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之时(穿越)——温暖晨曦
温暖晨曦  发于:2015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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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哲只看的一阵心动,在心里给对方点了32个赞。但比起内啥的冲动,他更开心的是,终于有个活人了。他在这史前公园里,前前后后混了两个月,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交流的同类了。

这个认知,让他满意无比。但是,第二天一早,这点小满意就烟消云散。

为什么呢?李成哲后知后觉的发现,无论他对青年做什么?对方都没有回应。李成哲突然明白过来,他早该想到的。他拂去青年额前的头发,抚摸他的前额。在青年的头骨上,有着小小的突起,那是傀儡手术的痕迹。

一瞬之间,李成哲怒不可遏。他大骂一声:“那群人渣!”。

正在这时,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那个青年好像一瞬之间被注入了灵魂。他怒睁双目,牙关紧咬,伸出手来,在地上写下触目惊心的几个字:“杀了我”!青年刚刚写完这句话,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这是?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我在哪里看到过?李成哲看得身体一抖,心里翻江倒海,记忆疯狂运转,最后定格在他刚刚在第七试验场醒来,与声音同频时看到的画面。怎么会?难道他当时看到的画面,来自于未来。这个认知让李成哲惊惧莫名,他赶紧掐断这个念头。

抱住翻滚在地的青年,掌心转拍他的背,柔声说:“吃了那么多苦,不是为了去死,而是要好好的活。你现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想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好好休息吧”。

青年深吸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黑色的睫毛抖了抖,违反傀儡装置已经把他折腾的精疲力尽,靠在李成哲的怀里迷迷糊糊睡去。

这天之后,李成哲每天的工作内容,多出了一项,抱着傀儡青年晒太阳。尽管这个年轻人,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打整。但李成哲知道,这具身体里,是住着一个灵魂的。

易地而处,如果有一天,被囚禁在自己的身体里。像幽灵一样活着,对造成你痛苦的人,微笑、讨好,说着违心的话,任人侮辱践踏。过去的梦想、信念、荣誉、爱人,你连想都不能。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唯一摆脱这个装置的方法,就是让别人来杀了自己。这种让人发疯的生活,有几个人能承受下来。想到这里,李成哲是很佩服这个青年的。

每一天,借着抱傀儡青年晒太阳的机会。

他都在试着,把精神力一点一点送进那块傀儡装置,试图让它失灵,就像自己头上的这一块。但这个装置如此精巧,与人的神经末梢紧紧相联,一不小心就会触动神经元。

每到这个时候,青年就会恢复少许清明,尽管头痛欲裂,仍然咬牙挺住。

8、以貌取人要不得

他试验了很多次,发现每次都只是把青年折腾的生不如死之后,内心开始动摇。那个漂亮的傀儡青年,似乎看出了李成哲的心思。在一次清明中,拼着受傀儡装置的惩罚,他狠狠对李成哲说:“杀了我吧,我操!还不动手!”“王八蛋,给我个痛快!”“求你了~”。

李成哲矛盾万分,孤独了这么久,才遇到一个同类,才遇到一个可以练习说话的人,哪怕远远的看着就好,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这个人,这个可以做伴的人。可是,他从傀儡青年的目光中,读出了不一样的信息:与其活成一具躯壳,我情愿去死!

这是一个骄傲而坚强的灵魂。

那一天,李成哲做了最后一次尝试,还是失败了。这一刻,他理解到,做了断的时间到了。他对傀儡青年沉声说:“抱歉,努力了这么久,让你受苦了,我明白该做什么了”。有那么一刻,他在青年深色的双眸里看到了滚滚的泪花。

不知为什么,傀儡青年的眼泪似乎打开了李成哲内心深处的一个开关。他心里一热,索性放手去做。

李成哲在湖岸旁挖个大洞引入湖水,然后在水中放入以火烧热的石头,就成了一处充满野趣的露天温泉。他在一旁摆了骨刀,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珠宝一样,把光裸的傀儡青年放在温泉里。

李成哲现在穿的是家居服,他看着那姣好的容颜,柔声说:“送你走之前,我想给彼此一个最美好的回忆。我一见你,就发自内心的喜欢。可以吗?”

傀儡青年的眼睛好好盯着那把骨刀,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的闭上了双眼,肢体语言里没有抗拒。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奇妙,明明是叫不出名字的陌生人,却共谱一段最美的舞蹈,像美丽的精灵用舞蹈互诉心声。这种舞蹈,一个人完成不了。必须是两个人,两个眼中只有彼此的人。天空失去颜色,世界没有了声音。整个世界,安详美丽,岁月静好,敲荡着灵魂深处最动听的鼓点,由弱到强,走向高亢。当这段动人心魄的舞蹈完成时,天空恢复了颜色,世界有了声音。分开的两个人,大口的呼吸着,享受着空冥和疲惫。彼此眼中,都包含着深深的惊讶和悸动。

