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受为妻 中——琅玖
琅玖  发于:2015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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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有几个工作人员路过,陆战平听到有人叫了那人一声,“于导”

他心里一动,忍不住看了那男子几眼,原来这人就是于江啊,不怪这么眼熟,上午海报的一角有印着他的近照。

于江跟陆战平没关系,他现在心里只着急林萌,陆战平脚长步子也大,没多久就走在前边,快要到舞台后方时,远远的,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粘在一起,几乎重叠着靠在黑幕侧边,就这个瞬间,陆战平一下子脑部充血似的蒙了,他双腿不停止地往前走,越近越心慌的厉害,两个身影太过熟悉,他不用看清楚都知道那两人是谁。

一个是他的心肝,一个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二弟。

快到跟前时,陆战平突地一拉扯身边的黑幕,哗一声,硕大的黑幕被这股猛力拉得咯咯直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悬落下来,陆战平看到幕后林萌的脸时,他大脑在霎那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在齐宇刚叫出:“大哥”两个字时,陆战平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的挥向他。

“碰!”地一声巨响,齐宇倒地时撞翻了舞台边上的铁架子,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陆战平此时已经气红了眼,他白天受窝囊气,晚上还得带绿帽子,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小子给我起来!”陆战平冲上去一把揪住齐宇的衣领子,脸对着脸恶狠狠地怒道:“你他妈的还当不当我是大哥,啊?!连他你也敢碰!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养了你,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又是谁省吃俭用供你上学读书!”

“大哥,你听我说……”齐宇被他给打晕头了,气有点上不来。

“我听你妈的放狗屁!我是瞎了眼才从垃圾场里捞你出来!瞎了眼才劝你上学,现在可好,你倒是长志气了,有出息了,想跟老子抢人了是不是!?我叫你抢!”陆战平揪着他衣领子还想挥一拳头,被人牢牢扣住了手腕。

“陆战平,你发什么疯?他是你二弟。”林萌冷到极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扣实了陆战平的手腕,一股酸麻像细蛇般钻进骨头里。

“是我二弟又怎么样,是我二弟就可以偷我的人?!”陆战平咬着牙忍着那股麻痛,比起手腕上的疼,他的胸口更是痛到快要爆炸!

“你在胡说什么!”林萌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你这人怎么能随便乱说!”

陆战平此时给气糊涂了,积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憋屈的找不着出口,他怒从心起,大喝一声:“松开!”

接着咬着牙用力一抬手,林萌毕竟身子比他单薄,力度上也压不过他,这一挥手倒退了好几步,身后赶上来的于江马上扶住了他,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回事?齐宇,这是谁啊?”

齐宇抓着铁架子才站稳了,喘着气说:“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有什么误会?你们刚才在干什么?粘在一块躲在这里头干什么!?”陆战平说着又冲上去,揪着齐宇的衣领子,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说啊,你跟他躲在这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你想跟我抢?”

齐宇出人意料的平静,他深深地望着陆战平的眼睛,仿佛想透过眼睛望进陆战平的心里去,又仿佛在看着陆战平眼睛里的自己,面对面沉默了半响,他轻轻地说:“大哥,我不会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

陆战平愣了会,下意识地问:“是谁?”

54、番外:齐宇VS陆战平

齐宇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与众不同,尽管那时他家里已经一穷二白,连三餐米都得找人借。

他父亲是个货车司机,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跑车,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伙食,齐大天快四十岁时才得了齐宇一个独子,乐得屁颠屁颠地抱着小齐宇往外边跑,逢人就说:“哎喂,看看我儿子,多漂亮啊。”

齐宇确实长得漂亮,从出生到懂事,在这条贫民街上没人不说他漂亮,父亲齐大天面相粗俗不堪,个头三等残废,典型的矮挫穷,但他妈妈却是个大美人,一点都不比电影海报上的明星差。

