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不可能是金主——肉兔兔
肉兔兔  发于:2015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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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夜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信以为真,喃喃道真倒霉,怎么偏和这个啰嗦的小尾巴顺路,烦的不行:“顺路就非要跟我一起啊?放学你不会自己回家吗?以后别等我,听你说话吵死了。”

这话传到贝尧的耳朵里就变了味,老大喜欢安静,那我就不说话好了。

叽叽喳喳的尾巴,突然闷不吭声,耳边是清静了,可尾巴依旧呢。

每天早上送早饭,温夜不要,故意把手放在口袋里,贝尧趁机塞他书包里,扭头就跑。

晚上陪回家,温夜凶他他就笑,温夜无视他,他全然不在乎,乐呵呵的背着小书包,安于现状。

约莫是最近徐正没找他茬,贝尧合计一番,壮起胆子去温夜班级门口蹲守。碰上徐正,他心里一通忐忑,徐正哼了一声,瞧不起地说他是跟屁虫。

贝尧当耳旁风,心道你天天跟着楚向东,你不是跟屁虫啊?两眼一翻,恰巧碰上徐正回头。

“你他妈在我背后干啥呢?敢冲老子做鬼脸,活腻歪了?”

徐正怒不可遏地大叫,吓得贝尧缩起脖子,就这样,还不免吃了一记爆栗。

“哎呦哎呦,轻点!”自从上次一战,加上最近天天尾随温夜,贝尧是胆子大了,脸皮也厚了。

徐正挖挖耳朵,有大哥的叮嘱在那里,他下手重不到哪里去。这死小子鬼哭狼嚎的,不带这么夸张的,被老大听到误会我不听话的话怎么办?徐正担心,视线扫了一圈,没看到楚向东,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面色如常,臭着脸说:“鬼叫什么?又没把你脑袋砸开花。”

“开花就叫不出来了!”

“哎呀,你还学会顶嘴了啊,信不信我一板砖把你脑袋砸裂开,再插朵菊花进去,让你名副其实的开朵花!”

“你!”周围听到徐正揶揄言论的人捂着嘴偷乐,有的人甚至往贝尧头顶上看,贝尧摸摸脑袋,就跟他头上真有朵菊花似的,羞愤难当。

徐正痞里痞气地扬起下巴,挥舞着拳头说:“我什么我?再废话,我连你屁股上也插一朵,哈哈哈哈。”

贝尧看着徐正沙包大的拳头和狰狞的面孔,昔日对他的恐惧心理腾的一下从封存的记忆里爆出来。他不由自主地缩头护屁股,周围人见此情景哄堂大笑。

笑声萦绕在贝尧耳边,窘得他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徐正掐腰堵住过道,笑声越来越大,指指点点的人越发多了,有的指贝尧脑袋,有的指他屁股,给迟来没看到的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刚才发生的每一幕。

贝尧现在的阶段很尴尬,再小点儿的时候不知羞,再大一点羞耻心有了一定的提升,没那么在意,可现在正是刚刚知道害羞的尴尬年纪。

奚落嘲笑声让他双眼通红,前路不通,所有言论被迫照单全收的他恨不得从三楼直接跳下去。

怂包贝尧一步步退到外面,背靠着栏杆。

跳还是不跳?这是个难以选择的问题。

突然,吵闹的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温夜单手拎着书包,搭在肩膀上,走过来。

走到贝尧跟前,他顿了一下,冷冽的目光淡淡地从他身上掠过,他一字未说,狠狠地刮了徐正一眼,笔直前行。

徐正的身体被他的肩膀顶开,温夜旁若无人地下楼。

周围鸦雀无声,都知道温夜是因为什么转过来的,也知道徐正不好惹。众人开始脑补凶残的打斗画面。

然而,直到温夜消失在楼梯拐弯处,什么事也没发生。

贝尧被温夜那一眼看得瞬间全身发冷,就像被蛇顶上的猎物。

徐正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肩膀疼得厉害。

那人的肉里面包的是骨头,还是钢铁啊?难怪和老大不相上下。

人墙总算打开,从三楼眺望,能看到温夜的背影。

这脚程也太快了吧。

贝尧连忙追过去。

徐正揉着肩膀,站在三楼看着贝尧追上温夜,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妈的,真没面子。

“老大,等等我!”

遥远的声音渐渐靠近,温夜回头,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贝尧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忙捂住嘴赔罪,偷眼看他,确定温夜没有发火,半响后悄悄说:“学长,刚才太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谁帮你了。”温夜淡漠地转回头,往前走,“放学我要回家,那些人挡路,烦。”

“这样啊。”贝尧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认为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可温夜刚才的那个眼神,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凶恶。

难道,事实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妈呀,幸好我贴边站的,要不像徐正那样就惨了,温夜那一下够狠的,估计现在都在疼。

贝尧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为侥幸逃过一劫而长吁了一口气。

温夜瞥了他一眼,顿时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还敢再怂包一些么?!

