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不可能这么凶残+番外——想吃红烧鱼
想吃红烧鱼  发于:2015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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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祖宅

我曾经想过很多次,魏易然的老家到底是怎么的,却不想,实际上他家比我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的神秘。魏易然将自己家,称之为老宅子,在这里我也这么记录吧。老宅子位于一座大山中。并不是只有他家一户人家,旁边有不少明清年代建筑风格的房屋,细数一下,大概有七八十户,魏易然解释说,他家便是最里面那个大宅子。

我跟在魏易然后边,不时的看着四周,暗道,看来他家也不是与世隔绝的状态,起码现在看来他家这块,可以称为一个小村子。但是走了没几步,我却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原因无他,这个村子实在太过安静了。一路走来,路过几户人家,竟然没有听见一点人声,不仅如此,刚才路过那几户居然没有关门,想到这里,我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们村子民风这么好呢,居然路不闭户?

魏易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关门做什么?还怕丢东西?这里又没有外人来。我道,不怕邻里之间吗?这么一问,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度小人之腹,正想补救几句,却听见魏易然笑了一下,然后便听到他道,你难道没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没人住么?

啊?我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问道,没有人住?这里都没有?这么一想,不由有些毛骨悚然,这一大片房子,七八十户居然都是空的。我不由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些房子,确实像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屋子里面很暗,只有靠近大门的地方有些光,可以看见不少灰尘在飞舞着。我正打算打趣,蓦地看见一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我一惊,脚就慢了下来。魏易然扫了我一眼,伸手拉着我道,别东张西望的,跟着我走。我被扯到他身边,他伸手环住我的腰,把我又拉近了一点,凑到我耳边道,宅子没人住,久了,就会有其他东西逗留,不要大惊小怪。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热气呼到我耳朵上,有些痒,我忍不住摸了摸耳朵,魏易然笑出声来,说,我还是第一次带人回老家,感觉就像带媳妇回来见家长一样。

我道,你丫的还带媳妇见家长?就你那样,还有人要吗,整个和一神棍似得。魏易然道,你一开始知道我会这些,不是特崇拜我么,啧啧,当时还死活要我教你几招。我道,那是因为年幼无知,现在我已经看穿你神棍无赖的本质了。

魏易然耸耸肩,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其实我也不确定,时间感比较差),魏易然停下了脚步,我顺着他的视线,便看见一棵大树,这棵树很大,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树根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我围着树转了一圈问道,这个是什么树?

魏易然皱了一下眉,招呼我过来,然后道,这个是槐树。我啊了一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大树说,几百年的槐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长得这么好的。魏易然站在原地抬头看着树,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道,姜睿你刚才站在树下,难道没有特别的感觉吗?

我问,什么感觉?就是树下比较凉快而已。魏易然的目光没有动道,这里以前有个很奇怪的习俗,你知道地葬吗?并不是埋在地下,而且不接触地气。

他见我没答话,便继续道,以前村子里有个算命先生,能算到人的大限之日,那些知道自己大限的人,便会自己给自己进行地葬,就是拿着绳子来到这颗树下上吊……他们相信这样做,死后能继续转生到村子里来。

魏易然说完,我冒了一身冷汗,不由道,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么说这棵树以前不是……

魏易然耸耸肩道,谁知道真假,知道的人都不在了,这里最大的一场地葬,便是在日军来的时候,全村八十二户,一百一十七口人,全部死在这里了。我听得目瞪口呆不由想,这棵树真的能吊下那么多人吗?这么一想,又暗骂自己无聊,下意识的就像魏易然靠了靠。他似乎被惊醒一般,扫了我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看你那样子,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也不想想怎么可能吊的下去。

我一愣骂了一声艹,刚想骂他几句,他却说,好了我们准备进门吧。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这棵树旁边的大宅子,就是这村子最里面的一户了。跟着魏易然走到门前,魏易然正打算敲门,却不想那门,居然自己打开了,我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她见到我们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退了一步,喊了一句小叔。

