了多久……这下子,不成功便成仁!
伏羲忙着料理祝融他们的事,没时间注意我。
靠近琴皇殿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了,这里没人看管,一向只有伏羲在,现在——
门口的阵法我研究了一千多年了,有条不紊的解开后我拖着步子走进去,直达琴室。
与梦里面一模一样的封印,我感觉到里面的琴正在与我的灵魂共鸣,吐干净嘴里的血,我克制不住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困了我这么多年,是时候了!”
我翻出轩辕剑的断刃,狠狠的砍在结界上,一瞬间,这个阵法颤抖了起来,却并没有破碎。
七个平衡点,这才只是第一个!
我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然后握紧剑再次砍上一点。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伏羲开始往这里赶,众神也都跟过来了。
我继续砍。
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咔嚓!”“咔嚓!”
结界碎裂的声音终于传来,我感觉到了,伏羲站在殿外。
赶来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的动作快了一步!
我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克制不住的想要嘲笑他,随手一招,那把琴飞到了我的身边。我心满意足的抱住琴,全身的伤痛都慢慢融化在一片温暖里,力量重新流淌在四肢百骸中……
“天曜辰凰!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看吗?伏、羲、大、神~”
我抹干净嘴角的血液,笑着看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神,如果不是他,我完全不必遭这么多罪,如果不是他,女魃杀楼的时候我就有能力阻止……
我很想尽全力和伏羲来个你死我亡,然而我做不到,即使找回了原身,也没那么快就契合在一起,我们还需要磨合。
而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拨动手上的琴弦,毁掉琴室旁的另一个石室,一样的封印,真不知该怎么说伏羲,是蠢呢还是蠢呢或者说蠢呢?
那里面封印着的,是始祖剑。
我控制不住的闭上眼,世界一片黑暗。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襄恒。
21、魔界记事
始祖劈开空间,把我塞到了魔界,他自己却失踪了。对,失踪了,蚩尤表示很苦恼,一方面他很想去找自己的宝贝弟弟,好吧他已经认准始祖就是他弟襄恒了……另一方面,他还有偌大的魔界要管,暂时是丢不开了。
至于为什么是暂时……
蚩尤说:“辰凰,以后魔界就交你了!”
我很想掀桌,但是忍住了,转念一想这家伙够惨的了,妻(襄恒)离子(?)散,我心一软就应下了。
然后,我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个混蛋他把烂摊子一扔丢给老子自己跑去找基友去了呀卧槽!!!
我终于还是掀桌了——掀了满桌的狗屁魔务文书。
我的确是混了个官当,魔界三大掌权者之一,可坑爹的是为什么是文官?!
蚩尤是魔皇,闲职,吃好喝好现在什么事都不管去找襄恒去了。我是魔主,文官,大事小事搬家结婚全归我管……我就是魔界的城管和民政局!
还有一个,魔尊,现在还空着,武职,只管打架的暴力外交官。
于是我说,“我、不、干!”
蚩尤没搭理我,把大印一丢就欢快的去找他弟去了。
我眼泪汪汪的捧着印,苦逼的回魔主殿去批结婚申请,哦,还有房地产开发说明书。
过了没多久,也就两年,蚩尤这货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辰凰,你哥出事了。”
蚩尤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正在机械的盖大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想了一下,似乎我只有你一个哥哥,遂停住动作抬头看他问道:“什么事?”
他一个乐神,能出什么事?不好好在天庭呆着,难不成被赶出来卖唱?
蚩尤犹豫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我神色才继续说:“他被一个叫角离的铸剑师给炼了……”
“……!”
我握紧了拳,皱着眉头问:“角离?什么东西?”
蚩尤囧囧的看着我回答:“龙渊部族的……就是以前九黎族没下来的。”
哦,九黎部族只有一少部分的人没有跟着蚩尤混魔界,这个龙渊就是例外……我鄙视的看了眼蚩尤,坐起身开始整理衣服,来了魔界以后,我的凤凰霓裳也改良了,加了暗色的花纹,金纱也彻底弄成黑色了,看起来也比较适合魔界的风格。
“你干嘛?”蚩尤看着我的动作问道。
我把大印一丢,神色冷淡,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去清理余孽。”
蚩尤:“……”啥玩意?
