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师 上——魔女的镜子
魔女的镜子  发于:2015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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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年轻美丽是怎么来的,不要用你血腥的让我作呕的舌头碰我”景峰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嫌弃,用自己怀中的手帕狠狠擦着自己的脸,好像要擦掉一层皮下来。

“怎么,儿子大了就开始嫌弃母亲了吗”皇后却一点都不在意景峰嫌弃到一点都不想靠近自己的样子,语气幽怨的就像一位被儿子虐待的可怜母亲。

“母后可不要忘了,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景峰虽然说着自己母亲的死因,可是神态间却一点都没有在意,就像那个把他生下来的女人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呵呵,本宫就不相信由本宫养大的儿子会在意这点小问题,本宫找你来也不是想和你撤嘴皮子的”皇后娘娘口气里包含十足的自信,似乎笃定了大皇子不会因为他母亲的问题和她保持距离,毕竟他们现在的合作关系就很说明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我看来这个大元帅的位置是可以争取一下的,但是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我自己可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可皇后娘娘的母家不是出了几个对兵法很有研究的后生吗,我记得是叫什么李连海吧,据说他和大将杨谦进行了三天的兵法辩论,硬是让杨谦无话可说了”

景峰相信皇后不会错过这个能够间接掌握兵权的机会,毕竟这个女人想做皇帝想疯了,而皇帝是否会同意皇后的想法,对于这个已经一手将皇帝的心玩弄的比谁都纯熟的女人来说压根不是个问题。

皇后陷入了挣扎中,她自然是想将早日登上皇位,但是那几人人是不是真的是人才还是未知数。没过多久,皇后便被登上皇位的想法所诱惑,决定晚上便对澧帝哭诉自己家中没有人可以依托,从而把这大元帅的位置谋划过来。

景峰伸手摘下韶华宫的一朵开的正艳的玫瑰,不顾上面的尖刺将它整个摘下来,景峰暗沉着一张脸,看着那沾着露珠的玫瑰,忽然用力将它捏的粉碎,红艳的花汁从手的缝隙中滴下来,染红了原本白皙的手腕。

“事成之后,放我和云儿离开”,景峰低沉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暗藏的无力,他口中的“云儿”就是在六年前充当他的跟班的二皇子景云,想起那个现在还在床上爬不起来的人,景峰的眼中划过一丝复杂,那个被自己弄的遍体鳞伤的人是整个皇宫中唯一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他挣扎着想要逃出自己的掌控,但是只剩下他的自己又怎么能放他轻易离开,景云注定到死都是他的东西。

“不过是一个一点价值都没有的废物,你那么宝贝他干什么,你要是想要脔宠,母后送你十个八个技术好的”皇后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虽然他的母亲不是自己,自己也没有亲手喂养他,但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被人这样嫌弃,还是让她感觉不舒服。

“这,母后你就不用管了,还是想想怎么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好让我那个父皇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以后把你家的侄子派出去吧”景峰说罢便甩袖离去,他昨天做的狠了,而且还吩咐不要有人进去收拾,现在他还要去照顾那个现在还躺在血泊里的人。

“呵呵”皇后银铃一般的声音响起,用细白的柔薏轻轻撩过上翘的眉眼,吃吃的笑了,这镜子中永远不会衰老的美人就是她自己,而她要的不仅是举世无双的美貌,更是这天下的权柄,她要做天下第一个女皇帝。

皇后仔细的给自己描画,原本七分的美貌因为那精细的妆容变成了十分的妖冶,当她手持眉笔落在淡的像山水画的眉毛上时,眉头一皱,她在自己的脸上发现一道细的看不出来的皱纹,惊怒的将手中的眉笔摔在地上,将上好的金丝楠木椅子踢到一边“锦红,把本宫的药拿来”,她要自己时刻都美的惊人。

随着皇后的声音落下,近来一个十多岁谨小慎微的小姑娘,她哆哆嗦嗦的端着一碗黑红色的汤,上面飘着刺鼻的血腥味,皇后接过药碗,小心地皱着眉头喝掉,然后将还滴着紫红色药汁的碗砸在侍女的脸上,那侍女仿佛怕极了,一下子便萎顿在地上。

