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排行老四,哥哥是我最亲近的人”景栾直接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并不想让这三个注定会在一个战车上的师兄胡乱猜下去,毕竟一开始就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会比较好。
“原来是四殿下,有失远迎”连那个一直都没有出声的三师兄欧云都停下喝酒的动作,这样将他们往外推的话是一种试探也是测试。
“师兄这样见外可真是让师弟为难了,我们同为老师的弟子,难道师兄们还担心老师会挖个陷阱给你们跳!”景栾也自己倒了一杯酒,动作优雅的坐在石凳上,将酒倒入口中。
“这个我们自然不会担心,况且今日见小师弟也确实是风采卓然”文浩三人的动作不再僵硬,看得出确实对景栾十分满意。
“老师既然让师弟来找师兄,师兄也觉得这小师弟确实是合胃口,最重要的是见了师弟才感觉景国还算是有个希望,若真要大皇子之辈登上皇位,估计这景国混乱的情况就不知要继续几年了”
景栾看出这三个师兄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也将少年老成的一面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连在旁听着的明昊也感觉弟弟瞬间长大了。其间几个人推杯换盏,顾及景皓和景栾年纪还不大,给他们的是不容易醉的果酒,尽管这样,景皓也有点不胜酒力,最后景栾无奈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哥哥,决定就在这里住一晚好了。
12、秘密
景栾躺在楼上楼后堂的一间屋子里,旁边是已经喝的人事不省的哥哥。而他的那几位师兄也宿在旁边的屋子里。
由于这楼上楼本身就是文浩名下的产业,所以他就很自然的给自己的师弟们各自预备了一间屋子。
看出来文浩对着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的明昊也很有好感,本想也给明昊收拾出来一间,但是被景栾以和哥哥一直睡在一起的理由阻止了。
文浩等人看出来这兄弟二人应该是从小都没分开,而且在皇宫应该也是相依为命,景栾应该由是这位“哥哥”守护着长大的,就没有多说什么。
在月光下哥哥由于喝醉了酒而酡红的脸色格外惑人,这样无意间的诱惑就像是一种引诱。景栾再也忍不住俯身,双手撑在哥哥的身体两侧,看着哥哥那红艳的嘴唇和空气中流动的淡淡酒香,原本清明的大脑似乎也陶醉了。
他似乎看到哥哥潋滟的水光涌动的双眼,那欲语还休的朱唇,都在诱惑着他吻上去,而他也没能抵挡住内心的渴望,用自己的唇轻轻盖上哥哥的,那是一种软到心里的感觉,那红唇似乎沾到了糖,甜甜的似乎一直甜到景栾的心里,让人根本就不想离开。
景栾很想就这么狠狠咬下去,让这潋滟的薄唇沾染鲜血,那一定很美,很想让那双清澈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用自己将那双始终停留在自己心底的眼睛牢牢占据,不让他有瞧见任何人的机会。
但是,他还不能。就像一个地狱里挣扎的恶魔不能吃到放到嘴边的美味,痛苦的他整颗心都向他述说着渴望,说着他想抓住他,撕碎他,占据他,甚至将他吞入腹中永远都不分开,让他永远都逃不掉。
可是,哥哥是他最后的依恋和救赎,他不知道当他这份救赎被他毁掉,当那双眼睛不再看着他,不再充满光明和希望,而是变得浑浊而呆滞,他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只能忍耐,将这份渴望用一层层的铁链牢牢束缚。
景栾用带着稍许血红色的指甲轻轻擦过哥哥的脸,而他却没有丝毫在意那不祥的颜色,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心底已经生了一个心魔,求而不得。
景栾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决定用整个景国江山当作聘礼,他想将哥哥牢牢束缚在自己身边,当他拿下整个景国时,也是他向哥哥摊牌的时候,那是无论哥哥接不接受,他都只接受一个结果。
景栾将身边睡的沉沉的哥哥拉入怀中,感受到哥哥呼吸在自己的颈窝,嘴角轻轻勾起,带着一丝满足和宠溺陷入梦乡。
一清早,景栾和明昊便和文浩三人告别了,尽管只知道文浩一人的身份,但是明昊二人并不着急,反正身为师兄弟在以后也肯定会接触,况且单单这三个人本身就不是简单货色,个个拿出来都是能轰动一方的才子,况且他们都有为民分忧的意识,肯定会在景栾的争位之路上提供不少便利
只留下两个傀儡在皇宫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为了以防万一明昊两人还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匆匆赶回皇宫。但是在明昊刚刚到皇宫就听说了一个震惊后宫的消息:丽妃娘娘又有孕了。
这对于帝王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说明他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是他最宠爱的丽妃有孕自然让帝王喜不自胜,甚至之前在群臣反对下已经打消大半念头的“踏星阁”也重新出现在帝王的脑海,因此澧帝给群臣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建成“踏星阁”作为他小儿子的出生礼。
这消息对于身处后宫的嫔妃娘娘们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原本因丽妃独宠已经让帝王好久都没有踏入自己院子的妃嫔都咬碎一口银牙,这下倒好,丽妃再度受孕,还有她们的活路吗!