我觉得吧,再怎么也是我哥,天界不管他我也得管的,就这么让人欺负实在是不像样呀……你说恨他?我这么会恨他,他是我哥呀,我有多爱楼就有多爱他,恨不起来,顶多不那么爱。因为我已经失去楼了,总不能在失去长琴。
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很稳了,最起码我现在想起长琴想起楼都不会感觉太难过,我淡定着呢,我现在已经可以笑看魔界的拆迁婚丧了,还有什么可以打动我?
所以,我哥被人虐了,于情于理我是得去看看的……顺手的话,也是不介意帮他 报个仇什么的。
女娲真是大地之母,女中豪杰街道办事处红袖章大妈——什么都管!
我找遍了龙渊,就是找不到我哥,据说那把剑是叫焚寂,就是没找着。找了个人一打听,丫的女娲要去了,你妹呀!你看她一个玩法杖的要把剑作死呀!没事切腹还是怎么的?你鳞那么厚切的开吗你?!
我黑着脸干掉所有会铸剑的,只留了一个入魔的抖M,淡定的拎回魔界当苦力。
蚩尤看我这么快就会来了有些惊讶,问:“怎么这么快?”
我翻了个白眼解释:“战斗力都是渣。”
顺便指着边上抖呀抖的那货道:“他们最后的铸剑师,我弄回来了,交给你。”
于是蚩尤上前开始洗脑,把那家伙听的神魂颠倒,疯魔一样的狂点头,我一边盖大印一边扼腕,这样的人才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又是一个希特勒。
“我叫黎均,日后一定不负蚩尤大神的期望!”最后,他打鸡血般的大呼道,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什么期望?为魔界干白工干到死也不要工资不带休假?真是个傻孩子。
我在袖里空间翻了翻,找出两截断剑扔他面前说:“你第一个活儿,把它给我修好,顺便改良,具体要求在这儿——”顺便,为了给他一个具体的修改方向,我丢了图纸。
蚩尤看着地上的到想了想问我:“这是轩辕剑?”
我点头,蚩尤赞叹不已的看着我,大抵表示的意思就“没想到你觉悟这么高……”之类的,黎均激动的不得了,一边抖一边打开我的图纸,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裂了。
——这不科学!
如果这是现代,他可以这么咆哮,但是介于实力问题我随时可以干掉他,所以他很崩溃的说:“大神,殿下,这不可能弄出来。”
我手下的大印猛的落在不知道谁交上来的假期申请上,利落的留下了“不准”俩大字,底下的黎均全身一抖,可怜兮兮的望着蚩尤。
“二选一,你看着办!”我又丢下一张图纸,这个应该要比刚才的简单些。
“还有,我是魔,不是神。”神都是伏羲那样的XX!别问我是什么,没看见都河蟹掉了吗?!
黎均展开第二张图纸,又哭了,抬起头望着我。
“啪!”一个大印落下,混蛋又是个结婚的!晒甜蜜都特么拉出去人道轮回呀!
“准奏”挪开印,两个鲜红的大字。这个印也是好东西,不知道蚩尤从哪儿拐回来的,据说,是叫崆峒印……其他我不知道,这印上面的字都是随心显现的,想什么是什么。
黎均拼命抖着,泪汪汪的看着手上的两张图纸纠结,看起来很痛苦。事实上我和蚩尤也看的很痛苦,你说他一个大叔本来就长的不好看,哭起来实在是……令人揪心……
我抽着嘴角,蚩尤别过头去干脆不看他的表情了。
“选好了吗?”
“我选……第二张!”
很好!
我点头在心里赞叹了几句识时务,继续盖我的章去了。
不过为什么不选第一张呢?相比较起来我还是毕竟喜欢那个,以前看过的某部电影了,男主角用的就是那种六合一菜刀,披着风衣骑着摩托,别提多帅了!
至于第二张,上辈子网游里装逼用的光剑,好看,但是明显没有第一把有气质。
唉,这样的审美观,也不知道我哥会被炼成什么样子……太丑的话,我可就不要了……嗯,开个玩笑。
想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个黎均居然还没走,悲催的跪在地上望着我。
“你怎么还不走?”长这么丑,真碍眼。
“殿下,我去哪炼剑?”
