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势要起身,却被青年抱得更紧,“可是我想和您做,只要看到您,就想和您做。”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做。”
他靠坐在床头,将我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期待的眼神,我仿佛着魔一般,竟然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我慢慢的坐了下去。
尽管刚刚已经做过仔细的润滑,但这样的姿势对于承受的一方来说仍然十分辛苦。进入的时间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等到完全插入,我的双腿几乎已经完全失去力气。
青年扶住我的腰身,“星主,动一动,动一动好不好?”
全然被充满的刺激感已经让我暂时说不出话来,我试图依靠自己的力量进出,但只起落了几下就支持不住的伏在青年肩头喘息。
就在我想略微休息之际,青年突然狠狠的挺腰一顶。
“啊……明琛……不要……”我想出言阻止,所有语言却被青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散。
他扶着我的腰,配合自己腰部的力量开始顶动,每一下都又凶又狠,全部集中在我体内的敏感点上,哪里还看得出来方才没有力气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自己每日都给他输送魔力,他当然不可能出现什么初醒无力的情况。但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即逝,快感汹涌而至,所有理性的思考都被驱逐。
我们已经做过太多次,青年太清楚我在床上的弱点。
随着快速的进出,我感到脊背一阵酥麻,知道自己的高朝快要来临。
但就在快感即将满盈之际,青年突然停下了全部的动作,只是静静看着我。
我觉得脑中清醒了些,身体却更加难耐。
“怎么……”
“星主,我爱你。”
青年吐露着爱语,眼中柔情似水,忽然倾身与我亲吻。
他骤然的表白让我心头一震,内心深处长久以来残缺的地方,仿佛立即被充满,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炸开,我只觉得后肩一麻,原本隐藏在肩胛骨下的原羽猛地冲出体外。
在这一瞬间,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朝,陆明琛也随即喷射在我体内。
“星主,这是……”青年惊异的望着我身后。
我伸臂摸了摸身后多出来东西,淡淡道:“没什么,这是魔族的原羽。”
魔族的原羽和神族大小相同,都只有一个成年男子手臂长短,上面羽绒细密柔软,筋骨舒展,除了本人自愿外,就只有在极度欢愉或者痛苦时,才会不受自身意志控制的出现。只是魔族的原羽呈黑色,与神族的白色相反。
青年忍不住伸出手,好奇的摸了摸,却引来我一个哆嗦。
真是太敏感了。
原羽是神族和魔族身体上最为脆弱的部位,不论对爱抚还是对疼痛的感受,都比身体的其它部位来得强烈。
我拍开青年好奇的手,“别闹,会痛。”
青年看了看我,突然狡黠的笑笑,“恐怕不只是痛吧。”
他搂住我的后腰,猛地一拉,让我与他上身紧紧相贴,一只手绕过我的肩膀,从原羽根部与皮肤相连的位置,缓缓向原羽顶端抚摸。
这亿万年间,我只在星临面前现出过原羽,但他从来也不曾伸手碰触。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接触这两片羽翼。
在青年开始煽情抚摸羽毛的那一刻,我的腰部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整个人软在他身上,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青年将我从他身上抱下来,让我趴在床褥上,从后面又一次进入我的身体,一面细致的亲吻着我的原羽。
我的神智一片混乱,只记得后来他仿佛又做了两次,直到最后都将我紧紧搂在怀中。
第十二章
温暖的池水包围着我,有人抱着我,正在轻轻亲吻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明琛神情陶醉的脸庞,他双眼中仿佛盛了水,其内温柔盈盈欲滴,见我醒来就侧脸看我,扑面而来的柔情之意几乎将我淹没。
“星主,您喜欢我对不对?”他双手缠着我,似乎很喜欢我肩膀的部位,一直吻个不停。
我没有说话,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却没想到他抱得很紧,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星主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又重复了一遍,“就算还不爱我,也一定很喜欢我。”
他执拗的说着,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他是真的还没有长大,一直说着幼稚的话。
我决定不予理睬,却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青年又狠狠亲了我的肩膀几口,“如果不喜欢的话,您怎么会在我面前突然现出原羽,后来又忘了收起来?您说过,原羽对魔族来说很重要的。”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果真是这样。
就算是无法自已的展开原羽,也可以马上收回体内,但我竟然因为原羽首次被人抚摸,一时手足无措,不仅忘了收拢羽翼,还因此被亲吻得浑身无力,忘乎所以。
这真的是我的作为?
我摇了摇头,却还是无法相信。
抬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青年笑眯眯的脸庞,我突然感到连耳根也仿佛要烧起来。
“星主……”青年低下头仿佛又要说些什么,却被我猛地一推,倒入池中。
我用的力气并不大,青年也很快从池中重新站起来,只是一手捂住自己的右胸,脸上有痛楚的颜色。
难道是我没有控制好力道伤了他?
我顿时担心起来,急忙游过去,扳开他的手,想查看他伤在何处。
“哪里觉得痛?疼得厉害吗?”
