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
杨羽的脸更加的通红了,就像是刚刚从煤窑里出来的煤工一般。全身有点不自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大家都沉默了,就像是这个巷子里从没有过刚刚的那一幕。
夜更深了,灯火陆续的在黑夜的促使下亮了起来。
暗黄的灯光照在那张不怎么成熟,却很严肃的脸上,显得有些清。
“你还好吧?”杨羽试探的问道。
“呜呜……呜呜……”李韵突然的碎泣起来,不由想起了伤心的事儿。虽然,自己身为洛阳王的女儿。但母亲死得早,之后的一切都要按部就班。就算自己是对的,可二娘一说,再加上些忧郁的表情。父亲不问是非对错的先责罚自己……
人人都看着自己衣食无忧,出生显贵,权力大掌,却哪能知道自己的苦衷!
洛阳女儿对门居,才可容颜十五余。
良人玉勒乖骢马,侍女金盘脍鲤鱼。
亘阁朱楼遑相望,红桃绿柳垂檐向。
罗帏送上七香车,宝扇迎归九华帐。
狂夫富贵在青春,意气骄奢剧季伦。
自怜碧玉亲教舞,不惜珊瑚赐与人。
春窗曙天九微火,九微片片飞花琐。
戏罢曾无理曲时,妆成只是熏香坐。
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
谁怜越女颜如玉,贫溅江边自浣纱。
……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好不?”杨羽轻轻的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李韵一下子站起伸手便往杨羽身上,打去。粉拳像暴雨梨花般的倾泻在那略微单薄的身子上,顿时,又有些好笑。
22.无衣(1)
“你错了”?李韵轻轻地的问道。
“嗯嗯”杨羽忙不跌的点头到,生怕待会眼前的女孩继续的哭。其实,说‘嗯嗯’自己都觉得有些变扭,可是自己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女孩哭了。
“真的”李韵已经不在哭了,破涕为笑,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一股暖洋洋的春风。明明现在这个时节已然是冬天了的呀!
“嗯!真的……不然我发誓……”杨羽急急忙忙的回到,可是说出了口,又有些后悔了。师傅曾说过最好不要轻易的对着别人许下诺言,如若做不到那岂不是失信与人。人在江湖闯,信义当头。
“哦”李韵不由自主的应声。
呼啦……
呼啦……
李韵不由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鼻子一塌一塌的,亮晶晶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儿般的掉了下来。自己从未有过被别人关心的,二娘不就是生了个儿子么!由得爹爹那般的袒护,不由自己分说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谁怜越女颜如玉,平溅江边自浣纱哪!
……
刚刚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说哭就又哭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呢?杨羽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世间有说女人是用水做的,书上也是一般写得。自己不那么的觉得,明明女人也是人啊!有血有肉,也要吃饭睡觉的嘛。现在看来,此言所言非虚。
看着杨羽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韵心里不由有些好笑,是想要是有这么一个人陪伴自己,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的呢。只是,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就像是府邸中的芸儿姐姐,那时赵家公子来过府上,一见芸儿姐姐一副花容月貌。便向其父说了,他父亲一听便向爹爹讨要了。
最后,说是芸儿姐姐与赵家公子有缘,又是天下地设的天生一对。赵家公子委屈的娶了芸儿姐姐,姐姐倒是高攀了。
其实,自己是知道的。芸儿姐姐并不愿意嫁与那赵家公子的,只是她的母亲。
记得,前些日子,有叫李杨曦的人来到府上提亲来了。
不知道,父亲如何的作答。昨夜,父亲在饭席上与自己说韵儿你也不小了。
是呀!是呀!二娘一听便很快的付声道。
每次,二娘付声或是答应的那般快,一定就不会是什么好事。芸儿姐姐的事,不就是这样子,还说自己也是姓赵的。明明就是姓李的,心照不宣。
也怕,父亲将自己当物品一样的给掉,一想到这样,眼泪就更将的止不住了。
