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缘(包子)上——落樱沾墨
落樱沾墨  发于:2015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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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越冷着脸,把颜修文往屋里拉,“我根本就不想管。”他嘴上说着,手下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直到把颜修文带进他的屋子。

“睡觉,既然你这么有精神,我们明日就出发!”邵越把颜修文拉近屋中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走。

第四十五章

“邵越……!”

颜修文突然从身后抱住邵越的腰。

“颜修文,放手!”

颜修文把脸放在他背后,双手收紧,声音悲伤“邵越,你总让我放弃,可为什么还会给别人希望”

邵越站着没动,“颜修文,你想多了。”

听见邵越这么说,颜修文更是难过,“邵越,你喜欢任郁冼吗?”

邵越,你喜欢他吗。邵越,你喜欢的那个她呢?为什么你的世界里,没有我丝毫的位置?

即使如此,你为何还要在乎我是否生病,是否受伤,你总是在给我绝望的时候让我看见希望。

邵越,我像女人一样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和你生气,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能说服自己放弃你,说服自己不再喜欢你,甚至不再爱你……

“颜修文,不要胡闹。”邵越伸出手掰开在腰上的素手。

“我没有胡闹,邵越,为什么你不相信我……”颜修文松开在邵越腰上的手改为拉住他的胳膊,站在他面前强行忍住自己浑身的战栗。

“颜修文,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邵越没有语调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飘渺。

有些话,他不想说第三遍……邵越,你给我的永远都是不会改变的答案吗。

颜修文怔怔的松开手,任邵越大步离开房间,任他和自己擦身而过,玄色的衣摆轻柔的擦过他的手腕,但他觉得那轻薄他怎么都握不住,要么是流走的太快,快的像飞逝的箭;要么那么沉重,重到颜修文怎么拿不起来。

没有关上的屋门被一阵阵冷风侵入,噗的一声,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只剩下月光洒进冷冷的寒光。

颜修文扶着桌子缓缓走到床边,麻木的躺在床上。

颜修文,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突来的声音席上他混乱的脑海。颜修文紧紧握着被子像是握着依靠,他蜷缩成一团,明明没有到寒冬,可却怎么觉得这么冷?

从心底到骨髓,彻骨的寒冷。

他轻声呢喃出给自己希望和勇气的名字——邵越。

刹那间,痛像漫天浪海席卷全身。

这个人,他不会和你在一起。

未来的潮起潮落,他陪在另一个人身边,陪他看庭前花开,天上云卷。

他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他会把你最想要的关心和温暖给与别人。

他会像唤你一样唤别人的名字,给别人他最极致的关心和疼爱。

邵越,邵越,爱你让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邵越,我要如何忘记你?我要如何不去想你?

邵越,爱上你,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上天和我开的玩笑?

颜修文紧紧缩成一团,他用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不收控制的心房,邵越……邵越……

你知道吗,我不在乎爹爹是否疼爱我,我不在乎老师是不是对我失望之极,我以为我失去的,上天会用另一种方式带给他。

我以为能爱上你,便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邵越,是我贪心了,我以为我可以不要你的不管不问,你的不回复。可是,邵越,我是贪心了,我从爱上你开始,就拼命想要你也会有同样的爱情,我想和你相爱,我想和你在一起,

邵越……对不起,是我忘了,爱本就是一厢情愿,勉强不得。

第四十六章

有的时候,我们会为了自以为是的坚持而伤了真正爱你的人。

有的时候,总以为尘缘是握在自己的手中。

直到后来,再回头,才会发现当初的经历的伤痛和磨难会让如今的自己倍加珍惜现在拥有的。

所以,你会用用尽最大的力气来守护得之不易的缘分。

看不见的红线,在尘世间纷乱纠缠,错综复杂,纷纷扰扰让人看不清楚。

什么是爱,什么是情?轰轰烈烈的惊天动地,和纠纠缠缠的痛彻心扉?

情爱,我看不见摸不着,可我却知道,我想和你守在一起,不只是一起面对尘世间的风雨,看尽世间美景,还会为晨时醒来的时候耳鬓厮磨,日落守烛火饮茶,春看百花,夏沐日光,秋赏瑾月,冬玩雪。