“怕什么!不放就是几个婴儿的血,作为本宫的贴身侍女竟然这么胆小如鼠,你还想不想保住你这条小命,要不是锦蓝知道的太多了,你以为本宫会用你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还不下去!”那红色的药汁还残留在皇后的嘴边,显得皇后原本的妖娆变成一种鬼魅。

锦红哆嗦着双脚退下去,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充满血腥味的暗室低低的哭泣。那药,竟是用十个出生不久的婴儿的心头血制成的呀!锦红把帕子绞的皱成一片,她原来不过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一向谨小慎微没出过大错,前不久皇后身边的锦蓝被赐死,她才踩着锦蓝的尸体更进一步,谁知这一步竟是进入了深渊吗!

怪不得皇后娘娘二十多年没有一丝改变甚至更加迷人,原来竟是用了这般恶毒的方法!锦红知道这秘密只能烂在心里,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她,而她,舍不下这条命。

果然,在第二天澧帝便给出了镇边大元帅的人选,竟是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叫做李连海的毛头小子,凭着皇后娘娘子侄的身份获得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朝廷中引起轩然大波,可是澧帝一意孤行,丝毫不听劝解。群臣暗叹这样的景国一脚踏入了亡国的险境,现在还有谁可以救景国于危难之间!

20、危急

“紫微星暗淡,破军七杀之星却隐隐遮盖紫薇的光芒,恐怕景国今后不复安宁了”明昊将盘旋在半空中组成黄道十二宫阵法的十二张卡牌收到识海,低声对景栾说出不祥的预测。

景栾看着在一片星空的衬托下一身黑袍的哥哥,神秘的充满了惑人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再诱惑着他将这人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那白玉一样的面孔在黑色的衬托下似乎发着莹莹的光,让他移不开眼。

“有了乱相,我们不是才好干我们自己的事吗?哥哥,工部的尚书张大人,吏部的侍郎王大人已经在昨夜给我回信说会暗中支持我们”景栾现在的实力和六年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轻轻的一用力便腾空一跃做到在屋顶上占星的哥哥身边。

“嗯,张大人会支持我们是在我的预料之内,只是我没想到王书,王大人竟然会和我们搭上线”明昊的神色比六年前更加淡漠,由于修炼的是上古卡牌师的术法,整个人透着一种渺远的气息,似乎一不留神,这个人就从人世间消失不见了,随着近几年明昊飞快的进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让景栾一面会沉迷在这种气息中,一面又恐慌什么时候哥哥就融入了天地,离他而去。

“王大人的女儿在两年前已经嫁给了张大人的独子,两个人现在其实是在一条战船上,一方已经决定,另一方自然也会做出选择,这事正好是在两年前你闭关的时候发生的,哥哥不知道也是正常”景栾将头枕在哥哥的腿上,整个人都懒懒的。

明昊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弟弟的头发,就像给在自己身边的大型金毛犬顺毛,

“目前,朝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大臣向我们投诚,我们的动作也可以大一些了”景栾舒服的舒展着身子,强大的力量隐藏在他如今已经高大强壮的身体中,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的娇弱。

“哥哥,我预料再过不久,前方战败的消息就会传过来了,我们也将要告别这闲得发慌的日子了”景栾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渴望着将自己的敌人斩于马下,茹毛饮血的生活,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向他嘶吼自己要鲜血,大片大片的鲜血。

沸腾的血液让景栾的眼睛都变成一种魔魅的暗紫色,当感觉自己脑中似乎有一股热流通向眼睛时,景栾便侧过遮掩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哥哥的怀里。他的眼睛已经很久没有变过眼色,这次竟然被嗜血的感觉诱发了自己血液中的魔性。

明昊觉得刚刚似乎在弟弟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紫光,但是现在弟弟已经面向自己闭上了眼睛,一派舒适的样子,就没有过多在意。