魏易然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便拉着我走了门,门关上的声音有些沉重,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姑娘似乎出去了,便小声的问道,那个是谁?魏易然没接话,似乎心情不大好,我便没有再问。

但是不由又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记得,曾经他和我提过一次,他是家中的独子。那么,那个喊魏易然小叔的年轻女人,又是谁的妻子,莫非魏易然有堂兄?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一个老伯,他穿着一件淡色的大马褂,立领直身,偏大襟,很像清朝的马褂,但袖端并不是马蹄形。见到魏易然的时候,呆愣了片刻,然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魏易然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这是我朋友,带他回来有些事,爷爷呢?那老伯道,老爷出去办事的,可能过几天才能回来。

魏易然将我带来的东西,递给那老伯道,你准备一个干净房间,算了,他和我住一起好了,你晚上多准备几个菜吧,姜睿想吃什么?我摇摇头,说了一句不用麻烦,魏易然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只是领着我往屋子走。

跟在他后面,我不由开始打量起老宅子,这栋房子明显和外面的那些屋子不一样,虽然都是东西走向,但是外面的房子大多是木石结构,灰色的瓦片屋顶,而老宅子则用的青砖和红木,屋顶则是绿色的琉璃瓦,显得非常的特别。

宅子里非常安静,我便问魏易然,这个宅子莫非只有刚才那个老伯和那个女人?魏易然没有回头,回答道,不是,不过这个时候大多不在家。我点点头,心说也是,这个地方就他这一户人家,年轻人怕是都出去工作了,估计一年就回来那么几次。正这么想着,猛地看见斜左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的青年男子。他的脸基本都隐在阴影之中,见我看他,他竟然朝我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我一愣站在原地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魏易然见我停下,便问怎么了。我犹豫了一下,把刚才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谁知他竟然脸色一变道,你看见一个男的?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和我有点像?

我奇怪的看了魏易然一眼,也不知他如此紧张做什么,便道,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那个人是你亲戚么?魏易然脸色沉重的看了我一眼,便急急忙忙把我拉到他屋子里,然后锁上门道,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害怕。

我见他脸色严肃,不由咽了咽口水道,你打算说什么?不会是什么恐怖故事吧?!魏易然伸手摸了一把凳子,然后坐下来给我倒了一杯茶,我伸手接过,发现杯子里的茶,竟然还是热的,不由暗道,那老伯的速度真快,竟然还沏好了茶,这么一想,突然又觉得不对,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几乎是直接就往屋子里来,他又是什么时候沏的茶?还不等我多想,魏易然便开始诉说起这个故事来。

你刚才也见到了我嫂子,你知道她是怎么嫁到魏家来的么?

嫁人还分怎么嫁吗?

她过门,用的是民轿。民通冥,也就是冥婚。

我啊了一声,看着魏易然,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你堂兄去世了?魏易然摇摇头说,不是堂兄,是我亲哥,在我小时候,出了意外,去世了。之后爷爷替他算了一命,横死之人必有怨气,最后爷爷想出冥婚的办法,来化解他的怨气。

我想了一会便问,你大哥是怎么去世了?魏易然转了转手中的瓷杯道,如果我说,是我杀的你信吗?我一惊随后道,扯淡吧,就你这样还杀人。魏易然闻言低声笑了笑,接着说,是病死的。其实我和我大哥是一对双胞胎,他的身体不好,所以一直留着老宅子里,而我则在高中的时候外出读书。

我靠,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魏易然,半响才道,你居然还有个双胞胎哥哥?!魏易然又倒了一杯茶,只是这次没喝,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屈指敲了敲桌子道,别打岔,你继续听我说,我们家的冥婚要求很严格,不仅要求八字吻合,还必须看她的族谱,确定祖上没有大过才能举行冥婚。