“我这么知道!?你不知道问他呀!”随手一指蚩尤,后者摸了摸鼻子,淡定的说:“魔界没有铸剑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去找襄恒了!”话毕,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我顶着十字路口写了个条子盖上印丢给黎均,不耐烦道:“带着这个,抓几个人去搭铸剑池,别来烦我!”
黎均看了看手上的条子,捧着轩辕剑和图纸终于走了。
我不怕有人不干,他们没那个胆子,纸上写的是:见字如吾,盖得印更简单明了——“不听就杀”。
魔界目前掌权的还没几个,大部分是蚩尤的九黎族直接过来的,还有些也完全是他用以暴制暴的法子强力镇压的。我刚来的时候还有不服的,我只是弹了首曲子这群小学没毕业、艺术鉴赏能力为零蛋的怂货就全跪了,彻底折服在我的音乐里了——当然,这是客套话。实际上用蚩尤的话说就是:“你这就叫兵不血刃!”
废话!我是用刀的人吗?!
你用琴弦勒死人家血一个给我看看呀!?脏不脏呀!
后来,我只是淡定的擦着琴弦,那些个造次的就安分了,全都是抖M!不打不成器。
经此一役,我这个魔主也算是立威了。
而那把琴,也被我收了起来,不再动了。
好歹也是伏羲琴,就算已经被我改名成了破天音也不能这么掉档次,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的话,以后和人拼命的时候拿什么当杀手锏?
更何况,天上那个XX还惦记着呢
22、恍然如故
红发的少年一脸不耐,发间隐匿着黑色的小角,一身黑衣,周身的火属性气息和魔息交缠在一起,恍然如故人。
我掐断了手中的笔,努力平复心性,怒视着蚩尤无表情的脸,压抑着做掉他的心思开口问:“蚩尤,你什么意思。”
蚩尤看着那个少年并没有开口,缓缓道:“他叫重楼,重明一族公主重婉的儿子,和他舅舅一样变异了……他的舅舅,你也认识的。”
“所以说——你倒底什么意思!?”我一拍桌子站起来看着他,那个少年疑惑的看着我,克制不住的,我感觉心脏一阵窒息。
“重婉公主和弟弟的感情很好,但是在他被逐出族的时候并没有保住,如今重婉的儿子被取了和他一样的名字,也面对一样的处境……我找到重楼的时候,重婉已经死了。”蚩尤看着我有条不紊的说着,我看着重楼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感觉很痛苦。
我看着蚩尤,他也看着我的眼,坚定的说:“辰凰,你要明白,他死了。”
“闭嘴!”我下意识的握住颈上的小角,还是温热的,而它的主人却不在了。
蚩尤继续开口:“他死了,这是事实。”
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捂住双眼不说话,巨大的悲哀一下子包围了我。
是呀,他死了,死在我面前的,天劫甚至没给我们说最后一句告别的机会,元神俱灭呀,我连找他的转世都不可能了,我知道呀,我全都知道呀……可是蚩尤,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我嗤笑了一声挪开手,用讽刺的笑容看着蚩尤:“你没资格恨我,你应该恨你自己才对,即使当初没有我,襄恒还是会死,为了你死!”
你凭什么恨我?真可笑。
“我没有恨你。”蚩尤摇摇头说,“我只是想让你清醒过来。”
“我很清醒。”我闭上眼呼出一口气,然后冷漠道:“在清醒不过了,要不然我就不会在魔界。”
不想在和他争辩什么,我要是不清醒,那蚩尤估计更严重。我看着重楼,他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说任何话。我看着他与那人八分相似的脸,开口唤他:“重楼。”
他看着我,眼神警惕而陌生,嘴唇抿的很紧,透着无言的拒绝。
“日后,我会教导你。”我忽视心里的巨大失落感,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不是楼,楼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你会成为魔尊。”
楼,他不是你,但我想他代替你坐上魔尊的位置,这样的话,可以吗?
“我会成为魔尊!”我半敛着眼,看着重楼眼中燃烧的斗志,有一瞬的晃神,太像了。
……
“我迟早会杀了他们!”幻听似的,我听见以前初次遇见楼的时候他说的话,也是这样,坚定而斗志十足。
总之,对重楼的第一步训练,依旧是火焰。
所以,我让他去了铸剑池。
然而第二天,黎均就跑来找我哭了:“殿下,求你让重楼离开剑池吧,他在的话我绝对炼不出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