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日 中——流水鱼
流水鱼  发于:2015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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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渣徐看高舜这下意识的动作,玩味地砸吧两下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接下来两天胡渣徐果如他自己所说的,天天宅在了高舜这里各种颓废,吃喝上面,高舜自然是拿出最高规格待他,可是晚上睡觉时,就各种问题冒头。

他租公寓的时候,可没想到自己家里会有一天来客人的问题,本来还有两间卧室,但是其中一间被改成了汪洋的舞室,现在只剩下一间房。

三个大男人怎么看也睡不下,依照高舜原本的心思,他是想直接买张行军床让胡渣徐在客厅里对付对付得了,但是汪洋死活也不能同意。

开玩笑!汪洋在心里嘶吼,这可是高舜的长辈啊!而且看他俩这两天聊天的热乎劲儿,这长辈根本不是高舜轻描淡写说得那样“不重要”。

让一个对高舜颇为关心,高舜自己也挺敬重的长辈睡行军床,他们俩睡卧室,怎么想汪洋也觉得这操蛋的事儿他可干不出来!

于是,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的结果变成高舜和汪洋一起在客厅里打地铺,胡渣徐一个人睡主卧。

胡渣徐用“孺子可教”、“郑深感欣慰”、“你很不错,我很满意”的眼神将汪洋夸奖了一通后,乐呵呵地飘着步子进了主卧。

汪洋看胡渣徐进了卧室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高舜在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他不是我老子。”

汪洋莫名其妙地看他,“这我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抱着媳妇儿见公婆的心态巴结他?”高舜好整以暇地看他。

汪洋脸轰地一下从耳根红到脖子,怒,“你他妈才媳妇儿见公婆呢!!”

高舜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看他,不回他话。

越看汪洋越怒,饭桌上他殷勤给胡渣徐夹菜倒酒,拼命装乖卖好的场面一幅幅地从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正当汪洋要爆发的时候,卧室的门忽而又开了,“汪洋啊,我想洗个澡,有换洗衣服和毛巾没有?”

汪洋噌地一下凑过去,“叔,你等着,我给你拿。”

汪洋窜进了卧室,胡渣徐倚着门框笑得很高兴,高舜无语地看着他,“你别尽逗他。”

“怎么,不是说是你弟吗?”

高舜伸了个懒腰,“是弟,也是老婆。”

胡渣徐眼神闪了闪,“孩子,你以后可是要做……这路……”

“嗯,我选的,我负责。”高舜打断他,“我可是只准备卖给你们五年,但他是卖给我一辈子的。”

第五十八章

最终,胡渣徐没能留在高舜这里度过一个他“死后”的第一个安稳年,在春节前几天,胡渣徐接到一条内部讯息,长长一叹后,拉过高舜交代了几件事。

有476他们在这里的任务方面的,也有叮嘱高舜对李凤丽的事情别闹腾太大的(看来让胡渣徐住在主卧室里短短两晚,就让他掌握了高舜的绝大部分事情),还有说过段时间给汪洋找个好舞蹈老师的,最后还特地叮嘱高舜换个房子。

顺带给了h市几个即将开发的好楼盘点,前面几项,高舜当耳旁风一样,只从耳边过了一遭,但最后一件,高舜却放在了心理。

因为胡渣徐所说的那几个即将开发的楼盘,他没记错的话,这些地点是靠近郊区的一片菜农住宅区。从来没听市面上有消息说要开发或者规划一类的,但是胡渣徐既然说到这儿,肯定也不会是空穴来风的事情。

高舜心中略有计量,考虑他有没有从中投机一把的机会。

钱他现在是不缺,但是谁也不会嫌多不是?

汪洋站在门内看高舜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出声:“哥,你想什么呢?”

高舜回神,看到站在门内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的汪洋,笑道:“没,刚刚听了徐叔建议,考虑买房子的事情。”

汪洋顿时精神起来,“买房子?在哪买?你钱够吗?不够我给你。”

高舜挑眉,“你哪来的钱?”

汪洋一扬脑袋,颇为自得的样子,“我妈给我留的。我出生的时候,她给我弄了一个信托基金,直到她去世前,每年她都会帮我存一笔钱。”

高舜听了更诧异了,“这钱……现在还在?你能动?”

依照李凤丽的性子,这些钱还能留到今天?再者说,如果汪洋能随便动这笔钱,他之前又何必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的,在外面到处晃悠。

汪洋闻言,不禁皱了皱眉,“这笔钱是由第三方督管的,到我十八岁前,没我和我妈的同意,谁都不能动这笔钱的。不过,我好像也确实从没听老头在家里提起过这件事,也不知道……”

高舜伸手拍拍汪洋的脑袋,“在不在的,你现在也弄不清,改天有时间去看看再说。就是在,你现在也不可能动这笔钱,买房子的事你不用操心。”

汪洋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我不用操心了啊?买房子本来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怎么我就不用操心了?”