第46章:魏家

冥婚,这个仪式最开始起源于哪个年代,已经无从考据了,最流行的时期则是在宋朝,曾有古籍记载,子弟死而无妻者,或求亡女骨合葬之。举行冥婚大多是出于两种考虑,其一是长辈认为晚辈横死,必有怨气,如果不替他们找个配偶,就会家宅不宁。其二,则是出于对晚辈怜爱的心理,怕晚辈一个人寂寞。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一起冥婚,便是曹操给曹冲举办的冥婚。

当然像魏易然家这样,死人与活人结为阴亲的也有,但是却有一些不同。常言道,人鬼殊途,活人若是真和鬼物一起,肯定会有所损的。所以活人和死人成阴亲,避讳也就更多了,亲家方要去的彩礼也越多,甚至有人因为结了一户阴亲,一夜暴富的情况都有。

前面的步骤差不多,不同的是最后合葬的是纸人,纸人身上不写一方生辰八字,烧了入葬后,双方便没有任何瓜葛,活着的那方,日后仍旧能娶亲嫁人。

我听魏易然讲完不由奇道,那为什么你嫂子还住在你家?难道她以后不准备嫁人吗,还是说一方要住在另外一方家里,直到以后找到对象嫁出去为止?

听了我的疑问,魏易然先是一愣,然后笑道,你胡说什么呢,冥婚结束之后,活着的自然要离开,但是我说了我家有些不同。我爷爷是不会允许她再嫁的,所以将她的生辰八字给写在了纸人上,她便不能再嫁。

我道,这样不是让别人守活寡吗?再说虽然是这么说,如果真遇到喜欢的人,她也未必会继续留下来。

魏易然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为什么正常情况不留八字上去?明朝的时候,有个鬼媒人粗心大意,误将女方的八字粘在了纸人上,而后便被一起烧了。结果女方再嫁,三天后暴病而亡,下阴司,阴亲者告之不贞。

魏易然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将茶杯扣在茶盘上道,要不要和我四处走走。说实话我对于宅子还是很好奇的,琢磨着难道来一趟,日后估计也没多少时间来,不如一次逛个够本便欣然答应了。

老宅子里非常安静,只有我和魏易然的说话声,逛了一会,我便问魏易然,关于宅子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魏易然偏头看了我一眼道,有道是有,不过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我说,魏大医生讲故事的技术一流,我自然是爱听的。魏易然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脸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损我,既然要听就找个地方坐着讲吧。

你想听什么故事。

如果方便的话,关于你家的。

你还真是不客气。

魏家的历史其实很悠久,具体得从唐朝魏征说起,魏征早年曾经做过道士,一日夜间,一白衣鹿角老者入梦,交予魏征一本书,并道,此书上册为治国之道能助你成相,下册乃修身之本可延年益寿,但不可同时而为。魏征醒来后,觉得此梦很荒唐,刚想起身,却不想一本蓝皮旧书掉在了地上,竟然和那老者给予的一模一样。

魏征出于好奇便翻开了此书,一看内容果然乃旷世之作。他又想起,下册乃是修身之本便急忙往后翻,却不想下册竟然是白纸,见状也只能无奈低叹一声天意。

魏征原想将此书作为传家之物,交予后人,却不想魏征死后,此书竟然不翼而飞了。那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家一个秀才,到了知命之年竟然也没中第,家里的财物也所剩无几,无奈便想当些家财,换取些路费。

这日正整理衣物,蓦地发现衣物之中,居然有半本书,那秀才拿起书一看,讲的是风水法术,细看便觉得写得十分有趣,越看越入迷,不知不觉竟然入了神,直到家里婆娘没看见人来寻,秀才才回过神了。秀才拿着书,暗道此书写得如此神奇,当可一试,但是看着像是本残卷,也不知前面的在哪,想着便又在家里翻找了一番,却一无所获,无奈只得作罢。

