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要成仙——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大魔王拉住小魔王的手  发于:2015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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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喊完,就携着毁天灭地之势飞扑下来,已无灵力的茶白缩了缩瞳孔,眼看着对方嗜血地将寒凉透体手按在心脏部位,狂笑着。而一直酝酿着的最后一道雷,也带着刺目的白光在刹那间落了下来。

不知为何,本不应该分心的茶白,最一眼竟然是在寻找息夜,一眼没望见,便快速收回目光,咬牙挥手。

断刃并没有伤到对方,反而沉沉地撞上了一物,发出一声悠远的钟声,钟身震荡,血液滴落,蛇尾之人消失。紧跟着,一条体温有些冰凉的小东西带着湿透的触觉扑在脸面上,一动不动。

茶白神色巨震,悲喜交替,捧起软趴趴的蛇身,有血红液体自指缝间坠落。

如此凶险,小蛇也敢以身挡蛇尾之人,又引得他改杀为护,承受半道雷后消失……这小蛇果然不简单,果然是女娲族的?

伏羲也在这时踏入洞内,紧抿着嘴唇,不待茶白反应过来,袖子已挥动,茶白软倒。他手指再一弹,之前一直难以驯服的白色雾气带着茶白的修为,乖乖地自息夜体内流转回主人的丹田,并缓慢地在他体内顺着全身脉络,循环修复着他的一切。

待看向浑身血迹的息夜与卷轴时,伏羲沉默了许久,最后只点了点他额上的两颗白点,身上的血液溯回,骨肉瞬间完好,只留下几道轻痕后才拿开手指,弯腰轻问了句,“这么多年过去,就算重新来过,你依旧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我的阿希?”

随后又看了眼就像一张普通皮卷轴的东西,五指微张,隔空将卷轴捏的嘎吱作响,并冷笑一声,

“被雷劈的感觉如何?你不过是阿希剥离出来的一缕情丝,就妄想来干涉这一切?嗯?再修炼个上万年,你依旧不会懂什么是女娲族的生机,依旧会受到阿希心神的影响,依旧没法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卷轴内浮现出一抹快要消散的人影,对着伏羲凌空跪伏,肢体恭敬,神色间依旧满是戾气,“他们不该再度相遇的,这不是生机,这是主人的死机,我不能让主人随他走,不能,不能!!”

人影随着狂啸消散在空中,伏羲抿唇许久,手指一动,消散的光芒重新没入卷轴内,沉沉地说了句,“不可再害人性命,你依旧是要回归本体的,阿希他……”。

定了定神后,摆褂再算,却是伤痛地闭眼半响才飘然离去。

8、师门

茶白的师门在一开始就循着天劫的雷声寻了过来,一直都无法靠近,直到劫云散去,后山恢复天朗气清,才得以靠近。

这些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唯有茶白的师父是面露欣慰地颔首捋须,慢慢说道:“上天待我那徒儿终究是开恩的,以他的资质早就该结丹跨入真正的修仙道路了。也幸好他性子够稳够坚毅,能坚持到现在,想必列位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有人应声,有人只默默地继续往前走,但这些年欺负茶白欺负狠了的几位,面色显然都不是很好,与茶白同一师父的茶梨、茶蒲犹甚。先前将茶白变成小黑鸟肆意取笑,还将他关入后山兽笼的就是他们俩带的头。

两人目光对视,瞬间就读懂了彼此眼里的意思:如今茶白步入修仙一列,并不再只是长生几年,那么他也定然不会如从前那般不吭不哈……

垂头丧气地跟在师父身后,当看到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兽笼那边时,两人才舒了口长气,安下扑腾个不停的心。

见到茶白时,他人是昏迷着的,而师父认为趴在他脸上的那条颜色暗淡的小灰蛇,或许是茶白的机缘,也就一道带走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茶白在师父清修的洞府内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蛇在哪?当看到怎么都没法唤醒的息夜时,表情没变,只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的茶蒲与茶梨。

要是往常,茶白这么看来,是会嘲讽他的,但现在不同,就怕翻旧账的两人被茶白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到了。为了证明清白,为了与他重修旧好,都大力地拍着胸脯,抢着说一定能唤醒小蛇。但两人轮番上了无数的办法,息夜依旧是软趴趴的模样。