我有些急切的问,却突然被捉住手腕拉过去搂住,脸上也被大大亲了一口。
“星主,您好可爱!”青年说着胆大包天的话,一面想捧住我的脸亲吻。
我连忙退了一步,转脸避开他的嘴唇,想要叱责他几句,重话却无法出口。
“你……放肆!”
想了想,我才说出这句,却发觉青年的神色震动了一下,眼中的星光顿时黯淡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又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又游过来搂住我。
我察觉到他方才神色异常,于是没有再挣扎,“明琛,怎么了?”
氤氲的水雾中,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没什么的,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也是在这个温泉里,您也说过我放肆。很久了吧,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他仿佛是在感慨韶光易逝,但我却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那时我狠狠踢了他一脚,罚他跪在冰凉的石地上,然后让夙兰将他囚禁在赤峰谷。
人们常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那时我若是能知晓今日的情形,必然不会那样对待他。
但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扣住青年围绕在我腰间的双手,放松的靠在他怀里,“明琛,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等冬至庆典过了,就带你去沧溟之野四处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就我们两个吗?”青年有些不信的看着我。
“自然。难道我说的话不够可信?”
“不,当然不是。”青年将脸颊贴在我的发鬓上,“我想去的地方很多很多。天风城、翠洲、耶陀山……还有许许多多没去过的地方,都想和星主一起去看看。”
“那好,我稍微安排一下,过几日就出发。”
我已经许久没有去过委羽山和漓都以外的地方。如果有陆明琛的陪伴,我想我可以尝试着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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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我与陆明琛带着一只翳鸟出发,我们去了沧溟之野中最著名的都市,看遍陆地与海上的美景。
天风城是广都之原中著名的商业之都,陆明琛告诉我,他小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
在来到天风城之前,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是如何的雄伟壮阔,但进入之后才发觉,城中小桥流水,杨柳傍岸。虽然商铺林立,但当地人们的口音侬软,即使讨价还价起来也是轻声细语,丝毫不见聒噪。
我们来到天风城的季节正是初春,傍晚时分时常细雨濛濛。满城灯火中,石板铺就的道路略微有些湿滑,陆明琛便轻轻将我挽住,两人共撑一把油纸伞,慢慢走回歇脚的客栈。
天风城中商品极为丰富,但让我真正觉得喜欢的却极少。倒是陆明琛,一逛起来就能耗去整整一个下午,仿佛对什么都充满兴趣。但他看得多,买的却极少。当我们离开天风城时,他真正带走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个锦盒。我问他究竟买了什么,他笑得一脸神秘,只说星主以后就知道了。
离开天风城,我们没有乘翳鸟飞行,而是坐着游船,顺着拥雪江一路东进,向着耶陀山进发。
拥雪江从日月山连霄峰发源,途径广都之原,最终注入丹砂海。我们顺流而下,一路景色尽收眼底,有悬崖绝壁、蔽日峡关,有碧土连天、星垂野阔,有长河落日、江海汤汤。
每当船上凭栏而立,陆明琛总是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即使被他人瞩目也从不曾放开。
到达耶陀山之后,对着那满山神佛寺庙,陆明琛告诉我许多流传在人类中的故事。比如燃灯、如来、弥勒分别掌管的世界,比如佛祖出生之后的步步生莲。
我们像两个最普通的人类一样,将这里大大小小的寺院走遍。
佛是人类传说里一代代衍化而生的神明,拥有沉寂的面容和慈悲的胸怀。
能聆听人们种种痴嗔的愿望。
于是我问陆明琛,你有没有想要实现的心愿?
他回我一笑,星主难道不知道吗?
