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可是菲洛你离得更近啊~

天天：……今晚你把天花板全擦了。

37、皇家社会（四）

“球进了，一个漂亮的进球，由皇马前锋本泽马完成，”弗雷尔激动地喊道，

“比赛第61分钟，皇马将比分扳成了2：2平，哦……等等，皇马的右后卫菲洛玛蒙多还躺在地上没起来，为了把这个球传给本泽马，他受到了皇家社会左边卫从身后而来的结结实实的一脚铲球，看上去伤得比较严重，到现在都没爬起来。”

其实云天伤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在选择传球的时候他已经觉察到了不对，提前作出了反应，所以这一脚看起来他被铲飞了一两米，也不过是皮肉外伤，筋骨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抱着脚躺在地上不起来不过是对裁判施压的一种方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事是没什么大事，但这种被激烈碰撞的痛感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云天呲了呲牙。

因为云天躺在了地上，向裁判讨回公道的工作就交到了C罗手上，虽然心知云天不会有事，C罗还是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上前找裁判要牌：“先生，这是一个背后铲球，属于严重的恶性犯规，我的队友到现在都没起来，是不是应该让某些罪有应得的人得到惩罚？”

刚进了球的本泽马也在一旁助威道：“对呀，主裁判先生，你也看到了他们的行为有多么恶劣，如果不给予惩罚恐怕会让人得寸进尺，您也不希望一场精彩的足球比赛发展成为打架斗殴吧？”连身体单薄的厄齐尔都不动声色地

“刚刚我的队友只是无心之举，并没有抱有恶意，而且皇马已经进了一个球，我觉得一个口头警告已经足以让我的队友反省了。”皇家社会的队长见势不妙，立刻挤了过来辩驳道。

“无心之举，那么明显的一个背后铲球也能说去无心之举，那是不是我把你们球员的腿给铲断了也能用一句无心之举糊弄过去？”C罗嗤笑道，皇家社会的队长怒目而视，C罗也毫不含糊地反瞪了回去。

主裁判见状不耐烦地拨开了两方人：“都别吵了，我自由决断。”说完就朝云天和皇家社会的左后卫走去，对颓然的皇家社会球员出示了一张黄牌，然后又掏出了一张红牌朝他比了比，将他两黄变一红罚出了场。

皇家社会的队长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只好狠狠地瞪了C罗一眼，转身朝自己的位子走去，而此时C罗已无暇顾及他的瞪眼，他快步走到了云天的身边，蹲下身把脸色苍白的云天扶了起来：“菲洛，没什么事吧？”

云天摇了摇头，就着C罗的力道站了起来，本来就只是硬伤，刚刚那波疼痛熬过去就好了。

C罗相当自然地给云天掸去身上的灰尘，站在一旁的厄齐尔担心地开口：“菲洛，你真没事吧，刚刚那一脚看上去不轻。”

云天用余光瞥了瞥裁判和皇家社会球员的位置，而后对厄齐尔狡黠地眨了眨右眼：“梅苏特，你信不信刚刚只要我想，完全可以避开他的背后铲球？”

“那你为什么不躲开？”厄齐尔有点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然后猛地瞪大了他那一双金鱼眼，“菲洛，难道刚刚你是在、是在假摔么？”厄齐尔咽了口口水，如果是在演戏，菲洛这演技也太好了吧？他都完全没有看出来！而且，如果是假摔，刚刚那个皇家社会的左后卫为什么不辩驳呢？

“假摔算不上吧，他的确碰到我了，我只是顺着他铲球的力道往前扑，顺带夸大了那么一小点。”云天说得相当的云淡风轻，仿佛真的只是“一小点”，C罗忍不住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一直在聆听的本泽马相当感慨地拍了拍云天的肩膀：“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菲洛，有空教教我怎么夸大‘一小点’吧！”厄齐尔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云天不置可否地笑笑，这夸大的尺度他可是在系统的帮助下训练了好久的，倒是C罗不满地开了尊口：“菲洛现在是后卫我才是前锋吧？你们问这个难道不该请教我么？”

本泽马促狭地对C罗挤了挤眼：“得了吧Cris，谁不知道你在英超的时候被封为‘跳水王子’，真跟你学技术我们就该变成‘跳水队’了！”

“喂！老子已经很久不假摔了，别翻以前的旧账行不？！”C罗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本泽马投降似地微微举起双手，主裁判催促开球的哨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制止了这场即将上演的骚乱。

皇家社会的主教练马丁站在场边，差点咬碎了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在瞬间化为乌有，比分被追平，更糟糕的是双方的人数也相同了，他连继续摆铁桶阵靠人数优势抱住比分都不一定做得到，眼见到手的三分马上就要变成一分甚至0分，马丁就愤怒得恨不得杀人！

算了，事已至此，皇马接下来肯定会卯足了劲想要反超，凭皇马进攻群的实力他再保守也不见得能防住他们的进攻，倒不如背水一战直接和他们拼了，还有那么一点胜利的可能！马丁把心一横，挥手让自家前锋去热身，由4-4-2变阵4-3-3，撤一个后腰换上前锋。