茶白瞧了几次,也就随他们去了,并不是不计前嫌,而是心里有数。

这日茶白照例出门修行,茶梨与茶蒲两人又一次互翻着白眼,吱哩哇啦地说了半老天后:

一个决定将自己幻化成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母,将息夜放在尾巴尖上,来回的摇晃,就像在哄小孩那样,或是将他搁在软软的肚子上,紧紧盯视他,与他进行精神式的交流。

另一个则决定去后山抓些小兽,烤出香味诱惑息夜醒来。

两人叹息着分头行动,要是这次还不行,真的就十八般武艺都用尽了。

息夜朦胧间,是嗅着满屋子的焦味醒来的,刚睁开眼就被一双金棕色的眼珠子给吓的脑袋直缩,然后呲牙咧嘴地将尾巴一弹,狠狠地甩向对方的脸面。

然后惊悚地看着一蓝衣劲装少年大笑着猛拍床板,震得息夜歪了歪身,又歪了歪身。

茶梨嘴里嚷嚷着,“大师兄你吓到白师弟的小蛇了,哈哈哈,母蛇,母蛇,哈哈哈,谁说母蛇能唤醒他的,瞧被吓的那样,还从没见过蛇能将眼睛瞪的这么大过。大师兄,你的脸可还好?哈哈哈,我就知道蛇爱吃肉,定是我的肉香将他唤醒的,哈哈哈……”

说着还将一块完全烤成炭的东西,一个劲地往息夜眼前塞着。息夜扭头就跑,却跳上了大蛇的肚腹,弹了几弹后,才看清楚刚才眼神凶恶的家伙是条色彩妖艳的蛇……

蛇师兄茶蒲,怒气冲冲地扭头就往茶梨那冲,嘴里嘶嘶作响,像是在骂什么,却让少年笑的更加欢,然后就很自然地扭在了一起。

凡人不要体面最多流点血,修仙之人若是不要体面,破坏的是能看见的天地,神人定是天崩地裂。

所以茶白进来时,竹屋内的一切都被破坏成渣渣,而还算完好的息夜圆睁着一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紧紧贴在摇摇欲坠的墙面上,咬住尾巴缩成一团,难掩惊恐之色。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拎了拎手里的剑,想要动手收拾那两人,却见疑似被吓傻了的息夜,瞬间复活,嗖的一声快速窜了过来,灵巧地越过还在发招的两人,三下两下连弹带爬地缠上腰肢,紧了又紧。

茶白被息夜缠的一阵气闷,只好缓了缓挥剑鞘的动作,垂眸看向竭力拉长身体死死缠在腰部的家伙。想了下这家伙的原本长度,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挂满寒霜。

而刚还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被冰寒透体的感觉惊动,瞪大双眼瞧见寒脸的茶白,嘴唇哆嗦了下,连互掐的手也松了松。但这时,人形的茶梨师兄率先反应过来,对茶白挤出一抹笑后,乘机一把掐住蛇形师兄茶蒲的头部,大力地来回摇,将他摇的再无力说话才大喊一句,

“是茶蒲师兄干的,他吓到了刚我好不容易弄醒的小蛇,我看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摆架子来教训我了,没道理的教训我当然是可以不听的,所以……”

“所以你们跟我去见师父”,茶白没有管蛇形茶蒲暴突双眼,吐着信子嘶嘶反驳,只冷冷地吐出这么一句后看也不看两人,径直转身,并冷静地弹了弹息夜的下颚,待他松嘴,提溜着换到肩膀,御剑往师父清修的山峰飞去。

留在原地的两位师兄你看我我看你地好一会,才垂头丧气地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随后茶蒲恶狠狠地对茶梨露了露蛇牙,咆哮嘶嘶欲要去咬茶梨泄愤。

茶梨随手捡起一块木头碎片塞入茶蒲嘴内,碎碎念,“那条娇贵的小蛇不是醒来了么,总感觉哪里不对,是不是茶白那家伙在耍我们啊?不管了,大师兄我先走一步了啊。”说着将灾难现场扫视半响,忽地眼睛一亮,刨出摔成三瓣的黑炭,飞快地闪人。

茶蒲还有三个时辰才能恢复人形,愤恨地盯视着茶梨歪歪斜斜地跑路背影,金色的瞳仁内如有火焰在燃烧,将肚子鼓了又鼓,重新冲入竹物内再次肆意破坏,直到屋子也倒塌了才哼唧哼唧地爬了出来……