可是想也知道现在这样的丽妃肯定会成为帝王的逆鳞,谁敢动些歪心思,都无异于在作死,没看丽妃的琉兰殿外现在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御林军,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澧帝现在是拿丽妃当眼珠子疼,有哪个敢去挑战澧帝的威严。
要说丽妃有孕对于景栾二人来说完全没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俩的关注点却是这个没出声的“东西”对于局势的影响有多少。
景栾早就对于澧帝的疼爱完全没了想法,而明昊现在在乎的只有景栾,为了他,明昊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宫门了,澧帝现在宠爱哪个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个算计的对象或者利用的对象罢了,毕竟,从来都没有得到就从来都不会遗憾。
“哥哥,看来这珠光宝气的‘踏星阁’是肯定要建了,就不知踏的到底是‘星’还是‘龙’了”景栾一双狭长的眼睛轻轻扫过,就算是眼带笑意也有种说不出的讥讽
“这不是更好,我们的父皇越是失去民心和臣心,对于我们来说不才是越有利!就是可怜了我们正在丽妃肚子里的可怜‘弟弟’,还没出生,这一帮娘娘们就恨不能弄死他,能不能活着从丽妃娘娘的肚子里爬出来都是个未知数”景栾没等到哥哥的答话,就自顾自的说道。
“景栾,他毕竟是无辜的,只是投错了胎,哥哥承认,除了你,对于其他的弟弟来说,我都不是个好哥哥”明昊的声音总带着一丝叹息,
但是熟知哥哥的景栾更知道哥哥并不是一个有着圣母性格的人,在这个皇宫,心慈手软并不是个褒义词,正相反,他哥哥是个冷漠到有些冷酷的人,没有被他划到自己圈子的人,即使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下眼睛。
“哥哥,眼下六月十五就要到了,我们也应该准备一下了”景栾想到这里忍不住声音都带着满满的兴奋。
“好,我们也应该能这实这个猜想对不对了”明昊也因为弟弟的兴奋而产生了一丝期待。
而与此同时,丽妃的琉兰宫,每一个宫女都战战兢兢,原因是刚才端给丽妃娘娘的茶水有些烫了。
精致华美的琉兰宫几乎每一寸土地都是用黄金盖成的,每一件摆放在这里的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甚至早上丽妃用来洗脸的脸盆都是上好的白玉盆。
然而,现在这里好像是被酷冷的寒冬洗礼了,金碧辉煌的主卧室中跪满了侍女太监,每个人都噤若寒蝉。
“怎么,你们这些腌臜东西还都跑到本宫面前示威来了吗!别说本宫现在没失宠,就是本宫再怎么样,这琉兰宫也是本宫做主!”
在丽妃床下跪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女,那张原本明丽的小脸此时已经面目全非,正有两个看起来凶狠的大太监毫不留情的往她脸上扇
“仗着本宫不能亲自收拾你们,你们就爬到我头上去了。竟然拿这么烫的水给我喝,是想烫死本宫还是想谋害本宫的小皇子!”
