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受为妻 中——琅玖
琅玖  发于:2015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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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进眨了眨眼,“其实我想说,那些国外的资料和视频都是二哥发给我的,他早就知道周小姐为人了。”

“啊哈?那他还跟周小姐订婚?”罗毅宣有些纳闷了。

这种婚事都是拿来开玩笑的,不值一提。林萌突然想起齐宇这句话,看来齐宇早就想离开周雪诗,或者只是欠缺一个机会。

陆战平拿着外套出来,披在林萌身上,“船头冷,小心别着凉,你们进去说话吧。”

“战平,你能说说你二弟齐宇的事么?”林萌来了兴趣,有点想了解这个男人。

“你说齐宇?他其实是最没什么可聊的,在我们这群不学无术的人里头,那家伙简直就是个异类,呵呵,不过,他还是认我做大哥了。”陆战平坐在他身边,双手勾着栏杆,十分悠闲地道:

“说起来,我还养过他一阵子,那家伙,别看现在混的人模人样,像个天生的贵族似的,其实谁也不知道,他是我们这几个人里头最苦的一个。”

“呃,你说说看。”林萌的胃口被吊起来,认真地看着陆战平说道。

陆战平难得从他脸上看到感兴趣的事,林萌这人性子清清冷冷的,对谁都不会太热情,彬彬有礼的令人发指,他可是早就领教过了,现在两人真正试着谈起来,林萌才对自己有点热脸,见林萌有兴趣问齐宇,他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全盘托出。

“我十岁时从乡镇搬到滨海城的老城区里住,小宇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爸爸是个开货车的司机,没日没夜的干,过不了多久就出了车祸去世了,家里全靠他妈妈支撑,他妈妈有点……智障吧,。”陆战平想了想,道:“应该是这么个说法,反正家里没一个劳动力能抚养他生活,全靠领社区低保,还有就是靠他自己干些小杂活或捡废品能挣点钱,说起来,他那时挺苦的。”

罗毅宣递了根烟给陆战平,每当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一付严峻到沉重的神情。

“其实我心里挺佩服那小子的,他那时才八岁吧,个头不高,看着瘦瘦小小,可偏偏有那么股韧劲,就是那种隐忍负重,蓄势待发的韧劲,他跟我不一样,我什么都往外露,是赤裸裸不达目标不罢休,他呢,是闷不吭声的坚持到底,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在垃圾场里捡废品,当时一眼就看着他与众不同,就是穿着一身的破烂捡破烂,姿态还是那么干净,挺像个来花丛采花的小姑娘似的,顺便说一句,他长得可是我们这几个兄弟里最漂亮的一个,小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呢。”

罗毅宣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我还以为是我一个人有这种错觉呢,原来大哥你也曾经错认过啊,哈哈哈,别说,他小时候还真他妈的像小姑娘,长大了也挺漂亮的,就是没小时候可爱了……”

“少说几句,没点正经的,人家是你二哥,要给他听见了,你又得吃几记白眼,老二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最烦别人叫他小姑娘。”陆战平摩挲着手里的香烟,半天也没抽,林萌不喜欢烟味,他寻思着要不要把烟给戒了。

“所以,你这个当大哥就收养了他?”林萌问。

陆战平回了回神,“呃,是啊,我见他怪可怜的,家里有个智障的妈,自己还得上学,又要想办法找钱,就把我妈那边的零花钱拿了点出来给他,那小子一开始死不肯要,后来我就说了一句,他就要了。”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小子再装蒜就连书都没得读了。就这一句话就把他给搞定了,冲这一回,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个读书的料,之后果然证明我是相当有远见啊,他读书可给力,硬是给他读到博士后去了,我们几个兄弟里他是学历最高的,我是学历最低的,可他还得管我叫大哥。”

陆战平说到这有点沾沾自喜,林萌却眸色暗了暗,扭开脸没有说话,半响,才淡淡地道:“你不会懂他想什么。”

“你说什么?”海上风大,陆战平听不清林萌的话,而林萌也没再吭声,他起身道:“快到岸了,回船舱吧。”

周家和杜家联姻的事在滨海城闹了出大笑话,特别是周家,周雪诗证据确凿,警局和林家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坐牢是坐定了,杜家更是第一时间在报上发通告,撇清与周家的关系。

陆战平抖着报纸冷笑,“老狐狸真会独善其身,把自个说得比窦娥还冤。”

“战平,你爸爸昨晚找你,你不在家,他没别意思,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去趟杜氏,股份的事他想找你亲自谈谈。”

“什么股份?”

