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魂了(穿越)+番外——禾韵
禾韵  发于:2015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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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拔剑一看,忍不住道:“好剑,皇兄,只是比试的话用这种名剑,太浪费了。”

楚枭一边享受着暖和的阳光,一边懒洋洋道:“用其他的,干起来没劲,你懂什么,拿来珍藏而不用的那些根本算不上刀剑,顶多算把玩的器物罢了,你说名剑造来做什么用的——没有用武之地的英雄,根本什么玩意都不是。”

楚岳显然很爱听他说这套离经叛道的大道理,原地挥舞了几下,见楚枭在一旁注视着这边,便有些不好意思,肌肉也紧绷起来,讪讪收回剑:“皇兄?”

他只是忽然记起,眼前这青年的武艺似乎也是自己当年一手教成的,所以这一招一式都异常让人熟悉,不过楚岳把剑舞的比他好看,刚才几个动作形云流水,潇洒爽利。

不晓得是剑光还是其他,竟让他觉得失神。

“宝剑配……”楚枭舌头麻麻的,视线从青年脸上木然转口:“宝剑要配名将,你这花拳绣腿还是要多磨练几下,别污了朕这把剑。”

“臣弟定不会辜负皇兄的。”

楚岳这样谨慎的应道。

楚枭哂笑,这才慢慢拔出腰间佩剑:“过了朕这一关,再说这些好听话。”

楚枭自小练的就是杀人斩敌的招数,和江湖武林里的人练法不大一样,不求什么样式花招,招招都直指对方死穴,楚岳小时候的功夫是他指点的,自然也承了他的风格。

楚岳当真听了他的话,力道用足八成,并不像其他的人会装出唯唯诺诺的姿态来倒他胃口。

青年力气足,楚枭在酣畅淋漓的同时也不敢大意,在接下一招后觉得虎口微麻,他深知自己在体力上已不占优势,瞬间便做了个骗人的假动作,表面上直攻青年肩部,却在对方回挡的一瞬又弯腰下来,转突向青年的关节处。

楚岳一时不防,但竟在瞬间又强稳住下盘,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

楚枭面露赞许之色,如在战场上一般大吼一声,满身狂气,攻势如浪一般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气势如雷,看不出半点病后虚弱。

楚岳其实一开始还有点保留实力的意思,并不敢真来,但见现在楚枭已全然入了状态,自己只好拿出全力来应战。

两剑相接,谁也没有退后的打算,像两头争夺地盘的猛狮一样,楚枭气势上稍逊一筹,再次加大手中力道,就将青年更加压低了些。

楚岳被逼红了脸,寸步不让。

中间虽隔着刀剑,但距离还是离得特别近,楚枭甚至闻得到青年衣物上的檀香似的香味,浅味被汗气一灼,就绕在了楚枭鼻间,搔得他心头痒痒,直想打喷嚏。

青年的剑切金如泥,在与楚枭手中兵器相接的时候,则如火光流起,剑光如电间楚枭就见这耀眼的剑光一丝不漏的落在了楚岳已经发红的脸上。

近在咫尺,似乎连青年脸上的绒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顿时暖和得他心头发软。

习武之人最忌分心,更别说在与人交手间,就在楚枭这一分神时,楚岳剑锋一转一绕,用巧力就将楚枭推了出去。

楚枭一惊,整个身子往后倒去,楚岳没想到楚枭竟抵不住自己这招,迅速扔掉手中剑,伸手想拉住对方,这力实在来的太突然,楚枭在被拉进青年怀里时,楚岳自己也没站稳,向后摔去,楚岳背脊着地,疼得眼睛一闭,手臂却还稳稳的护着怀中人。

楚枭喘了口气,手臂一扬,让赶来的侍卫们退下,他手上还握着自己的剑,便将剑插进地上,自己从青年身上慢慢撑起半个身子,却还是半跪着的姿势,剑刃入地三分,正巧就落在楚岳的脸庞边上。