下面的正在受刑的宫女口中被一大块帕子塞得满满的,只能听到由于痛极了才发出的“呜呜”的声音,然而那两个大太监却连一丝不忍的神情都没有,满满的冷漠说明这里已经不是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了。
“记着,你们的小命都掌握在本宫手中!在这里,本宫要你们生,你们便可以活的很滋润;要你们死,你们就得乖乖收拾一下赶快去冥府报道!”
整个琉兰宫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丽妃将茶杯砸下去的清脆声音,价值不菲的茶杯被狠狠摔下去,很快便碎成了几半,就像是暗示着这琉兰宫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把她拉下去,不要再让我看见她!”丽妃尖利的声音响起,完全没有在帝王身边一丝温和善良的影子,这时候的丽妃,倒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美女蛇。
整个琉兰宫死一般的寂静,刚刚那被拉下去的侍女的血还留在地上,而当旁边的小太监将一种特殊的香料洒在这里时,原本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变得甜美而诱惑,又有谁能知道这澧帝赞赏不已的香气竟然掩盖了这样的血腥呢!
只听到寂静的琉兰宫中轻柔的嗓音“宝宝乖,宝宝乖,母妃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送给你当作礼物,你一定要好好听母妃的话,等你出生以后,你就要称母妃为母后了,你开不开心!”
丽妃一脸慈母的笑容,轻轻拍着自己的腹部,似乎看到自己登上后位那一天“乖儿子,你说娘怎么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后位,谁说女子不能登上皇位,娘一定会一身皇袍,君临天下,到时候你就是娘的太子,至于你那个没用的哥哥,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反正不过是一个洗脚宫女的野种,等你出生了,他,自然也就没用了”
整个琉兰宫的太监婢女对于这个惊天的大秘密听而不见,而丽妃娘娘的话也好像随着刚刚飘过的风散去,没有留下一丝影子。
只有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大皇子死死捂着嘴细小的抽噎声,但是这细小的声音谁都没有听见。
13、准备
景峰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在不小心听到丽妃的话,他感到自己心中一向引以为豪的一切都碎的渣都不剩。
可怜他一直自豪自己是父皇的大皇子,是宠妃之子,是即将登上储君位置的隐形太子,是将所有弟弟踩在脚下的未来皇帝。如今,事实却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一个挡箭牌,是一个下贱洗脚婢女生的野种,这一切都将他的骄傲践踏的丁点不剩。景峰强装镇定,甩开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大帮人,独自来到皇宫的后山。
那个尊贵的丽妃娘娘在早上还温声软语的告诉自己,就算弟弟出生,自己还是她的大儿子,还是景国尊贵的大殿下,她告诉自己要保护弟弟,说在她心里所有儿子都是她的骨肉。景峰用尽全部力量敲向那粗壮的大树,敲到保养得很好的手都流出血来,沾在树上留下点点红印。
而今,他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刻薄,阴险,狠毒。呵呵,可不是要保护弟弟吗!那才是她的儿子,而他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景峰从来都不是一个天真的人,他能在皇宫里横行无忌除了有丽妃的刻意纵容,另外就是他没有认识到有什么可以让他算计的理由。
现在,这个大皇子却在丽妃和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迅速成长,甚至向着一个黑暗的方向快速生长,这树上的点点红色的血印就像浇灌在景峰即将开出黑暗之花的血色养料。而当这朵花完全开起来的时候就是皇宫中发生巨变的时候。
“我亲爱的母妃,你不是期待我的弟弟降生吗!呵呵,我会让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至于长成什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毕竟,你可是说过,他出生之后我可就没什么用了不是吗!”景峰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抑,似乎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两个月的时间就在明昊和景栾读书,练功,和与师兄联络感情谈谈国家政事中飞速流逝,而明天晚上就是景栾和明昊期待的六月十五了。
景栾架起一座梯子,然后就着这有些高度的梯子向房檐上爬。毕竟要掩人耳目,他不能直接用轻功跳上来,就只能对付着用这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梯子。
大皇子带来的人仗着自己后台硬,开始不将这两个小皇子放在心上,在明昊和景栾被这帮人磨了将近七天的耳根子时,明昊再也受不住了,仿佛满脑袋都是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许做。话说他们是皇子吧,不需要像宫里的公主要嫁人的吧,怎么,这丽妃娘娘是想把他们俩养成宫里的娇花再嫁出去不成!