“就是上回说的,他想把杜氏30%的股份权转到你名下,让你成为杜氏董事会的一员,你看你老是在泰国待着也不太好,我们家毕竟在这里,你总得要回来是吧,老杜他是你亲爸,有什么仇是化不开的呢?”陆香琴小心冀冀地看着陆战平的脸色,又说:“你还是回杜氏吧,毕竟是亲人啊。”

“妈!你究竟怎么想的!?”陆战平把报纸一收,掷在桌上,站起来带着愠怒道:“这事你能不能别管,我说了不回杜氏就没打算认他,你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事。”

家事烦人,陆战平很快就出了门,他一个人坐在越野车上抽了几根烟,才发动车子离开,好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可以慰藉他焦燥的心,陆战平看了看表,快到下课时间,一想到可以看见林萌的脸,他的心就特别愉悦,什么烦心事都全跑光了。

学校里人来人往,今天是周末,很多学生都选择回家,他慢悠悠地穿过走廊,看见阶梯课室门口还挤了一圈人,陆战平皱了皱眉,今天什么日子,大伙都全挤着听课?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的掌声响起,许多听课的学子还激动地站起来鼓掌,看样子是哪位教授级的人在讲课。

人流渐渐从里头往外涌,陆战平靠在走廊一角,双手插袋,耐着性子等林萌出来,可等了许久,都没有林萌的影子,他有点着急了,就信步向教室里走去,一眼就看见有五六个人还围着个讲师模样的人在激动地询问什么。

其中也有林萌。

步子一顿,陆战平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胸口的地方有点不太舒服,他停了停,才自嘲地想到,林萌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认知和调查里,林萌一直是个从小到大清冷淡薄的人,他没朋友和知已,自己优秀的不像话,根本不可能有谁可以让他有这种表情。

那是一种带着虔诚和兴奋的喜悦去跟一个人说话,那么愉悦,那么激动,连眼睛里透出的微笑都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陆战平放在口袋里的手惭惭收紧了,他浑身有些不自在,想上前去又止了步子,最后退到教室门外靠在门边上一个人闷闷地等。

“刚才齐教授讲的戏剧课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听过一堂戏剧课,他真是太有才了。”

“不愧是海归回来的博士,听了齐教授的课,我都要爱上戏剧了。”

“我看是你快要爱上他了吧,哈哈哈。”

几位大学女生嘻笑打闹着从陆战平身边走过,陆战平眉头一紧,齐教授?这人不会是……

“陆哥,你怎么在这里?”果然,一听就是,陆战平站直了身体,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个人,齐宇风度翩翩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大哥,好久不见。”

陆战平没有动,他看看齐宇,再看他身边的林萌,林萌看上去心情很好,而且并没有意外他与齐宇的关系。

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涌上心头,陆战平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他周身都不舒服,他向来是个感官很敏锐的人,这时候却特别讨厌自己的这个特性,一个是他久没见面的二弟,一个是他的心上人,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他们面前有些……碍眼?

“战平,你怎么了?”

林萌的声音将陆战平拉回现实中,他低头摸了摸下巴,抬起头时就笑了,用力拍了拍齐宇,“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出国就不回来了呢,好家伙居然回国了也不说一声,居然跑到这来当教授了,你小子究竟搞什么花样呢?!”

齐宇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回来的太匆忙了吗,行,既然大哥说了,那今天晚上我请你们请饭,叫上老三老四,我们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齐宇为陆战平建的农庄,开车时,陆战平载着林萌,他一路总想问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劲,反正刚刚瞧见林萌和齐宇在一块时就特别不是滋味,陆战平情商低,总是不能发觉心底那种微妙不可见的感觉。

边开车边想了半天,陆战平见林萌一直望着车窗外,就没话找话讲:“那么巧,老二居然是你的老师?”

“嗯,他其实也不是正式的老师,是院方今天才公布的新讲师,外聘的,只教戏剧学。”

“戏剧学?还有这学科?”陆战平有点好笑地问。

林萌回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下去,但可能发现说了陆战平也不会懂,所以还是闭上嘴,转头又望向窗外,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他讲课还不错吧?”陆战平怕冷场,赶紧找话题继续。

“还不错,很多同学都喜欢他的课,这是我听过的最精彩的一堂戏剧课,他对几部名剧的剖析非常到位,嗯,很多见解我也很赞同。”

陆战平听出他话里的赞美,不由转头看向林萌,车窗外的暮光穿透玻璃映在林萌带着浅笑的侧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漂亮和真诚,是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慕。

“是吗?老二他读书读的多,又喜欢啥酸醋似的文学戏剧,当然会讲啦,呵呵。”陆战平干笑几声,终于明白了自己心底那点不舒服是什么了,就是浓浓的醋意啊!

他暗忖:娘的,老子回头也去学个啥文学戏剧!可一想到那酸醋似的文字他就一阵胃痉挛。

农庄到了,齐宇先一步进去整理他种在后院的花草,当陆战平的车停在农庄门前时,齐宇正捧着一盆百合走出后院,林萌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他手里的百合花,就笑着道:“齐老师还喜欢种花?”