好消息是,李成哲同学恋爱了。坏消息是,他马上要送爱人上路了。但这时的李成哲却一点都不想动,他只希望时间停驻,守着这一刻到天荒地老。

很多年后,他一直为今天的决策感恩,感恩他当时懒了一回,没有立即行动,去拿那把骨刀。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选择,影响一生。

这一次,李成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整个梦境异常的清晰,就好像真的在发生。他又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看到了那个璀璨的光源,他看到自己飘过去,指指额头,好像在询问光源。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说:这是梦中世界,用想就可以了。

用想就可以了……用想就可以了……他在梦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慢慢睡去。

“用想就可以了……”李成哲一觉醒来,发现脑仁深处还在回放着这句话,就像向山谷大喊,带来回音一样。他纠结的伸手,想抓抓头发,却赫然发现手心里多了两样东西。那是两块小小的金属装置,莹光明明灭灭。

他不禁一呆,却看到漂亮青年已经醒来,穿着自己的树皮衣,英姿飒爽的站在他的对面,一手摸着自己的前额,一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

李成哲被青年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

青年露出一口白牙,冲他不怀好意的一笑,递上一份用骨刀刻在竹片上的合同:“谢谢阁下这段时间的照顾,作为昨天跳舞的回报。我有权向你索取青春损失费和精神损害赔偿。鉴于阁下目前一穷二白的家底,我就大人有大量,勉强收你做小弟。以后你就跟我混了。这是我刚才草拟的一份合同,请在这里,刻下你的名字”。

李成哲整个表情,变成了=口=。

“等,等一下。为什么你说的是明明是华文,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青年大言不惭:“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来,听话,把名字刻了”

“合同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无良的作者又把时空搞混了吧?让我先看看内容”李成哲把合面接过来,很好奇上面的条款。

青年在李成哲反映过来之前,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把人给撂倒了。用的柔道里的绞技,把李成哲锁的是服服贴贴,无法动弹分豪。最后惨巴巴的,在青年的氵壬威下,把名字给刻了。

李成哲又惊又怒,惊的是以自己进化过的身手,居然一个回合就被撂倒了。怒的是,昨天还跳双人舞来着,怎么一醒过来,就变天了。丫这节奏,让人伤不起啊伤不起。早知道此人性格如此恶劣,我这段时间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啊?唉,以貌取人要不得,老二开张误终身啊!

嘿嘿,青年笑的那个得意啊,就像一个卖保险的。痞子一样的笑容与他光鲜正气的外表完全是两个次元。看得李成哲惨不忍睹,真是说出来都是泪,心目中男神的形象彻底破碎了。

看着李成哲老老实实签了卖身契,青年这才松开了人,站起身来,声调低沉,语气温柔的伸出手,拉起地上的李成哲,那神情,那架势,怎么看都像一个正在拐骗无知少女的色狼:“李成哲是吧?我叫狄炎海,看在你让我自由的份上,我特准你以后可以叫我一声哥。”

“哥你妹啊,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当年在朝歌混的时候……”

“唉呀……唉呀……轻点轻点……松开松开……我的手关节快要错位了……狄……疼死我了……老大……哥……小弟以后都跟你混了……”

“本人李成哲因为欠下狄炎海XXXXXXXXXXXXXXXXX个金路易,无力偿还,以身还债,从今以后,听凭差遣,绝对服从,任劳任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哦,听你这么说,我发现我好像把条款刻漏了,再加几条比较保险”

“狄哥,小的给您捶腿,小的给您上供,您看刻字这种事多费精气神哈,我们歇息一下”

“歇息一下也不错的,乖,跳段单人舞给哥看看”

李成哲:……

狄炎海好整以暇,等着欣赏单人舞。

李成哲四处张望,最后摸到了那把骨刀:“叔可忍婶不可忍,你就是个祸害,我砍了你……”

当夜,被胖揍了一顿的李成哲,睁着乌青的熊猫眼,小媳妇状乖乖蹲在火堆旁,悲催的烤着红薯。

狄炎海大爷状坐在竹床上等饭,悠然自得的等着小弟的伺候。等待的过程中,还不时的发作评论“啧啧,你这主烤官,水平也太差了”“还不换一面?再烤下去就焦了”“连红薯都烤不好,收你这样的小弟多丢我的份啊”

李成哲气的把手上的红薯一仍:“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来烤啊?”

狄炎海阴测测一笑,举了举拳头。

都说了男人的地盘,谁的拳头硬听谁的,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李成哲尾巴一夹,耸了。纠结的递上红薯,阴阳怪气的说:“陛上请用”。

狄炎海一晒,潇洒的摆手:“爱卿请平身”乐呵呵捡了个头最大的红薯,优雅斯文的吃起来。那欠扁的表情和动作,看得李成哲是直磨后糟牙,情不自禁的脑袋里幻想,下次再骗这小子跳舞的时候,要怎么教训这个祸害,为自己找回场子。正在YY间,额头上却被重重弹了一下。

“别想坏点子”狄炎海收回了手,目光雪亮,坏笑着说“坑、蒙、拐、骗的功夫,小爷玩起来比你溜着呢。你那点小心思,以后都给我收起来吧”。

这都被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李成哲纠结的捂着被弹红的脑门,半响,郁闷的问:“我很好奇,你是因为什么罪被送到傀儡星来的?”这要多奇葩的生长环境,才要培养出这么一祸害啊!