高舜顿时乐了,这段时间以来汪洋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在承担,甚至汪洋平日里的零花和用度也都是高舜分配好的。汪洋既没有矫情清高地说不需要高舜的钱,也没有别扭地叽歪两人之间怎么分配经济负担的问题。

所以高舜一直以为,汪洋是没有这方面的概念,或者,是真正的赤子之心,并不在乎这些俗套的经济地位上的男性角色和养家角色。

今天,高舜才明白,这小孩儿才是真正的门清儿呢,原则不乱,抓大放小,核心问题不敷衍才是真高杆。

汪洋看高舜笑得表情,更坚定了,“反正买房子得算我一份儿。”

高舜失笑,答应他,“行,年后我们先去看看你那笔钱还在不在,在的话,我们就等到你成年再买房。刚好,那时候我们也上大学了,看到时候会考到哪里,考到哪儿就在哪儿买房定居发展。”

汪洋高兴起来,眼睛熠熠发亮,“真的?万一钱……”

“钱肯定在那儿。”不在他也会想办法变得让它在那儿。高舜笃定地看着汪洋。

虽然高舜已经答应汪洋,以后买房,肯定是两个人一道儿,但是这在高舜看来,显然仅限于以后一起居住的房子,或者说该称为“家”更合适。

所以,这边答应了汪洋,转身高舜便联系起袁立那一拨人,开始打听胡渣徐说得那片儿地界有没有开发的可能。

袁立起先也挺惊讶,“没听过这事儿啊?怎么?你是需要买房吗?最近在南城区倒是有一家已经开盘的,你现在买的话,两年内就能拿钥匙交房……”

但只不过短短一天之后,袁立又忽然给高舜打来电话,“高舜,你那事情是从哪听说的?我昨天回去后特地帮你留心了一下。才发现是有这样一个传言,说是海滨城市一房产开发大户看重了那块儿地方,准备拿下开发。

“但是这事儿才刚刚冒头,海滨城市那边连过来咱们市商谈的信儿都没一个准的,更不知道这传言真假了,这种事情,我们一般都当笑话听……”

袁立说得是实话,平常里他听到这种传言,确实只会当笑话听,或者最多信个一两分,但是不到十拿九稳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出手做些什么。只是这样一来,等到十拿九稳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别家也就会跟着做了,他们获得的利益就会大大缩水。

而此时,他依旧是这样的心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经由高舜这么一转述,他就信了五六分分,尤其在高舜的引荐下,将陈家那笔合作案拿下后,袁立对高舜可一点也不敢再看清。

虽然高舜不过是个高中生,说顶天了,就是个优等的高中生,但袁立却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高舜绝不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而且,似乎只要跟高舜真心交好,好事情就会经由高舜的手,一点点地传导到他们身上,。

高舜在这边听了袁立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电话里也不敷衍袁立,掐头去尾,将胡渣徐透露给自己的一些信息说给袁立听。

袁立也挺上道,不去打听他这消息的源头,也没有对他这含糊其辞的消息表示不满,只安静地想了一会儿后,问高舜,“那你现在是打算?”

高舜本不欲让袁立帮忙,但是随即一想,有时候朋友之间的关系建立除了互惠互利外,互相帮点小忙也是加深关系所必备的。

于是,高舜道:“我想在年前,在那里买两套房子,不用太好,主要我钱也不多。”

信息的重点是,一,时间,年前也就剩下三天了,买房签约划账过户,并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但是如果拖到年后,也许那一块儿要开发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到时候想捡漏的人可就多了;其次,他手里的钱他心里有数,即使那一片儿现在只是郊区,房价抬不上去,但是想满打满算在好地段买两套房子还是够呛,所以怎么将手里的钱最大化才是重点。

袁立听了,立即便道:“其实,如果你真觉得这块儿有赚头,倒不妨与我们家合资做一笔……”

“不用。”高舜语气平淡地拒绝道,“能帮我做到这样就行。”

袁立还想再劝,但是高舜态度坚决,袁立无奈,只能应下高舜。

除夕前,高舜户头里顿时空了,而他名下多了两处郊区的破落房产。

除夕当天,高舜的小公寓里只有他和汪洋两个人,一早祭奠祖先的时候,高舜特地在香案旁边给汪洋的母亲挪了个位置,用的照片是高舜调查汪洋信息时,收集到的几张汪洋母亲旧时的舞台表演照片。

汪洋起床看到香案上摆着自己母亲的照片时,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眼眶就忍不住发红,他硬忍着想夺眶而出的泪水,对上高舜的视线,“哥……”

高舜摸他脑袋,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束香,汪洋咧嘴难看地笑了笑,跪在了香案前,默默地对着他母亲年轻时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磕了一个头,把香插到香炉里。

下午,两人将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后,一起泡在厨房里准备合作弄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说是合作,实际上,是高舜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忙着团团转,而汪洋则在一旁热情万丈地帮着倒忙。

最终,为了挽救他们今晚的年夜饭,高舜不得不讲汪洋提溜到一旁,耳提面命地告诉他,“除非我说,不然你什么也不动,听明白了没?”

