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日 中——流水鱼
流水鱼  发于:2015年05月26日

关灯
护眼

汪洋听着不禁觉得倒牙,终于明白了点以往高舜看他的那种感觉了,一群小屁孩儿,最大的也就是在H市找邻校学生打了一次群架,还一口一个道上道上的。

真让他们知道什么就道上,估计也就没几个人还能站这儿说话了。

汪洋抱胸,斜眼瞄着他们,显然很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无外乎以为他沉寂了几分,就以为他的牙和爪都被拔掉了,以为自己有了找回场子的机会了。

从这点上来看,他们学校这群和他在G市跟着混的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欺软怕硬,顺杆子爬,借势打压一类的,一样一样的。

“划算你妈,怎么,这才两个月不见。到底是你们一个个胆儿都吃肥了?还是我脸上忽然写了‘好欺负’三个字了?”汪洋不屑地看他们。

二木狗腿地在旁边挺着胸脯,帮汪洋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就在汪洋已经摆好了要跟这群人干最后一架的架势时,忽然教学楼方向跑来另一群人,“汪洋,你哥在校门口等着你呢,说还有两分钟,再看不到你人,他就采取惩罚措施了。”

“我勒个擦!”汪洋一看表,顿时就爆了句粗口。

“行了,你走着。这群瘪三交给我们了。”来得这群人纷纷解着衣襟撸袖子道。

汪洋这才看出来,这群人正是当初被高舜一顿饭收服了的那群,不过,这一顿饭的效力是不是太久了点?

汪洋自然不知道,后期高舜为了能在学校里将汪洋给提溜出来,又投资了多少时间感情和金钱了。

当汪洋急匆匆赶到校门口时,恰好迎上高舜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神经一颤,赶在高舜开口前便道:“这次不算,我是被人堵了。”

高舜盯着汪洋看了一会儿,就在汪洋以为他差不多该答应的时候,他才忽忽悠悠地说道:“规则定出来,就是要人遵守的。犯了就是犯了,后面附录的惩罚,自己回去给做了。”

汪洋一瞬不瞬地盯着高舜的脸看,希望能看出一点玩笑的意思,而最终,只有汪洋一声“操”飘散在风里。

新开学第一周一般都比较轻松,学校里各种教学任务还没完全展开,学生们的主要任务也不过是收收玩心,开始进入学习状态。对汪洋来说,这更是一个艰难的调整周,除了要抗住学校里各种看猩猩的眼神外,还要一丝不苟地强迫自己去执行高舜给他定的变态作息表。

但,当汪洋精神高度紧张地度过了这一周后,事情似乎就慢慢变得容易上手了,各种变态和苛刻的作息和规则要求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时间的河流里一点一点地发酵着。因为关系的转变,高舜对汪洋的态度越发随意,给汪洋设置的底线变得越来越没用底线。

而汪洋,作为一个除了直觉敏锐,也许没有太多有点的青春期小野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高舜对他的认真,和他们两人未来规划的各种上心。

于是,渐渐的,汪洋也有了必须挖掘自己能匹敌高舜的潜能的意识,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一项靠谱的,但起码,他有了这个心不是?

半个月像流水一样走过去,两人各自也上了两周的学了,这天高舜正在电脑前翻着资料,眼睛一目十行扫着屏幕上二关给自己传来的文件,心里则估算着这段时间汪洋表现十分之好,可以带着出去溜两圈,别把他憋坏了。

资料上,李凤丽的照片贴在首页。

其他信息也一一被带了出来,详尽地几乎已经不需要高舜再另外找人调查了。

他不知道这应该是二关看他对这个女人的事情这么上心,特地动用关系帮他查的。

李凤丽果然是改过名字的,原名叫侯明兰,是G市二十年前叱咤一方的大佬的女儿,虽然是个女的,名字听着也很秀气,但她却实实在在是在道上也是混出过号的人,叫千机女。

她老头最鼎盛的时候,她在G市也是出了名的狠辣,而且狠辣得跟一般大佬的儿女还不一样,一般大佬的儿女仗着自己老头的势,多半也就是吆五喝六横行霸道罢了。

但她不是,她从来不跟人正面起冲突,人前一般都是笑,致使有人得罪了她,第一时间都没意识到。而转过身,这个得罪她的人,通常过段时间后就会悄无声息的不见了,偶尔有些人隔个一年半载再出现的时候,都惨得让人不忍直视。

