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王归来 上——乔牧木
乔牧木  发于:2015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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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路过,溅起的水声把元轩说话的声音给覆盖了,元轩说话就是清冷,声音不大,但就是有让人害怕的能力。

车一声鸣笛,阮疏这次听到了元轩离开的脚步声。

第8章:菲利普

阮疏心底放松,他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手腕,或许是刚才的动作太大,结痂的地方裂开,又流血了,沾到了白衬衫的衣袖上,像是雨中开放的梅花。

不,梅花都是雪地开放的。

阮疏等了十分钟,确定人走了,从墙后走出来,继续向前。

他步子很急,然而还是赶不上车的速度,艾弗里用了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他把周围一圈都布置了人手,地毯式搜寻。阮疏再一次看到熟悉的黑色车辆,还有没有找到钥匙开锁,手背在后边的艾弗里,决定赌一把,闪进了旁边一栋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院落。

老天是庇佑他的,这扇门之后没有人,而是长长的走廊,阮疏疾步走过,走廊的尽头是楼梯,楼梯旁边有一扇小门。

是上楼还是直接躲进这扇小门里?

阮疏的选择改变了他的人生,他推开这扇小门进去,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本以为这应该是一间小型的杂货屋,谁知道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阮疏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凌乱,但定睛一看便发现,虽然东西很多,但分类很明显,他的面前是一排又一排的服装,他从中间走过,发现每个架子上的衣服都不同,准确的说是牌子不同,从奢侈品如Channel、Armani、Prada到中产阶级的选择H&M等应有尽有,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最新款。

杂货屋有点昏黄,阮疏眯着眼睛往前走,想要找个地方偷偷躲一下。他现在又累又渴又饿,觉得头很晕,躺着的时间太长,身体就会虚,加上逃了这么久,又淋了雨,可能是低烧了。

灯光“啪”的一声打开,聚光灯照在阮疏身上,阮疏停下了脚步。

不问自取是谓贼,不告而入是谓……

“你是谁?”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他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捞起了桌子上的墨镜,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黑色,黑色的西装上衣黑色的西裤,鞋子看不清,但按照惯性定律应该也是黑色的。

像是教父,但这人头发是白色的,这使得他看起来威严,但并不显老。

“抱歉,我……”阮疏想要解释一下,顺便问能不能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这时候就听到对方的下一句话:

“take off。”

阮疏:“……”他刚出虎穴,难道又入了狼窝?

确定这里不是什么高档会所,他进来的时候还专门挑了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门进来的!

阮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对方移开椅子,箭步走过来,眯着眼睛打量阮疏,“你是中国人?”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混血,perfect身材,路易斯这次找的人不错,终于不再像以前一样离谱了,他终于带着脑袋出去了一次。”

阮疏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了,“你是服装设计师?”

墨镜男顿了一下,“你不知道我是谁?”

阮疏心想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我是FBI调查员or人口普查局吗?

阮疏身高一米八八,站在墨镜男身边,墨镜男竟然丝毫不逊色。

“埃尔文·菲利普,职业设计师,非职业摄影师。”菲利普伸出手,“欢迎,你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阮疏心中一动,这人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是把自己当成模特了吗?

门铃声响起,阮疏心中一紧。

菲利普看到他的眼神,有些玩味。然而被墨镜阻挡,阮疏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拘谨的站着,本来准备好的说辞在门铃响的那一刻全部忘光了,因为这一刻说完下一刻必然会被揭穿,只要洛克家族的保镖们拿着照片一问,什么都曝光了。

“我叫阮疏。”

“脱。”菲利普再次开口,目光没有停留在阮疏身上,反而把目光放向了一架又一架的衣服上。

最后抽出一件纪梵希经典款,扔给阮疏,“试一试。”

门铃还在响,有人从楼上下来,菲利普脸色不变,“我想你换衣服的速度需要快一点。”

阮疏手放在自己白衬衫的最上面一个纽扣,菲利普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你在这里,我怎么换?”

菲利普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异,“难道我在这里你就换不了了吗?那以后可是糟糕了。”

门外似乎有对话的声音,阮疏听到声音之后如惊弓之鸟,他几乎是暴力的扯开了自己的衬衫,然后褪下裤子,枪放在了衣架上,被菲利普收走的时候阮疏还犹豫了一下。

“听我的。”菲利普扬了扬眉,将手枪顺利的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虽然对方看起来像是黑涩会教父,但这样的造型反而让阮疏觉得对方毫无恶意,因为其气场之强大,更因为两人没有利益冲突,他有的,对方都有。

这一屋子衣服和对方的气度足以证明。

阮疏第二次当着人的面换衣服,第一个人是元轩。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不禁顿了一下,菲利普把毛巾扔给他,“擦干。”