那时我与他共同站在耶陀山最高处的白塔上,背后是苍山碧落,面前是万顷波涛,身旁是决定一生相伴之人。
若说一生惟愿,大概也就该是此刻永驻了。
熏风拂面吹过,带来几点落樱飘散在他眉睫、发梢。
我轻轻为他摘下。
他对我说,星主,碧海苍山为证,陆明琛永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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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行最后一站的地点定在翠洲。
翠洲是蛟龙族的都城,修建在丹砂海底,一般人类根本无法到达。我为陆明琛施上一些避水的术法,这才与他共同潜下海底。
我只在翠洲刚刚修建的时候来过,那时这里还是一片珊瑚密集的礁群,如今重新来到这里,发觉一切都变了样子。无数海草和藤萝编制的房屋整齐的排列在海底,清澈透明的海水中,蛟龙族人头脸维持着人身,双腿却化作鱼尾,在水中畅快的游动。
远远看去,整座城市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座完全由水晶筑成的宫殿。
关于这座极源宫的传说很多,最出名的就是它是由一整块巨大的水晶镂空而成,所有的窗棂、门扉之间不见丝毫接口痕迹。巍巍立于翠洲的中心,仿佛被一片海底绿洲围绕着的晶莹湖泊,美得如同一个虚幻的梦境。
由于时常有仙族来到翠洲,所以我们的到来并不显得突兀。
蛟龙族的集市中能看到最多的东西自然就是珊瑚珍珠之类的商品,也有本族眼泪凝聚而成的鲛珠,但极为罕见,价格也十分昂贵,还有许多人用一些普通的夜明珠以次充好。
陆明琛倒像对这件东西极为感兴趣的样子,但因为无法分辨真假,有些不敢下手。
我想了想,对他道:“明琛,要不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的话他从来不曾违逆,于是我带他来到了极源宫。
烛光对于我们的突然到访有些措手不及。
从渊与宵明恰好都不在此处,蛟龙族的三位星魁中目前只剩他一人身在极源宫中。许久以来,除了参加星魁之聚,我从来没有主动出访过他族,此次虽然是轻装而来,随从也未带,却还是让烛光惊讶万分。
当晚,他为我们设下晚宴,最美丽的鲛女在晶莹的宫殿中摆动着鱼尾起舞,鲛人歌者唱出的祝酒之歌令人闻之欲醉。
烛光坐在席首,依旧是银色眼睑,装束淡雅,缓缓向我举杯道:“没想到沉音大人今日会来到此地,这是我蛟龙族的荣光,我代从渊与宵明向您敬上此杯。”
我与他一同喝下杯中之酒,却在美酒入喉之际险些被呛得咳嗽起来。
入口之酒辛辣异常,落入腹中更觉得一片滚烫。我这才想起来蛟龙族人擅饮,族中待客之酒也和他族不同,虽然酱香浓郁,口感绵软,但是后劲却极大,寻常饮酒之人往往三杯即倒。
满饮三杯之后,我已经觉得双颊发烫,头脑也有些昏沉。
眼看烛光还要再敬,我急忙说明来意:“其实今天我到这里来,是想向烛光你讨件东西。”
“哦?”烛光略微惊讶,“什么东西这样珍奇,竟让沉音大人专程来我翠洲一趟。”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见他说得夸张,于是道,“其实我是游历到此,见到翠洲中有许多出售鲛珠的场所。但鲛珠这东西我并不知道如何辨认,被骗些钱财倒是小事,但如果找不到合意的东西却使人懊恼,所以才会想到你这里来。虽然有些唐突,但若下次你在魔族见到什么喜欢的事物,我一定不会吝惜。”
“星主,原来您是……”陆明琛贴在我耳边仿佛要低声说些什么,却被我止住。
烛光勾着银色眼线的明眸在我与陆明琛之间转了转,忽然道:“原来沉音大人是游历到此,我可还从来没有见沉音大人无事出过委羽山呢。这鲛珠嘛……倒是小事一桩,只是我与您相识多年,您见到鲛珠也不是一次两次,为何这次却想要了?”
我笑道:“以前不喜欢的,现在却又喜欢了,人心善变,便是若此。烛光不会因为我的反复无常有所见怪吧。”
“当然不会,”烛光涂着银色丹蔻的手指扣住酒杯,摇了摇其中橙色的酒液,“只要沉音大人愿同我蛟龙族永世修好,别说是些许鲛珠,就是要这整个极源宫,我们也会双手奉上。”
烛光话中包含的深意我自然一听便知。
我端起酒杯道:“蛟龙族与魔族从来交好,我便是喜欢极源宫,也只会常来拜访罢了,烛光太多虑了。”我说这话是想打消他的顾虑,说明我到翠洲并没有其它目的。
烛光猜之不中,倒也笑起来,“我翠洲既然能得沉音大人喜爱,也是荣幸,您若能常来便是更好。”他仿佛突然发觉我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人,有些讶异的对陆明琛道,“这位公子,上次在星魁之聚仿佛见过,可是仙族么?”
陆明琛亦有礼道:“难得烛光大人还记得,明琛不是仙族,乃是人类。”
“人类……”烛光眸底掠过狐疑,但很快又笑着对我道:“沉音大人的生辰就快到了,我蛟龙族也准备了厚礼,到时候还请笑纳。”
我知道他在思虑些什么,左右不过是怕我被仙族拉过去结成同盟,一起攻伐蛟龙族。这些年仙族和蛟龙族虽然共同统治沧溟之野,但时间长了不免明争暗斗,都想拉拢人数稀少、力量强大又无多少争斗欲望的魔族,但我实在不想再起干戈,所以对两边都是不假辞色,反倒让他们放心。
只是不知道今年我生辰时两族又会送来什么东西?
不久后烛光又来敬酒,我知道推托不掉,就让陆明琛提前出去,免得到时候连他也被灌醉。
在蛟龙族这里开怀畅饮我倒十分放心,目前的均势局面使他们心存拉拢,而绝不会对我有谋害之心。
因为毫无顾忌,后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只觉得似乎有人在对我说话,但我什么却都听不清;似乎有人就站在我面前,但我睁大眼睛,周围却还是混沌一片。
朦胧中,仿佛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将我安顿在床上,又为我脱下鞋袜,散开头发,再喂我喝下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