后来他老头被人从背后捅了几刀,势力就开始分崩离析,最后倒台了。老头直接在自家后院饮弹自杀了,几个儿子要么跑到国外,要么进了牢子,只有她,是因为提供了一些重要信息而获得减免刑罚的好处。

等她在牢里呆了一年后,再出来的时候,就成了李凤丽。一个父母早亡,但是给她留下大批遗产,孤苦无依的美丽女人。

再之后的事情,基本也就跟汪洋那份资料连上了。也算知道她对汪洋置之死地的企图到底由何而起了——她流掉的第一个孩子。

说来也许可笑,但是李凤丽终究是个女人,虽然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准备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砝码,但是随着孩子的一天天长大,李凤丽的母性一点点滋生了出来。

她确实是期待并一心一意地想看着这个孩子出生成长成人的。

但在与汪洋的一次冲突里,她的孩子流掉了。虽然医生的报告单里是说,主要原因还是她年轻时玩得狠,胎儿本来就不稳,但她显然已经看不到这些了。

在她看来,就是汪洋杀了她的孩子。对李凤丽,不,应该是候明兰来说,这怎么可能忍受。

看到这里,高舜不禁陷入沉思,以李凤丽以往的作风来看,汪洋和她的事情,基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一个死结了,根本不用想着怎么达到和谐,虽然高舜也从来没有“和谐”的念头。

但到底怎么布局才能让李凤丽狠吃一个大亏,并从此歇了心思,只从二关给的这些资料来看,显然还是不够的。

李凤丽既然选择改名换姓,显然打定主意准备重头开始,过不一样的生活。

如果这样的话,她给自己造的假身份那么完美,无父无母,一大笔遗产,长得也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没结过婚,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过她想过的平静日子,怎么反而找上了当时已经结婚的汪洋的父亲?

高舜轻轻敲了敲电脑桌,最后决定换个方向,让人去查查汪洋的父亲或母亲那边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他习惯全盘掌握后,再一锅端。

“你看什么呢?”汪洋端着半个西瓜从客厅走进来,西瓜里插着两个铁勺子。

高舜极具技巧地将文件换成了一套PPT,“做个PPT,学校里有个演讲。”

汪洋撇嘴,“就你们学校事儿多。”

说着,他盘腿坐到高舜旁边,“做完了没?做完让我看电影。”

高舜往旁边挪了挪,让汪洋靠过来一点,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出去给两人再添置一点电子产品,尤其他最近需要做得牢笼那边留下的信息技术作业,面前这个电脑已经有点跟不上趟了。

“看什么?”高舜一边问,一边调出需要用的界面。

“《美国队长2》。”汪洋整整齐齐从中间无子的地方挖了一块瓜出来,自己啃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那部分递到高舜面前。

高舜一边打字搜索,一边低头咬掉送到口的西瓜,顺便调侃:“你不是就爱吃中间这段无子的嘛?怎么今天舍得分我吃?”

汪洋瞥他,耳尖有点冒红,“给你吃还废话多!”

