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成反派 下——正房
正房  发于:2015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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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温皱眉道:“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尽快公之于众。”

温倩倩点头,又倒了一杯茶:“我听小妹说这几日尤大侠你帮我们温家庄诸多,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只能以茶代酒先谢谢了。”

尤温干脆的喝了茶:“温庄主,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哪里逃出来的?”

温倩倩嘴角一勾:“尤大侠这里可有笔墨,我现在就画出来。”

尤温心中一喜,赶紧找出来徒弟的笔墨纸砚,摆在了温倩倩面前。

屋内灯光昏暗,尤温盯着温倩倩,想到可以打击魔教,心中越来越沸腾。

也越来越热。

62、扬州瘦马(中)

当年一战,魔教一败涂地,右使独守总坛,其他人在教主带领下西逃,可这西逃之路却是错综复杂。

一路被九大门派围追堵截,教中人逃的逃,死的死,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越鱼关,时任祭司的左邱明却再也不肯走了。当时,左邱明纠集了不少信众,立誓要留在中原为神教传下薪火。当然这只是说的好听,这行为根本就是叛教,但是祭司一向在教中地位超然,信奉者不再少数,再加上当时正派武林追缉的厉害,神教哪里还有余力肃清叛乱?只能咬牙切齿的先自己逃了再说。

左邱明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留下却成为了中原武林的把子,后来神教打听也只是知道左邱明失踪,而当时跟着他留在越鱼关的教众则被剿杀的大半,其他则再无音信。

尤安咬牙切齿,一路跑回了客栈,不敢迟疑的冲进了师父房间,却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他皱眉小心翼翼的眯眼靠近,借着幽暗的灯光终于看清那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尤安拿着油灯一照,只见她衣襟散开,长发凌乱,脸上渗出了不少汗滴,脸上通红,这会红唇都咬破了,显然是难受之极。

尤安一触她脸,温倩倩难耐的吟哦一声,粉泪滴下,眼中渴盼,却是不能动。

他心头火起,怒骂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师父会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尤安心如乱麻,按照温倩倩所中药效来看,这含量肯定不低,说不定还是个中珍品,尤安脚下一乱,直接往客栈门口冲去。

书上说,这种事宜疏不宜堵,他也吃过堵师父欲望的亏,知道是怎么吓人,从今而后,都是给师父甜头尝着,不让他突然发疯。

可现在,那傻子怎么可能忍得住?

尤安只觉得身上汗越来越多,心却越来越冰冷,让他抓到师父现在与哪个花娘在床上翻滚,他难保不会杀人灭口!

客栈门槛不低,尤安看着那高度就想跨过去,脑中却是一片慌乱,脚下一跘就噗通一声摔了下去,惹的守着夜的店小二吓呆了眼。

“客官……”店小二欲哭无泪,欲笑没胆,纠结道:“客官你没事吧?”

尤安顾不得瞪人,摸着鼻子就想继续追,脚下却突然一停。

果然人急上火,尤安半道又转了头,看得那店小二摸不着头脑,又小心问道:“客官你没摔到脑子吧?”

尤安这下有空瞪人了,店小二脑中乐开花心道这位先生真是好看但脑子就不是那么清楚了以前没看出来啊……

尤安愤然又跑回了自己房间,确定床上有人才突然脱力似的的靠在门边喘气,明明是大冬天,豆大的汗珠却是流的满头满脸。他自嘲一笑,抽了抽鼻子,抹掉额头上的汗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

这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他的师父。

尤安温热的指尖抚上师父的脸,却被那人猛的一抓,下一瞬,他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一个热的冒汗,一个热的冒火。

尤安柔声问道:“我是谁?”

尤温咬牙切齿,也不用唇招呼了,直接下嘴咬了徒弟脖子一口:“你去哪了?”

尤安吃痛却笑了起来,眼中柔情似水,声音里更是充满诱惑:“师父,我帮你。”

尤温在他颈间流连:“用手就行。”

“师父。”尤安抱住尤温:“我常常想让师父变成我的,师父难道不想让我整个人都变成你的么?”

尤温呼吸一顿。

恍惚中,他听见徒弟的声音,似在天边又似乎在耳边,似窃窃私语情话又似祈求。

“师父……”

灯影阑珊。

63、扬州瘦马(下)

宣谷子今日心情大好,他已经想好了剑该如何锻造才能发挥玄铁最精妙的地方,这当然值得小小庆祝一下。

晌午时刻,他就叫徒弟买了酒回来小酌片刻,酒才喝一半巡视人就到了。

可今天来的不是闲的一塌糊涂的尤安,反而是忙的昏天暗地的尤温。

宣谷子大声道:“稀客,你徒弟呢?”

尤温脸刷的就红了,尴尬的大声回应:“他病了!”

宣谷子莫名其妙,心道老头子我又没找你吵架,犯的着如此嚷嚷?他脸上不喜,暗骂尤温呆呆愣愣的,嘴上道:“你徒弟不来正好,免得打搅我老人家的好心情。”

尤温无奈:“可我徒弟却很挂念前辈。”念叨了无数遍叫他出门看看,就差抬脚踹他了,尤温被吓的心惊胆战才不得已被逼出了门,他眼里无辜,赶紧谈正事:“前辈,今天有何进展?”