早在徐正敲贝尧脑门的时候,温夜就注意到他来了,可他不想出去,心里烦着呢。从懂事以来,他始终是独来独往的,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什么小弟。他巴不得所有人都不要跟他说话最好,可老天显然不想如他的意,让他遇上了贝尧。

徐正出手也好,至少能恫吓到这小鬼,让他以后别来烦自己。

温夜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那小鬼做鬼脸,跟徐正你一句我一句。

他在的地方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可温夜的视力好着呢,两眼都是1.0,距离再远也能清楚地看到贝尧脸上的表情。

啰嗦的小鬼到哪里都改不了啰嗦的破毛病,温夜在班级里坐了十多分钟,也没见贝尧有离开的意思。

温夜懒得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掏出作业,准备写完再走。

没想到他书包还没打开,贝尧脸上忽然变得难看极了,不知道徐正说了什么话,围观的学生们哄笑起来,贝尧脸色惨白,眼睛通红,他无助地一步步倒退,一直退到最外边,后背紧贴着栏杆,脸上堆满了惊慌失措,他孤立无助的模样一下让温夜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第一次听到别人指着他的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害怕、窘迫、迷茫,小手握紧,指甲扎进肉里都不知道疼。

温夜望着贝尧,发现他竟然往楼下看了一眼,等温夜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走到教室外面了。

那一刻,他完全可以确定贝尧在思考的是跳下去与否的问题,因为曾几何时,他也那样想过。

不过,他仅仅是想一想,随后便无师自通般学会了用拳头保护自己。敢说他一句,他就回十拳,一次打不过,两次打不过,总会有战胜对方的时候。除了学习,他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锻炼自己身上,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他。

而那个小鬼呢?

温夜失笑,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还很蠢,连自己当初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果他不去救他,八成他马上就要跳下去了吧。

路过那小鬼的时候,温夜看着他时,心里想着:死小鬼,我真是一点都不想救你。

视线转到徐正身上,温夜又想:你也是个蠢货,一个小鬼都搞不定!

温夜做这些,料定贝尧肯定不会再跟上来了。可他没想到,五分钟不到,那小鬼又出现在他眼前,笑嘻嘻地叫他老大,跟他道谢,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人欺负到差点想要轻生的人。

难道他刚才是在演戏吗?

可完全不像啊!

温夜发现他根本没办法理解这小鬼的脑回路,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滚!不许跟着我!”

第七章:足球守门

温夜已经数不清他对贝尧说过多少句“滚”,多少句“不许跟着我”了。

他是一个话少的人,他可以把自己关在家一天不出门,不说一个字。可贝尧就是有逼他说无数个字,无数句话的本事。

那日徐正引发的闹剧不了了之,贝尧有一段日子不敢再去他的班级门口了,甚至连高中部都不敢靠近,整日就在学校大门附近转悠,一切仿佛回到了起点。

温夜默默祈祷,再往前面回一些吧,回到他没为贝尧出手,回到橘子汽水没有洒到他身上之前,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

而贝尧在过了几天悠闲生活,慢慢地又敢靠近高中部了。又过了十几天,他已经敢在温夜班级的楼下等着了。

大概是那天的事让楚向东知道了,楚向东又说了徐正几句。反正徐正再发现贝尧,就不拿正眼看他了。

贝尧被徐正斜乜了好几次,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心惊肉跳,到最后的麻木无感,习以为常。

总之,等温夜发现的时候,贝尧又跑到他的班级门口守着了。

温夜被安静的尾巴跟了两星期,贝尧不厌其烦,他倒是毛了:“你有完没完啊?不怕徐正揍你了?”

贝尧笃定道:“他不敢!”

温夜说:“你怎么知道?”

贝尧信心满满地笑起来:“有你罩着我呢!”

温夜故意泼他冷水:“我不是你老大。”

“你不是我老大你也会罩着我的。”那小表情,简直用得意洋洋来形容都不足够了。

“……”温夜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可如果真的再让自己遇上贝尧被欺负,他会袖手旁观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不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他自己恐怕连答案都不清楚。

其实贝尧每天和温夜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早上几分钟,放学十几分钟,就这么些短暂的时间,加一起最多半小时。每周一到周五上课,又不是每天都能碰到,一周的时间加在一起,估计还没温夜每天发呆的时间多。

除去贝尧刚想认温夜做老大那会儿,没事找话说,后来的大多时间里,只要温夜不说好,贝尧一直尽心尽力扮演着安静的小尾巴的角色。

高二不比初一,老师经常拖堂。

贝尧放学早了,就在教学楼下晃荡着等待温夜。

教室的座位一个星期换一次,这天,徐正从第四组换到靠外窗的第一组。老师上课对他来说跟天书差不多,他无聊地东摸摸,西看看,忽然看到窗外的贝尧。

初中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高中部的基本都在拖堂,高三的更惨,自从升学后每天雷打不动的加上半小时课。

看这次谁能救你!徐正眼睛精光四射,举手汇报:“老师我要尿尿!”

老师大手一挥:“快去快回。”

徐正出了教室门,一溜烟就钻到楼下,抓着贝尧双肩包上的提手,把人转过来。

贝尧看到徐正,牙齿打颤,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要干嘛!”