第四十四章

开学一个月,高舜和汪洋的生活模式也慢慢摸到了门路,两人每天的作息内容被排得满满的,周一到周五,雷打不动要上学不说,早上要提前两小时起床,一小时各种跑,高舜自己是负重跑,他是轻装上阵,但就是轻装上阵,他也时常被高舜给落下。

中午一起碰头吃饭,回去午休半小时,然后在上学前二十分钟做。放学回来也先是锻炼一小时,然后吃晚饭,处理课业。

当然,处理课业的四小时中,有一半时间是高舜给汪洋补习用的。然后睡前用客厅里几样训练器械做力量训练,高舜自己做满两小时,汪洋连玩带歇儿地捣腾一小时便算完。

结束之后先洗澡,然后抱着西瓜在一旁看高舜继续自虐。

周末两日,不是去靶场,就是进行各种敏捷障碍力量训练,一张二十四小时制的作息表从早到晚排得满满的,连吃饭蹲坑的时间都给规划出来了。

汪洋这是算明白了,高舜这何止是想把自己往好学生路上扭啊,简直就是要把自己往全能超人路上扭。

但也还真别说,虽然这段日子,每天过得对汪洋来说,简直比他以前带着二木力战七人还累,可架不住高舜顿顿给他整好的吃,大鱼大肉什么的,就不用细说了,还有各种河鲜水产和蔬果的,就差没有撑开他的嗓子往里面灌了。

这不,才一个月,在这种高强度的脑力运转和体力付出下,汪洋还硬生生被高舜给喂胖了十五斤。

以前的汪洋因为有一顿没一顿,生活不规律而造成的病态瘦削,那现在的汪洋,虽然汗水撒的比以前多得多,但是架不住高舜弄得科学规律的作息和食物喂养。

穿着衣服看,虽然还是那副瘦嶙嶙的样子,但实际捏手臂搂腰就能发现,他已经悄悄长了不少肉,但因为不是肥腻腻的脂肪,而是紧实的肌肉,所以身材乍一看显瘦,但仔细观察就觉得很赞。

一身线条虽然远远追不上高舜,但是比起以前来说,却已经好太多。自然,汪洋一没有高舜的那种体能潜力,二又没有高舜那种对自己的狠劲儿,所以他也从来没想过要追上高舜的身板,虽然偶尔见高舜打着赤膊时,难免还是有点嫉妒。

这一晚,汪洋照旧捧着西瓜,略显忧愁地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用勺子挖着吃,高舜一组负重深蹲做完,正在旁边擦汗,有些奇怪地问他:“又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汪洋又塞了一口西瓜,哀愁地看着高舜,用“你不懂”的表情对着高舜说道:“马上国庆了……”

高舜:“?”

“国庆之后该中秋了……”汪洋继续咬着勺子愁啊。

高舜心念一动,眉头悄悄蹙了几分,这是想家了?但李凤丽那事儿他还没完全弄清楚。

“中秋之后,大概再吃不到西瓜了……”说着,简直感觉泪都要下来了。

高舜:“……”

顿了一会儿,汪洋脸上才露出狡黠的得意来,就像成功偷吃了糖豆的小孩儿一样,一股子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

高舜这才反应过来,汪洋这副模样是故意的,他摇头失笑,真有点拿汪洋没办法的意思。虽然还有大半个小时他今天的训练才结束,但是他也没了心情,他捞起一旁的大毛巾,盖在头上就朝浴室里走。

十多分钟后,高舜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淋漓的水汽,他跨步走到沙发前,坐在汪洋旁边,搬过另外半个瓜,学着汪洋的样子吃了起来。

边吃边试探性地说道:“今年国庆和中秋……又刚好连一起了。”

汪洋看他一眼,唔了一声,继续低头啃西瓜。

“几天假……你想回去吗?”高舜状若漫不经心地问。

“回哪去?”汪洋换了个姿势,继续头也不抬地啃西瓜。

高舜有些哭笑不得,换了个方式问:“七八天假,屈震他们组织了个出游活动,中秋那晚大概会在外面过,你想不想去?”

汪洋眉毛动了动,斜眼看高舜:“你要去?”

高舜笑,“你如果中秋不在这儿,我就一个人了,和他们一起好歹也热闹点。”

“我为什么不在这儿?”汪洋一边眉毛高高扬起,挑衅般地看着高舜,像是在警告高舜——你他妈是不是想后悔啊?嫌我累赘还是怎么地?