坏就坏在是个傻子,智障儿,说话都说不利索,长大了再漂亮也只能嫁给齐大天这样的缺心眼主子,母亲的长相全遗传给了齐宇,好在没把智障传给儿子,齐家上下几代没一个聪明人,偏偏生了小齐宇从小就聪明怜利,一双大眼眼滴溜溜地转,见谁都笑,可讨人喜欢。

就凭孩子的模样,齐大天认为他儿子肯定能出人头地。

三岁那年,街角有个算命先生指着小齐宇,对齐大天说:“你这儿子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是个享福的好命,有贵人相助啊。”

齐大天一听乐坏了,拍着大腿说:“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指着我儿子以后孝顺我,让我也享享福。”

为了算命先生这句大吉大利的好话,齐大天把身上给小齐宇买冰棍的钱都全掏了出来,合着口袋里的五十四块钱全送给了算命先生,五十多元当时对齐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齐大天高兴,五十四块钱算什么,借这位老先生的吉言,他儿子长大后有贵人相助,他齐大天等着在家享福呢。

事实证明,说享福的人通常都享不到福,齐大天没能等到儿子给他享福那天就在一场雨夜中出了车祸,货车翻到山沟里去了,人当场就上了西天,小齐宇没能送他爸一程,他智障的妈妈带着他七拐八弯地赶到地点时,只见到了齐大天的骨灰盒。

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矮挫穷了,死了倒是跟别人一样了。小齐宇那时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可他偏偏心智长得快,一双眼睛看着妈妈手里的小盒子,定定地望了许久,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叫了声:“爸爸。”

从此以后,齐宇再也没有说过这两个字,父亲的早逝给他带来的不只是难过,而是天?下来般的贫穷。

那几年在齐宇心里刻下深深的烙印,不管他今后以什么样的高姿态来装饰自己的生活,他都没办法忘记五岁到七岁那几年的苦。

智障妈妈根本没有劳动力,她白生了一付漂亮的面容,不但没能招来财富,反倒招来了不怀好意的氵壬贼,齐大天刚走那些日子,天天傍晚门前都晃荡着男人的身影,齐大天的媳妇漂亮似水仙花,贫民街上人人都知道,平时有齐大天在,加上齐大天的人缘好,街坊邻居都会多少看着点,可齐大天走了后,渐渐地就没法看得住,门前晃动的黑影,半夜突然敲响的门,还有男人们狎呢的笑声,让街坊邻居都有些胆怯。

齐宇在那几年很懂事的担任起照看妈妈的角色,他才五六岁的年纪,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极为精灵和冷漠的眼神,家里收了那点赔偿款他一分不少的全存起来,很多同龄孩子连银行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的时候,齐宇就已经会自己颤巍巍地抓着笔,掂着脚尖,自己照葫芦画瓢填了第一张银行存款单。

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人精,从小就有理财的本事,有些东西看来是天生的,所以他注定是个商业奇才。

好在齐家并不复杂,齐大天死之前,齐家老头老太太早就全死光,齐大天又是独苗,不存在什么穷亲戚争赔偿款的狗血剧情,小齐宇存好钱后,每月按时去银行领,当时邻居里有个丧偶的老太太,心里可怜这早熟的孩子,每回看小齐宇出门时,都自发地去拉这小男孩的手,她虽然已近古稀之年,但仍硬着一身不屈的老骨头执拗地承担起护送齐宇去银行取钱的保镖角色。

一老一小每月准时出现在街头的银行门前,老太太看齐宇取了钱,小心地用干净简洁的手帕将钱一点一点地小心包扎好,再小心冀冀地放进胸口的衣袋里。

回去的时候,老太太通常会在街边给小齐宇买个棉花糖,吹得很涨很鼓的棉花糖会给人一种虚幻般的幸福感,老太太并不比小齐宇有钱,她没了老伴,只靠着远在他乡打工的儿子每个月寄回几百元过日子,生活很拮据,这条街上的人谁都不比谁幸福,但人总是会有美好的一面,老太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带给这孩子一份温暖。

