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徒弟和没有徒弟还是有区别的，就像平白无故心里多了个牵挂，落一的出现明显是让大雁和这个游戏的联系更紧密了，两个人不管是谁先上线，等另一个人上线之后一定要组个队，就算什么话都不说，点开世界地图能看到出自己之外的另一个小蓝点，心情莫名就会好起来。

落一的性格挺讨喜，不粘人也不乱提什么要求，不过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也不会扭捏，这种性格挺合大雁的胃口，要说唯一令人头疼的，就是落一太熊，有时候大雁甚至会有一种落一是闻人白带出来的错觉。低级的副本，大雁带着刷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落一本本分分地跟在后边腿着就行，但是偏偏这熊孩子总是习惯性地切奶，然后往大雁身上扔技能，看着血量几十几十地往上加，而一边是被小怪追得满地图跑的落一，大雁总是觉得特别的心累。

【队伍】落一：师父！救我！

【队伍】大雁：让你别奶，你一奶仇恨就上去了

【队伍】落一：我现在不冲技能，以后怎么追得上你

坐在电脑前的大雁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他沉默了半晌之后，试探性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队伍】大雁：追上我什么？

【队伍】落一：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玩这么长时间

【队伍】大雁：哦

【队伍】落一：既然师父是天策，那我就玩奶，到时候当你的绑定奶，战复就给你一个人用

【队伍】大雁：＃大笑

在大雁的计划里，落一可以跟着闻人白的唐门号一路升到六十，然后找个代练蹲长生洞到七十，接下来的十级不好升，他可以陪着，反正他现在除了日常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但是落一似乎和闻人白不怎么亲，虽然组队组到一起的时候会问候一声，但是绝对没有平日里跟自己组队是那么活络。

所以自从收了落一当徒弟之后，大雁和闻人白他们组队的时间越来越少，跟落一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

落一并没有明确地说自己是男是女，在歪歪也从来不说话，但是通过一些细节能够看出来落一是个男生，比如他喜欢军娘的大长腿，再比如他看到有军娘或者毒姐路过的时候发出的流口水表情，但是在遇到女生喜欢的藏剑唐门五毒一类职业的成男的时候却没有。

落一虽然玩的是人妖号，但是却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大雁明白这一点。

不过落一没有明说自己的性别，大雁也不去问，他们就在一种“还好师父不知道我是男的”和“还好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男的”的愉快的氛围中友好相处了下来。

七十到八十那十级，落一卯足了劲升级，那段时间正好是考试周，两门科目中间，往往会隔上好几天，如果不是大雁明令禁止了他不能通宵升级，落一很有可能连着通宵两个晚上直接做任务做到满级。

【队伍】落一：＃口水师父，你来啦

【队伍】大雁：嗯，遇到困难的任务召请我，我先做一个茶馆

大雁在长安下的线，他一上线就接到了落一发过来的组队申请，两个人组队之后，按照之前的惯例，应该是落一先做一些简单的任务，大雁则做茶馆之类的日常，如果对方有什么做不下来的任务，再召请大雁过去，但是今天大雁才刚接了茶馆任务就接到了落一的召请，大雁点了接受，直接神行到了黑龙沼。

【队伍】大雁：什么任务？

【队伍】落一：我召请你过来不是让你帮我做任务的

【队伍】大雁：……

【队伍】大雁：那是？

落一没有回话，而是跑到旁边的一个NρC身边把完成的任务交了，升级的金光和特殊音效以及密聊的声音同时在眼前耳边展现。

【队伍】落一：我是拉师父过来看我满级的

【队伍】大雁：恭喜你满级

【队伍】落一：＃口水满级了师父给抱大长腿吗？

【队伍】大雁：至少等你255毕业了，能成为我的绑定奶，我才给你大腿抱

【队伍】落一：就这么说定了！

【队伍】大雁：嗯

落一满级之后，大雁的任务就变了，从之前的带着他升级变成带着他熟悉各种日常，大战组亲友团，知道他是刚满级的贫乳奶，就算打得死去过来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但有的时候，帮里组织的黑龙没有赶上，或者星期二星期四上线晚了只能跟野团的时候，落一的劣势就体现出来了。

他的技能还没有完全脸熟，装备也是紫蓝混搭，奶量不够实属正常，但是碰上一些不好说话的，总会把各种各样的责任推到奶妈的头上，不是怪落一刷水不加血，就是怪落一见人躺尸不战复。