高舜无奈地勾起嘴角,汪洋在他面前这副无赖的派头倒是越来越足,像是摸清了他的底线一样,越来越有恃无恐。

“那就一起去,刚好轻松一下。”高舜挪开眼,伸手搓了一把汪洋的脑袋,最后拍板。

汪洋哼唧了一下,表示高舜决定得真随便,但是却也没有再出声反对。

高舜自将汪洋给捞出来后,就从没有提过他的监护权已经移到自己名下的事情。相信汪洋父亲那头也根本没发现这个情况,如果在汪洋十八岁以前,汪洋的父亲一直不行驶监护人的义务和权利的话,估计他大概一辈子也发现不了,汪洋的监护权早就被转移了。

而高舜不告诉汪洋这件事,是因为高舜不确定他的这种做法汪洋会不会喜欢。虽然汪洋一直以来都对他的那个家,他家里的父亲后妈和两个弟妹抱有极大的怨恨,就算明知道报复是把双刃剑,也要一丝不苟地将它们当成仪式,一次又一次地去实施。

一而再再而三,可能汪洋自己都没发现,他过去生命的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憎恨他的那个家上,如果忽然之间,他被告知,他跟那个家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了。他的第一反应一定不会是欣喜若狂。

两人间的氛围于是又开始变得微妙缓和,各自安静地咔嚓咔嚓吃掉大半个西瓜后,高舜忽然想到,他最近从汪洋父亲和母亲的两条线挖下去,都没有挖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在侯明兰第一次用李凤丽这个名字出现前,汪洋的三口之家和这个女人好像全无交集。

会不会是有什么细微的东西被掩埋了呢?毕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化成具体的数据的,于是高舜迟疑了一下,还是对汪洋提道:“你后妈……”

“她又怎么了?”汪洋猛地扭头,一双黑亮的眼闪着凶光看高舜。

高舜伸出一只手去抚汪洋的后颈,半真半假地说道:“没有,我就是问问,你看,我这边什么情况你早就摸个底朝天了,你的情况我都还是一知半解。”

汪洋神色纠结了一下,抬头看看高舜又看了看西瓜,最后情绪微微低迷了几分,道:“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像你这样呢!”

高舜敲了他一记,指了指摆在案台上的一家三口的照片,示意他尊重点。

汪洋瘆了一下,嘟哝:“我去,早告诉你把照片上的你给扣下来,每天看香台前的照片就一股自己处在鬼故事里的感觉……”

“别转话题,继续说你的事儿。为什么不喜欢回家?家里是谁对你经常动粗?我离开的两个月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地就跑了?”

汪洋嘴角弯了弯,言语里说不出的讽刺,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地开口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那些破事儿嘛……”

随着汪洋特有的一股晴朗嘲弄的嗓音,他自己的故事一点点地在高舜面前披露开,高舜一只手捏着他的掌心一只手捧着瓜,虽然汪洋说得这些,他早已通过自己的办法知道了大概。

但是这一刻再听汪洋这样将自己伪装成冷硬的石头人,以说陌生人故事一样说着自己的故事,高舜心中还是止不住地一阵发酸。

也许是在回到这个小公寓的第一晚,汪洋已经将该流的泪都流过了,所以这一刻他说起这些事情来的时候,无论是情绪起伏还是眼底的神采,都是冷漠大过心心伤。

最后,汪洋道:“那天主要是你两天没回来了,我本来以为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突然有个人跑到这儿来说你需要去做一件事情,要两个月才能回来,让我不用担心,也别闯祸。”

“我本来不太信那个男的说的,但是一听什么别闯祸别闹腾的嘱咐,立马就知道肯定是你让传的口信。我在屋子里呆了一周,实在觉得无趣……嗯,好吧,也是那天在路上看到忽然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地逛街,心里不爽,所以晚上就跑回去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