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依旧+番外——半禅
半禅  发于:2015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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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伊自己走到训练室准备接手新一轮的工作,翠西趾高气扬的走到他面前扔给他一叠资料,是关于唐伊工作情况的,他皱皱眉庆幸自己更改T-7程序的事没被抖出来,然后,他看着翠西,翠西开口:“唐伊少校,从今天开始你暂时不用工作,你得配合我的调查,直到一切清楚为止。”

唐伊看着训练室的众人,奥斯顿张大嘴巴,西里尔攥紧双手,希尔没有回头,杰夫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表情“所以说,我这是被撤职调查了是么?”

整个T-7没有声音,翠西点点头“嗯,请交出你的军衔,唐伊少校。”

唐伊没有动揉了揉眼睛,轻轻问了一句“希尔……少将也同意撤掉我的军衔?”

杰夫抬头,西里尔转身,奥斯顿合上嘴巴,所有人看着希尔。

希尔没回头,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事实上这次调查就是希尔提出的,这上面是他的签字,唐伊少校,请你摘下你的军衔,交给我!”翠西微笑,抬高下巴,清晰有力的说。

唐伊摘下肩上和胸前的军衔,整个训练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听到军衔掉落的咔咔声,一些经常被唐伊踹的人别开头不去看这幅场面。

“那个”唐伊开口“我现在能回到我的城市去么?反正军衔给你……我也不能……”

“不行,唐伊·菲尔德,你现在必须呆在T-7呆在禁闭室,因为我们包括中央还没调查清楚,你不能离开T-7.”

两个小型机器人急嘟嘟跑过来呆在唐伊后面,唐伊抬头最后和西里尔微笑说了声“好好训练。”然后和机器人一起走了。

整个训练室没人再开口说话,翠西把军衔装进袋子里,笑呵呵的走过去和奥斯顿聊天,西里尔等训练人员全部都不再欢声笑语,只是默默训练,有几个战士狠狠吸了吸鼻子。

唐伊走的轻飘飘的,他感觉轻飘飘的,肩上的军衔从下士开始已经整整九年,唐伊还记得第一天时候,教官重重的把军衔放到他手里,当时还细皮嫩肉的,直接被军衔画了一道口子,呲牙咧嘴的,还被其他人嘲笑像个娘们,只有希尔个傻蛋直接从口袋里拿出绷带然后给他缠上。

九年,无论是下雨还是晴天,难过还是快乐,每天早上穿好衣服,总要摸一摸它们。

“绝对服从 保家为国!”

“绝对服从 保家为国!”

“绝对服从 保家为国!”

毕业那天,他们那届一直在操场上大喊这句口号,喊到昏天暗地。

“哥,你明明这么怕吃苦,怎么想去上军校?”艾比跳到他背上问

唐伊把她拉下来笑眯眯的说“因为我想当官啊~当官了我就……呵呵……可以贪污受贿美女在怀了……呵呵呵……”

艾比抠着手指“贪污?你?就你这身板?美女在怀?希尔哥呢?怎么看你都在他下面吧?”

“给我滚!混蛋!”

他们这一代就是为了对抗外星种族而生,军人是他们的荣耀和理想,热血和激情,归宿和骄傲,唐伊就算懒散不守纪律,他也从来没想过不当军人之后,他始终觉得即使退役了开饭店也是退役军人饭店,他从来没想过人生原来还可以失去。

失去父母,失去希尔,失去艾比之后,原来还可以失去走下去的寄托。

18.事实和爱情

唐伊蹲在禁闭室的房间里,因为禁闭室是老旧的房间改造的,还保留着手控项,唐伊伸手把灯关掉,让自己处在黑暗中,不想思考,不想说话,闭上眼睛,蹲在角落里。

维拉知道是唐伊又进来了,她刚刚听到翠西的通告,她急急的敲着‘喂!唐伊!什么调查?你有什么调查?’

‘说话啊混蛋!’

‘喂!唐伊你在么?回答!’

‘唐伊,我要敲警报器了!’

回答她的只有安静的深深的沉默,墙壁一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她突然手心都是冷汗,她开始拼命敲字无论敲什么,有点声音最起码让她心安。

当希尔和杰夫两位高官出现在T-7的酒吧里时,整个酒吧从爆棚转为无声,正剩下酒杯在地上的轱辘声,希尔前去吧台要了两瓶啤酒,给了杰夫一瓶,然后他们又走了出去。

“希尔可跟原来有很大的变化了”老亨利拖着长长的腔调说。

卡西欧喝了一大口啤酒,嘴上沾了一圈泡沫“原来谁不知道希尔和唐伊,哈,他们俩像个连体婴儿一样,连我都打赌他们肯定肯定会结婚,我当时都在想他们婚宴的喜酒了。真没想到希尔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呵呵”

“女人?那个红头发鼻子翘上天的女人?希尔真没眼光”汤姆跳到椅子上

希尔和杰夫坐在T-7最高层的楼梯上碰杯。

“呵,他肯定会更加恨你的。”

希尔喝了口啤酒“他不会”

“自欺欺人。”杰夫戴上帽子看着远处的风景,不再说话。

“你后悔了么?”希尔看着他“后悔去上特殊军校,后悔去参加A.A计划,然后又跑到T-7来?”