周四的攻防落一就落了单，上线之后，大雁带着他组了个野团打郭左，因为整个团的输出量都不是很高，再加上浩气盟的人捣乱，团里的人死伤一片。

【团队】狂浪少主：999

【团队】狂浪少主：你身为一个秀秀你不救人你玩个什么奶？

【团队】狂浪少主：二队的那个秀秀，我说你呢！

【团队】落一：对不起，忘记了

【团队】狂浪少主：真是服了，看到有人躺尸把人救起来这是奶妈的常识吧？

【团队】大雁：才满级，技能还不熟，说话不用这么冲

【团队】狂浪少主：我这叫说话冲吗？这么玻璃心你玩个什么奶？

【密聊】你悄悄地对落一说：慢慢就会好了，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密聊】落一悄悄地对你说：只要师父不怪我就没有关系！

【密聊】你悄悄地对落一说：我不怪你

【密聊】落一悄悄地对你说：师父，战复我给你留着，如果你倒了我立马就救你＃大笑

大雁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密聊，笑了起来，有他这句话，花这么长时间带他升级就不算白费功夫。

【密聊】你悄悄地对落一说：你是奶，看到有人躺就救，不用强求

【密聊】落一悄悄地对你说：不行！我说了我要当师父的绑定奶，你是T，我的战复就给你一个人用

【密聊】大雁：＃大笑

第30章：摊牌，这是来真的

“鹏飞，你之前跟着野团打工就是为了给他买真橙？”那头左鹏飞才刚刚接通电话，闻人白直接一嗓子嚎过去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和诧异。

“没错，怎么了？”

“所以，其实这只是一个师父赚了钱给徒弟炸一个烟花性质的礼物？”

左鹏飞听闻人白这样自欺欺人的言论之后沉默了半晌才说：“不是。”

“是吧，我就知道……等等！什么？不是？”闻人白张着嘴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真往自己想的那种不可能的可能上发展，“不是，鹏飞你怎么想的啊？要是说你不知道他是个男的，那还好说，但是你明明……”

“就是因为知道他是男的，所以我才给他炸真橙。”

闻人白：“……”这句话里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太大？

“所以你这是来真的？”闻人白停顿了许久之后才问了一句，之前嬉皮笑脸的语调变得前所未有的正经。

“等见面了再说吧，现在只是有好感。”

“也就是说你这一次网友见面这么积极，也是因为他？”

“不然呢？”

“不然呢？！”闻人白冲着电话那头大吼，“一个跟我玩了两年的哥们突然告诉我他可能是gay，你要我怎么想？”

闻人白对着左鹏飞嚎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口气很不好，可是心里也确实生气，气氛一时之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那头左鹏飞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跟你见第一面的时候，就说，你好，我叫左鹏飞，是个gay，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小白，跟你当了两年多的同学了，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对你算是知根知底了，你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不然当初不可能就真的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接受不接受得了是一回事，我知道这是你的*我不应该过问，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点接受不了。”闻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整个人都有点颠三倒四的，“而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当初不可能就真的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你对我怎么说无所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闻人白盯着已经被冲过来的红名碾压躺尸的游戏账号，心里烦躁不堪，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只想把面前这张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扫到地上去。

“鹏飞，你们俩甚至脸面都没有见过。是，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如果你不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你不可能做出这种类似于表白的举动，但是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在他看来你不过是电脑里边虚拟的数据，什么都可能是假的。”

“但是感情是真的。”左鹏飞打断了闻人白的话，直接把他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听了左鹏飞这句话，闻人白下意识地看向了攻防团队里的一个名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对不起，我走神了。”

“想到了翅膀？”

“咳咳咳……”闻人白没有想到左鹏飞这么直白，当即被呛得直咳嗽。

“当初你一天三次在我面前说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左鹏飞来了个两连击。

闻人白尴尬地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笑着，“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你喜欢翅膀吗？”左鹏飞问出这句话之后停顿了一小会儿，还没等闻人白说话，他就接了上去，“就像你对翅膀的感情一样，你跟他同样没有见过面，同样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你还是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谁说我喜欢他了？”

“那你为什么删掉了你的秀秀号？”

“因为秀秀到了七十多级不好升级了。”这理由说出来之后，闻人白都想打自己嘴了。

那头左鹏飞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揪着这根本不能成立的借口不放，而是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在删掉秀秀号之后立马建了一个唐门号？”