齐宇的妈妈虽然是个智障,但对齐大天却是一根心的依赖和仰慕,在她那样的脑子里还能分得清谁好谁坏实属难得,她仿佛也知道门外的危险,只要天一黑,齐宇一放学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锁门,然后在睡觉前再搬张桌子抵在门上。

抛开脑子不说,齐宇很多时候觉得他妈妈确实是个美人,特别在灯下做作业时,齐宇会时不时抬头看看妈妈,长长的眼睫和黑黑的眼睛,静静地侧着脸在那发呆,就像一付静止的唯美油画。

可齐宇并不喜欢妈妈这样漂亮的女人,因为她太懦弱而且无知,她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齐宇,她只有每天在睡觉前会跟齐宇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她没读过书,只能反复重复的说着自己见过的听过的小事,其中就有算命先生的贵人故事。

“我的小宇呀,有贵人帮忙,长大了一定会发大财,挣大钱,让爸爸妈妈享福。”每回说完那个小故事后,齐宇的妈妈都会无比憧憬地说上这么一句,齐宇猜测过,这句话一定是齐大天以前经常说的,就像一个完满的童话故事都要在最后加上一句: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幸福美满在那几年是不属于齐宇的,贵人对他而言就是个传说,七岁后,他陷入一个更为悲惨的境地,一直充当保镖角色的老太太终于被儿子接去他乡生活,贫民街上的人越来越浑浊,流动人口中少不了一些来路不明身份可疑的人,他越发的害怕,越发的没有安全感,不但是因为妈妈,也是因为自己。

银行里的钱越来越少,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在省钱,省的连衣服没有买一件,长个头的年纪,他不敢花钱买肉吃,妈妈经常在桌上数钱,她脑子不好,却被生活逼迫的不得不硬着学会怎么省钱过日子。

这么苦的生活里,齐宇仍在做着那个贵人梦,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可以带他和妈妈离开这条街,给他一个全新的生活,那么叫他做什么都愿意,他想起老师提过的慈善机构,为什么就没有来资助他这样的孩子,明明他比那些电视上的儿童要过得更为悲惨,为什么就没有人管呢?

齐宇在晚上睡觉时常常趴在窄小的窗口前望着天空,书上说对着流星许愿后什么都能实现,他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还用作业纸折了一个一个的纸星星,他学着班上那些漂亮的女同学用个小瓶子把这些纸星星装起来,期待着有一天愿望实现时,他就把这些星星送给那个实现他愿望的人。

就是这种困苦的时候,贫民街上来了一对异乡的母子,那是陆香琴带着陆战平第一次从乡下来到城里,她们住进了隔壁老太太的房子。

陆香琴母子来时在贫民街上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因为杜允成是开着车把这两母子给载进来的,贫民街上的人连自行车都是烂的叮当响,更别说见崭亮的大奔了,所以当杜允成的大奔开进街道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对母子的来历。

齐宇没能加入街头八卦军团,,他得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打算,银行的钱坐吃山空很快就要见底了,他得在没见底之前,想办法搞点钱补补家用,要不然连饭都吃不上了。

其实对齐宇而言,吃不吃得上饭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太想念书了,他怕有一天交不出学费被迫离开学校那是件多苦逼的事,他的小脑袋从上学那天就想明白了,只有拼命读书才能有出头之日,伟人说为中国崛起而读书,他没那么大的理想,但他要为自己的崛起而读书,这是唯一的道路,如果连这条道路都没有了,那他就真的完了,跟他那智障又漂亮的妈有什么区别?