在月光下,两个少年依偎在冷清的宫殿上面的房顶上,头顶着漫天的星空,一如多年前樱花树下的美好。

三个月后,尘土飞扬的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纷纷携家带小的向城门涌去,高大的城门口是上百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每个人都手握尖利的兵器,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让开!让我们出去!大军都攻破雁门关了,马上就要打到这镇边城来了!这守城驻军也都逃的七七八八了,你们是要我们白白送命吗!”七十多岁的老大爷带着城中的老弱妇孺想要出城逃避战乱,可是却被这些人拦在城中,在这纷乱一片的城门口,处处都能听到妇女小孩的哭泣声和吵闹咒骂声。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时任镇边城太守的李宇轩站在城墙上,望着这些几近绝望的百姓,一行清泪在这烟尘滚滚的边塞变得浑浊。原本边塞战事危急,守城的士兵不过剩下十万,皇上竟派来一个纸上谈兵不通兵法的毛头小子来担任主帅,导致三个月来败绩连连,竟没有打过一场胜仗

“大家听我说!暂时的失败只是一时的,我能体会大家的心情,也能体会我们戍边士兵的心情!大家要相信皇上会加派军队守护边城的,大家要相信皇上”李宇轩还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这位镇边城太守已经将近三天没合眼,一面要抓紧时间准备下面战役的粮草,一面还要安抚百姓“我李宇轩不阻拦大家离开这里,我知道趋利避害是每个人的本能,但是我李宇轩在此向大家保证,不退东明,我李宇轩誓不还朝!非死且不退”

这话语掷地有声,如果是别的官员,也许这里的百姓会当作这个当官的在放屁,可是这句话出自已经镇守边关近五年,至今没有离开边城一步的李太守,便成了一句重如泰山的承诺。百姓的恐慌暂时平息了,对于他们来说,太守能和他们一起血战沙城便足以让他们心中的火焰也跟着燃烧,不就是一条命,为了这样的太守,也要和东明的军对拼上一拼,虽死犹荣。

朝堂上是死一般的冷寂,就算是澧帝这样整个人都沉浸于美色将近二十年不问朝政的皇帝都感觉到景国危矣。

太和殿,金碧辉煌的太和殿正殿,明晃晃的金色大厅原本会给人一种大气庄严的感觉,而现在却让这种庄严变成一种看不见的压抑,跪了一地的大臣冷汗纷纷从脖子上滴下来,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擦,东明在短短的三个月已经连破景国三个城池,如果在将号称“景国帘幕”的镇边城攻破,那么整个景国都不会再有翻盘的一日,而现在不管是端坐于皇帝宝座的帝王还是跪于朝堂的大臣们都将变成亡国的罪人。

在收到战报便瘫软在宝座上澧帝现下仿佛老了十岁,那有些花白的鬓角诉说这这个帝王已经开始年迈,他不在有这个雄心和壮志能带领景国走向富强,甚至他眼下只能祈求上苍不要在他的手里让景国就这样灭了。一个声色犬马,锦衣玉食,生活奢靡的皇帝绝对不能容忍自己会过亡国奴的日子。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澧帝的口中传来,一旁的太监连忙为澧帝奉上一杯茶水。

“陛下,要不要请太医!”澧帝的近侍太监崔公公刻意的压低声音请示上面咳得不停的皇帝。

“退下!”一声怒斥从澧帝口中爆出,将口中的茶水咽下,澧帝感觉自己口中的铁锈的味道被压下去。

“碰”茶碗碰在玉石台阶的声音。

“那个废物李连海!给朕诸了他的九族!三个月的时间,你们看看他都做了什么!让东明打到家门口来了!他就是这么当元帅的!打了败仗就以死殉国,他倒好,灰溜溜的逃回来了!他还有何面目请求增兵!有何面目将败仗都推到别人身上!寡人要活剐了他!”澧帝还待要发怒,剧烈的咳嗽声将他的话堵在嘴里,一旁的崔公公连忙奉上一条手帕。

“诸位爱卿,谁能担当大任,将东明的军队驱出景国!”澧帝的眼光带着锐利和期盼,他现在就像是走投无路的狼王,尽管还在王这个位置呆着,下面的狼群却纷纷想将他拉下这个位置。

朝堂上静的像是一块冰冷的坟墓,没有一个朝臣出声请战。

“谁能请战退敌?”澧帝闭上眼,用另一只没攥着手帕的青白色的手支着疼的要命的头,而跪在第一排的大皇子景峰却眼尖的看到手帕上隐隐的红色。

仍旧一片死寂。

澧帝叹了口气,他不明白到了国家危亡的关头怎么会没将可派。

“崔浩,崔将军呢?”