杰夫干巴巴的说“这要是被你未婚妻听见……我后悔了……我这不是来改正了……”

希尔看着杰夫没有波澜的黑色眼眸又看着远方,笑了笑“我们都会成功的。”

远方,天空蔚蓝,海浪翻滚。

T-7弥漫一种对抗或者不满情绪,当然作为从一开始就在唐伊手下挨揍的一批兵蛋子来说,挨揍那是正义,那是惯例,那是激动人心的时刻【当然这是看见别人挨揍】,但是他们不得不找唐伊,因为咔蹦,系统瘫痪了,哭丧脸“唐伊……”训练室座椅被卡住了,哭丧脸“唐伊……”吃饭的时候自动分配机出现问题了,渴求脸“唐伊……”,唐伊二话不说一人踹一脚,然后近乎粗鲁的输入程序,机器都很温顺的继续工作了。

在他们兵蛋子心里,唐伊就是……救火队员……最高配备技术人员……可以意氵壬的黑发美人……啊母亲……

当唐伊少校去掉军衔后,整个T-7的心情低落到最低点,就连夏娃每次出现都是整整齐齐的军装【原来都是女仆装或者晚礼服来着!】,唐伊在的时候他们有时还能看到福利影片,还能喝到啤酒,还能随便说说自己的想法去让唐伊改造设备,现在——

“奥斯顿,我的设备坏啦!”

奥斯顿摸摸脑袋“我不懂这个,你去找……技术组……”

“希尔少将,系统崩盘了。”

希尔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去找技术组。”

技术组:“我们真的是技术组,但是我们真的不会,因为唐伊少校几乎一天更新一套程序,我们……跟不上这么猛烈的速度。”

众人更加的怨念起翠西少校……虽然她是T-7唯一的实体女人。

但是翠西却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她这几天都在搜查唐伊的过失和证据,即使四年前希尔保住了他又如何?这些,还有这些够他被指控了,这一次绝对要把他拉进监狱。

希尔和杰夫沿着T-7五层慢慢走动,手里还拿着酒瓶,走到维拉的禁闭室门口,维拉看见他们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她一拳砸在门上:“你们到底惩罚唐伊什么!”

希尔已经注意到唐伊的禁闭室没有开灯,他很想走过去,但是很怕唐伊的表情或状态不是他能承受的,杰夫把禁闭室的门打开,进去,倚着墙壁,递给维拉一瓶酒,维拉气呼呼哑着声音说:“拿开!我不喝!”

杰夫把酒放在地上,然后仔仔细细看着她“姐姐,生气一点用都没有,而且对皮肤不好。”

“关你屁事!!!”

“我把酒放在那里,你可以喝,但是我没办法放你出去,真的抱歉。”杰夫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

“不需要你来这样!给我滚!”维拉吼道

杰夫摸了摸帽檐示意,然后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希尔一直望着唐伊的方向,杰夫压着帽子走到他旁边“满意了?走吧。”

接下来两天里,T-7都很平静,除了翠西处在类似于游戏通关前的兴奋阶段,因为通过中央的系统,很轻易就能发现夏娃数据里的秘密,但是她可以确定,希尔和杰夫绝对不会知道。

唐伊敲了敲墙壁‘我没事,别担心’

维拉立马回了这条信息‘撑住,过几天给你看个好东西!’

西里尔来看过他,唐伊表示不想见任何人,除了每天下午准时出去接受讯问,接受询问的时候唐伊还是对着翠西微笑沉默,无论翠西说什么他只是微笑还有沉默,同时还带有一点藐视,翠西没办法的时候就会威胁他:“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动刑,唐伊·菲尔德。”

唐伊微笑:“你可以动刑,翠西少校,但是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而且你还绝对跑不出去。”

翠西气绝。

2098.11.01 T-6发来警报,外星舰队发来突袭,地点就在T-6和T-7的交界处,T-7开放舱口准备迎敌。

巨大的警报声在上空响起,唐伊倚在墙壁上,没有任何反应,外面的人跑来跑去,他听到有战机出动的声音,今天是谁做他的配备师?

