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笑着吞了满口,刹那间满口甜香,眼前的梨涡浅笑,简直比酒酿还要醉人,他不由得看痴了。
——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眉眼精致,巧笑倩兮,仿佛从杏花微雨的田园诗画中走出一般,美不胜收。
“傻看什么?”陈词踢他一脚。
夏斌目光落在他的裸脚上,不由得更加荡漾——连脚都这么好看,脚踝纤细、骨肉匀称,光这一只脚,都性感得让人心神不宁。
“你吃错药了?”陈词微微皱眉,这小子一脸痴汉的表情让他觉得菊花凉凉的。
“没,”夏斌倏地回过神来,看陈词一眼,脸颊倏地红了。
“……”陈词震惊。
夏斌双手在脸边扇风,讪讪地转移话题,“啊,刚从厨房出来,觉得好热啊,脸都出汗了……”
陈词看一眼开到20度的空调,心想你热的是心火吧。
吃完夜宵已经凌晨两点半,夏斌慢吞吞地洗刷碗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内心焦躁地想词哥怎么还不开口留自己一晚啊,都凌晨了还要自己开车回家吗?留下来就算睡地板人家也没有意见的啦。
把碗筷洗到泛光,都没有听到陈词的挽留,夏斌轻轻嗳一口气,在词哥眼里,自己是挺可笑的吧,爱得像个傻瓜一样,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面对别人时明明没有这么糟糕,可一到了词哥面前,就不知道该表现出自己的哪一面,感觉哪一面都不是最完美最容易被他喜欢上的。
洗干净手解下围裙放好,夏斌走出厨房,“那个……词哥,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家了。”
陈词坐在电脑边啃一只大水蜜桃,闻言点头,“嗯,路上小心。”
“……再见,嗯……晚安。”夏斌耷拉着耳朵,拉开房门,拖拉着沉重的双腿走出门去。
“还真走了?”一声轻笑从门内传来。
夏斌耳朵倏地竖了起来,猛回头,只见陈词抱臂倚在卧室门框上,一脸促狭的笑意,“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词哥……”夏斌死命咬着下唇,防止自己笑得太过夸张,看上去像个傻逼一样。
陈词回衣橱里找出一套睡衣扔他头上,“洗手台上给你放了新的牙刷口杯,毛巾先用我的吧,介意吗?”
“不介意,”夏斌抓下睡衣,满心欢喜地想就算内裤都穿你的我也不介意,咦,睡衣里居然还真有一条内裤,检查一下,有点失望地发现是全新的,哎呀,自己怎么跟个变态一样,一定要伪装好,不能被词哥发现!
冲完澡出来交换陈词去洗,听到浴室的关门声,夏斌欢快地扑到大床上,满床打滚,撒欢一样从这头滚到那头,一抬眼,正对上陈词促狭的笑容。
“……”夏斌保持着四爪朝天的姿势凝固了。
“我拿换洗的衣服,”陈词越过大床走向衣柜,笑得相当欠扁,“你……继续?”
“我不活了!”
“哈哈哈,”陈词大笑,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发,“大晚上的别这么亢奋,快点睡觉。”
怎么可能睡的着!!!
目送他走进浴室,真的关上了门,夏斌才重新欢腾起来,在床上翻滚的感觉好爽啊,简直像在梦里一样,词哥的睡衣、词哥的房间、词哥的大床……
夏斌满脑子无法控制的想入非非,深呼一口气,翻过身来,四爪朝地趴在被子上,抱住柔软的大枕头,深嗅一口:词哥的味道……
“词哥~~小妖精~”他压低声音,对着枕头邪魅地笑,“看我怎么惩罚你。”
“讨厌~老公不要这样……”捏细了嗓音,同时扭了扭大枕头的腰身,“人家再也不会嘲笑你了啦。”
“叫你嘲笑老公,叫你嘲笑老公!”他粗着声音一口咬住枕头。
浴室门咔哒一响,夏斌仿佛按了开关一般猛地停住动作,然后动作迅速地将枕头拍拍在床头放好,整整衣服躺倒装睡,突然动作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操!来感觉了!
陈词甩甩沾湿的发梢,走出浴室,只见一道人影刷的闪过,带起一阵强风,“你尿急?”
“哈哈,哈哈,”浴室传来两声讪笑,接着莲蓬头被再次打开。
“这……”陈词了然地笑起来。
十五分钟后,夏斌打着寒颤走回卧室,陈词背对他侧卧在大床的一边,貌似已经睡着了。
夏斌上床,关灯,慢动作回放一边慢慢蹭到陈词身后,在他侧脸上轻轻落下一吻,“词哥,晚安~”
“嗯,晚安。”
“……你没睡啊?”
“你在浴室里哗啦啦地洗澡,我怎么睡得着?”陈词转过身来,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别胡思乱想,快三点了,睡觉吧。”
夏斌僵硬地伸手将他搂入怀中,一种既满足又不太满足的诡异幸福感涌上心头,让他不由得呼吸加快起来,“词哥,我们……我能吻你一下吗?”