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呢,天天在温夜身边吓转悠什么?”

贝尧使劲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戒备地跟他隔开一段距离后,才敢吼:“要你管!”

徐正眯缝起眼睛,审视着眼前人。

温夜长相绝对属于上乘,即便有那些因为打架不得不转校的原因飘在外面,还是有不少女生偷偷塞情书给这个大帅哥。

徐正虽然和温夜不对付,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看来,温夜的外貌仅仅比他心目中排行第一的老大楚向东差一点点。

这个贝尧每天跟苍蝇似的围着温夜转,八成是看上人家了吧。小小年纪开窍还挺早,眼光也不错。

徐正许久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贝尧,把人都盯毛了。

贝尧咋呼道:“你看什么呢!”

徐正呛声道:“眼睛长在我身上,我高兴看哪里就看哪里,你管得着么!不想给人看,有种泼硫酸毁容啊!”

“……”能言善道的贝尧也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徐正看他憋屈的样子就来劲,勾勾手指,笑容狎昵地说:“你小子实话跟我说,得手了没?”

贝尧眼里袒露出迷茫:“啊?你说啥?”

徐正抖抖脚:“别跟我装,我给你算着呢,你追温夜追了小两个月了吧?”

“你说什么呢……”贝尧十二岁,还没开窍呢,就算是开窍,他是男的,温夜也是男的,怎么可能。

徐正嘀咕一句男的和男的怎么就不能了,声音很轻,贝尧没听见,只看到嘴皮动了动。

徐正不是温夜,贝尧不敢多问。

徐正又说:“那你每天追着温夜干什么?”

贝尧坦然地说:“我求他收我做小弟啊。”

靠!就为了这个啊?这下换成徐正无语了。

可他是谁啊?他是徐正,不是迟钝货贝尧,他学习不行,旁门左道特别擅长,脑袋瓜子精着呢。一听贝尧这么说,就觉得报仇的好机会来了。

“有你这么求的吗?”

徐正一句话,让贝尧呆了半刻:“不这么求,怎么求啊?你会吗?”

“废话!”竟然瞧不起你小爷我!徐正立刻反驳,喷了贝尧一脸的唾沫星子,“别忘了我可是有老大的人。”

贝尧脑袋上如果顶了一盏灯,现在一定亮起来了:“对啊!你是怎么成为楚向东小弟的?”

徐正斜睨了贝尧一眼:“我老大的名字是你能乱叫的吗?”

贝尧忙抱拳道歉,特有混江湖的那么一股风范:“对不住,楚学长,是楚学长,我叫错了,对不起行吗?”

“这还差不多。”贝尧伏低做小的模样,特别让徐正受用。他握着拳头,放在嘴巴假模假样地咳了咳,吊足了贝尧的胃口,“这个嘛,想要做人小弟,是门很重要的学问!”

贝尧伸长脖子,瞪大眼睛,专心致志地听。

徐正话锋一转:“这么重要的学问,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告诉你!”

这下汗贝尧傻眼了:“你想怎么样?”

徐正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大爷似的摇头摆尾:“你求我啊。”

贝尧求了好几分钟,徐正都没有告诉他,末了,到贝尧嗓子都说冒烟了,他才幽幽地说:“我还要上课呢,明天下午放学,陪我踢场足球赛就告诉你。”

这好办啊,贝尧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温夜放学,一下楼就看到贝尧,贝尧隔老远就挥手对他打招呼,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无忧无虑的。

温夜垂眼,闷闷地走,贝尧紧了紧书包带,跟在他后面,这个动作他早就习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温夜居住的小区,贝尧像是以往每一次那样,继续跟着,直到温夜打开门,走进去,两人一个人在门外,一个在门内。

贝尧摇摇手,准备走人。

“站住!”

贝尧闻言,转身,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温夜:“?”

“你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温夜说不上来,凭着直觉觉得哪里跟往常不一样。

贝尧诧异地睁大眼睛,小鹿斑比似的猛摇头,没什么不对啊,难道他跟徐正的事被温夜知道了?

不能够啊,当时的温夜正坐在教室里上课呢。

“你怎么不说话。”温夜总算发现不对的地方,平时就算再不说话,也少不了一句招呼,而今天连招呼都不曾有,只剩下两个挥手的动作。

贝尧嘴巴一张:“嗓子疼。”嗓音沙哑,整个一破锣嗓子。

站在风口和徐正说了那么久的话,贝尧嗓子本来就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彻底变严重了。

温夜还以为他又被人欺负了,结果是他白担心一场,手猛地把门甩上,不想看这惹人心绪的小鬼。

贝尧见惯了他的冷脸,在他的眼中,他未来的老大就是这么充满着冷酷范儿。

想起徐正的保证,贝尧忍不住捂嘴偷笑,有了过来人从旁指导,让温夜正式收自己为小弟指日可待啊。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贝尧一身运动套装,走进足球场。

徐正带着几个人已经在等着了,见贝尧来了,直接下令:“你做守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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