暗黄的灯光下,静静地,静静地,只剩下小小的碎泣。
……
“你……”
“别哭了,好不好?”杨羽已经实在没有底气的问到,轻轻地,轻轻地,生怕一不小心的又把这女孩惹哭了。
“嗯”李韵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呼噜……”
“呼噜……”
李韵的肚子发出大声的不平,为什么你哭有人安慰,有人等。我呢?李韵捂着肚子,看了一眼,又望向了杨羽。
“呃”杨羽一看,不由嘴角一咧。只见李韵的脸一下子,唰的拉红了,怔怔的看着杨羽。
四目对视,杨羽的脸也蓦地的冒起一片绯红。
……
一位白衣少年背着一位女孩,行走在已经有些冰冷的大街上。已是,冬天的夜晚不禁有些寒。可是,旁人看了有些傻眼了,那少年的背上的女孩是睡着的。
一身锦衣裘履,白白的鞋底不小心的粘了些黑,两边成鹅黄色。那鹅黄色的鞋边上刺绣着栁条和燕子,一副春意盎然,忽然在这有些丝丝寒的夜色中,又不协调的让人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胡天八月即飞雪,可是这长安城中确实迟迟的没有下下来,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有人说是天意哪!又有人说这是神在惩罚世人。可是,又有谁会记得,曾经的曾经,却遗失过往的明天……
23.无衣(2)
西北望长安……
长安坐落在洛阳的西北方向,故得此句。其实,洛阳被称为“旧都”,也是繁华的很,就如同它那褚红的城墙一般的老。一看上去,就不由让人有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觉。
一条洛水直插洛城而过,将洛城割两半,一座天津桥连接将此相连。
一位中年男子双手后背的放着,望着长安的方向,面上渐渐地有些微笑。
“大概事情的经过如此,老爷!”两个魁梧的大汉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后,其中的一位不缓不急的说道。
“呵呵……,有趣,韵儿这丫头!”一开口,那声音分明有些苍老了,与其说话的人有些不符。李伟心里倒也放下了,韵儿见见杨羽如此甚好,既然已答应杨家了那门婚事已致以后能够融洽的相处,现在杨家权势滔天。南唐的土地已有很多被杨家收回,当年杨行密开国见徐温为人机警,便以之重用,没想徐氏独揽大权。
而后,杨隆郁郁而终,杨隆对那兵刃倒有几分的认识。传闻,他有寻访到残了的“星回”。到杨缚,徐温的儿子徐知训被朱瑾所杀,发动叛乱。其实,朱瑾也算忠于杨氏的了,只是一介武夫。养子徐诰之,平定了叛乱,自称是李氏。开国南唐,还名李升。
常年南唐征战,灭闽,南楚旧将刘言起义。
国库已是空虚,劳民伤财,弄得自己成了众矢之地。杨氏以复兴为名揭杆起义,又是蓄势已久。
传闻,在岳阳那一战,杨羽身陨。
只是照文西傲所言,此子八九不离十的就是杨羽了呀。
出自冥门一脉,曾传言莫璃一剑直闯皇城,说是那杨羽有缘。冥门一脉及其的讲究缘分,可是有知情人士却道那杨缚之妻就是当年在乐游原被莫璃所救的女子。应那一战,莫璃负伤……
……
皓月放空,只是没有星星,铅云重重。
葛生蒙楚,莶曼于野。余美于此,谁独与旦……
哼着哼着,喉咙就有些哽咽,之后,之后要怎么的继续呢?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百年之后,归于其居……
沙哑的喉咙,颤颤的哼着,再也哼不下去了。一位肌肤雪白得如秋霜般的女子轻轻的抖了抖,想想又已经是几个月有余了。
秋水天长共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又是怎样的一个秋呢?为何偏偏相识,却要背负种种的尘世而不能在一起。既然,走不到最后,那又何必的那么温柔。杨羽啊杨羽,你真的害人不浅!只是既然已经害了我,为什么要装好人不在继续的害下去呢?
杨羽……
有人在远方轻轻地的呼唤,你曾可知,倘若你不知,也回一声噜。至少,有让人继续等下去的理由呀!
杨羽背着李韵,背上的李韵已经熟睡,或许是哭累了吧!还是饿坏了呢?
长安有长安九市,那可是得说上一说的了。各种酒楼……不妨更有寻欢作乐的地方,只要是寻求快乐的人,都不忍去逛上一逛的。
今天,杨羽心情极好,不仅会了那“移行步”还能跟真正的高手过招,那比和师傅对战要好许多。毕竟,不是玩玩的了。一边想着一边脚不由自主的就踏进了“安然楼”。
店里的小二,一见有人进来,便急忙的跑过来恭声恭气的:
“客官,几位?”由于是惯性,但一见两个人,眸子一转。
“客官,两位啊。是投宿还是吃饭……”
杨羽轻轻的放下了李韵,轻轻的拍了一下李韵的额头。
“啊!”李韵一抬头,就见杨羽看着自己,不由有些脸红。
“姑娘,要吃点什么?”
“随便……”李韵低着头,轻轻地说道。杨羽一听不由皱眉,想了想脱口而出的:
“来碗面吧!”