阮疏伸手拿衣服的时候菲利普直接递给他,两人手指接触,菲利普的手指上带着很多戒指,阮疏愣了一下,发现递给自己的是女装,不由得大窘,一脸“你这是搞错了吧”的表情。菲利普指了指门外,然后阮疏穿衣服的速度就变得很快了。

削肩立领黑色收腰小礼服,当年纪梵希专为赫本设计,小立领设计,为了遮住赫本的细锁骨,削肩以露出赫本完美的肩膀。

而现在穿在阮疏身上,恰好遮盖了他作为男性的一字锁骨,阮疏肩膀宽窄正好,全身皮肤毫无瑕疵,身高腿长,头发长短刚好,将这一小礼服衬托的更是异样的完美。

纪梵希的理念就是瘦就是瘦就是瘦,所以当年赫本因为瘦而将这一款演绎的完美,因为赫本的锁骨偏细,所以赫本本人的衣服很多设计都掩盖了锁骨,但也因为她的妆容,反而和衣服相得益彰。

让人无法遗忘的美人不一定是天生完美无缺,美是一种心理的鉴赏,是一种愉悦和舒服,协调到极致,那么就是美的。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疏的心也有些紧张,他匆忙中选择了这一处,结局到底是解脱,还是被身后的人带走,这是一个未解的题。

重生已经是一个金手指了,老天没有给他第二个外挂,之后的事情都需要他去改变。

菲利普拉起他的手,一个滑步,靠近工作用的桌子,从那中间一层挂着的头饰,给他选择了一个钻石皇冠,把阮疏按在座椅中,将皇冠放在他头上,“不要动。”

阮疏立刻坐的笔直,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

人已经在叩门了,一阵中年人的声音响起,“菲利普先生,有访客。”

“我今天没有预约。”菲利普声音浑厚而显出一种金属般的冷冽,他的手不停的在阮疏的头上摆弄,阮疏大气不敢出。

“抱歉,不得不打扰了。”刻板而单调的男声一丝歉意的感觉都没有出现,直接推门而入。

显然这屋子里的凌乱也吓到他们了,看到菲利普和一个女模特模样的人一站一坐,环视了周围,发现没有人,立刻道,“抱歉,打扰了。”

菲利普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自己的手,他满手的戒指熠熠生辉,绚丽而充实,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只包含了一个字:

“滚。”

阮疏微微侧头看了眼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他刚硬,冷漠,强悍,坏脾气,他脑海中冒出五个字来形容,觉得再合适不过:

钢金属教父。

脚步声又凌乱的远去,阮疏松了一口气,背不自觉的弯了。

“坐直,你知道你穿的是什么吗?”菲利普的声音依然那么冷硬。

“No。”阮疏吐出一个词,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身上这套女装脱下来,他一个近一米九的男人穿着一套女装,不知道的会把他想成异装癖吧,虽然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但毕竟他没有这个爱好,也不想让人误会。

菲利普没有纠结这一点,话题一转,“他们刚才找的是你?”

阮疏没办法说不,便点点头。

“那我这算不算帮了你一个忙?”菲利普捏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了一下,吐出这么一句。

阮疏心中一紧,站起来,和菲利普对峙,“你想说什么?”

“我并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只是想要提出一个建议。”菲利普似乎笃定了阮疏不会拒绝,甚至有理有据的把刚才的状况分析了一遍,“你与其在雾都流亡,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居无定所,不如在我这里,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大隐隐于市,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然后?”阮疏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像一只展开自己刺进行防御的刺猬。

菲利普慢悠悠的说出去自己的建议,“做我的专属模特,如何?”

第9章:昏倒了

阮疏的脑海里现在一片问号和感叹号,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男模女模?”

这句话没有经过脑袋直接飘出来,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阮疏才发现问的有多脑残,不禁大窘。

但这确实是关键,因为菲利普刚才给他套了裙子,一时情急可以这么穿,然而让他穿着给别人看,他真的过不了心理这关。

菲利普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句,“对你来说,美分男女吗?”

阮疏点头,“当然。”不然为什么人们评价美人的时候会说美女,但评价男性的时候会直接说英俊和性感吧?

当然女性的性感和男性并不相同就是了。

菲利普摇摇头,他拿起自己的单反,很随意的找了角度,连看也不看,就按下了快门,把阮疏的细节动作记录下来,阮疏伸手想要把机子抢过来,但菲利普比他还高一些,阮疏行动有些不方便,自然抢不过菲利普。

“镇静些,你不希望我把刚才那些人给叫回来吧?”菲利普收起戏谑的笑,“早说,现在把人叫回来还不晚。”

“你……”阮疏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什么语言面对眼前的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菲利普伸手把阮疏头上的皇冠取下来,“我只是想对你说,你没有其他选择而已。”