“我……我在电信区玩的第一个号就是唐门，对唐门比较熟。”闻人白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就算以上所有的理由都成立……”

“什么叫做就算，本来就是！”闻人白打断左鹏飞的话，左鹏飞没有理会闻人白，而是继续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接下去了。

“……那你一天三次地在我面前说他，和他发短信的时候满脸笑都是假的？”

“我……有吗？”闻人白不是很确定地问。

左鹏飞非常笃定地说：“你有。”

“就算我有一天三次地在你面前说他，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我现在时间都花在了游戏上，这很正常。”

“对，正常的就像玩这个游戏的只有你和他一样。”

闻人白：“……”做人何必这么直白。

左鹏飞见闻人白又沉默了，自己开口说道：“小白，这件事情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现在对他有好感，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我想试着……发展一下。”

“他对你有感觉的是建立在你是个女号的基础上，鹏飞，你不是这样自欺欺人的人，你有的是机会告诉他，但是你没有这么做，这难道不是代表着你也有这样的顾虑吗？”

“对，我是有这样的顾虑，所以这一次见面会是我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闻人白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他问：“什么意思？”

左鹏飞却不回答他，而是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有什么事情等到学校见了面再说吧。”

“行，不过……”

“小白。”左鹏飞听到闻人白还想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用再劝。”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只要你不觉得恶心就行。”

闻人白苦笑着说：“我哪里有权利觉得你恶心。”

“回去玩游戏吧，挂了。”说着，左鹏飞那头就传来了盲音。

闻人白靠着椅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帮会频道又开始说暑假见面的事情了，闻人白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回营地复活之后准备就这么下线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欲速则不达的密聊突然过来了，鼠标都已经移到退出游戏的按钮上了的闻人白不得不再一次返回游戏。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徒勒个弟我问你我问你我问你！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那看来就是真的了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我们帮里是不是要成一对了？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那就托你吉言吧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但是看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啊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师勒个父，你想多了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还好是我想多了，不然我还真以为你喜欢大雁……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才没有！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我就说嘛，就算喜欢也应该喜欢我才对

【密聊】你悄悄地对欲速则不达说：要点脸会死？！

【密聊】欲速则不达悄悄地对你说：＃愤怒

和欲速则不达这么一来一往的，闻人白觉得心里舒服多了，点开帮会频道之后看到大雁在七秀，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落一所在的地图，果不其然也是那里，闻人白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见了面以后是怎么一回事也该是大雁操心的事情，别人的感情事他没有插手的余地，还是想把自己这烂摊子收拾妥当了再说。

欲速则不达没有做大战，把闻人白给组进来了，顺手也把翅膀拉了进来，然后开始在帮会喊T，现在大雁的大战都是跟着落一一块做，几乎不怎么跟他们组队了。

【队伍】欲速则不达：翅膀，面基的时候盈盈过不过来？

【队伍】翅膀剩一只：我没有问，她这么久不玩了，帮会里都不认识，过来干什么

【队伍】欲速则不达：＃生气好歹也是一个帮里的，带过来会怎么样

【队伍】翅膀剩一只：晚些时候我发短信问问

【队伍】欲速则不达：行，对了，小短腿你要不要问问叶少来不来

【队伍】唐断腿：……他一个浩气盟的来干什么

【队伍】欲速则不达：现实见面他又不会顶着一个红名，见你一次杀一次

【队伍】唐断腿：他又不是我们帮的，而且为什么我要问他这样的问题

【队伍】欲速则不达：啊原来是这样啊

【队伍】唐断腿：我这段话里究竟哪一个词能让你做出这样的意味深长反应？

【队伍】欲速则不达：我明白的，不用多说了，我们心有灵犀

【队伍】唐断腿：……完全不能沟通

【队伍】翅膀剩一只：在世界和阵营都喊喊

话题终于被翅膀剩一只给拐了回来，欲速则不达在世界上喊了一个T，顺带着在好友里喊了一个DPS，不用看也知道组进来的人会是谁，唐断腿跟在欲速则不达身后，跑到boss点，等最后一个进本的叶少，人齐之后就开始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次的大战打得异常沉闷，做完大战之后闻人白神行到了长安，做了一个茶馆，被迫跟着叶少插了一次旗然后就下线了，连晚上的攻防都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