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医院，你等等，我叫医生。”樊洛飞放下樊诚，跑出去叫医生。

被留下的樊诚呆呆坐在床上，他居然想不起来医院的事，还有和……谁来着，他和谁见过面？他隐约记得他被高杰等人抓了，然后他逃出来了，难不成逃到医院来了？

这时，医生随樊洛飞来到病房，身后跟着樊诚的父母和狄术。医生进来走到床边，拿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听樊诚心跳，说了句没事就出去了。张媛一把抱住樊诚，眼泪也不争气的流出来，担心、焦虑全表现在脸上，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樊诚吸吸鼻子酸了，虽然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想不来，但他感觉的到父母的担心。

“好了，你也别哭了，儿子这不是没事嘛。”樊昌平还算稳重没有当场飙泪，偷偷扯了下张媛说，“我想儿子饿了，我们给他买点吃的去。”

“哦，对对，儿子你好好休息。”

张媛不舍地放下樊诚，和樊昌平出去买吃的。他们接到樊忍的电话就跑来了，见樊诚一直昏迷非常担心。现在樊诚醒了，他们总算能够松口气了。

樊诚父母不舍地出去，病房中里只剩下三人，狄术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问樊诚事情经过。

樊诚想了想摇头，“想不起来喵，我怎么被救的？高杰他们呢？执掌出现喵，他们被抓了喵？”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狄术反问，都说猫的记性差，不应该差到几小时前的事也不记得。

樊诚认真回忆，先是晚上闹鬼，然后被高杰带走，下车前被人打晕，再醒来就是一间老旧的房屋，然后他逃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脑中一片空白。狄术为什么会在这，是不是也参与抓捕执掌等人了？樊洛飞呢，有没有一同去？还有，他嘴巴里有异味，像是血……

狄术翘起二郎腿说：“我们接到樊洛飞打来的电话知道你被灭世抓了，根据徽章传来的信号找到那个远离城市的村子。执掌，他本名叫王纪，在P市一所中学担任化学教师。王纪发觉我们来了，就和我们打了起来，然后你就出现了……你袭击了王纪，将他咬成重伤，高杰带着王纪当场逃走，我们抓到了叫赵国旺的中年人。对了，之前我们在路上拦截了一个灭世成员，在他身上搜到了量子剂。”

樊诚张着猫嘴听傻了，他咬伤了执掌？怎么可能，他为什么去袭击执掌？再说执掌可以控制人，难道不能控制他吗？

“你别胡思乱想了，你没受伤，一会儿和家人回去吧。记得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有情况联系我。”狄术不多做停留，起身离开病房。

樊洛飞从床头柜上的袋子里拿出樊诚的衣服，想趁着现在病房里没人让樊诚变回来。樊诚用心想龌龊事，几十秒后依旧是副猫的摸样坐在床上，他和樊洛飞同时傻了。

“变回来啊，一会儿他们该回来了。”

“知道喵，但是……”

樊诚闭上眼无视樊洛飞，既然想樊洛飞不行就想其他的，比如哪个性感美人，片中的情节。又是几分钟过去，樊诚依旧是猫的样子。

“樊、樊洛飞……怎么办，变不回去喵。”

樊诚耷拉着耳朵求救，他的异能出了什么问题，以前想想那种事就能变回去，现在怎么一点动静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紧张，冷静。”樊洛飞这样安慰，但他比樊诚冷静不了多少，“静下心闭上眼，想想我。我是谁？樊洛飞。你是樊诚，今年十六，一米七的小个子……”

“不用说出身高喵！”樊诚睁开眼骂道。

“好好，一米——”樊洛飞说到这顿了下，“高的大个子。你长的很随意，却不讨人厌。你成绩不错，在我的帮助下。”

樊诚虽然生气，但还是按照樊洛飞的话慢慢静下心，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回去。

“你安安静静的任凭我【抚】摩你的身体，亲吧唧你。你依偎在我怀里，放松精神，你很兴奋，胸中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