这个变阵似乎效果不错，至少创造出了可以逼近皇马禁区的机会，在一定程度上也遏制住了皇马的进攻，毕竟他们的反击快速犀利的话，皇马也不敢压得太过靠上，否则一下子被打穿了阵线突到了身后也不是好玩的。

又一次把皇家社会的进攻大脚解围到前场，云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参与进攻，而是大汗淋漓地弯下了腰，面色潮红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他在这场比赛里担任右后卫，却偏好进攻，之前皇家社会龟缩着还好，自打皇家社会放开了压上来打，他就总在前插和回防中来回奔跑，往往一跑就是大半个足球场，甚至要从对方禁区狂奔回己方禁区，还是以冲刺的速度，这样的来回折腾，哪怕他是铁人也撑不住，他现在已经明显感到自己的手脚就像灌了铅一样，传来了沉重的酸痛感，身体各部位都叫嚣着快要到极限了，全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着。

云天甚至有种想放弃的感觉，想要主动示意主教练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让他把自己换下，从他出道至今，几乎从来没经历过这样体力到达极限的情况，一来他本身替补出场得多，很少打满全场，二来哪怕他首发也是打中前场的进攻组织位置，回防也就是在中场做做拦截，三来他伤停了两年，刚刚伤愈回到绿茵场不久，这样体力透支的情况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实在太过艰难了。可是想要放弃的念头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云天就猛地攥紧了拳头，如果这样就放弃，他要怎样面对以后的比赛！

以前被撞得伤痕累累，腿上都被戳出了血洞还在汨汨不断地流血时他都没有想过放弃，现在他又怎么能放弃！他好不容易才回到这片绿茵场上，又怎么会甘心就此放弃！只有不断地超越自己的极限，他才有可能不断地变强，才有可能成为绿茵场上最优秀的那个！云天死死地攥住了手指，眼里冒出熊熊火焰。

皇马的助教卡兰卡看出了云天的不妥，担心地问身边的穆里尼奥：“何塞，菲洛看起来有点体力透支了，要换人吗？”他觉得云天这样属于初次在正式比赛里担任右后卫的不适应引发的后果，毕竟像他那样来回冲刺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像马塞洛都没有他前插得那么频繁，作为一个防守球员，他这样的行为既冒险又容易疲惫。

穆里尼奥眉头紧锁，微微摇了摇头：“再等等。”理智告诉他应该换人了，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应该在等等，那小子说不定还能创造一些惊喜。

穆里尼奥的话音刚落，场上就掀起了一阵巨大的嘘声——卡瓦略破坏了皇家社会一次颇具威胁的进攻，干净利落地断下了皇家社会前锋的球然后快速转交给了云天，而云天一接到球，就用一个漂亮的甩牛尾巴甩开了身边的防守球员，全力向前场冲刺！

即使他真的无法坚持到这场比赛的最后，也要谢幕之前完成一次最华丽也最致命的表演！

“我的天啊，已经进行到了比赛的第70分钟，首发出场的云天竟然还有体力跑得这么快！”弗雷尔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而且瞧他刚刚完成的那个甩牛尾巴，那么的轻巧漂亮，迷惑性十足，如果不是我一直坐在这我都要怀疑云天是不是刚刚才被换上场了！”

云天一路狂奔，直接跑到了皇家社会的禁区弧前不远才放慢了速度，皇家社会的一名后腰和中后卫朝着他包夹而来，而云天脚尖轻巧地一搓，把球整个挑了起来，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从皇家社会的两名防守队员头顶飞了过去，而云天则微微侧身，从两名球员的中间窜出，接住了下落的球。

一个漂亮的彩虹过人！

皇家社会剩余的一名中后卫立刻朝云天贴近，封堵云天的视线以及射门的角度，云天眼见射门无望，做了一个逼真的假动作，然后右脚插到左脚后对着黑白足球一敲，足球精准地来到禁区左侧的C罗脚下。

C罗看了看守门员的位置，冷静地选择了一脚挑射，但皇家社会的守门员仿佛门神附体，竟然一个飞跃把这个球拦了下来，可大概是C罗射门距离太近力度也不小，门将未能如愿把这球摘下揽入怀中，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脱手了！

皇家社会的中后卫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把这球解围出禁区，但云天的反应比他更快，一个俯冲把这球狠狠地撞入了球门！

“Gooooal！”弗雷尔一拍桌子吼了出来，“一个漂亮的进球，皇家马德里的小将菲洛用他少有的头球为皇家马德里反超了比分，比赛第72分钟，现在的比分是皇家社会2：3皇家马德里！”

看见这个球进了的云天也少有地激动起来，主动朝着C罗跑了过去，一个用力跳了起来，狠狠地抱住了C罗！

马丁颓然地向后倒在了教练席上，这个球进了之后，皇家社会想要从皇马手上抢分就难如登天了。

穆里尼奥则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微笑着朝卡兰卡说：“好了，现在可以换人了。”

