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边想
边想  发于:2015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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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罗铠轻声说着,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

“不光是复仇,还有别的,更重要的……”易自恕说着抬起左掌突然击拍在窗户上,发出“啪”的响声,仿佛窗外就是他无边无际的黑暗帝国。

“我一生都在为之奋斗的——青帮!”

外边是与世隔绝毫无生机的飞沙世界,却阻止不了易自恕日益膨胀的野心侵蚀。他要青帮屹立不倒,就要保证这个国家的执政者能容忍得了它。

罗铠轻轻蹙着眉:“我只忠于帝国,谁执政……和我无关,但我决不允许你将它变为罪犯肆意的国度,如果你那样做了,我一定会像你不惜代价找出真凶那样,不惜代价地将你赶出这个国家。”哪怕他最后并不会成功,哪怕他对易自恕心存不可明说的情愫,但他仍会坚持心中的信念和原则,不为任何人、事左右。

“哦,打瞎我另一只眼睛吗?”易自恕发现自己对这样的小猫既恨又爱。他被这样正义感十足、坚定着自己理念的罗铠所吸引,但同时也烦恼他对他的抗拒。

“你可以试试。”罗铠神色不动,冷硬的就像块石头。

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房门被人大大咧咧地推开:“阿恕,客人到了!”

罗铠一惊,视线转到门口,而门口进来的林洋也刚刚好看到了他,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都有些惊讶。

“……没打扰你们吧?”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易自恕,就怕坏了老鼠的好事,虽然两人离得有些远,也不像是在做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你先回去,我这里还有点事。”易自恕对罗铠说道。

罗铠知道他是要会见重要的人物,点了点头,闷声不响地朝门外走去。

他看到林洋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衣大汉,应该是保镖之流,而被他们围在中间保护的,是一抹娇小的身影,身上披着斗篷,面容在兜帽的遮挡下看不真切。

罗铠随意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眼尾无意间瞥到一簇从斗篷中不小心滑落的金色。

金发的女人……

罗铠没有往心里去,顺着来路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玻璃罩内。

他在床上躺了一阵,直到整个绿洲被笼罩在一片金黄的光辉下才回过神太阳已经下山了,易自恕一个下午都没回来。

罗铠有些气闷,同时肚子还有点饿。

他在思考这片大的不像话的绿洲内有没有让他果腹的东西,不然他今晚恐怕就要挨饿了。

就在他考虑种种可能的时候,一阵食物的香气飘过他的鼻端,让他本来就有些饿的肠胃更饿了。

“抱歉,回来晚了。”易自恕道着歉,手中托着一个盛满食物的托盘来到他面前。

罗铠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就开始吃了起来,但吃相还是控制在了文明人的水准。

易自恕一直看着他吃东西,没有出声打扰,到罗铠吃得差不多了,才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我要离开几天,这个笼子之后会上锁,我会让图兰给你送吃的。”

罗铠骤然停止了进食,惊怒交加:“你要囚禁我?”

“只是怕你趁我不在惹事。”易自恕轻描淡写。

是怕他趁机带走娜莎让他人财两空吧?!

罗铠怒瞪着他:“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

易自恕轻笑:“我也想,但我怕你到时候更要惹事。”

罗铠心中疑惑更甚,同时升起的还有种不妙的感觉:“你到底去做什么?”

易自恕深深地看着他,就像把他看进心里,他挑起罗铠的一缕发丝,将一个轻吻落在发尾。

“为我的家人报仇,顺便……铲除一下异己。”

11、

易自恕就这样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离开了罗铠。一开始罗铠暴躁不安,觉得自己被老鼠耍了,他痛恨对方的擅作决定,心里将易自恕骂了个狗血淋头。

图兰每次来送饭都要面对罗铠一张冰块脸,他从以前就有些怕他,这会儿更是话也不敢多说。他跟着易自恕一起到青帮,虽然对方只是为了将他物尽其用,但图兰仍然是感激暴君将他拉出火坑的。

他小心翼翼将食物一盒一盒从笼子的缝隙中递进去,努力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可是靠床坐在地上的男人却一直用黑沉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忍不住要瑟瑟发抖。

罗铠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图兰,老鼠去哪儿了?”

图兰不敢让自己的眼睛对上对方的,拼命躲闪。

“我,我不知道!”