宣谷子冷哼:“该怎么锻造,我心里有数了,叫那小子别急!”

尤温拱手:“那我就不打搅前辈了。”他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宣谷子叫住了。

宣谷子咳了咳:“你徒弟病了就找个大夫好好瞧瞧,你上这看我有屁用?”

尤温有些纠结:“他不让请大夫。”

“愚蠢!”宣谷子骂道:“他不让你就听话,你是师父还是他是师父?我们做师父的威严呢?做师父的技巧呢?”

“……”做师父的技巧他不懂,但是日后万万要懂那啥的技巧才是第一!

“找大夫去!”

尤温拱手称是,一溜烟的出了作坊,也没多留意周围,反正……苏宝瑞肯定帮他们留意着。直接回客栈什么的他还是不愿意,一路纠结终于还是决定违逆徒弟,请了个看上去经验老道的大夫。

一个大夫看下来,夫夫双双都是闹了个大红脸,最后尤温千恩万谢的送走了老大夫,抓了点药回到客栈,他徒弟已然头顶生烟了。

尤安觉得自己薄脸皮可以包饺子丢锅里了,反正都不要了。

尤温小心翼翼的打量徒弟,又想起昨晚之事,尴尬与兴奋并存,脸上表情极度纠结:“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动一动?”

尤安脸蹭的又可以装包公了,无语了半晌突然可怜兮兮的看着尤温道:“师父,我好疼。”

尤温心一抽,上前道:“要不要我替你再上点药?”

尤安眨眨眼:“师父抱我。”

尤温叹息,知道尤安只是撒娇了,倾身吻上尤安嘴角:“冷么?”

尤安笑眯了眼睛:“师父陪我躺会吧?”

尤温赶紧摇头,心中祈祷自己是药效未除,不是色心又起,他眼睛瞄了瞄尤安,却不敢细看:“我坐在这里陪你可好?”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是粗汉子的大嗓门嚷嚷:“尤大侠!尤大侠!我们庄主醒了!”

尤温皱眉应了一声,叫那人离开,又道:“你说这是摄魂大法,有何办法可解?”

尤安不高兴的冷哼:“我是你徒弟,又不是百晓生。而且这等闲事师父为何一直要管?”

尤温一本正经:“这事我多多少少跟我有些关系,而且她们两个弱女子,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但是既然是正道之事,怎么也要管管,而且现在我管不管,人家都已经惹到我头上了。”想起了昨晚一事,他眼神一冷。

尤安吃醋吃的噎着了自己,只能叹息师父白痴:“我不是很了解其中秘密,但是她没有完成任务,只要没有进一步的命令,按理说应该能清醒过来,你先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最近在哪里之类的。”

尤温点头,握住了尤安之手:“等我查清楚这件事情,一定不能放过主事者!”

温倩倩醒来,却是迷迷糊糊,温容容见她眼中无神,也只能随意问了问,却没想到还竟然问到了她两个月前被关的地方。

吩咐了人留下来看着,一行人雄赳赳的去直捣黄龙,却只找到了几个饿的头晕的小姑娘,尤温看得皱眉不已。这里并不是破屋,只是深巷而已,是什么人藏几个小姑娘在这里?

温家庄下人道:“二庄主,我猜这事恐怕与扬州新兴的一个买卖有关。”

尤温回眸看他。

那人赶紧一弯腰,拱手道:“据我所知,随着盐税改革,大宁不少盐商都聚集在此,扬州愈发热闹繁华,可说是富甲天下之地,盐商们腰缠万贯,生活也是奢靡,极尽富贵。”

尤温不耐烦:“长话短说。”

“是!”那人再拜:“为了满足这些盐商的需求,扬州兴起了个新买卖,由各地人贩子拐卖来长相清秀的姑娘,再由人教养她们琴棋书画,细细言周教,到了十五六岁便能卖出千两白银。这些姑娘买来时连几两银子都不值,所以这些无耻之徒就称自己是在养瘦马,这些姑娘也被叫做扬州瘦马,我听闻除了扬州之外,她们现在也被送往大宁其他一京十二省。”

“无耻!以人比马!”温容容骂道,再看那些小女孩,眼中怜悯:“这些人为了赚钱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尤温抿唇,大宁改盐税之事,他不是真正参与者,却是比不少人先得到消息,当时他只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却没有切身体会,更不明白师父为何那样据理力争,今日遇到这条政策下的诡异牺牲者,他才幡然醒悟。

朝廷一条或轻或重的政策影响的是多少人的一生?

这时,边上发抖的小姑娘哭跪在了地上:“大爷们,大爷们,求求你们给点吃的,我跟小妹妹们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

尤温掏出了点碎银给温家庄下人,交代道:“你们帮忙买点吃食……先让他们喝点粥。”

温容容不解道:“买卖人口就算了,干嘛还如此折磨?”

