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看向一派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的Kern:“袭警?我随时可以逮捕你。”
Kern一挥手,欲上前的保镖立刻退到一边,他起身走到展战面前,笑道:“别误会,是我手下手脚笨拙惹你生气了,我会给你个交代的。”说罢,便对一直跟在他左右的那个高大保镖使了个眼色,随后那两个出手攻击展战的保镖便被按在桌子上,每人被各切去了一个小指,凄厉的叫声刚出口就被人捂住嘴,两眼不住抽搐泛白。
“消气了吗?”
展战紧了紧拳头,下颚紧绷,Kern不甚在意的又做了个手势,紧接着,那两个人又被切去了无名指和中指,两人身体抖了抖,难忍剧痛的昏厥了过去。
“够了。”
“够了?你确定?”
展战怒极而笑:“敢在我面前公然伤人,还面不改色,怎么,是家常便饭,所以习惯了吗?”
Kern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大声笑了起来,他把手搭在展战肩膀上弯下腰笑了好一会儿:“果然是个大善人啊,展队长。”刚才眼中的阴鸷仿佛不曾出现过般。
Kern直起身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可是我听说,你似乎把你亲弟弟害成了植物人,啧啧,真是可怜。”
展战呼吸一窒:“你什么意思?”
Kern接过保镖递来的墨镜戴上:“最近比较忙,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你弟弟,不知道他现今情况如何?”
“你敢。”一涉及到展睿,展战无法再保持冷静:“我警告你,别把注意打到展睿身上,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怀里的咪缇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怎么扯到他身上了?这件事与他有关?还是这只是单纯的迁怒?
“没有什么是我Kern不敢的,这一餐饭我吃得很开心,我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展队长。”
23.出门
思及那两个硬生生被切去指头的保镖,不安一直盘踞在展战的心头。连自己的手下都可以豪不犹豫的下死手,这般冷酷无情,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自己的警告,想必也不被他放在心上。
“是我,帮我查个人。”
“谁?”
“雪莉,Kern的未婚妻子。”
虽有疑问,不过莫磊并未多问,他相信展战的判断能力,再联想到这个被查人的身份,便明白了一二,让自己调查这个人,肯定是与案件有关,而且关联还很大,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莫磊来了精神:“交给我吧,保证连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
“恩,你忙吧,我先挂了。”
“等等……”莫磊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贪狼队员,起身走出办公室,在无人的角落,一抹关切出现在眼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或许别人听不出,莫磊却敏感的从展战清冷的声音中察觉出异样,他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那头沉默了一会,缓缓道:“Kern已经知道展睿的事了。”
“你是担心他会对展睿不利?”
“恩。”展战可以肯定,最后那些话,Kern绝对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需要我派组人去恩希守着吗?”
“不用。”展战想也没想的拒绝,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展睿的安全由他来负责。
展战的性子,莫磊非常了解,当他说NO的时候就绝不会再改口说YES,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关心的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昏暗的停车场内,展战泊好车子立刻抱起咪缇下车,快步走向电梯,等了几秒钟,电梯还停在七楼,没有往下降的意思,他转身跑向楼梯口,长腿一跨,一次三四个阶梯,轻盈的动作仿佛一只矫健的狼,一直往上跳跃,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
柳苏芳也刚从外边回来,突然看见有几天没见面的帅气邻居,登时眼睛一亮,刚想张嘴打招呼,就吃了一闭门羹。
“天啊,天啊,他们居然如此对待你,主人,这些家伙都太无礼了,我们不要理会他们啦(`^′)!!”还在记恨上次发情被咪缇拒绝的团团,立刻不满地抗议道。
柳苏芳当然不可能听得懂它在叫什么,没跟展战说上话,本来就心情郁闷了,再被它这么一吵闹,顿时更是心烦,当下就训斥了句:“别闹。”
重色轻宠物的主人/_ \\。
团团委屈地缩着脖子,水汪汪的眼睛瞅了柳苏芳一眼,舔了舔爪子,没敢再哼叽一句。
展战一进屋直奔卧室,把咪缇放在床上,边脱掉身上的衣服,边走出房间转进浴室。约莫四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展战再次快步走回房间,这次是……赤条条……
颀长结实的身躯还流着水珠,上头不见一丝多余的赘肉,线条流淌完美的肌肉分布均匀似是上帝最好的杰作,一头黑发湿答答的,搭配着他那张清冷中带着严肃的脸庞,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他拉开衣橱,取出一件黑色的短袖往身上套,再拉开下面的抽屉,从中拿出一条纯白色的内裤,弯起身子往上套。
咪缇倏地眯起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若隐若现的地方,只可惜,刚看了几眼,就被一块碍眼的白布遮住了,他稍显不满的瞪了那个背影一眼。
展战套上一条荒漠迷彩裤,走到床前趴下,从角落勾出一个箱子提了出来。这是一个呈长方形且通体褐色的木质箱子,一打开看,里头赫然放着三把长短不一的刀,每一把都带着黑色的刀套,展战拿起中间的那一把刀身稍弯曲,长约70CM左右的双刃军刀,他将刀从刀套中抽出,宛如刚刚出鞘的剑,刀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咪缇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三把刀,几乎每个寂静的深夜,展战都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坐在地板上,拿着这三把刀一遍又一遍的轮番擦拭,每天都在细心保养,想不锋利依旧都难。头一个晚上,咪缇还有点惊讶,往后的几天,他看都看麻木了。
展战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握住比划了几下,顺手了,套上刀套插进迷彩裤左脚侧边的一个长形口袋,阖上箱子推回角落。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咪缇,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手掌覆在他的小脑袋上。
“小家伙,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出去,这几天你就暂住在隔壁柳小姐家。”
都直接用肯定句替他决定了,还问他做什么?咪缇一声不吭的望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正不管他答不答应,都改变不了展战已做下的决定。
果然,展战一说完,就起身将他抱进小窝里,戴上耐磨且透气的布制手套,提起一旁的黑色袋子,把紫色的猫窝连同咪缇一起抱起,关灯走出卧室,周围陷入了黑暗中。
“非去不可吗?”