青年仰躺在地,额头上尽是湿汗,眼珠子却黑沉沉的。

楚枭右手握剑,左手撑在青年胸口上,并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何不妥,只是轻轻转了转剑柄,平声道:“朕输了。”

随着他的动作,入地的剑身也转动了几下,顿时剑体寒气逼得楚岳不敢挪动半分。

“皇兄没输,是臣弟输了。”

楚枭从小要强,决计不会在人前露出半点软弱之态,更别说亲口认输,今天却心平气和的的吐出‘输’这个字眼,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和依旧在手的剑让人心惊肉跳,倒像是在威胁了。

楚枭不介意在青年面前示弱,因为他自己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候都赤裸裸暴露过在楚岳的眼皮低下,现在认个输能算个什么事。

楚枭脸上并无不快,审视着楚岳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愉快起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朕当年也没白教你。”

楚岳恍神了一下,“皇兄,您这是在夸臣弟么?”

楚枭便笑了,俯身下去,哄孩子一样:“是啊,赢了朕,要些什么奖赏?你说朕要赏什么给你?”

被击败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青年也是他教出来的,他就算是输,也是输在自己手上。

他现在信任宠爱楚岳,就想给对方更多的东西,他凝视着青年,耐心的等着楚岳开口。

楚岳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眼角眉梢都似春水,“皇兄不必如此……”

楚枭只怕青年胆子太小,什么都不敢开口,手中一用力半个剑身都插入地中,他将原先撑在对方胸口的手伸了上前,揪住了楚岳的衣襟。

楚枭像想起什么,匆忙打住自己粗暴的行为,慢吞吞的又放开手,将那扯乱的衣襟又随便整了几下。

这么好的天气,他不应该太过暴躁。

但面前的楚岳实在是太过坚持了,他的耐心完全渗不进去,坚固的像顽石。所以到了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一字一句,胁迫似的问道:“六弟……你说朕该赏什么给你呢?”

第十八章

但面前的楚岳实在是太过坚持了,他的耐心完全渗不进去,坚固的像顽石。所以到了真正开口的时候,还是一字一句,胁迫似的问道:“六弟……你说朕该赏什么给你呢?”

青年原本垂着的手伸了过来,小心的覆住楚枭的手指头,楚枭心微微一抽,挑起长眉,继续坦然回视,“嗯?想好了没?”

楚岳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薄唇微抿,“臣弟想……”

楚枭一时屏住呼吸,看着对方微红带亮的唇在犹豫不决间细微颤动,自己被覆住的手指竟也跟着轻微卷曲了一下。

此时岁月静好,唯有缓缓风声,花香暗流。

楚岳一扫迷茫失措,按着楚枭手指的手也不禁力道大了起来,坚定的眉眼:“臣弟要——”

话语被童音忽然的打断了,楚枭一惊,竟没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后头猛然窜出,像出洞的小老虎一样,虎头虎脑的冲了过来,莽撞的就用小腿去踩楚岳的胸膛,气势足足,小小年纪就显示出凶悍无比的性子:“你这个叛贼!快放开我父皇——”

楚枭来不及细想反省自己日渐蜕化的警觉性,倏地就从楚岳身上爬起来,将地上的小孩一手举高,作势要把小孩往空中扔去。

“我的小崽子啊——”楚枭笑得异常开怀,虽然刚刚被打断了,非常的遗憾,但因为来的是自己儿子,这点遗憾也就很快散去了,他也狠狠搓揉着儿子小小柔软的身子,只觉得美满非常:“我的小兔崽子。”

楚罂才五岁,穿着以黑为底大红镶边的太子袍,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肤色雪白,眉目端正俊美,眼微泛桃花,像极楚枭幼时模样,太子似乎对楚岳抱着极大的厌恶,在半空中还不忘张牙舞爪的对着楚岳恐吓一番。

楚岳自然不会跟小孩来计较什么,慢吞吞爬起来后,拍拍袍上泥土,黏答答的视线在楚枭身上缠了一会:“皇兄,臣弟就先告退了。”

楚枭还没出口留人,小太子便昂着下巴,傲气十足的童音:“快走快走,本宫不要看你!”