“现在以瘦为美。”那人赶紧解释:“所以这些姑娘都是要饿瘦的。”

尤温皱眉:“这些人到底跟吟月楼……”他一挑眉,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对温容容一拱手:“温庄主,我看这事还是要先跟官府联系,我认识此地一名捕快,我先写封信给他,这几个女孩我们就先带回客栈,再慢慢查下去!”

温容容自然称是。

尤温回到了客栈把事情对尤安说了一遍,皱眉道:“你说这事是不是跟苏宝瑞有关?”

尤安垂眸,如果真跟苏宝瑞有关,那自然是云王殿下的旨意。这位云王殿下还真是出类拔萃,尤安想了想道:“如果只是养瘦马图钱,他们不需要还找些没甚背景的商家女子。”

“那还要什么?”

直接用大年龄的女子,自然图的是时间,云王想要承继大统,就必须在他老子死前抓紧每一刻来丰厚羽翼,但这手段未免太过,而这些女子定然不止在青楼中营生,恐怕还会被送往官宅府第,打着人贩子途径送出卖出,还不惹人怀疑。

但是这事神教参与了多少?昨晚之事到底是应无鸠故意给他个下马威?还是应无鸠也一无所知,只是云王利用了当年残余势力。

尤安闭眸。

如此安静了两天,这天尤安正在屋内看书,门外脚步声又纷乱而起。尤温一听这声音就心跳不平,生怕又是什么大麻烦,赶紧开了门。

来的是刘汉,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是欣喜:“师父说……师父说今晚铸剑!”

尤安惊起!

64、危机四伏(上)

老作坊门口,不再安静。

尤温跟徒弟到没多久,苏宝瑞的人马就把这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颇有点谁与我争的意思,尤温冷哼一声,直接到了门外,就见几人在不远处摆了桌椅,然后苏宝瑞怡然出现。

“尤兄要不要来喝一杯?”苏宝瑞给自己倒了杯酒。

尤温嘴角一抽,心道这苏宝瑞真会装,直接道:“苏阁主不是来叫我喝一壶的?”

苏宝瑞挑眉一笑:“尤兄你让我吃了一堑,我只能为自己找回一点场子,不过我这人做事讲究公平,赏罚分明,也不会太过为难人,只要尤兄愿意交出玄铁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师徒。”

尤温道:“没得交。”玄铁剑都还没出炉,这话说的也太不让人信服了。

“尤大侠打算以一敌十?”

尤温道:“这里好歹是扬州地界,不是哪个荒山野岭。”

苏宝瑞就知道他会拿上官韬压自己,轻轻冷哼一声:“哦?”

“江湖中事,朝廷向来不管不问。”尤安从坊内出来,发髻随夜风而动,眉眼弯弯,拱手道:“苏阁主请我师父不动,怎么不叫我来陪您一杯?”

苏宝瑞哈哈一笑,看着尤安眼睛亮晶晶的:“彼美人兮,若月皎皎,动则如水兮,静则如玉。尤少侠你说这人是动好还是静好?”

尤安立时答道:“上善如水,当然是动好。”

苏宝瑞道:“如玉君子,自然是不立危墙之下,还是静好。”

尤安一笑,就要往前,尤温却一把拉住了他,尤安摇了摇头,拂过师父的手,又转头望向苏宝瑞:“尤安私心认为,水可凝朝露,聚小溪,成寒潭,乘风起波涛,其势荡今涤古,滔滔不绝,但不可静,否则浑浊聚集,便成了如玉一般的死物,”他一顿,“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苏宝瑞朗声大笑,倒酒于杯中:“看座!”

尤安安然坐下。

何二脚下无声,到了苏宝瑞身边低声道:“城里发现华山其他门人踪迹。”

苏宝瑞嗯了一声:“一个?”

“好像是华山程思秦。”

“华山的那位乘龙快婿?叫人盯着他,一旦有所异动格杀勿论。”苏宝瑞一笑:“云老回来了?”

何二道:“回来了,不过依小的之见,对付这臭小子还用不着云老亲自动手。”

苏宝瑞睨他一眼:“不用云老动手,是不是责任全在你肩上?”

何二战战兢兢,不敢再言。

尤安自然也全听到了,偏头一笑。

苏宝瑞摆了摆手,叫何二退了下去:“尤少侠有何高见?”

尤安惬意的抿了口酒,笑道:“今日苏阁主这么大阵仗,当然是阁主说了算。”

“恭敬不如从命!”苏宝瑞一抬手,提声道:“尤大侠,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我今日也不打算赶尽杀绝,就派三人与你相争,只要尤大侠你能一路过关斩将,我苏宝瑞决不再阻拦。”他说着折扇一动,一壮汉就走了出来。

尤温望去,眼睑一抖。

当年在夺宝大会上,就是这人与他交手,艺高人胆大的闯他华山剑阵,大开杀戒。这刀疤男不知道这三年是长进了还是退步了?倒是苏宝瑞便宜了他有个好报仇机会!

尤温不再迟疑,拔剑便上。

尤安看的皱眉,却见那边刀疤男掌风刚劲,进退却是与行云流水,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却不敢表现在面上,侧头见苏宝瑞再次招手,身边人端来了一个箱子,再打开来看,竟全是金子。

苏宝瑞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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