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问题,怎么吃都吃不胖”向远戳戳秦温言的胳膊,挑着嘴角笑,“再说你也没比我胖多少”
秦温言瞧着向远笑得一脸坏坏的样子,看来已经不生气了,放下心,起身走到办工作后打开文件,“我的都是肌肉,你的是什么?”
向远摸摸鼻子不说话,没办法,不喜欢运动的人身上没腹肌没胸肌的。抬头看秦温言已经开始工作,向远低头慢慢笑了出来,他又不笨,怎么会不知道秦温言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是为了让他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只要想到秦温言为了让他开心,即使什么都不做,他都会为此而开心半天。
日子如此过了几天,这一天下午,向远和豆豆从超市出来,向远一手拉着豆豆,一手拎着一大袋生活用品,除了超市门口没几步,就看到路边有卖棉花糖的,向远低头问豆豆,“豆豆,想不想吃棉花糖?”
豆豆想了一会儿,摇头,“路边好多的灰,不干净,爸爸你说不能吃不干净的东西。”
向远满意地笑,“豆豆真乖,以后记得路边的东西都少吃。”
“嗯”豆豆点头。向远拉着豆豆准备过马路,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在喊,“小心!”
向远一转头,就看见一辆自行车快速地向自己冲过来,电光火石间向远一弯腰搂住豆豆,身子往旁边一侧。
“砰!”
向远手里的塑料袋狠狠摔倒马路上,里面装的灌装牛奶牛奶落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向远头一晕,视线旋转,随后就是后背猛地一疼,撞到路边水泥阶梯,向远顾不上疼痛,赶紧起身看怀里的豆豆,紧张,“豆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刚才有没有被撞到?”
豆豆窝在向远的怀里,睁着大眼呆呆呆呆的没有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圈一红,扑过去紧紧搂着向远的腰,声音里带上了泣音,“爸爸……”
向远揪着心,上下摸豆豆的身体。旁边被惊呆的路人此刻也回过神来,一个老奶奶走过来好心地跟向远说,“小伙子,你儿子没事,刚才车子撞到你了,你儿子被你护的严严实实的没撞着,你赶紧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哪里撞坏了。现在这人骑车都冒冒失失的,要是撞上我估计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喽”
听到豆豆没被撞到,向远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后背的疼得他直吸气,咬牙跟老奶奶道谢,“阿婆,谢谢你。”
有两个年轻的女生把向远洒出的东西装回塑料袋,拎到向远身边,长头发女生蹲下身关心,“你没事吧?我刚刚看你摔得蛮厉害的,你赶紧去医院瞧瞧吧!对了,你买的一个塑料杯摔碎了我给扔了,剩下东西都在这。”
世上还是好人多,向远对着眼前的女生露了个笑,“谢谢了,我在步行街开了家蛋糕店,你们以后去那吃蛋糕免费。”
“哎,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卷发女生皱眉,“我刚刚看见了那人骑着车直直冲你去的,之前一段距离他完全可以刹车也可以该方向,可就照着你撞了,撞完就跑,肯定是蓄意的,你要不然报警吧?”
向远皱眉,之前也猜测了,因为他倒地的一瞬间看见骑车的男人带着墨镜带着口罩,这样的天谁骑车这么一副打扮?“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啊。”
豆豆在向远怀里哭得直抖,从来就没这么害怕过,向远心拧成一团,试着起下身,背上一抽一抽地疼,让他眉头一拧又坐会原地,拍着豆豆的背,“乖,豆豆,没事了,不害怕,啊?”
豆豆抹抹眼泪,从向远怀里爬出来,泪眼朦胧,“爸爸,你有没有哪里疼?”
“我没事”向远伸手抹豆豆的眼泪,“乖,我们回去。”
“你这还不去医院啊?你刚才都被撞翻了?”长发女生惊呼,“不行不行,你赶紧去医院。”
向远挺着腰不敢乱动,背上撞得估计不轻,火辣辣的疼,手掌也开始疼,向远低头一看,手掌心磨掉一大块皮,渗出的鲜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滴。
“爸爸,你、你流血了”豆豆一看向远都流血了,刚止住的眼泪“刷拉”一下又下来了,哭得一抽一抽。
向远接过女生递来的纸巾擦擦手掌心的血,“没事没事,只是破皮了。”
“你赶紧给你家人打电话吧,你别乱动”卷发女生还是皱眉。
向远笑,挺热心的,另一只完好的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摸手机,皱眉,没有,手机呢?往自己身边一看,原本自己腰侧的位置躺着个黑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向远叹气,“坏了。”
卷发女生利落地掏出手机,“你说号码,我来打。”
秦温言刚结束会议,靠进椅子里闭目养神。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秦温言睁眼拿过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皱眉,“喂?”
“喂,你朋友被撞了,现在动不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在好多多超市门口。”
“我朋友?叫什么名字?”秦温言疑惑,不是打错电话的吧?
“哎,你叫什么名字?”短发女生问向远。
向远叹了口气回答,这样坐在马路边真的是很怂!可背上估计伤的挺重,向远自己也不敢动,万一是骨裂什么的呢?