“嗯。”
“为什么?”
这次,沉默了片刻,那个清冷的声音才在黑暗中响起。
“我必须保护他。”
这六个字在这一刻仿佛具有了穿透力,一字一顿的穿进咪缇的胸口。
“以刀敌枪?”
展战轻笑,脸部的线条柔和了些许:“你是在担心我吗,小家伙?”
咪缇闭眼,刚才有人在说话吗?
展战锁好家门,转身敲响隔壁的门,等了好一会儿,柳苏芳的声音才从里头小心翼翼地传出,毕竟是单身女人独住,在作案环境最好的夜晚听到敲门声,警惕一点也无可厚非。
“是我,隔壁家的展战,有件事想找柳小姐帮忙,方便开门吗?”
话音刚落,眼前的铁门马上就打开了,穿着一身粉色睡裙的柳苏芳站在门口,眼儿含满了惊讶,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当然方便,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不了,我还有急事需要出去,这几天,能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咪缇吗?”
“哦,呵呵。”
一听展战是要出远门,柳苏芳心中的雀跃减了不少,随即一想,如果帮忙照顾好咪缇,说不定可以增加他对自己的好感,马上又精神了起来,接过展战手中的猫窝和袋子,很阿沙力的保证。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可爱养得白白胖胖的。”
咪缇听了不以为然,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准备怎么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麻烦你了,谢谢。”似乎真的很急,展战一交代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咪缇抬头看了眼疾步离去的背影,回头就见柳苏芳一脸恋恋不舍地望着楼梯口,突然心生一股不悦,发觉这个女人真够讨厌。
“小可爱乖呃……”
柳苏芳不知所措的看着躲开自己的手,跳下桌子用小屁屁对着她缓缓走出小门跳上阳台的咪缇,咬了咬手指,她这是被小可爱讨厌了吗?
“主人不哭,有团团爱你就好了,别理那个傲慢无礼的臭公猫。”团团讨好地用头蹭了蹭柳苏芳的脚,身后的尾巴甩了甩。
“你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用觉得拘束。”柳苏芳抱起自家的爱猫揉了揉,被团团的可爱给治愈了些许,接着对咪缇说完刚才没能说出的话。
想当然尔,她这句话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柳苏芳家的阳台正对着外面的马路,咪缇睁大瞳孔,看着那辆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奥拓,久久不动。
24.保护
“畜生,你还敢来这里,看我不打死你。”
病房内,因展战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原先的安静。展中炳一见到来人是谁,就极为激动的挥着拐杖往下砸,苍老的脸上尽是对他的愤怒和恨意。
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害得睿儿至今未能醒过来,就是这个畜生,害得我展家绝了希望。
老人的愤怒,没人拦得住,也没人想拦。展战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闪不避,硬是承受下老人用尽力气挥下的拐杖,一下又一下,身子始终笔直不曾弯曲过。
“你个畜生,我咳咳……”
展中炳捂着胸口踉跄了几下,展战眼神一闪,迈出脚伸出手,却被老人的拐杖给挥开了,痛,从那一处蔓延开,然而比起心中的痛,这一点痛就变成了微不足道。洛傲梅搀扶着老伴,泛红的眼眶是对他数不尽的憎恨。
“你这个畜生,怎么还不去死,你是想把我们都害死你才高兴是不是,你就是个魔鬼。”
何红梅放在门把上的手一僵,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主任?”
“没你事了,你先下去。”何红梅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无任何多余的情绪。她推开门走进硝烟弥漫的病房,走到依然激动地正在喘气的老人的身边:“爸,怎么气成这样了?”