且说秀才得了那书,研读了数日,渐渐的也无心,考取功名,当时就在当地搭了一个小棚,做起了风水先生。起初大家都没把他当回事,但是渐渐的,城里人都知道西巷有个算的很准的先生,不出一年秀才竟然在附近出了名。

这日秀才正替一位老者看手相,便见县令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见秀才坐在那便道,魏秀才!你可要帮我一个忙啊!那老者一见是一县之令,急忙推脱说自己有事,让秀才先忙。言罢便告了辞。那县令见状便道,别忙着收摊了,回头我让大福帮你收,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魏秀才一头雾水,被县令拉着一路去了县令家,大老远便见师爷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二人过来便拦了他们道,老爷这会不应该就这么进去,起码得告诉先生出了什么事。那师爷倒是比县令冷静许多,当即就站在门外和秀才,把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竟然是县令之子被狐妖给魇住了。读书人这一生,也就求个功名利禄,县令为了让儿子有个好的读书环境,便偷偷将县里一处偏僻的院子,给收拾出来,而后又找了一个书童陪着儿子搬进了院子。

岂料那院子原来竟是一座古寺厢房的遗址。一日,县令公子坐于窗边读书,忽闻墙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少年,那少年见县令之子便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县令之子觉得有几分好笑,便道,此言差矣,如此一问,莫不是公子是这宅子的主人?

那少年道,自然。

县令之子奇道,我怎么听说,此乃无主之宅,故而归属于朝廷。那少年道,什么是无主之宅,不过是尔等没见到我而已。县令之子闻言便道,那公子可要讨回这宅子?少年眼珠一转道,那倒不必,我时常在外游玩,也不过是近日才回来罢了,你想住就住下吧,不过我倒是好奇,观你衣着不像是穷人,怎么会来这偏僻的院子住?

自然是因为这附近清静能安心读书。

呵,那你便住下吧。

县令之子原意是,宅子有主人,便想在第二天搬走,却不想他一早起来,便见那少年在外面等他,两人一聊竟然聊到一块去了,如此一来,县令之子就打消搬走的念头,两人更是时常在一起聊天,作诗。

谁想还没一个月,县令之子便病了下去,每日来送饭的书童,之前被县令之子以不想人吵之由打发走了,这日来送饭,便见自家少爷萎靡不顿的躺在床上,急忙去禀了老爷,又请了大夫。公子病的迷迷糊糊,竟然拉着大夫的手,一个劲的念叨着清弟。县令见状,急忙让人去查这是何人。结果却一无所获,待到公子醒来,细问之下才知,那人自称是宅子的主人。

县令暗道,这宅子荒了不知多少年了,哪里还有什么主人,只怕是遇到什么狐精山鬼了。县令一边安抚儿子,一边不动声色派人去请了师爷过来,县令的这个师爷,曾经是他的授业恩师,县令高中后,回了本乡,便请了他的恩师做了师爷。那师爷过来的时候,公子已睡下了,师爷踱步上前看了一眼公子的脸色,暗道不好,便急急忙忙找人杀了三只雄鸡,取了第一口阳血,涂在那公子的五心(即手心,脚心,肚脐眼),而后便关门离开了。

是夜,悬于房檐下的灯火晃动了一下,而后便见那木窗无风自开,定睛一看,一黄裳少年郎立于窗前,那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反身关上了木窗,几步走到床边,蚊帐一揭,便见县令之子躺在床上精神萎靡,少年俯身低喊了一句,陈哥?

见公子没应,他伸手想去扶一把,却不想刚碰到公子,手上便是刺骨的痛,手一缩,站定皱眉盯着床上的人,少年冷笑一声,眨眼间竟然变成一只狐狸窜了出去。这一夜,县令之家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一会老爷夫人房外听见女人的哭声,一会仆人出来如厕,见到门口站着一个无头之人,一时间人心惶惶。等到天一亮县令急忙去请师爷,那师爷过来一看便说,缠上少爷的,恐怕是个狐仙或者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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