于是齐宇流连在贫民街尾的垃圾回收站里,那里堆满了数不尽的垃圾废物,可总能找着些意外之财,比如遗失的金项链,被丢弃的过时大衣里还侥幸存活着几张人民币,或者能在一些破盒子里翻出漂亮的糖果,这些对当时的齐宇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他去了几次垃圾场后简直爱上了那里,突然觉得捡垃圾也不失为一项稳赚不赔的好工作。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吃着破盒子里的糖果时,一个瘦但很壮实的身影出现在他头顶,齐宇敏锐又警觉地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面色黝黑但十分英俊的男孩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一眼的相望,齐宇胸口没来由地猛地痉抽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头来自异世界的充满野性和霸道的小狼。

这头小野狼正拧着眉毛在费解地打量自己,好像在揣磨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下意识地,齐宇护住了怀里的破铁盒,他今天好不容易淘来的战果可不能被狼吃了,就连嘴里含

着的糖果都不敢再嚼动,生怕被这头小野狼发现后,会从嘴里掏出来,那可真麻烦。

“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在干嘛?”陆战平看了他好一会,半蹲下来扬起下巴问,他这个动作给人一种很成熟老练的感觉,事实上,他也大不了齐宇很多,只比他大两岁,是个九岁的男孩子,但在个头上却像十多岁的孩子一样,让人以为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齐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男孩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同龄人说话,应该说,他已经尽量避免和任何人说话,就连学校里的老师都是简短的几句回答问题,下课就赶紧回家,学生找他聊天他尽量回避,有一句没一句,久而久之,学校里也没人跟他说话。

所以陆战平一问,齐宇照旧抿着嘴唇,低着小脑袋抱着怀里的铁盒子,默默无闻地从他眼皮底走过。

“哎,我问你话呢!你在这干嘛呢?”陆战平眼尖,一眼就瞧见他手里的铁盒子,伸手就去拿,“那是什么啊,给我看看。”

怀里的战果要被人睥暌上了,齐宇的小脸立即变了颜色,他像头警觉性极高的小动物赶紧抱着战果往外逃,可他小个子哪里逃得过陆战平的爪子,没两下就被陆战平给拎着衣领揪回来了。

“不要碰我!这是我的!是我的!”被抓住的小屁孩子无计可施,只好使出最经典的耍无赖作风,连踢带咬地挣扎,还不忘恶狠狠地冲陆战平咧咧嘴,“ 是我先找到的,是我的东西!”

陆战平被他逗乐了,不过手上没松开,他笑了一会,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凑近齐宇愤怒的脸上盯了很久,然后恍然大悟般说了一句:“啊,原来你是男孩子啊。”

一句话让齐宇怔住了,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他不服气地挣脱陆战平的爪子,抹了抹脸,硬着声音说:“我就是男孩子,我已经上学了!”

他把上学看成一种长大了的权威,以为这样就能吓住这头小野狼,齐宇暗暗打量着面前的陆战平,这小野狼看着就不像个好好念书的人,除了身上那身衣服还像点样,其它真没觉得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所以齐宇胆怯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轻视,再后面就变成了骄傲,至少在学习上,他的成绩可以甩这人几条街,这也是种权威。

“你别这样看我行吧,不是我想认错你,是你穿得也太破了,哪里像个样,你看看,你头发还这么长……”说着,陆战平又用爪子去拔齐宇的头发,这个动作太亲呢了,几乎没有人这样靠近过自己,就连齐宇的妈妈都不曾这样去触碰自己儿子的头发。

齐宇愣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时猛地推了陆战平一把,倔着声音说:“别碰我!”他退后几步摸摸自己的头发,是有点长了,但又有什么办法,他指望不了妈妈帮他剪头发,脑子不灵活的人,手脚也不灵活,他怕老妈一个不留神把脑袋给剪了可麻烦,所以齐宇一直是自己收拾自己,可他毕竟人小,怎么也剪不出专业发廊的水准,叫他去发廊那是更不可能,那简直就是糟蹋钱。

于是他就一直留着这个不长不短,又有点细碎的头发,衬着他漂亮白皙的小脸蛋,倒是比女孩子还要秀气,他是不跟同学交流,所以也不知道班上男同学背后给他起的外号: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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