哦,算了,别想这么多了,祝他们平安回来。

T-7防御系统像往常一样遭受第一波攻击,唐伊上方的灯啪灭了,这个时候主要电力都用来支撑防御和舱门,像他们这一层,走廊上的灯都灭了,只剩下急救通道的微弱绿灯,唐伊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

突然,门咔哒打开了,维拉像风一样跑过来,抓住唐伊把他拉起来。

“维拉?怎么了?你想……逃出去?”唐伊看着打开的门又看了看她。

“拿着!”维拉塞给他一个非常小的磁卡“插入你的眼镜里!我只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监控就正常了!记得一定要看完!记得!”维拉眼睛亮闪闪的,唐伊还没反应过来,她迅速又跑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唐伊摸索着,看样是一片非常小的内存卡,他插入眼镜,然后兹兹兹的声音传出来,看样子不是视频。

“叔叔,你不可以……”是希尔的声音,唐伊攥紧衣角。

“当然,当然我可以,我可以掌控你,也可以掌控唐伊·菲尔德,他侵入医院的内部资料,他知道A.A的事,他必须被处死!”这是……杰克·伯特伦的声音。

“叔叔,我保证我保证唐伊绝对不会知道关于A.A一点点事,他只是想见见他的妹妹艾比!他入侵的只是医院的病房,那些事,那些肮脏的事他一无所知!”希尔几乎要吼出来

“希尔,你不要和我这种态度说话,你父亲让我好好培养你,这些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听你的意见让你去上了普通军校,你不应该认识唐伊·菲尔德!看看他的资料!父母失踪!妹妹现在是A.A患者!哦,当然,看看唐伊!飞行技术呵呵……及格……什么都是及格……除了技术配备……这样的人,希尔·伯特伦!你确定要和他在一起吗!”唐伊揉了揉耳朵显然杰克·伯特伦的脾气也起来了。

希尔没说话,唐伊耳朵里传来兹兹声音。

“我会和唐伊·菲尔德在一起,而且我们以后会一直一起。”

唐伊闭上眼睛。

“哈,好啊,我马上就去上报唐伊·菲尔德做的一切!我这就去!这些!足够让他立即枪决!我绝对不会遂了你的愿望!希尔·伯特伦!”看样是杰克从椅子上起来了,发出嘎吱嘎吱声音。

“求你,叔叔,求你,请不要处死唐伊,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希尔的声音有哽咽,唐伊睁开眼睛吸了口气。

越接近事实的时候,他开始无比紧张,过去唐伊一直想要一个解释,一个理由,随便什么都可以,当他真真切切的触摸到事实的时候,他却想退缩了,他到底在整个事情中充当多少筹码?

唐伊·菲尔德这个名字,在希尔心里……代表着什么?

他过去满怀期待,现在又无比恐惧。

从希尔开始说第一句话时,他就肯定“这就是事实。”

“离开唐伊·菲尔德,还有,我不可能让你和他有机会旧情复燃,拿走Σ防御,到中央,然后和一位女士订婚,这就是我对你的希望。记住,不要试图反抗我,自由永远要用权力来保障,反抗我,我就会杀了他。”

唐伊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他静静的听着希尔的回答。

“……好。记住你的承诺,叔叔。”

这个世上,爱与事实都是绝对的,绝对的力量,在任何思想和情绪面前,事实都显得从容不迫,碾碎一切。

19.对不起,唐伊

唐伊嘴里都是泪水。

这段音频接下来是一段真正的视频。他等了很久,希尔的脸才出来。

“唐伊,我现在在路易斯号军事基地上……”希尔挑挑眉,看起来比现在还要瘦一些“只有现在我有一些时间,呃,路易斯号很美,但是没有多少人,你知道,这里是它们最先攻击的地方”然后他向远处叹了口气“我只能拼命的去向你解释,你刚刚听到的音频是两年前我偷偷录的,我知道,你有可能不相信,但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去让你相信”

希尔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希尔,听着他的声音。

“我叔叔,杰克·伯特伦和我做了一个交易,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不想这么做,但是我不得不那么做”希尔又停顿一会,看起来像是等着唐伊怒火过去。

“A.A不像你想的那样,它后面有很多泯灭人性的东西,它涉及到中央政府,他们害怕有人知道信息,但是你却侵入了集中医院的系统,呼……他们准备枪决你,认为你侵犯了国家机密,我不能让你去死,我做不到,即使这是你的愿望我也做不到。”希尔别过脸看不见他的表情,唐伊慢慢蹲下来,视频在眼镜里继续放着,周围黑漆漆的,T-7的战士还没回来,谁都看不到他在流泪。

希尔把头转回来笑了笑“你可能从来都不知道,哦,或者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爱你,我也想过也许会忘掉或者碰到再次心动的人,但是”他耸耸肩“我依然爱着你,我害怕你会恨我,但是我有更加恐惧你会漠视我,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没考虑你的选择,或许你不是这样想的,或许你有更好的办法,对不起。”

“我没有证据证明我自己,我在尽力去摆脱叔叔的势力,我在努力”希尔静静的看着他“对不起。”

土崩瓦解。

唐伊蜷缩在角落里,咬住手指,泪水顺着脸颊流到手上滴落到地面上,很多次已经边缘的时候,他没有一滴眼泪,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不仁,即使艾比的葬礼上,他也只是看着艾比的衣冠冢慢慢的被埋在土地下面,但是但是,不能看到希尔,不能看到他。

他在希尔面前永远是脆弱的,即使受一丁点委屈都抗不下来,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的可以冷静的看待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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