景栾看着将近炸毛的哥哥,虽然也被这帮人磨得耳朵疼,但是看着哥哥苦恼的连抓头发这样破坏形象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是感到淡淡的好笑。
虽然哥哥这样显得生动多了,特别是向他抱怨的模样让景栾感到哥哥的依赖,使得景栾这两天实在有些痛并快乐着,但是更多的还是不忍哥哥这烦心的样子。
终于,在这帮人到来的第八天,明昊祭出“幻”字卡牌,使栖凤宫周围陷入幻境中,让那些没事上这里逛逛的侍卫暗探们觉察不出什么异常。而景栾则拖着这帮已经被迷晕的太监婢女通过暗道去了不远处的皇宫后山,不久之后,景栾一脸淡然的擦了擦剑上滴落的鲜血,而这帮烦人的苍蝇也终于解决了。
明昊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包括对景栾杀完人后淡淡的兴奋。皇宫里的人从来都是冷酷而惜命的,他们对于别人的命向来看的分文不值,而对于自己的命却倍加珍惜。这是一种扭曲的世界观,但是明昊他们还无力改变,就只能适应。当明昊和景栾有了能够操控局势的能力,他们才能够改变游戏的规则。
这是景栾第一次杀人,但是景栾有预感他之后的日子不会少了鲜血,这是每一个争位者必须要有的觉悟,但是景栾却没有对于鲜血的不适应,反而,他其实享受着包围在这种腥甜下的感觉,仿佛他本身就应该在这种掠夺别人的生命中的环境下生存。
在景栾和明昊在下定决心一劳永逸的解决这帮“监视者”时,明昊就在他们本人也没发现的情况下取得了他们的血,而现在正是这些血派上用场的时候。
明昊将收入意识海的“虚”字牌召唤出来,明昊的意识海的魂力现在无时无刻不再滋养那把被命名为“七杀”的本命之剑,而“七杀”剑正由于每天的淬炼而愈加锋利,银色的剑身修长锋利,闪着淡淡的银光。在剑柄处,一条霸气的龙盘踞其上,狰狞的龙首给这把剑增加了一丝肃杀。
明昊将召唤出的“虚”字卡牌拿在手中,将那些人的血滴在上面,在一片漆黑的光闪过,这十几个太监婢女重新出现在屋子里,只是在他们的近处观察可以感觉他们的目光有些呆滞。这些傀儡有着那些人的些许记忆和习惯,只是会永久听从明昊的指挥。
当然,这些傀儡被召唤出来的时间越长,越会具有一定的智慧,明昊就不再担心他们会出现被识破的情况出现。
“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这几天可真是被这些人烦死了”景栾长长的舒了口气,接过傀儡侍女端过来的一杯茶,惬意的倒在自己和哥哥的床上。
明昊给了自家弟弟一个爆栗,将懒洋洋的弟弟向床里推了推,然后也爬上了软软的床铺,这几天那几个没事找事的在耳边碎碎念的婢女也实在是考验明昊那一向喜欢清净的神经,解决了这帮人也实在是解脱了他快炸掉的耳朵。
景栾十分自然的揽过哥哥的腰,整个人都像一条长得过于粗壮的藤蔓,死死扒在哥哥身上。明昊也实在是有些没办法,弟弟的缠功他也实在是挡不住,只能放缓了呼吸让自己好受点。
“好了,明晚就是六月十二,魔界封印在人界最松动的日子,一会我们就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我会布一个阵法,防止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
明昊总是能考虑的面面俱到,这也是景栾在有了争位想法后首先和他哥哥商量的原因,明昊总是能把局势看的很明白,虽然明昊实在是睿智聪慧,足智多谋,但是他的低到没底线的情商也实在让人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