樊洛飞放缓语速，像在催眠一样暗示樊诚，“你想发泄出来，不要压抑，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你会成……功……的……”

樊洛飞傻傻看着变回人的樊诚，他成功了，但有遗憾，猫耳朵和尾巴没变回去。

“哈哈，樊洛飞，你看看，我变回来了！”

樊诚激动地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手在床上转圈，转了几圈突然发现腰间有一条黑色的绳子，摸了摸很软，拽了拽很痛。他傻了一般看樊洛飞，难不成他的尾巴没收回去？

樊洛飞指指樊诚头顶，樊诚呆呆往头上摸，完蛋了，猫耳朵还在。

“乖孙，我说你长得随意，也没让你变得随意。”樊洛飞盯了樊诚一会儿竖起大拇指，“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错你老妹啊！”

樊诚父母推门进来，只见自己儿子光着屁股立在床上，屁股上还有一条特别醒目的黑尾巴。两人关上门，把樊诚裹进棉被里。

“你这傻孩子，还不赶紧把耳朵尾巴变回去，想被人当妖怪吗！”

樊诚裹进被里，身体冷，心也冷。他也想把耳朵尾巴收进去，就是收不进去，他有什么办法。

樊洛飞劝他们冷静，这种事还是找专业人士多询问的好。于是他给狄术打电话，将狄术叫回来。

“我说有事联系，不是马上联系，你们想折腾死我？”狄术进门就抱怨，一眼盯在坐成球的樊诚身上，躲在被子里只露出脸，那副悲伤的模样还真可怜。

樊洛飞将樊诚不能完全变回人的事说给狄术听，狄术看看猫耳朵，又摸摸探出被子的尾巴，还真是猫的。

“我见过这种，完全是受到量子影响带来的副作用。”狄术给出结论，“王纪可以控制人，说白了就是控制思维得以操控他人行为。而樊诚你的异能是靠情绪施展，有了思维才有情绪，所以你们的量子某种意义上是相似的。你咬了他肯定会喝下他的血，他的血里含有量子，所以对你产生了一些影响。”

“那什么时候会好？”樊诚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可不想用这副鬼样子见人。

狄术托着下巴嘀咕，“理论上会好，具体情况要检查。”

提起检查，樊诚脑海里浮现出研究所，连续变五次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不检查，绝对不检查，打死也不检查！”樊诚拼命摇头，一对耳朵也甩来甩去。

“那好吧，你也只能看运气了，说不定过几天恢复过来了。”狄术抬手看时间，“我真的有事，如果樊诚不对劲通知光头校医。”

狄术冲樊诚父母礼貌一笑，转身离开病房。樊诚父母把饭菜推到樊诚面前，又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樊诚吃着饭也尝不个味道，想到尾巴和耳朵心情更加低落。

樊诚吃过饭和其他人从病房出来，就算这副样子现在不能见人，他们也要回家。为了遮挡樊诚的耳朵，樊洛飞特意去医院外买了一顶帽子。很多病人做化疗掉光头发外出不方便，所以医院旁边就有了帽子店，这也方便了他们。樊诚的尾巴很容易藏，直接缠在腰上当裤带。

大约两小时后，樊诚等人回到老宅。推开中厅的门，只见大家坐在餐桌前等他们吃饭，不少人见到最后进来的樊诚嘘寒问暖。樊诚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告诉大家没事就坐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吃饭。

樊诚之前吃过，动了下筷子就说累了回房休息，另外一桌的樊洛飞则跟上去。两人才回到房间，杨新的父母拽着杨新找到樊诚，让杨新亲自给樊诚道歉。樊诚从樊洛飞那听说了杨新的事，异能部顾念着杨新未满十八，又是被灭世的人唆使，批评教育也就算了。杨新回来后哭哭啼啼装可怜，一口一个被利用被控制，家里人觉得孩子可怜，也不好意思长篇教育，数落两句也就算了。