没待杨羽说完,李韵突然的“再来一坛陈年上好的女儿红哦”
“咦!还是这位姑娘识货,好了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说着小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
24.无衣(3)
李韵望着杨羽,嘻嘻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那先前还是雨打梨花的脸,也顿时开朗起来,杨羽心中不由放下了些。自己最怕得并不是死,因为死那是迟早的事,而如果让一个女孩哭了,那似乎比死更难受的。
虽然,李韵的脸上没有那些成熟女子的风情,却也没有那种小女孩的幼稚,总是一惊一乍得。弄得杨羽倒是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只要李韵怔怔地望过来,他就觉得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酒来了!……”说着,店小二将一坛女儿红往桌上一搁,顺手将盘子里的面也放在了桌面上。
杨羽将面推了过去,李韵突然的纳闷怎么才一碗的呢?正要发问,杨羽就解释道自己才吃完晚饭出来的。于是,李韵也就不再推迟的囫囵吞枣般舞动着筷子。杨羽心里一惊,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女孩这样子的,瞧她这一身的行头,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一摸,啊!糟了,没有带钱……
“呃……”杨羽挥手,小二走了过来。杨羽捂着肚子,小二顿时茅塞顿开指了指后门,杨羽马上的跑了过去。
当李韵吃完了,却不见杨羽了。心里空空的,不知怎地就是感觉要生病了似的。就一个人独自喝起了闷酒……
突然,怕了……
怕,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怕,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却没有人在意自己。就像漆黑的夜晚里幽灵,蜂拥而上。
店小二见杨羽去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回来,便心生不好,要吃白食。幸好还有这位姑娘,不然自己就又要被掌柜的骂了。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呀。杨羽急匆匆的从前门赶来了,只见李韵醉得一躺糊涂,又支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杨羽叫过店小二,付了钱。一下子才想到,今晚怎么办?难不成将她带回师傅那儿,可是师傅一问起自己又该如何的说呢?说了自己和沈阔之,文西傲的经过?师傅定然不会相信的了,那些人早就不见在江湖上走动了呀。
无奈之下只好将之安置在“安然楼”了。
安然楼……
走马观花逢如戏,一生微叹莫安然。
传闻,安然楼的主人是长安城里不知哪一任的知府。其实,这也是一个着实不大又不小的官儿,也颇为尴尬的了。要说大吧,长安城的正中便是当今天子除北区之外,更是许多官,最低的都都比自己要大。说小吧,那长安城里的一切治安都是靠自己的。
在官场摸索爬滚,大起大落,终得“走马观花逢如戏,一声微叹莫安然”。
杨羽背着李韵走上二楼,快要到二楼的时候,自己背上的女孩像条虫子一样的挪动着,突然背上一热。只听见“呕”一声,一股热腾腾的水流自背上滑下,杨羽心里安安叫苦不迟。
……
清晨,北风呼呼的压过窗子,窗子上的糊纸快要被风扯掉一样。那挡不住的缝隙里,还是灌进来了些风,不由让屋子里的人坐得更住一些。
李韵,睁开朦胧睡眼,一只手搭自己胸前而过。
“啊!”
“呃……”因为昨天太累了,所以不知觉间自己就躺了下来,怎么身边有人。
只见那手还拉着被角,李韵不由心口一暖。只是…
杨羽也睁开了眼睛,心里暗叫不好,连忙的将手抽回。李韵就有些错愕又有些恼的仰着头看着杨羽,杨羽见女孩看过了,不由无地自容的在闪躲的云看右看。
“呜呜……,你欺负我。”不由杨羽分说,李韵就抡起粉拳打了过去。杨羽立马的跳了起来,一蹴而就。
李韵一见杨羽,没有穿着外衣,再看看自己。啊!
自己的外衣呢?
一个禽兽……
李韵马上的拉上被子,满脸通红的看着杨羽,杨羽的脸上也升起了绯红。突然,
“你这个色狼……呜呜 ……呜呜”。
25.无衣(4)
李韵,此言一出,杨羽更加的通红了脸。
“我……我……”杨羽磕磕绊绊的说,可是含糊不清,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心生一计,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便将钱袋往桌上一扔,利索的穿起衣物,那白色的长袍上还残留着浑浊的东西。
背上直泻下来,宛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没有任何的描绘,却起像天然而成的瀑布一样。
转身,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停留的意思,一跃而下,已是有名的“腾云翻”。
天空中的鱼肚皮,早已不见,只留下一个清爽的天空。没有一朵云彩,也没有太阳只是蔚蓝的天空。
李韵,望着杨羽消失的窗口,怔怔有神,心里不免有些少许的失落。
为什么?
从第一眼开始,自己就永无止境的喜欢上了他,自己想这应该就像是芸儿姐姐所说的那种“爱”了吧!只是为什么?会有些遗憾的呢?又为什么还会有些失落。好像自己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心情。
命中注定有便有,命中注定无那也只能无了呀!又何必强求的呢?
李韵,看看自己,叹了一声“唉”
……
“羽儿”莫璃看着杨羽。
“呃……”杨羽胡乱的扒着饭,却没有下咽。
“怎么了”莫璃有些关切的问道。
杨羽才醒,他整整昏迷不醒了好长时间,莫璃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