陈词用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圈,轻声,“这种事情还要等我邀请你吗?”
夏斌一笑,上前吻住了他的嘴唇,两人在黑暗中缠绵地吻着,夏斌睁开眼睛,和他在黑暗中对视,不由得满心欢喜,有种刺激的冲动在心头狂跳,他慌乱地看着陈词的笑眸,犹豫片刻,突然心一横,猛地再次吻了上去。
凌晨三点的月光投射进来,大床晃得吱呀作响,粗重的呼吸在小小的卧室此起彼伏,夏斌呢喃着,“词哥,我爱你。”
“嗯……我知道……”陈词喘息着,仰躺在大床上,断断续续地胡思乱想,脑中一片混乱,十五年前的小土豆,软趴趴的额发,尚未长开的五官,不服输的眼神……杂乱的PK,激烈的竞赛,夜以继日的训练……
……那个暗无天日的少年时代,幸亏我们都有梦想……只是如今,我们都没能在自己的梦想上走得太远……
所幸,十五年后,我竟再次遇到你……所幸,十五年后……你竟对我不离不弃……
然后随着一阵爽到战栗的快感,脑中一片空白,所有胡思乱想全部消失,陈词眼神涣散地看着上方,全世界仿佛都已黯淡无光,只剩下眼前的一个你。
43、婚后第一天
做了。
竟然做了。
缓缓抽了出来,夏斌喘着粗气,意犹未尽地在陈词肩头吻了又吻,舒爽地舒出一口气,翻身,仰躺在大床上。
整个人如同抽了大烟一般飘飘欲仙,没想到做了之后竟然是这感觉,比自己撸管子爽上一百倍一万倍。
他闭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嘴唇,回味刚才两人亲热的感觉,简直像是做梦一般。
平息片刻,夏斌抬手打开灯,周围骤然明亮,大床上皎白的肉体晃得他眼晕,抽过床头柜上纸巾擦去一身的狼藉,夏斌小心翼翼地看着陈词的脸色,刚才他没控制住,不知道陈词会不会生气。
贪婪地摸着他缎子般的皮肤,小声问,“词哥,你怎么样?”
陈词趴在枕头上,闭着眼睛两颊潮红,大腿上肌肉还在颤抖,浑身仿佛处在高朝之中没有恢复过来,半天哼出一个字,“……疼。”
“哪里疼?”夏斌吓了一跳,忙拉开他双腿看过去,“刚才你没说疼啊?”
“看哪儿呢流氓?”陈词嗓子有点哑,红着脸踢开他,“被你压得我腰疼。”
夏斌眨巴着眼睛,嘿,卖了一晚上的力气,结果还成流氓了?这老婆真难伺候,唉,谁叫自己喜欢呢。
在他脸上亲一口,“去洗澡?”
“没力气了。”
“我帮你洗?”
陈词半睁开眼睛,撞进他满是笑意的眼眸,懒懒地一笑,“嗯。”
“洗澡澡咯~~”夏斌拦腰将人抱起来,一百多斤抱在怀里,在强壮的男人,走路也有点晃悠。
陈词双臂抱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又亲又舔,“抱不动了?我有那么重吗?”
夏斌将人往上颠了颠,低头看他一眼,笑起来,“抱着我的整个世界呢,当然重啊。”
“哟~情话技能点满了啊,”陈词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疼啊!为什么咬我?”
“我的男人,当然想咬就咬,”陈词说完又是狠狠一口,咬得皮都红了,恨声,“叫你再耍嘴皮子!”
夏斌疼得脸皮一抽,哀叫,“完了完了,家有悍妻,这辈子完了。”
“逗比!”
单身公寓的浴室很小,两个人挤在浴帘后狭窄的空间内,夏斌拿莲蓬头帮他冲洗着皮肤,手指顺着脊背滑下去,帮他清理着身体。
陈词低头靠在夏斌肩膀,感受着他的手指的动作,有东西顺着双腿流下来,带来一种难以言表的耻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陈词抬头,发现夏斌正温柔地看着他,双眸在浴室灯下落满星光,满满全是迷恋。
接吻便仿佛水到渠成,两个人销魂地拥吻,夏斌比陈词高了10厘米,将陈词抱进怀里,低头缠绵地吻着。
凌晨四点,浴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喘息声,莲蓬头挂在墙上呲呲地喷着水……
这一夜简直如同一个荒诞的青春期性梦,两个人做做停停,床上、浴室、沙发、窗台……半睡半醒之间,大脑很困,可身体却不知疲倦,无限制地渴求着对方,仿佛活到而立之年,才第一次意识到性的美好。
上午8点,手机响了,陈词在夏斌怀里挣扎着半睁开眼,整个人都虚了,夏斌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摸索着抓过手机,痛苦地睁开一只眼睛,“……闹钟?”