阮疏欲哭无泪,不过心中也淡定了些,毕竟一个人把他的条件全部提出来,让你接受既定的规则,总好过表面来一套,背后来一套。

“可以把手提电脑借我一下吗?”阮疏除了刚才和元轩的“偶遇”,并没有其他消息,现在有了可以获得消息的渠道,自然要查一查。

“这里。”菲利普觉得眼前这人更加奇怪了,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手上身上都有伤口,琥珀色的眼睛很澄澈,但其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很坚韧,让他依然撑着坐在这里。

当然对于菲利普来说,他只是欣赏阮疏的这张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女装的秀场自然是女模特的天下,极少有人可以把男装女装同时演绎到完美的极致,然而当看到阮疏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从前模模糊糊的那些念头为什么没能实现,设计稿纸只能被压在箱底。

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然而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就是他了。

菲利普心想。

阮疏打出“元轩吕清”在搜索框,按下回车键,上面的新闻直接跳出来:

“携手雾都见家长,吕清称双腿正在复健”上面附了一张吕清微笑的图片,元轩推着轮椅,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忧伤,镜头大约是被偷拍了,背景是在机场,看的出来元轩很在意吕清,对于记者打扰到吕清一事感到不满。

保镖护送两人登机,镜头前的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阮疏心中恨的要吐血,这么恩爱何必来找我,是心中有愧么?害死了一个人然后夜夜不得好梦,想要做些什么无愧于心?

如果恶人做事只消悔恨便可以除恶,那么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仇和怨了,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阮疏颇有些怀念在山中的那些岁月,虽然清苦却不会被人害了性命,也不会苦心算计这么多,更不用重生一回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弃子,至少在姆妈心中他永远是那个勤奋便可以有肉吃的阿简,一辈子都简简单单。

只可惜,过去只能用来怀念,而没有如果。

他手腕擦在桌角,大约血迹沾在了衣服上,只是黑色显不出来,然而桌面铺着的白色布料和痛觉告诉了他不争的事实,他强扯一丝笑,想对菲利普说句“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给毁了”,然而只来得及说一句“对不起”,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最后眼帘中留下的印象,就是菲利普略带焦急的脸,像是面瘫的人捏出来的表情一样。

阮疏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阿轩,伯母叫你去吃饭了。”吕清敲门,心里一阵懊恼,元轩这几天明显冷落他,之前虽然也没有什么热情,对他好歹算是客气,现在却冷的像是冰窖。

倒不是元轩性情大变,他从小就这样,对谁都冷冰冰的,连元父元母都觉得这儿子有些奇怪,性格不知道遗传了谁。

吕清和他一同上的幼稚园,小学和中学,只是后来自己家里出事才不得已离开的,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离开,元轩一定会和自己在一起,不是说有种感情叫习惯吗,吕清相信只要在元轩身边守护的时间足够长,元轩至少会习惯和自己在一起。

真正的爱情不会随着距离和时间的改变而改变,是白莲花们统一的爱情追求,喜欢的人不可能不喜欢自己,只是其他人在作祟。

元轩背靠着床,手上拿着的是简达随一路被他言周教,慢慢变化的痕迹,这本相册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记录下来的,褪去土着痕迹的简达随像是一块玉石,值得人把玩和珍惜,却没想到会……

元轩心里一抽,这时候听到吕清的话有些不耐烦,他心情有些不好,不假辞色,“抱歉,我不想出去。”简单粗暴的拒绝。

吕清吸气,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他这辈子拥有的最好的性格就是这个,老子不是说了么,以弱胜强,以柔克刚,只要够柔,冰也可以融化。

他放低声音,柔柔道,“伯母很担心你,你在房间里已经一天没有出来了,格雷医生在下面等着。”

“我没病,告诉小姨不用费心了。”元轩把影集合上,冷冽道。

吕清心想简达随可不是你的心病么,人都死了哪儿来那么多愁怨,男人么,都靠着下半身过日子,这种镜花水月的感情还不是过两天就消失殆尽了?他不想拂逆元轩,给他心中留下坏的印象,便道,“那我找个借口拒绝吧,就说你今天身体不好。”

元轩听到这里从床上起来,他穿着睡袍,腰上系着带子,睡袍是朱红色的,路易十四时期那种繁复而华丽的色彩,印花色看起来有些轻佻,但被元轩那种清冷的气质压下去,反而显出禁欲般的诱惑。

他踩着拖鞋,刘海凌乱的散落在眼前,吕清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开门,因为身高问题,直接看到腹肌隐隐约约藏匿在袍子里,忍不住咽了口水。

元轩在家里的时候喜欢带着眼镜,反射的冷光让他看起来无情冷酷,忽然开口,“我自己去说。”

他踏踏踏的下楼,吕清追在后面像是小媳妇,黎菲林正在客厅的沙发和格雷医生谈话,中间茶几上煮着茶,水汽袅袅,茶香飘飘。

“小姨,格雷先生,”元轩站在沙发后边,“天气看来很好,聊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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