说着,高舜哭笑不得地将他刚刚差点削了手指的切土豆工作接过来。

汪洋背着双手在后面看,嘟囔:“这土豆长得也忒圆了点……”

高舜不理他,手上快速地动作着,土豆刷刷几下变成了块状,高舜掂起锅,呛了油后,将食物翻下锅。

“给我把大蒜切段,一会儿用。”高舜围着围腰掌着勺吩咐。

汪洋挠挠头,在一堆菜里找出一把大葱开始磨刀霍霍,高舜一个回身,汪洋已经把大葱切成了丁,一脸期待地装在小碗里,捧着递给他。

高舜嘴角动了动,伸手接过碗,顺势揉了揉他的脸蛋,“……乖,你还是出去吧。”

汪洋垮着脸被无情地驱逐了出去,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窗外响起霹雳巴拉的爆竹声,间夹着还有冲上天猛地爆开的烟花。

大部分人家已经开始了自己辞旧迎新的年节了。

汪洋朝窗外望了一眼,眼中一点光亮一闪,他朝厨房看了一眼,起身走到玄关处,开门走了出去,高舜一无所觉。

等到高舜倒腾好一桌饭出来摆盘时,汪洋已经回来坐在了桌边等着了。高舜失笑,将食物都摆盘了之后,让汪洋去冰箱里拿酒来。

虽然只有两人,高舜还是弄出了八道硬菜,鸡鸭鱼肉齐全的同时,还炖了一盅汤,汪洋眼热地盯着一桌子的菜看。高舜笑他,“有那么馋吗?”

汪洋撇嘴,一肚子感动收回去了些,坐在桌边给高舜倒了酒,两人碰了一下杯子,一仰而尽。

而后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起话来,话题开始还围着各种趣事打转,不一会儿,汪洋忽然道:

“哥。”

“嗯?”

“你今年过得满意吗?”

高舜有些莫名,“挺好的,怎么了?”

汪洋笑着摇头,“那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高舜失笑,感情这小孩儿又玩起了新年许愿的游戏,他半真半假地看着汪洋道:“嗯,继续养个孩儿,将他养得白白胖胖又高高兴兴,然后一年顺遂就行了。”

汪洋一边想笑又忍不住觉得高舜抬敷衍他,他鼓着腮帮子动了几下,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往下说:

“哥,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吗?”

高舜眯了眯眼,“记得。”

“去年这个时候我从这里跑出去了,但我也没回家,我是一个人在街边过的年,我看到外面家家户户的窗子上都透着火红火红的光,里面有很多很多影子在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我那时觉得心里特冷,比身上的冷还叫人难熬。”

高舜闻言,心头发酸,将汪洋的手捏在怀里。

汪洋朝高舜笑了笑,继续道:“但是哥,你知道吗,我后来不知不觉又晃到了你家楼下,我发现,你家的窗子里透出来的是白光,只有一道影子。顿时,我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高舜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汪洋忽然转过头来盯着高舜的眼睛看,“哥,你陪我下楼一趟,成不?”

高舜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看了他一会儿,点头。

两人走到楼下,站在楼前的空地上,高舜一眼看到空地上摆着的一溜儿“贺新年”的组合烟花,脸上表情微微怔了一下,这是……

烟花?!高舜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还真是,年年都要玩这一套儿。

汪洋放开高舜的手,走到烟花旁,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快速地将一排烟花都点着了,然后退回高舜的身旁。

刺溜——嘭!

一束喷放式烟花绽放在高空中,光亮照亮了两人仰起的脸庞,瞬间的艳丽也凝固在两人的眼底。

第一束烟花的升空更像是一个信号弹,随即一溜排的烟花接二连三地蹿上了天,各种各样的花型一束束地在高空,释放自己短暂的生命。

“哥……”汪洋忽然开口。

高舜侧目看这他的侧脸,汪洋扭过头,看着高舜道:“我爱你。”

高舜动容,眼底火光闪动,认真无比,他将汪洋猛地按进怀里,低头去含他的唇瓣,撬开了汪洋的唇舌后,便肆意地开始攻城略地,熔岩一般的热度在两人的口腔里弥漫扩散。

一声一声地“刺溜——嘭”不断地在两人身旁回响,半空中焰火的亮光将他俩相拥的地方照得犹如白昼。

半晌后,“我也爱你。”高舜的额头抵着汪洋的额头,气息交叠的时候,他轻声说道。

汪洋哼唧一声,用力回抱住高舜。

“哥,这一年遇到你,是自从我妈走后,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汪洋在高舜耳边道。

“下一年……我想遇到更好的自己。我想追上你,你慢点儿走,等等我。”越与高舜相伴越能感受到高舜身上的优异,虽然高舜一直想让他过得轻松快意,但是汪洋还是会有不安和焦躁。

高舜按住汪洋的背,顺着他优美的脊椎骨抚了下去,“你不用追,我等你,一直等你,如果你走不动,我会背着你走。”

汪洋仰脸,看向高舜,“哥,我们回楼上吧,我想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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