下面没有人应声。良久一个大臣才低声禀告“皇上,崔大人去年已经仙去了!”

“那,黄博!黄大人呢!”朝堂上仍旧没有人出列,崔公公向澧帝低声耳语“皇上,崔大人已经让您贬官流放了”

澧帝捏了捏眉心,他压根就不记得什么时候竟然将他父皇留给他的心腹大臣革职了,甚至流放了。

“赵先典!李东营!李炜!……”澧帝连着点了七八个大臣的名字,却发现这些人早就不在了,不是被下放到地方做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便是斩首流放的人去楼空了,澧帝看着底下这帮陌生的面孔,恍若隔世。

“陛下,臣举荐!”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澧帝的沉思和伤感,这人正是时任兵部侍郎的刘袁青刘大人。

澧帝看着这个短短几年便爬上兵部第二把交椅的年轻侍郎,用眼角示意他说下去

“臣举荐皇上的四皇子景栾殿下!”刘袁青面对澧帝很有可能的暴怒一点不惧,冷静而坚定的说着景栾的名字。

“四殿下……”澧帝承认自己已经把这个儿子的名字都忘了,甚至脑海中连一丝影像都没有留下。

“既然朝中老臣都没办法出征,就只能派出年轻的贤士,臣和四皇子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认为四皇子殿下完全可以担任主帅的一职”刘袁青直视着澧帝的目光,眼中清澈见底,一片浩然,完全没把澧帝的阴谋论放在心上。

澧帝看着朝中重臣开始纷纷聊起自己陌生的四儿子,有的说传闻四皇子愚钝不堪,不能担当重任,有的说四皇子聪明能干,军事天赋惊人,一片嘈杂之声让澧帝对这个四儿子好奇起来。

景峰也暗自诧异不已,他自然也没想到刘袁青举荐的竟是这个被自己欺负到大的四皇弟。

“宣四皇子景栾进殿!”澧帝决定还是亲自见见这个四儿子的好,若他真的有这个才能,他不介意把这个四儿子当作景峰登上皇位的一个帮手来培养。

21、请战

仍旧是那一片死寂的有些过分的朝堂,景栾一身金黄色崭新的皇子正装,挺拔的少年如冬季里的一棵翠松,仅仅在他周围几步便能感觉到一种生机和身为皇子所蕴含的皇家气度,这是景栾第一次穿上代表他身份的那身四爪金龙的衣服,但是那身有些明丽的过分的衣服在他整个人的衬托下非但没有喧宾夺主反而被这少年的风姿比得暗淡了许多。

坐在那把金灿灿的皇位上的澧帝,望着下手他从未见过的身为他儿子的少年,看着那少年丝毫没有被金銮宝殿的威势所吓住,反而一身皇家的贵气,整个人高贵的让人不能直视,在满意赞许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他看着同样跪在大殿上低着头的景峰,又看着缓缓走近气度沉稳举止有度的这个四皇子景栾,担心景峰能不能驾驭得了这个一看便是人中之龙的弟弟。

但是澧帝马上便放心了这个隐忧,毕竟景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码说,要是这个少年能够将景国从危机中救回来,他不介意给这个少年点势力和些许关注。

要是景栾知道澧帝的想法,估计得嗤笑出声,他从来都不需要这个父皇的关注,在他看来,所谓的皇帝的父爱不过是一场虚伪可笑的戏码;而那些势力,如果澧帝给他,他不介意收着,最起码蚊子再小也是肉,但是估计他能得到的所谓势力还没有他一年发展得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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