楚枭哎了一声,用两根手指就扯住太子白皙粉嫩的脸颊:“朕还没开口呢,小兔崽子——你好大的胆子啊。”随即又转头吩咐楚岳:“别走了,等会留在朕这儿用晚膳,哎哎哎,敢咬父皇,谁给的胆子,嗯?嗯?告诉父皇,谁给你胆子的?”

太子一听岳王要留下,张口就在楚枭肩膀上啃了几口,示威无效后又觉得特别的委屈,睫毛眨了几下,满脸都是大势已去的回天乏术,小脸上只能硬撑出几分傲据,死死揽住楚枭的脖子不肯撒手。

楚枭对儿子总有一百分的耐心,儿子是个神奇的东西,怎么可以跟他那么相像呢,这么小小的,软软的,会动会哭,这小家伙从他的模子里比照着印出来的,是他分出来的一滴水,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造物者神奇的令人发指。

楚枭的疼爱之心一涌起,就将儿子往空中一抛,大笑:“儿子,喜欢不喜欢啊?”

太子继承了楚枭不怕事的性子,喜气洋洋的在空中做小鸟扑哧状,楚枭力气够大,把儿子也抛得够高,太子乐得直叫:“飞啦,飞啦,父皇——再高点!”

楚岳已是满身虚汗,这对父子只顾玩自己的,绝对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惊肉跳,楚岳展开着手,生怕楚枭一个手滑就铸成大错,这种心跳到快窒息的感觉,竟然比刚才两相对峙的时候还要可怖。

“三哥——你慢点!”楚岳不知自己失言了,仰头看着太子在空中上下飞着:“慢——慢点。”

“儿子——来个大鹏展翅!”

太子手臂一展,气势昂扬的,“本宫要大鹏展翅——”

楚枭立刻哈哈大笑,中气十足,几乎震破其他人脆弱到不行的耳膜,终于两父子玩够了也玩累了,太子才气喘吁吁的窝进楚枭怀里,脸红似霞,傲气十足的吊起眼睛看着楚岳,吐舌头,并做了个得意洋洋的怪脸。

“皇兄,这太危险了!”

楚岳用难得的亢奋语气大声道:“万一出了事就糟了!”

“哈哈,信不过朕啊,玩玩能出什么事,朕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不也没事吗,罂儿,你说是不是啊?”

太子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种:“本宫不怕!”

楚枭深感虎父无犬子,他喜欢儿子这种灵敏和锐气,更是恨不得将天地灵气一股脑都喂给儿子当甜点吃,他的儿子就是第二个他,他要给第二个自己留下最好的东西。

他的血脉会跟他的江山一起延续下去。

楚枭抱起儿子,额头相抵,莫名的觉得伤感,但又不是不幸福:“我的宝贝。”

楚岳在一旁,也眯起眼笑了下。

楚枭抬眼,将对方的笑意纳进眼里,热流一般慢慢烫进心底。

不是少年时期常有的豪情壮志,那个太过汹涌,令人血脉贲张,激情过猛,反而不易让人沉溺。

他收回了视线,低沉的又慢吞吞的叫了声,宝贝。

太子理所当然的应了下来,摇头晃脑着,小手伸进怀中,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没一会手捏成拳头,藏着什么东西在手心,神秘又炫耀的:“父皇!你猜猜里头是什么!”

他攥着儿子的手,想着不外乎是写虫蚁之类的小东西,”你让你六叔猜,父皇可猜不准,你六叔从小猜谜都厉害。“

“不成!就要父皇猜!”

楚岳咳了声,继续默默凝视过去,脸色微红。

楚枭为难的皱起眉,顺着儿子的心意去猜,所谓一物降一物,他的耐心和爱意好像已经被眼前两个人全数瓜分走了,不可奈何,丝毫不留。

太子这才满意的摊开手心,里头赫然一堆灰白杂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楚枭与楚岳同时一愣,楚岳研究半晌,道:“这颜色好熟悉。”

楚枭点头赞同,皱眉道:“朕也觉得异常眼熟。”

楚岳想起什么,抬眼苦恼的看着小太子,“太子殿下,这个时间您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将胸脯挺得更直了:“本宫将太傅的胡子绞下来啦,太傅就叫本宫自己出来玩了。”

楚枭只问:“你怎么将太傅的胡子绞下来的?”