狄炎海的笑容一窒,随即正色道:“其实,我是一个艺术家”在李成哲满是怀疑的目光中,继续侃侃而谈“本着把行为艺术发扬光大的伟大理想,我跟我的手下,承接印刷书籍、录制光盘等业务。主要产品线有《花花公子》《藏经阁》《苍老师系列》《来自星星的鸭》……深受市场的欢迎和同行的崇拜……”

李成哲默默无语的看着他,心里想:我跟拉里克兰那个准贵族生活了三年,你的仪态动作早就漏底了。信你才怪,你小子就吹吧!

狄炎海豪情万丈的吹完之后,抿了口椰浆果,看向李成哲,随口问道“说说你吧,你为什么被送来的?”

李成哲立即做深沉状,一双眼睛充满忧郁:“其实,我是个鸭子。”

狄炎海实在忍不住,一口椰汁喷了口来,咳的肩膀一颤一颤。

李成哲目不斜视,继续走凄婉路线:“因为得罪了朝歌权贵,惨遭陷害,就被送来的。我发誓,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纯良,更无辜的人了”

狄炎海在心里比个凸,心里想:这个山洞里的很多布置,都有军队的痕迹。没有在军队服役过,体验过极限生存,是不可能做出这些工具的。信你才怪,你小子就吹吧!

这俩儿流氓都是聪明人,对视一眼,用一声呵呵,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场吹牛大赛。

9、狄祸害

下面,才是讨论的重点。

李成哲话题一转:“那么,接下来,老大你有什么打算呢?我看你是用脚走来的,还穿着袍子。你不是第七试验场的试验品吧?”

“你来自第七试验场,那你身体里……”狄炎海一呆,迟疑着说。

李成哲淡淡一笑:“如你所见,我身体里有虫子,应该还是只稀有种。否则的话,我不会自己醒过来,还获得了精神力”

狄炎海心里一沉,眉头皱起来,低声问:“多长时间了?”

“我入狱的时间是3012年9月”李成哲指着洞穴墙壁上的刻字:“三个月前醒过来,我改了机械守卫的指令,混入处理残次品的队伍,被仍下来喂虫。幸好虫族认为我是同类,放过了我。这段时间,我一直带着你,也是因为我怕你身上没有我的气息会被虫族生吞活剥”。

狄炎海目光一闪:“有意思,我俩是同一年入狱,我也是3012年进来的。今天是宇宙历3015年6月6日。睡美男先生,你睡了整整三年。在我看到的记录里,虫族最长的蛰伏时间是15年,最短6个月。我们以最长的时间来算的话,你还有12年时间。你最好保佑自己,不会听到催虫笛的声音”。

“什么叫催虫笛?”

“你可以理解为音乐助产素,只是催生的不是孩子,而是虫族。大多数时候,这里的科研人员,都不会用这个东西。自然破体的虫子,战斗力更好也更强大。催虫笛主要用来对付难以孵化的卵”

李所哲擦了把汗,喃喃道:“你的消息很定贵,谢谢提醒。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被植入傀儡装置之后,一直跟在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后面打下手。相信我,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邪恶。遇到他之后,我才明白人心可以邪恶到这种程度!”狄炎海抱着双膝,把自己绻起来,恨恨的说。

李成哲轻拍狄炎海的背:“都过去了。人只有向前看,才能得到幸福”

“你不懂”狄炎海静静的说,漂亮的双眸散发着冰寒的光“他要我做什么,不管内心多抗拒,我都得乖乖照做,说着违心的话,做着违心的事。我这双手上,染满了鲜血,自己的,别人的。我见过最惨无人道的试验,也体会过上试验台被凌迟的剧痛。而那个人就喜欢看我痛苦,他总是想尽方法瓦解我的信念,试图征服我的意志。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几乎成功了。他让我觉得自己:卑微低贱,轻入草芥,自信尊严,荡然无存。你知道被装了傀儡装置,人是不能选择自杀的。我藏过小刀,试图割腕,可每一下都只是浅浅划过,还避过了大动脉”。

李所哲倒吸一口冷气,既为他心酸又为他难受。从狄炎海平静无波的声音里,虽然只是短短的叙述,他听出了绝望和地狱。

“后来”狄炎海笑笑:“一个小小的发现,让我意识到再完美的程序也有漏洞,傀儡装置也不例外。”

李成哲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狄炎海。寻思着: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想着翻盘?

狄炎海目光冰冷,语调清晰:“听说过木桶效应吧?”

“当然,决定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的,不是最长的木头,而是最短的那一根”。

“这个星球上的第8试验场——生体机甲研究室,就是最短的那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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