我会把钱放在路边乞讨的孩子,我会在街边买给你长衫折扇,我会泡茶等你凯旋,我会为每日的饷银而担心,会墨发染雪。

我知道情缘那么虚幻,那么易断,我知道世间被尘土沾染,情缘那么艰难。可我却会为你曾给过的拥抱和温暖恋恋不舍和依依留恋。

我们的缘不为因果,情注定生死,可我却愿意为未来的你承受现在的艰难,为你留下我们的缘。

邵越的屋子里只有深深的黑暗。

他靠着紧紧闭合的窗门凝首,窗外,凉凉的秋风飘忽在寂静的小院,摇动树枝发出沙沙的悲凉声音。

手中看不清的红玉在指尖磨捻,冰凉而坚硬。一如他的心像一颗红色的石头,有温暖的红色血液和石头的冰冷。

他闭上眼睛,看见的,却是那温润如玉的男子,莞尔笑颜。

冬日,似乎是一夜就来了。枝叶上下满了斑驳的凌霜,给熏黄的枝叶添上了道道悲凉。

任郁冼坐在客栈的大厅,面前放着江奉特产的肉冻,雪色的馒头和来自异族的暖暖奶汤。

“任公子好早。”齐硫首先进了客栈食饭厅,他一脸清爽笑眯眯的和任郁冼打招呼,然后座到他面前不客气的拿起馒头就开始吃。

“齐侍卫,将军呢”任郁冼极力维和着脸上的笑容。

“这里这么多的齐侍卫,任公子问谁呢”齐硫端起甜香的用牛奶熬成的汤汁喝了慢慢一口。随他而来的是齐意和齐午、齐玖。

任郁冼面无表情的坐好,“齐硫,我想,这里除了邵将军,我是有权利命令你们的。”

“恩?你是官?”

任郁冼脸色一遍。

“齐硫记得除了邵将军,还有一个大人呢。”

任郁冼怒极反笑,“颜修文只是皇上派来辅助我的,你以为他小小文官有什么职权”

齐硫吞下最后一口粥,“是吗,我家将军没说过。”他丢下极淡的话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剩下平静吃自己东西的齐意和尴尬的齐午和齐玖。

留宿的小院中纵然阳光普照,没有人声,却仍是带着寒夜的凄清。

齐硫站在颜修文的门口犹豫。昨夜的动静,虽不大但却仍是断续传入几个他们几个功夫甚好听力极佳的人中,甚至也许还有那个早上笑得一脸明媚的任郁冼耳中。

他摸摸俊挺的鼻尖,“扣扣……扣扣扣”

“颜大人?颜大人,你在吗?”

寂静的屋内声息全无,悄然无声。

砰!齐硫踢开散乱的桌椅急忙出门,捉住闻讯而来的齐午等人,“颜大人呢?你们有没有看见?”

齐玖小心开口,“颜大人今晨不是都没有出来过吗?”

“将军呢!”他对着齐午着急的问。

“将军天刚亮就出去了,让我们在客栈等候。”齐意从颜修文的屋子巡查过之后出来说道。

齐硫瞪大了眼睛,“我们刚刚全部都去了大厅!那谁留下来保护颜修文了?”

齐意齐午查看了院中的所有房间,齐玖愧疚的站在一边,“疏忽了……昨夜,我以为、将军和颜大人他们,也许今晨有话说,我、不知道将军出门了……”

齐玖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因为年纪小和老实迷糊,办事不太不严谨,所以邵越很少会让他单独做什么事情。但是虽然有些迷糊,但他们却不得不承认齐玖是他们之中武功天赋最高的。

可是现在……

“硫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将军会生气的”齐玖惊恐的拉了拉齐硫的袖子,有些胖的圆圆脸上都是着急和慌乱。

“你又做错什么了”邵越淡漠的声音突然传入小院中。

齐玖害怕的躲在齐硫身后。

邵越鹰熠的眼眸扫过在场几个沉默的人,“说!”

齐硫被邵越身上散发的疏离和冰冷气息弄的更是心惊,前些日子,就有人要追杀颜修文,本想到竟然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疏忽让颜修文陷于危境之地。

“颜大人呢?”任郁冼从邵越的身后走出来。

邵越的眼神突然凌厉,“说!”

“将军……颜大人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齐玖在齐硫身后颤抖出声。

齐意从外面进来,看见邵越顿了一下,知道已经将军已经知道了。

“客栈找过了,没有人见过颜大人出去。”

“屋中除了凌乱的碎片,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客栈、也没有。”齐午说。

任郁冼思付开口,“如果是像你们一样的武功,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把颜大人带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邵越大步走进颜修文的屋子,昨夜,他让这个人还这么伤心,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就不见了?是他自己出去的吗,如果只是想要躲避他不想看见他自己出去的话,是不是还会回来,是不是?

像是从没有这么寂静的屋子突然空荡起来。

邵越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为什么同样是消失不见,邵越却觉得他一定能找到她,也从未担心过她是否会受伤或者已不在人世?

颜修文……

怅然若失的空荡像从手中流走的秋风,从心头呼啸奔逝,异于常人冷静果断的楚国第一将军在这清冷的寒秋中第一次知道了舍不得和担心的滋味。

他,不一定喜欢颜修文,可是,他却不确定将来他是否还能果断平静无动于衷的再拒绝这个温润微笑的男子。

所有的感情从这一刻间冰解消融,就像寒冰总会拒绝温暖的阳光,但却会在慢慢相处中接受温暖化作清水,如同溪流缓缓流过青草香味的泥土,绽放星点小花。

可是如今,寒冬侵临,春日何久来?