“我得去上班,”陈词哑着嗓子,从他怀里爬起来,在床上迷糊地坐了一会儿,按着太阳穴下床找拖鞋。
夏斌从背后抱住他的细腰,将人拖回床上,“别去了,请假吧。”
“不行,”陈词就势坐在他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有工作呢。”
“新婚燕尔,就让我独守空房,”夏斌细碎地吻着他的脸颊,小声道,“词哥你好残忍呢。”
“谁跟你新婚了?”
夏斌咬着他的耳垂,“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把我吃干抹净就想赖账?美的你!我赖定你了。”
“逗比,”陈词清醒了些,笑道,“还吃干抹净,到底谁吃谁啊。”
“你采补了我的精气。”
“哟,看样子我还是个妖怪?”陈词坏笑着勾起他的下巴,挑眉,“爷就采补了,怎样?”
夏斌下流地挺了下腰,“那我就用这根象牙金刚橛来驱驱你的妖气。”
陈词被他一大早就耍流氓的神器顶得腰腿发软,回想起后半夜绵延不断的高朝,真心是怕了,忙推开他,“你困的话就接着睡吧,我去上班。”
“待会儿我让餐厅给你送点早饭,”夏斌惬意地躺在床上,看他站在穿衣镜前换衣服,“想吃什么?”
陈词看看镜中锁骨上刺眼的吻痕,认命地把扣子扣到最上一颗,回头看一眼始作俑者,发现他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悠闲,不爽地一把掀了他盖在腰间的夏凉被,恶声,“吃红烧牛鞭!”
“哎……”夏斌冷不丁被掀了遮羞布,袒露着家雀儿躺在床上,错愕了两秒,接着笑得满床打滚,啧,成亲第一天就把老婆惹急了呢。
拿手机打电话给餐厅小妹,“外卖小哥闲着的吧,让他赶紧去龙骑俱乐部给词哥送份早餐,要清淡点儿。”
小妹沉默片刻,死气沉沉地问,“为什么要清淡?”
因为我把你词玷污了啊,夏斌得瑟地暗爽着,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是惹小妹和陈词双重追杀,笑道,“管那么多干嘛?大清早当然得吃点清淡的,别啰嗦,快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小妹阴森森道。
“哟呵?”夏斌惊奇,“你知道什么了?”
“上午八点,正常情况下你怎么可能起床?”小妹冷哼,“更何况是给我词送饭,还点名要清淡的……禽兽!!!”
夏斌倒吸一口冷气,没发现这傻妞还怪懂的呀,笑着为自己正名,“我怎么就禽兽了?性是人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人类繁衍的必经之路,是促进感情的必备条件,年轻人,不要假装辣么纯洁撒。”
小妹抽抽鼻子,委屈道,“我词肯定是下面那个,听说会很疼……”
“你这傻妞……”夏斌无语,心想哥这么温柔,怎么可能会疼,“早点找个男人嫁出去吧,别整天关心我老婆。”
“讨厌!”小妹郁闷地挂了电话,低气压地扫一眼餐厅,对游手好闲正在偷吃冰激凌的外卖小哥招招手。
小哥跑过来,“有单子了?”
“有,但不用你去了,”小妹直接按住小哥开始扒衣服。
小哥大惊,刚烈地揪住衣领,“干什么!干什么!虽然我风流倜傥容貌倾城,但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啊!!!”
“少废话,衣服给我,还有帽子,”小妹把被扒了衣服的小哥往收银台前一按,“帮我代一会儿班,数钱仔细点儿,收错了账回头看我不扒你的皮!”
小哥尔康手,“别走!收银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交给我……”
小妹去厨房拿了一份早餐,扣上外卖帽子,潇洒地走了。
陈词睡眼惺忪地走进办公室,桌子上的内线电话正好响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拿起电话,随意往沙发椅上一坐,突然脸皮一抽,“嘶……”
“怎么了?陈哥?”电话那边是龙骑俱乐部LOL分部的战队经理,“这是啥反应啊?”
“没事,”陈词慢慢坐稳,放纵一晚上后,站着还没太多不良反应,往椅子上一坐,就觉得菊花里怪怪的,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没事就好,哎,陈哥,听说雷厉鼠标想要赞助我们战队,而上面给推了,”那经理嚷嚷,“这牌子不错吧,我看行啊。”
“你们战队最近成绩很好,有品牌商想赞助是应该的,但是眼光要放远,”陈词一边不停变换着各种坐姿,一边耐心解释,“以后你们会接到更大牌的代言,不要被眼前的小名小利拘泥了。”
挂了战队经理的电话,陈词将电话往桌子上一扔,双手撑桌,犹豫半天,还是站起来,走到沙发边,懒洋洋地躺下。
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整治一下家里那个赚一晚上便宜还不用早起上班的家伙。
电话突然又响起来,陈词皱眉往桌子上看了一眼,恼怒地闭了闭眼,硬撑着走过去接了电话,“喂?”
“陈总,这里是前台,请问您是订了忘词餐厅的外卖早餐吗?”
听到早餐二字,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陈词心情稍好,点头,“嗯,让助理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