“太傅睡着啦,本宫就偷偷过去,拿剪刀一绞,然后坐着等太傅醒后才出来的。”太子傲气道。

楚岳头疼欲裂,想到自己的苦头婆心显然一点用都没起到,小太子的气焰在楚枭不断的纵容下,从未停歇,更从未被超越。

“六弟,没事的——”楚枭主动地去安抚发急的楚岳,不在乎道:“男孩子从小皮点也没事,朕小时候比他还淘气,再说……这也是个胆大心细的活,小小年纪就能稳住手脚,不错嘛。”

“不过下不为例知不知道,小兔崽子,等会去给太傅赔礼道歉。”

楚岳一思忖,便决定替太子去负荆请罪,这太傅也是他和楚枭的启蒙老师,从年轻时就供职于爵爷府里,不说学问,光是这份在战火硝烟里不肯离去的忠心就足以任太傅一职。

楚枭叫住青年,扯了下青年的衣襟,“好好整理一下,成什么样子。”

楚岳低头一瞧,赶忙垂头道:“臣弟自己来……自己来。”

“行,好好哄哄老师,他最禁不住哄了,哄完来朕这儿用膳。”

楚岳应了一声,想着再不去赔礼道歉,只怕老师会气晕了头,便匆匆离去,替侄子收拾烂摊子去了。

楚枭非常满意青年的主动,满意在哪里呢,他其实也说不出个准头。

替他做事的人满天下都是,伸伸手指就行了。

可叫青年去做的话,又特别的让人觉得愉悦,已经到了身心舒畅的地步了。

“小兔崽子,以后不准对你六叔不礼貌,知道不?”

太子觉得自己的地位受了挑战,异常委屈难过,非常想落泪,但又忍住了:“才不要。”

楚枭严肃的,用指头将儿子耍脾气的脸固定住,他虽宠儿子,但也不是糊涂的宠,该说清楚的就一定要让儿子明白。

“父皇之前病了,你知不知道?”

太子怕了,勒着楚枭的脖子,被忍下的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父……父皇别病。别病啦。”

“父皇病了,能保你护住你的,就是你六叔。”

太子凶巴巴的用手擦掉眼睫毛上的眼泪,气鼓鼓的:“为什么啊,父皇你怎么知道!”

楚枭腾出手,也抹了把儿子的脸,语气不乏几分傲据:“因为你六叔爱屋及乌,自然会护你。”

第十九章

楚枭闲来无事的时候,总会命人将那巨型的地图铺在书房里,自己赤脚盘腿坐在中央,沉思许久。

这块大陆以南的蛮族仗着自己有高岭天险,总是不肯归顺他,楚枭早就有意思要把这块地方收入囊中的,只是他虽早有挥兵南下的意思,但碍于如今建国不久,国内诸事繁杂,不易大兴战事,故迟迟无法发兵。

二十万铁骑足够踏平南蛮,楚枭在心里模拟了一番,越想越觉心潮澎湃,再也坐不住了,就赤着脚在地图上由南直北,由北达南的走了一便,整个天下就似被踩在脚板之下一样。

开始还舒畅的脸色倏地就死沉了下来。

对了,听密探说前几日左相往岳王府上送去了几个妖娆美人,以色惑人——

什么风气。

楚枭于是不假思索地出地图,靴也懒得穿就踢开门,对外头跪着的总管吩咐道:“去吧左相给朕弄过来。”

郑伊修是他的左膀右臂,楚枭深知若自己没有这一帮智囊团,单凭自己是决计不会有今天这个成就的,他欣赏这种才气纵横,有野心有抱负,却骨子里又固执较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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