茶白站立在师父面前,静默了许久,才缓缓说了句,“徒儿已无屋子可住。”

老头一看随后赶来的茶梨,捧着烧成黑炭的不明物体,满脸笑容地往小灰蛇那里凑,却被小蛇一直扭头嫌弃,心里明白了几分。

当年只因偶遇茶白时,见他小小年纪历经苦难,一双眸子依旧秉直,就算有人怜悯地给他一个铜板,他也能默默地用编好的小草动物作为交换,这也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战乱中,烧杀抢掠的有不少,斯文地伸手要钱的人也有,事后感恩的有,但少的可怜。像茶白这样小小年纪就如此知人事,还一身傲气的却是没见到过。再加上他做的那些小动物活灵活现,若没有细致的观察力与日复一日的琢磨是做不出来的,且根骨奇佳,是个修仙的好璞玉,这才喜滋滋地将无名无姓的他带上山来。

头几年茶白的修为蹿的飞快,引起门内子弟不少的嫉妒,磕磕绊绊难免。而他为人沉默不爱说话,更容易被人欺负、无视。又过了好多年,当发现他的修为毫无寸进时,门内不少人认为他只会是个寿数比山下的长些而已,更不愿意搭理他。

而那些小辈们也不知怎么了,一致认为他做师弟不够格,自己亲收的茶蒲、茶梨更是如此。

直到将茶白召到跟前,探寻他修行哪出问题时,才知道他元魂最深处有一道气泽纯正的封印。意识到这封印不简单,劝他不要放弃,寻找仙缘,或许开头会比他人艰难许多,一旦找到契机将会是那个最有可能登仙的。

也将不少流传下来的上古传说都告诉了他,希望对他有所启发。

老头对着还在绕着茶白转悠的茶梨摆了摆手,“我晓得了,你和茶蒲去修好你师弟的屋子,要紫箭竹的,茶白有了小蛇,要建的大些”。

茶梨抓了抓头发哀嚎一声,守卫紫箭竹的熊师兄,块头如熊,膀子一抡就能将人甩飞天,他的脾气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及紫箭竹,就会暴怒,就会将对方杀个屁滚尿流。

就算搞定了熊师兄,还有那凶残的紫箭竹,箭猪都比它温顺多了……

茶梨的内心在默默流泪,虽预感小师弟结丹后,迟早会被收拾,但从没想过一直都很好说话的师父会如此凶残。又看了看茶白,总莫名地觉得是被这那小子给阴了。

滚了滚眼珠子,决定先去找茶蒲,告之他师父生气了,要他去解决熊师兄与紫箭竹。茶梨咧嘴乐了乐,蹑手蹑脚地告退了。

老头见此哼了声,又眯眼瞧向息夜,并对他招了招手。

息夜除了被茶梨骚扰,一直都在歪头回味茶白腰部的尺寸,并不想理会面前的老头。装作看不懂老头的意思,睁着一双碧汪汪的眼睛,颤着尾巴尖伸进茶白的发间,将他的头发卷了又松,直到茶白的手指弯曲,快要弹上来时,才不舍地松开尾巴,郁郁地摇了摇头。

老头顿时被逗乐,这么一条活泼又看不出本性的小家伙,趴在一个眼神就能冻死人的茶白肩膀上,还真让茶白显得不那么唬人了。翘了翘嘴唇上的花白胡须,又对茶白招了招手。

待茶白靠近,一把揪下息夜,还弹了下他的蛇头,一脸严肃,“既认了我徒为主人,也算门内的小蛇,当懂尊师重教,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要乖。”

息夜瞬间瞪圆了眼睛,但很快就放松下来,这老头抓的不重却难以挣脱,扭了扭身体,朝着茶白咿呀了声,并不想理会这什么老头。

茶白冷着脸,盯视住息夜看似深情的眼睛许久,才垂眸摊手往老头那伸了伸。

老头再度哈哈一笑,反而伸出另一只手,空空的掌心向上。

茶白瞬间转身,留下句“这几日我住后山,有事传音”,便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老头再度弹了弹息夜的头,嘀咕了句,“越大越冷漠,小时候还会送我一两件小礼物的,要不我将你压这了,算作礼物?”