“是啊,平时出差时没空打理就交给农庄里的人打理,回来后就摆回家好好照顾,这花娇的很,一些时间没见又萎了,我得搬回家去。”

林萌走过来看了看这花,感兴趣地说:“我小时候经常种百合,现在二楼的阳台还养着几盆呢,你这盆是有些缺护理了,以后要是没时间护理可以放在我那里去,我帮你养着。”

“真的?那好啊,我正想跟人好好切磋切磋养花的技巧,下次方便的话,我去你家取取经。”

“嗯,好啊,随时欢迎齐老师。”

不远处的陆战平听了心里又添堵了,自己只顾着小萌的事,连他房间阳台上种了什么花都没注意,这回可好,老二倒是有共同话题了。

想到这,陆战平又有点瞧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从齐宇回来后心里就一直神经质的操心,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究竟在担心个什么劲?一个是兄弟,一个刚刚才答应自己试着恋爱的情人,他有什么可担心的,有共同话题很好啊,难得有兄弟跟林萌话题投机,他不该高兴么?

心里是这么想,可后面他是越来越高兴不起来了。

50、同居生活

农庄的晚宴是陆战平一手包办,他本来就想给林萌做几道好菜,以弥补自己的劣势,可没想到这样反倒让自己更不舒畅。

突然想起一句话:君子远离庖厨。反过来说,入庖厨的就不是谦谦君子?

越想越火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围裙,手里的锅铲,一桌子的菜,自己在忙什么?还不如出去谈天说地,优雅从容地聊些装逼的戏剧!

黎进挤进厨房的时候,里头一屋子的烟,他呛了几声,边扇着风边问陆战平:“咳咳,大哥,你这是上战场呢还是干嘛呢,咋整的一屋子的烟啊,那菜好了没有?”

他问了几声陆战平都没应话,黎进奇怪地认真看过去,发现烟雾中陆战平正一手舀着菜,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窗户外边的两个人。

黎进顺着视线望过去,发现窗外正是相谈正欢的齐宇和林萌,他看看一脸凝重的陆战平,又看看那两人,不解地问:“大哥,你在看什么呢?他们聊得挺好的,我跟三哥都插不上嘴呢。”

陆战平冷声冷气地道:“他们聊什么?”

黎进没发觉他语气里的不悦,老老实实答道:“就是聊些啥文学剧作方面的,呃,还有啥对诗句的理解,唉,反正我们也听不懂,那些诗啊剧啊什么的,我跟老三也不感兴趣,说起来我们三个人读的书都比不上二哥一半的墨水,难得他能跟林少聊到一块,啧啧,不简单。”

“咣啷”一声,吓了黎进一跳,一把锅铲给掉他脚前了,他忙捡起来,“大哥,你……”

陆战平的脸黑的就跟那锅底似的,黎进还想问下去的话硬是给憋回去了。

“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端菜!”陆战平不知哪来的火气,硬生生地掷下这句话就往外走,边走还边撸起袖子,气势??地像要去打架似的,黎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愣是想不明白他的火气从何而来,天真的黎进咬着手指反思:难道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陆战平冲到院子里一看到谈笑风生那两人就停了脚步,他压着肚子里的无名火,有意放慢了脚步走近两人。

“所以说,我对这部剧的人物还是不太满意,如果当初能写的更丰满一些就更好了。”齐宇微笑着说道,林萌却说:“这是齐老师谦虚了,没想到这部舞台剧是齐老师写的,早知道,我就该多看几遍,可惜当时忙着些琐碎的事,没有机会再看第二遍,太遗憾了。”

“没什么,反正我那里也有剧稿,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去看看,对了,我最近在国外出差时,抽空还写了本剧本,有时间你也可以看看。”

“真的?没想到周家百贸的齐副总居然还是个剧作家,真是……太想不到了,在此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个传闻中的商界奇才呢。”

“呵呵,林少过奖了,写作文学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人总有点梦想是吧。”

林萌赞同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是的,人总的有点梦想。”

“咳咳,那个,你们聊完了吗?里头饭菜都好了,可以进去吃了。”陆战平不悦地轻咳几声,插进话来,“小萌,我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糖醋鱼,很新鲜的,一会你好好尝尝。”

他说话时眼神都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当前眼下,他就是恨不能掏心掏肺也找不出别的优点,只有这一项会做饭的优势可得好好显摆。

餐桌上,就连神经大条的罗毅宣都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他总觉得陆战平附近的低气压阴沉的可怕,而林少却是一惯的处之泰然,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陆战平身上,而是很感兴趣地与齐宇讨论剧本上的事。

陆战平阴着脸一个劲地给林萌?菜,而林萌礼貌地点了点头,就开始跟齐宇激烈的讨论剧本人物情节。

他们的话题没人能插的进去,最后一桌台上就只听着他们两人兴奋的聊天,陆战平起初还说点别的,甚至也想硬挤进去聊聊,但很快发现他与那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说多反而更见劣势。

于是,陆战平只有怨恨的份,眼里也染上越来越重的戾气。

再怎么没眼色,罗毅宣也算看明白了,敢情老大是吃老二的醋了。他碰了碰旁边只顾吃的黎进,小声道:“完了,一场家庭战争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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