老人却挥开她的手:“滚开,不用你在这里假猩猩,我老头子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都是你,都是你把这个祸害带进我家咳咳……都是你的错咳咳……”
何红梅的手紧了紧,转而轻声对洛傲梅说:“妈,已经很晚了,你跟爸先回去休息,别累坏了身体,今晚我会留在这里照顾睿儿。”
洛傲梅没有应她,现在,她连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不过考虑到老伴的身体,她还是出声劝着:“中炳,我们先回去,等休息好了再来看睿儿,不然睿儿醒来看到我们这副憔悴尊容,可要心疼死了。”
老人本想拒绝,但是一听见老伴后面的话,他静了下来,默许了。何红梅亲自目送两老上车离开后,才回到病房。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天以后,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这里,那天,她说的话很重,后悔吗?她也不知道,她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大儿子。
“妈。”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妈。”会让我忍不住的想,当初为什么要把带回来?何红梅激动的打断,转身背对着他:“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展战的眼睛黯了黯:“我不能走,展睿被人盯上了,我要留在这里保护他的安全。”
“睿儿被人盯上了?是谁?”一提及小儿子的安全,何红梅也顾不上其他的,皱眉,表情逐渐冷了下来:“是你带来的仇家?”
面对母亲的质问,展战沉默了片刻,沉重的点头。何红梅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几秒种后,情绪猛地奔溃,上前拼命捶打着他的身子,眼中的指责化作一把把利刃在他胸口割开一道一道的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你弟弟,非得害死他你才开心吗?我悔啊,当初我为什么要把带回来?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在身边来?早知当初就应该让你在那个自生自灭,我悔啊,苍天……”
“怎么回事?在这里哭喊什么?”展正阳突然出现在门口,出声冷斥道。
何红梅扑进他的怀里,泪水爬满了脸:“正阳,如果睿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胡闹。”展正阳倏地伸手扇了展战一巴掌,愠怒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展战敛了敛眼神,并没有去触碰被扇的脸庞,低垂着眼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展正阳听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件事肯定又是眼前这个人招惹来的,怒意登时汹涌而来,却被冷静地克制住。
发火虽然能发泄怒气,但是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你想留下来?”展正阳冷哼:“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展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迎上展正阳的眼睛,片刻后,展正阳扶着何红梅坐下,不悦道:“别哭了,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多帮睿儿按摩一下手脚。”
展正阳看了一会病床上的展睿,然后离开了病房,没再跟展战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但是展战知道,他已经默许自己留下来了。
此刻,展战终于松了口气,在来的路上,他担心的就是能不能说服父母让自己留下来这件事。
展战在这里所承受的一切,咪缇一无所知,此时,他正满腹不爽的忍受着某个女人呱噪的声音。柳苏芳戴着耳塞,与YY上的一群好基友正聊得精彩,说到激动之处还会挥动着手臂,比如现在。
“我才没有骗人,他真的是个大帅哥,哼哼,你们不相信是你们的损失,我才不要给你们看相片,那可是我的宝贝,我要留着自己看,算了算了,随你们怎么想,我要抱着我亲爱的相片睡觉了,晚安了傻蛋们。”
柳苏芳摘掉耳塞,拿起手边的ipad5,上头一张相片霸占了整个频幕,相片上的人虽然只照出了一个侧影,但是那轮廓,那身形,除了展战还能是谁?
柳苏芳捧着ipad5,一脸痴迷的嘟起嘴在上头连啾了几下,咪缇身子一阵恶寒的抖了抖,愈发觉得这个呱噪且恶心的女人非常讨厌了。
咪缇正考虑该不该上前挠她一爪子的时候,柳苏芳突然弯腰捂着肚子,奇怪的声音连响了几次后,脸色难看的拔腿冲进厕所,团团以为有好玩的,也兴冲冲的跟着跑了进去,唯有咪缇嫌弃的跑到一边,等了几分钟,那些恶心的异味都散去后,才走过来跳到沙发上。
看了眼亮着灯的厕所,他用前爪扶着桌子,幸苦的用后边两条腿支撑着身体,像个人一样的站立在粉色笔记本前,抬起一只爪子,动作笨拙却很认真地在键盘上按着。他可是守了一晚上,才等到柳苏芳上厕所的这会儿空档借用她的电脑。
L、i……还有几个字,邮件就要编辑完了,可是就在这时……
“咪缇?”柳苏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柳苏芳不解的上前,刚想看清咪缇在做什么,就见它举起毛茸茸的爪子“啪”的踩在键盘上,她张着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事情还没结束,咪缇玩上隐的一次次举起爪子往键盘上踩去,她的心脏随着那只漂亮的爪子一下又一下的落下而跳动,啪啪啪,砰砰砰……最后,咪缇玩累了,举起爪子亮出尖锐的趾甲往电脑频幕上一阵乱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