秦温言皱着眉等着那边的动静,片刻后就听到电话那边说,“哎,他说他叫向远。”
第三十七章:摔伤的红屁股
向远?!秦温言眼神一紧,“唰”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往电梯跑,眉头拧成个深深的结,被撞了,还动不了?秦温言狠狠体验了一把心急如焚的感觉,一路飞驰,到好多多门口时,远远就看见坐在地上的向远和哭得稀里哗啦的豆豆,秦温言的心狠狠一揪。
“向远,没事吧?”秦温言步伐匆忙地走到向远身边,先上下扫了一下向远,除了手掌在流血,其他还看不出伤。
“嘶……背疼”向远瞧着秦温言勉强露出了个笑。
“呜,温言、言叔叔,爸爸流血了”豆豆哭得直打嗝,两只眼睛红通通的跟兔子眼一样。
“乖,豆豆,我扶你爸爸上车,你跟着我走行吗?”向远挺着腰不敢动,额头都冒出一片虚汗,秦温言看出来向远伤得不轻,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嗯”豆豆抹眼睛,乖乖起身。旁边的长发女生拍拍豆豆,“小弟弟,姐姐牵着你好不好?”
豆豆泪眼朦胧地看向远,向远朝着长发女生点头,“麻烦你了。”
秦温言试着扶向远起来,向远疼得直抽气,秦温言不敢碰向远的背,架着他胳膊,转头问他,“这样行吗?疼不疼?”
“还行,慢慢慢慢……慢一点!”
“这样?”
“嗯,好多了。”向远这么一走,才觉出来屁股也疼,龇牙咧嘴,自己伸手到后面揉屁股。
艰难地走到车边,秦温言打开车门,豆豆先坐进去,向远一手撑着腰跟个挺大肚子的孕妇一样姿势别扭心酸又艰难地坐进去,秦温言看得难受,见向远坐好了,关好车门,朝旁边的两个女生点头,“谢谢你们了,如果以后有困难的话,可以到秦氏找我,我带他去医院,先走了,再见。”
“秦氏?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说怎么看他那么眼熟呢,上次我们学校工商系的一个演讲比赛上就有人那他当范例”长发女生惊呼。
“好男人果然都搅基去了”卷发女生摇头长叹,长发女生点头,真理!
“豆豆,我没事,乖,别哭了,眼睛都快成金鱼眼了”向远扯出一抹笑安抚豆豆。
“爸、爸爸,你还疼吗?”豆豆紧紧抓着向远的手指头可怜巴巴地问。
“不疼了,你爸爸我是谁啊?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没多大事。”
秦温言从后视镜里看咬着牙的向远,拧着的眉头一直没松过,“向远,怎么回事?”
向远皱眉,开始回想整件事,“我和豆豆正要过马路,突然冲过来一辆自行车,于是就被撞翻了。”
秦温言眼神一冷,“无意的还是蓄意的?”
“嗯……”向远沉吟,“应该是蓄意的。”当时的情况让他不得不怀疑,可是,是谁?向远仔细回想,自己似乎没得罪人。
秦温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瞬间加大力度,蓄意?“看清样貌了吗?”
向远摇头,“没有,全身上下穿的严严实实,带着墨镜和口罩,完全没看清。”
秦温言点头,没再说话,不管那个人包成什么样,只要在这个城市,即使换张皮,他秦温言都有能力把他扒出来!向远……秦温言提高车速,只觉心中一股压抑不住的狠戾之气翻滚上涌,他已经很久生气了,今天,有人活生生往他心口捅了把刀子。
秦温言半路上就给陈冬打了个电话,等到医院门口时,门口已经等着一辆推车,陈冬站在门口,一脸焦急,身后两个小护士,旁边还有输液装备氧气瓶什么的。
向远被秦温言扶下车,在车上刚消下去的汗瞬间又飚了出来,正龇牙咧嘴间,一看到氧气瓶,瞬间就被逗笑了,咧着嘴一边吸气一边笑,“陈冬,我又不是什么大伤,摔了一跤而已,你怎么连氧气瓶都拿出来了?”
陈冬懒得回答向远,看出来向远疼得厉害,赶紧和秦温言扶着向远在推车上趴好,两个小护士手脚麻利地把向远推到病房,秦温言抱了豆豆匆匆跟上,陈冬一路上大致看了一下,应该都是外伤,骨头什么的还要拍个片子,瞧了一眼身边面色冷肃的秦温言,无奈,他接到秦温言的电话,冷冰冰一句‘向远受伤了,马上到医院,你准备好’就挂了,让他还以为向远出了什么重大事故。
陈冬拿着向远刚拍好的片子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口气,“骨头没事,估计是腰肌损伤,没什么大事但就是疼,秦温言,你把向远衣服掀起来,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向远趴在病床上,豆豆坐在床头,右手被小护士麻利地包扎好了,豆豆小心地摸着,红着眼睛瘪着嘴,看起来心疼得不得了。
秦温言动作小心地掀起向远的衣服,背后一片狰狞的红紫,呈斜线型从右腰到左肩胛骨,已经肿起来了,周围还有些破皮,向远自己看不见,问秦温言,“肿了没有?”