罗铠从地上爬了起来,缓步走到图兰面前,一把握住两人间隔着的铁栏。图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潜意识退后了一步。

“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想知道他去哪儿了。”罗铠平静道。

图兰十分为难,罗铠可实在不像是不会做什么的样子啊。

“我真的不能说!”他慌慌张张地起身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路上撞到了正要来看罗铠的白鹤。

白鹤在青帮现在就像个禁脔,图兰知道他是沈天靑的情人,但并不知道他在青帮身份变得如此尴尬的原因。宴任一直告解他想要活得长命,就不要太好奇。

他有些哆嗦地站直身体,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刚刚我没看清路。”

白鹤弹了弹自己的衣服,神色淡漠:“没关系。”他看到图兰手上拿着的食盒,目光微动:“他吃吗?”

白兰愣了下,见对方视线专注在食盒上,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嗯,他很配合。”

白鹤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讽,轻喃道:“就像对待一只宠物猫……”

白兰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僵立在那边,不过显然白鹤并不需要他的反应,接着问:“老鼠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没有被告知要小心白鹤,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所以图兰非常利索地出卖了易自恕:“没这么快,听说还要一段时间。”

沈天靑等一众高层都对易自恕的动向讳莫如深,图兰虽然知道易自恕的大概方向,但是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他却一概不知,更不可能有人会告诉他。

白鹤沉默了片刻,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一抬头,看到图兰还没走时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他外表俊雅,言谈举止也十分有涵养,是个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温柔”的人,在面对亲朋好友时的确是个不错的倾听者,笑起来尤其动人。但是他本质却并不是容易亲近的家伙,如果先前认定了他是个好相处的人之后又无意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很容易被他吓一跳,就像此时的图兰。

少年脸色通红,窘迫不已:“那我、我走了!”

白鹤注视着对方夺路而逃的身影淡淡收回视线,迈步向关着黑猫的牢笼走去。当他看到罗铠的身影时,脸上泛起了一抹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露的温柔浅笑。

“我以为我已经够惨了,想不到你比我更惨,起码关我的笼子还比你的大点。”

罗铠没好气地看着他:“你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吗?”

白鹤嘴角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兄弟一样,你要逃走其实很简单,我可以帮你。”

“我还不能走。”罗铠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对这一点白鹤并不意外,他已经从沈天靑和罗铠的态度上多少猜到了点什么,他清楚罗铠并不是个甘愿受制于人的人,能够困住他的,必定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结合几个月前易自恕受伤回来时亲手交给沈天靑的东西,白鹤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就是那件东西迫使罗铠这样被动的等着易自恕不停与他做着交易。

“他只是在骗你而已,他不会放你走的。他和沈天靑是血脉至亲,连这方面都很像,沈天靑用一个留着我血脉孩子困了我七年,你又打算被老鼠困几年?”白鹤字字如利剑戳在罗铠心上:“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他短时间还不会回来,我可以协助你逃跑。”

罗铠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很吸引他,但是他也十分担心挚友的安危。

“我逃走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白鹤自嘲一笑:“放心,沈天靑还不舍得杀我。我即使要杀易自恕,他虽然生我的气不是也没有真的要我的命吗?”

说着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楚,被罗铠眼尖地察觉到。他从见到白鹤开始就有种隐隐的猜想,此时更是被无限放大。

“白鹤,你是不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有些荒谬,但是又是那样合情合理:“你是不是爱上沈天靑了?”

白鹤身体一震,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着罗铠,慌乱的眼神不用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是这样。”罗铠面无表情,心情复杂。

白鹤一把抓住横隔在两人间的铁栏,神情有些痛苦又像是绝望:“所以我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我!”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易自恕对罗铠的执着?还有罗铠……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或许别人都觉得罗铠太过冰冷不近人情,但其实罗铠非常容易心软,对感情也很迟钝。

罗铠虽然现在还没发现什么,但是他能容忍易自恕对他做这许多事情,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白鹤是过来人,他知道这条路的崎岖难走,他不希望罗铠也走上这条歪路。

“我不会变成第二个你。”罗铠平静道,如果不是微微收紧的拳头,恐怕这真的是很有说服力的一句话。

“告诉我你的任务,我帮你取出任务物品,然后你就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和易自恕和青帮扯上关系,这是我对你的唯一忠告,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听我的话。”青帮就是个巨大的黑洞,越是深入就越有被吞噬的危险,白鹤清楚的知道,对于这整个局势来说他们是多么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卑微,不经意间受到的伤害将会更多,无论是来自别人的,还是身边之人的。

“我知道。”

无论是医生还是白鹤,他们都希望罗铠远离危险,远离不安定的源头,可是有时候情感和命运都是难以捉摸的东西,并不是简单一句两句就能参透的。至少罗铠本人还没有参透,但他习惯永远以自己的信念为第一,不会后退、不会畏惧,总是如岩石一般无可动摇,也少了许多纠结迷惘。