第四十七章

“你说什么?”影卫齐绮正跪首在沈楚熙面前。

“王爷,几日前袭击将军的那行绿衣人是柴大人门下季洛的人。”

沈楚熙此时正在楚南的路上,他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册。

“可有找到原因?”

“回王爷,不知。从齐意传回来的刺客信息上属下只查到柴大人曾暗中派人。”

沈楚熙托在腮靠在马车上,“季洛是什么人?本王怎么从未听过?”

“回王爷,据属下得知季洛是柴大人一年前收的门生。”

沈楚熙让齐绮起身,“门生怎么会有暗卫,给本王细查此人。”

“是……还有一事。”齐绮有些迟疑道。

“说”

“皇上秋猎的名单上,可能有季洛的名字。”

沈楚熙拿把折扇在无意识的在手心滑动,“为什么是可能”

齐绮跪下身子,“这关系到皇家事,齐逝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沈楚熙挥挥手让他站起来,“算了,你派人查清季洛的来历,还有唤齐逝在暗中保护好王妃。”他想了想问,“将军到哪里了?”

“三天前流莺传书说他们还有百里到江奉。”

沈楚熙给齐绮一杯茶,齐绮谢过后熟悉的接了过来。

“你亲自再派些人追上将军,告诉他让他小心,还有把辽最近的势态传给他,最近可能不太平啊……怎么事一桩接着一桩……”他本来还严肃的威严的坐着,说着说着突然郁闷的爬在马车温暖松软的垫子上。

齐绮知道王爷这是又耍无赖想王妃了,他在心里感叹王妃不容易,然后退了出去。

沈楚熙翻身盯着晃动的车顶,“知道我怕麻烦还要我烦心,真想直接打一场干脆的了解,让本王回去抱我家亲亲王妃啊……”

颜修文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只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紧紧绑束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双眼被黑色的布束着,颜修文试图开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为什么?他静静的闭着眼睛想,为什么有人要加害他?

纵然自己与朝廷大臣政谋不合,但他自问对谁都是倾心倾力,没有做过任何让人想要杀之而痛快的事啊。

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抓住的?好像是晨时要出去吃饭的时候吧,然后呢?完全不记得了啊。颜修文默默叹气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还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还没吃饭,好饿。

他在片刻之间脑海百般旋转,直到最后眼中的画面定格在那个人冷漠的脸上。

邵越……想起这个人,颜修文突然觉得被人绑架也挺好的,起码他不用再见到那个人了,也许他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吧。

颜修文心口苦涩的疼痛,怪不得招人讨厌啊,自己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只会给别人麻烦。

“齐侍卫,你们可有找到颜大人?”任郁冼的声音隔着远远的纸窗传进颜修文的耳朵。

齐意和邵越等人分几个方向在江奉镇寻找,就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几个人昨日连夜找了一天,几乎把江奉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人看到有颜修文的身影,甚至官衙都查了。

“那将军人呢?”

齐意带着齐玖,“将军还在找,任公子你可有什么消息”

任郁冼忧虑的道,“掌柜的也没有看见有人带着模样类似颜大人的出入,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到更远的地方找,毕竟颜大人已经消失一天了,这里是楚国边境鱼龙混杂,一天的时间也足以离开江奉了。”

“任公子,等将军回来我们在商量吧。”齐意带着齐硫又匆匆离开。

任郁冼?是他绑了自己?为什么?

颜修文正深思的时候,绑住他的房间外有脚步声缓缓传来,然后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颜修文看不见,但他想把脸转到来的人身上,却发现自己不仅被束缚的很紧,似乎还被下了药竟然连转头和说话都失去了知觉。

任郁冼缓缓靠近床上躺着的人。被子下是被用虽细却牢靠的缫丝制成的绳索绑住的人。他做到床边掀开颜修文眼上的黑布。

不意外的看见一双线条柔和的眼眸带着惊慌疑问和深思凝望着自己。

知道颜修文丝毫不能动弹,他仍是用绳索把他紧紧绑住以防万一。任郁冼的指尖在颜修文的脸上缓慢游走。

“你长得哪里有我好看,不过算上清秀罢了。你很生气吗,他们怕是怎么都想不到是我绑架了你吧。将军知道现在都没有对你起心思,但却还留你在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任郁冼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贴在颜修文耳边说道。

没有得到回复,他明朗的笑了笑,把手缓缓移到颜修文的颈旁,“因为他可怜你。”话落下的时候,颜修文的心脏突然收紧,他知道邵越面冷心善,而自己却默不作声的利用邵越的心善故意靠近他,他……这是他,用来拼命欺骗自己还死皮赖脸留下的最让自己难过的理由。

任郁冼手指游走到颜修文的衣襟处用手轻轻的抚摸光滑,颜修文被他的动作引起一阵不适胃里不住的翻腾,身上起了一身的寒颤。

颜修文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他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任郁冼,眼里涌现少有的厌恶、恶心和愤怒。

“我不全是为了邵越呢。”看见颜修文这种反应,他轻蔑的收回手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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