小剧场：

罗二：菲洛不在家我就会变懒呢……

西瓜：？

罗二：上星期菲洛带迷你回奶奶家，中午我不想做饭就下了泡面。

西瓜：那很正常啊，男人有家后都不愿意自己给自己做饭。

罗二：关键是我连那袋泡面都是和隔壁卡卡要的。

38、赛后

比赛第78分钟，穆里尼奥用阿韦罗亚和格拉内罗换下了体能已经到了极限的云天和厄齐尔，两人大汗淋漓地回到替补席，拿起水瓶就往嘴里猛灌水。

云天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感觉舒服了点，余光瞥到旁边同样一脸劫后余生的厄齐尔，一双金鱼眼无意识地瞪得老大，目光茫然，显然不知道走神到了哪个星球。

说起来，梅苏特的眼睛真的很大啊，至少自己就没见过比他大的，他似乎是土耳其裔的，土耳其人都长成这样么，他还以为土耳其人的长相都会偏向硬朗型的，说起来整个欧洲加起来都没有中国大吧，按照地域来分欧洲人应该都长得蛮相似？但是拉丁裔的特征似乎也很明显……

云天看着厄齐尔，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九霄云外的哪个角落。

看见场上形势一片大好拿下3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穆里尼奥一回头，就看见厄齐尔两眼放空而云天盯着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咳了一声，两人没什么反应，穆里尼奥微微皱眉，直接开口叫道：“菲洛。”

云天猛然回神，循声转头就看见皱着眉头的穆里尼奥，扯出了一个颇为尴尬的笑容：“先生，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幸好你不是在场上走神，”穆里尼奥也不太在意，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调侃意味的笑容又很快收敛起来，“这场比赛你表现得不错，怎么样，适应你的新位置吗？”

“还不错，感觉蛮新奇的，”云天想了想，笑着答道，“当后卫和中场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和享受。”

“享受？”穆里尼奥微微挑了挑眉，扫了扫云天一身的狼狈：“你这个样子可不太像享受。”

“是我经验不足，没有分配好自己的体力，所以才会弄得这么狼狈。”云天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不仅仅是体力分配的问题，”穆里尼奥摇了摇头，难得细致地跟云天分析了起来，“是你的时机把握得不对，也是你没有弄明白自己的位置。”

云天有点愕然地睁大了双眼：“时机和……位置？”

穆里尼奥点了点头：“你刚刚已经说了，后卫和中场是完全不一样的，但就这一场比赛而言，你表现得更像是一名中场而不是后卫。”然后指了指场上刚刚被替补上场的阿韦罗亚：“就这场比赛来说，你在攻防两端的表现都可圈可点，比个人能力无论是攻防你都强于阿韦罗亚，可如果是对阵再强一点的队伍，就右后卫这个位置而言，我宁愿选择阿韦罗亚。”

“因为他足够稳定。”

“对于前场的进攻人员来说，或者灵气要重于稳定，但是对于后防人员来说，一定是稳定更加重要，”穆里尼奥继续对云天说道，“单就防守而言，你自己可以感觉得到你在一些细节处理上的不稳定，而在进攻方面，你的插上的确让我们的进攻更加的犀利，但机遇永远和危险并存，你的插上太过频繁也太过莽撞，一旦被对方断球打身后，很有可能会让我们功亏一篑。”

“哪怕你的速度很快，但你也抵不过体力的消耗，如果对方有心先消磨你的体力，到你疲惫的时候瞬间发动攻势，你平时速度再快也是白搭，而且你在70分钟的时候就用尽了体力让我不得不换人，你应该知道对于足球比赛来说，一个换人名额有多么珍贵。”

“这场比赛，我们能赢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大，而是对手太弱小，”穆里尼奥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拍了拍云天的肩膀，“小子，你还有得学！”说完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瞥云天旁边的厄齐尔，让德国人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一脸茫然地看了过来。

厄齐尔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停留在云天身上：“菲洛，你刚刚在叫我么？”

“没有啊。”云天有点错愕，他正在想着穆里尼奥刚刚的话呢，哪有时间去喊德国人。

“是吗？我怎么觉得有人在喊我，”厄齐尔疑惑地嘟囔道。

“大概是你的错觉吧，”云天微笑着说，转移了话题，“梅苏特，第一次代表皇马首发登场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说到这个厄齐尔就有点兴奋，“而且我还完成了一个助攻！”

厄齐尔是真的觉得很高兴，他今年才21岁，却能够加盟世界顶级豪门、20世纪最伟大的足球俱乐部皇家马德里，本就是无数足球运动员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他也清楚皇马买他来的初衷只是为了填充板凳厚度顺带做做未来投资，可现在在赛季初他就获得了一次首发机会，而且还为皇马奉献了一个助攻！

厄齐尔现在无比地相信，只要他足够努力，放在他面前的就会是一条光明大道。

看着面露激动的厄齐尔，云天忍不住轻笑，带着些许包容的意味，说来有点违和：明明从年龄上来说梅苏特比自己还要大两岁有余，但云天就是会不自觉地把人当成是后辈，甚至面对Cris的时候云天都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想着想着，云天蓦地觉得有点怀念，当初他作为曼联一线队成员出场的时候，第一次代表曼联首发出场的时候，似乎也曾经这样地激动过，里面还夹杂着些不安，为了前程，也为了前路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