在罗铠将娜莎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后,白鹤沉吟片刻,眼中精光暗藏,似乎在快速的设定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两天后我会让我的人给你开门,这个东西……”他看了眼罗铠手上的电子手环:“我也会让人帮你取下来。以你的能力,从这里逃出去我相信并不是问题,我会沿路留下记号,并且不动声色的准备好你要的一切。”

罗铠抿了抿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就要重获自由了,而且还能带回娜莎。但他仍担心白鹤的安危:“你注意隐蔽,沈天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我怕我一逃出去他就会对你产生怀疑。”

对方笑了笑,看起来挺轻松:“我都糊弄他七年了,就能糊弄他更久。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们这次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两人从相认开始气氛就不怎么明快,白鹤此话一出更是显得空气都压抑了些。

罗铠咬了咬牙:“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是请你想一想白静,想一想你的妹妹,我希望下次她也能和你重逢……活着的你。”

白鹤勾起唇角,眼眶微微发红:“会的,会有那么一天。”

“你当初和我是怎么说的?!看看现在!”

沈天靑暴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眉头紧锁,双手负在身后,不时与书房中央投影出的虚拟人物对吵两句。

宴任安静地就像个装饰品一样站在角落里,就连视线也没有转移一分。

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虚影无奈地安抚沈天靑:“不要这么生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个人可是帝国的王子。”

如果对方在沈天靑面前,恐怕已经被他抓着领子咆哮了:“不要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和我说话,如果你不能救出他,你我之间的合作也就毫无意义了。”

虚影停顿了几秒,声音沉沉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天靑露出兽一样的眼神,似乎都能从他的吐息间嗅到一丝血腥气:“你可以试试,自然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我们是一体的!现在出了问题最应该做的是冷静,而不是窝里反!”经过变声的嗓音有些粗糙生硬,听得出来对方十分生气。

沈天靑彻底冷下脸:“如果阿恕出了什么事,我们将不再是一体。”

这场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双方都不满意对方的态度,但又不能真正的撕破脸,可以说都相当的憋屈。

宴任从角落阴影中走出来,神色也是难得的凝重:“先生,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天靑眯了眯眼,扯松领口,坦露出一片健美的胸肌。

他看上去非常气急败坏,但仍然没有失去冷静,就像头被激怒的雄狮,随时准备进行反扑。

“阿恕这个蠢货,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沈天靑一拳砸在桌子上。

宴任默不作声,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眼神一利,接着冲到门口从外面拽进来一个人。

他将白鹤用力惯在墙上,神色冷凝,拽着对方衣领的同时视线移向沈天靑,似乎在等着他发号施令。

沈天靑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出去。”

宴任没有一丝迟疑,放开白鹤转身出了门。

白鹤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身形狼狈。

沈天靑眼里浮现几分复杂的情绪:“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鹤眸中闪着呛咳出的泪花,眼眶发红地看着他:“你是打算躲我一辈子吗?”

沈天靑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他一向最受不了白鹤这副样子。白鹤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但其实非常冷情,要他说两句服软的话简直比登天都难,而他一说,以往无论是多生气沈天靑都会怒气全消。

“你天天在我眼皮底下转,我哪里躲得掉。”沈天靑走近白鹤,他比白鹤高半个头,不能算是居高临下,但是胜在体格健硕,因此也有几分压迫感。

白鹤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偎进了对方的怀里,鼻尖小心翼翼地蹭着沈天靑的下颚,温顺地像只猫咪。

沈天靑身体一僵,反射性地就想搂住他,但又不知想到什么,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最后攥紧拳头垂在了身侧。

“天青,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呢,我很想你。”白鹤仰起头,用着那样无害柔软的语气和沈天靑说话,几乎立马就要让沈天靑沦陷了。

他在理智与情感间挣扎,却在白鹤伸出舌尖轻舔他唇角的时候,所有理智都土崩瓦解。他太想白鹤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恨不得能将白鹤拆吃入腹。

“啊!”白鹤惊呼一声,整个被沈天靑抱了起来。

沈天靑急不可耐地将他放倒在宽大地书桌上,粗鲁地扯开白鹤衬衫的同时低下头一口咬住了胸口的红樱。

白鹤难耐地弓起身体,发出痛苦又意乱情迷的呻吟。

一场激烈的情事过后,白鹤裸着身体从一堆衣服中坐起来,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他看了眼身边睡得轻轻打鼾的沈天靑,慢慢移动酸软的身体爬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接着几步走到沈天靑的衣服堆旁,将手伸进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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