秦温言面沉如水,静静看了向远的背好一会儿,“肿了,有些严重。”
这时舒雅和赵宇也匆匆赶来了,向远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舒雅一看到向远背上的伤,眉头瞬间拧起来,“你都被人撞了,我还不来?”
赵宇火大,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他妈的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弄的,看我整不死他!”
陈冬嫌弃地看了一眼赵宇,“说归说,别动脚!”
“舒雅,你帮我看一下豆豆,他今天吓着了。”向远看一遍低着头瘪嘴的豆豆,不放心。
“豆豆,乖,跟阿姨出去看看好不好?”舒雅抱起豆豆,一边拍着豆豆的背,一边往外走。
豆豆瘪着嘴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看向远,向远朝他笑,“乖,和阿姨出去走走,我没事。”他现在自己都顾不了,也没法安抚豆豆,舒雅是女人,肯定能把豆豆照顾好。
陈冬按了一下向远的腰,向远嗷地一声就喊出来了,眼角差点飙泪,“陈冬,我是和你有仇吗?!!!”
秦温言心一颤,放在口袋里的手掌瞬间握成拳,之前他在廖成巍面前信誓旦旦信心满满地说:他秦温言能保护向远不受伤害!可今天,向远狰狞的伤口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像极了嘲讽。
陈冬皱眉,“别叫,我得看看伤成什么样。”
向远抓着头下的枕头,简直要内牛满面,“那你也别忘伤口上戳啊!”
陈冬无语,“不按按你伤口上的肌肉,我怎么知道伤成什么样?”
陈冬按一下,向远就叫一下,看起来太没出息!可秦温言瞧着向远耳边的头发渐渐被汗水打湿,面色越来越沉,从来各种情绪不外露的秦总在这间病房将他的暴戾之气清清楚楚散发出来。
赵宇看着向远不忍心,凑到陈冬身边,“你能不能轻点?”
陈冬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角一撇,“要不你来?”
赵宇头一缩,得,陈冬今天是吃枪药了,说话跟枪子儿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在病房里转了两圈,问秦温言,“什么车撞的?知道车牌号不?”
秦温言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听见问话,将视线从向远身上收回来,沉声,“是自行车撞的。”
赵宇目瞪口呆,自行车能撞成这个样子?又听秦温言不了一句,“是有人蓄意的。”
“蓄意?”赵宇怒火噌噌上冒,“我这就去查,整不死那个龟儿子!”
秦温言摇了下头,“我已经叫人去调监控录像了,到时候你再帮忙找。”
“行”赵宇揉胸,“气得我肝疼,你说还好豆豆没事,要不然向远估计都得疯。”
秦温言没说话,目光又看向向远,陈冬已经检查完了,向远有声无气蔫不拉几的躺着,陈冬松了口气,“不算严重,等会儿我去开点药,每日按摩,不要做剧烈运动。”
秦温言想帮向远的衣服拉下来,陈冬制止,“等会儿,我给他抹点药,最好衣服都脱了,不然碍事。”
秦温言点头示意知道了,看向远,向远穿的是套头长袖衫,要脱衣服肯定要坐起身费大工夫,秦温言扫了一眼病房,小托盘上有刚才护士剪纱布的剪刀,拿过来,“唰唰”两声,后背上直直剪开,一掀,整个后背就露了出来。
向远就觉后背一凉,瞧着秦温言手上一块破布,咧嘴,秦温言拍拍他,“右手举起来。”
向远听话地举手,秦温言继续剪袖子,动作放满了些,于是,一件好好的衣服终于在秦温言手里成了破布。秦温言剪开衣服之后又皱眉,向远的手肘居然还有一块破皮的地方。刚才小护士留下的碘酒就还在,秦温言拿过来,小心地给向远消毒,又用绷带绑了一圈。
向远瞧着秦温言皱眉头严肃的样子,竟然就笑了,刚笑没一会,陈冬拿着药回来,向远就觉得背一疼,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陈冬先是给破皮的地方消毒,然后抹上厚厚一层药膏,嘱咐向远,“别蹭到了。”
向远欲哭无泪,“难道我就这么光着?”
“大老爷们的,光个上身怎么了?”陈冬眉头一皱。
舒雅抱着豆豆进屋,豆豆看起来好了很多,“爸爸。”
向远朝豆豆笑,“豆豆,爸爸今天可能住院,没法照顾你,你跟舒雅阿姨住一晚上好不好?明天舒雅阿姨送你上学,放学了就能见到我了,可以吗?”
豆豆认真地想了想,点头,“嗯,那爸爸你要让伤口快点好起来。”
向远笑,“嗯,会的,你要听舒雅阿姨的话。”
豆豆终于露出个笑,对向远摆手被舒雅抱出去,向远赶赵宇,“你也回去吧,我没啥事。”
赵宇掏出车钥匙,“那行,我下去送舒雅他们回去。”
病房里就剩秦温言和向远两人,秦温言瞧着向远的腿有些不放心,不是道有没有受伤,于是又是几剪子,向远的裤子成功奔赴垃圾桶,向远目瞪口嗲,结结巴巴,“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