“表哥，对不起！”杨新红着眼眶道谢，抬眼偷瞄樊诚发觉他只是看着自己没说话，带着哭腔说，“我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年纪小原谅我吧，我也是被那群人利用了。”

“算了，你下次小心点，别相信陌生人的话。”樊诚懒得和杨新计较，他现在只担心耳朵和尾巴怎么办。

“谢谢表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杨新父母见樊诚原谅儿子，声称会好好教育儿子，然后带着杨新离开。一直没出声的樊洛飞就坐在房间门口的板凳上，所以见到了杨新出门前的笑，那是见到蠢货一样的表情。

“你真的原谅他了？”樊洛飞关上门问。

“不然怎么办，打他一顿，挠他一把？”樊诚摘下帽子，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猫耳。

“我看他这样不像诚心道歉。”

“诚不诚心不重要，我的耳朵和尾巴才重要。”樊诚摸出腰间的尾巴，不知道现在变一变能不会让它们消失，“算了，不想了，想了也变不回去，今天用掉不少量子了，睡觉。”

樊诚脱了衣服躺下睡觉，反正耳朵和尾巴也不碍事，死不了人就长着呗。

樊洛飞关上灯，房间瞬间暗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樊洛飞起床，看了眼时间已经午夜，他穿好衣服拿上手机出来，往杨新所住的房间走去，今天杨新一家住下来了。

第127章： 老宅篇（十二）

杨新一家也住在西苑，和樊诚他们住对门。本来他们今天该去给杨新的爷爷奶奶拜年，但是老人家有事，他们只好先给娘家拜年。杨新的爷爷奶奶就在本市，他们图方便索性住一天，明天一早再走。杨新大了，不愿意和父母住一间房，就住到他们隔壁。

樊洛飞从房间出来，绕开小院沿着门前的回廊走，直到杨新的房间才停。他故意在门前停了几秒，听里面没动静，敲了两下门转身就跑，躲到房屋旁的空地。等了几分钟没动静，他偷偷探头，杨新可能睡熟了没醒。

“你干什么呢？”

这声询问可真吓到了樊洛飞，转身将站在他身后的人按在墙上，仔细一看是樊诚，伸着脖子咬在樊诚猫耳朵上。

“卧槽，你有毛……唔！”

樊洛飞捂上那张喊出声的嘴，可不能把杨新引过来。

“你吓我，我咬你一口，我们扯平了。”樊洛飞小声说。

什么歪理，没听说过！

樊诚炸毛给他的二爷看，抓住樊洛飞的手咬在手腕上，不是想扯平吗，这才叫扯平。

“嘶……小乖孙，咬人可以，只能咬我，记住了，不然就不萌萌哒。”

“我呸，你少恶心我。”樊诚一把推开樊洛飞，这家伙到了晚上就不对劲，不是变态就是变异，“你在这干嘛呢，偷窥？”

“当然不是，二爷在给你报仇。”

樊诚一怔，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加速了。只见樊洛飞再次跑到杨新门前，蹲下来敲门，没过多久里面传出杨新的询问。

杨新躺在床上看门，因为得不到回答，头皮渐渐发麻，这么晚了谁会敲门，应该不是他爸妈才对。又是两下敲门声，杨新蒙上被大声问是谁，门外依旧没有回答。

“谁啊，别装神弄鬼的，快说话！”

杨新壮着胆子喊，又听到有人敲门急了，穿上衣服下床开门。摸到门把手停住了，这门该不该打开啊，他思虑再三决定看看是谁在搞鬼。

房门打开一条缝，杨新谨慎地凑过去向外看。夜已深，家人已全部入睡，整个西苑黑漆漆不见五指。

好像没人，杨新放松似的又打开一点。咦？动不了。

门开到一半突然静止，这让杨新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他僵硬地低下头，一只白森森的手抓着门边，也正是这只手阻碍他开门。然而，这不仅仅是一只手，还有渐渐从门外探出来的脑袋。长长的黑发落在地上微微动，这颗脑袋缓慢地扬了起来。