息夜见老头说的如此严肃,还以为真会如此,顿时拼命地扭动起来,并对着茶白的背影不停地咿呀出声。

老头脸色也是一拉,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额头唬道:“替你主人侍奉师父是应该的,怎么,不乐意?他一穷二白修为低,跟了老头子我,你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包括修炼成人形。这么小就开了灵智也算有造化了,人形后还可以修行术法,别傻了!”

人形?息夜眼珠子跟着老头的手指左右滚动着,有些反应不能。老头再度指了指自己,无声点了点头。

直到茶白去而复返,一根手指点上他的额头,却不说一句话时,息夜才不再晃动眼珠,愉悦地咿呀一声,尾巴尖瞬间就缠了上去。

老头捋了捋胡须,松开手,息夜仅靠尾巴的力量,倒挂在茶白的手指间,瞄准他的腰就往那里弹。

茶白再度被紧了紧腰,眼眸渐渐覆上寒霜,只是这次却没有去弹开他,反而对着老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才转身离开。

老头再次捋了捋胡须,随后问了句身旁侍立的小童子,“茶白这小子运气不错,能收服这么一心一意的灵宠。可惜弱了点,只能做做伴了。”

童子没答,看向闯进来的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闪步疾走,指点上蛇的七寸厉喝,“孽畜,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茶蒲抖了抖眼珠子,急的向师父直嘶嘶,却不敢动弹分毫。师父眯眼歪身,鼾声渐起。茶蒲就这么僵在原地直到嘭的一声变回人形。

小剧场:

作者抖了抖手里的一叠纸:做个民意调查哈,大家别紧张。

甲乙丙丁众齐齐欢呼:是要分配我们角色了咩?

作者深沉地半掩住脸:机会大大的有,不过嘛,现在就是来问问你们对茶白有什么看法?说的好,有戏份。

茶蒲扭了扭腰,刚要说话就被茶梨一掌拍倒:母蛇,嗷嗷待哺的小蛇在那边。

息夜惊恐地将眼睛瞪的溜圆,警惕地看着跃跃欲试的茶蒲。

茶梨淡定地拿出指甲刀,边磨着茶蒲的牙边说:茶白那家伙,不合群,冰冻脸,没人性,暴力狂,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

小侍童推开前面挡着的大伙,又对茶梨点了点地,在他乖乖地蹲下身来细听时,才淡淡地接了句:师父说夏天快到了,让你去找熊师兄要紫箭竹,若是用来铺地定是不错的。

茶梨吐了口血,当看到抱剑站在小侍童身后的茶白,又吐了三口血,啪叽一声,面朝地面轰然倒塌。

息夜愉悦地蹿了过来在他的后脑勺弹了又弹,将他的头蹦的砰砰作响,并咿呀作声,“茶白是不可逾越的,凭你几句话就能拉低大家的智商,委实堪忧。谁都看的出,我家茶白盘亮条顺,还腰细!”

腰细的某人电光火闪之间直接一剑拍死息夜,伏羲出现,一指捏死茶白,然后全剧终……

9、伴生

紧紧缠在茶白腰上的息夜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依赖他,喜滋滋地感受了会茶白的腰身后,就将此事归结为了雏鸟情结,不予理会。

茶白则目光发冷地捏着一铃铛,上下打量,像是随手就会扔掉的样子,并暗中观察小蛇的反应。若是没猜错,这东西就是渡劫时挡住刀刃的东西,或许它还救了冒然扑过来的息夜,如此伪装成铃铛,定是件可随心意动的宝物。

可惜静待了半日,这傻蛇并无一丝违和,究竟是心机太深还是他身边是另有人护着的?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证明了一件事:已走入谁人的布局中,或是从感受到生气的那一刻,或是捡到那卷有关女娲族的卷轴,或是这些年的功无寸进,甚至是师父说的那道神秘封印……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那日女娲后人要来杀了自己,自己却无力反抗;明明知道被利用了,却只能扯出一点线头,当所有的线头都指向了这条傻蛇,而你又不能将他如何,还要继续走下去,取得想要的。

茶白不想退缩,更不想放弃,思忖半响,目光一凛抽剑劈向铃铛。

作为茶白前世的伴生钟,足有毁天灭地,吞噬诸天的能力,主人身陨便消失的毫无踪迹。三界众生苦寻它数万年,遍访不到,哪晓得早修出钟灵的它,已融入最为混沌的三界门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静待主人的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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