“啊啊啊贞子！”

杨新惊讶地后退，地上的贞子抬头冲他笑，猛地一扑将他扑倒外地，房内开始深夜惨叫。

樊洛飞达到目的，飞速跑回去找樊诚。樊诚听着屋子里的惨叫暗暗叫好，杨新胆子小，现在绝对吓得屁滚尿流。

“怎么样，姓杨的叫声好听吧？”

“棒！哎，出来了，快、快躲起来。”

樊诚拉着樊洛飞躲好，杨新父母跑去安慰孩子了。现在的杨新被吓得不轻，哭闹好一阵也没消停。他的父母又是骂鬼，又是骂天，磨破嘴皮才使他冷静下来，并留下杨父陪他睡。有杨父在，樊洛飞再出手不方便了，反正也让杨新受到教训，他觉得也够了。

樊诚两人怕杨新等人还没睡，特意从西厢房后面绕回去。西厢房与西苑围墙隔着三米，由于常年没人清理，这里堆积着不少枯草废叶，再加上有些结冰的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他们尽量压低脚步穿过去。

樊诚走到半路将樊洛飞拉住，嘘了一声让樊洛飞安静，因为他觉得这周围不对劲，似乎有一个人突然闯到他的感知中。他确定自己没听到也没看到人，可就是知道有个人在向这边靠近，就像有人提前通知他一样。

两人等了一会儿，眼尖的樊诚注意到墙头上有一只手伸出来，勾住墙头立起半个黑影，是一个人，紧接着又窜出一个人来。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出声，手脚敏捷翻墙进院躲在墙根下。樊诚和樊洛飞两人互看了眼，难不成灭世的人又来了，怎么和田蒙包玉似的喜欢翻墙。

躲在墙根下的不明人士动了，缩手缩脚贴着墙根走。樊诚两人不敢动，怕弄出声音被发现。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突然的询问让樊诚两人一惊，这是樊强的声音，本以为他是对他们说的，却发现他们身边没人。两人小心翼翼往前走，如果他们没猜错，翻墙进来的人和樊强认识。

“还不是你三天没和我们联络，我们怕你出事过来看看。”

“看什么，这里有异能人，小心被他们发现。”

“异能人？别闹了，你不会是想退出吧？”

“我退出？你开什么玩笑，这的宝藏我要定了。”

“有你这话就够了。就算有异能人又能怎么样，我一双铁拳就能干掉他们。”

“胡扯什么，他们很厉害。前两天我想给你们发信息，手机被樊洛飞弄废了。马上离开，樊诚的耳朵好使得很，被他发现很麻烦。”

“我们的宝藏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他们走了再说，剩下一群老弱病残还不好收拾吗？”

他们这些话被另一边的樊诚听到了，原来装神弄鬼的是他们，杨新不过是说说话吓唬他们。至于樊丹丹，她也住在老宅，或许哪天晚上起夜见过他们，以为真的有鬼，这才吓得不敢声张。

樊诚捅捅樊洛飞压低声音问：“我们要抓住他们啊，不能让他们对老宅里的人动手。他们说的宝藏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你忘了老太爷几年前说过宝藏，就藏在家里的地道。可老宅里的地道早就空了，还有坍塌的地方，别说宝藏，进也进不去。”樊洛飞郑重道。

“那就是说老祖宗记错了，根本没有宝藏。”

“对，老太爷还经常管我叫弟弟呢，分明是糊涂了。我想樊强听说宝藏的事信以为真，就叫了几个同伴到这来找，被发现就装神弄鬼混淆视听。也许杨新从丹丹那听说了闹鬼的事，就用这个吓唬我们，顺便帮高杰他们。”樊洛飞认真盯着还在商量的三人，“可他是个混混，家里人怎么会待见他，能让他进门也是看在他家长辈的份上，更别提跟他解释宝藏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