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不是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发生的事情。比如……那年前拍摄期间两个人莫名的隔离？

许如歌心底有着自己的思量，徐飞也不见得有那么多心思继续干预两个小家伙的感情问题。于是，之后两个人看着靠近而来的其他人也就默契地没有再开口。

拍摄很快开始，而且剧本的安排许如歌早就知晓，当下拍摄也就匆忙地进入了日程。

许如歌一边揣测着角色努力地演好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白，却也还是把一小部心思放在国内张强给他的报告之中。而终于在第二天下午也是国内在许如歌出国的第三天，他所关注的事情算是有了回应。

在张强所发来的资料里面，很清晰地记载着在石沁寒所在的公司在浩浩荡荡的宣传之后，已经正式宣布国内第一个拟真游戏将在三天之后正式面世！

然而最终这个消息没有彻底火热起来，因为当天下午唐氏旗下也宣称自己旗下所开发的拟真游戏将会更早一步在当天晚上七点与公众们见面。

一瞬间，国内IT业像是一盆煮开了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原本石沁寒所做的宣传，已经让业内很多人处于观望状态。当下又另有竞争者提出自己会在时间赶超一步，其实除了拟真游戏本身所代表的技术进步之外，这两个消息的先后关系也染上了一片八卦的色彩。

只是在当天晚上六点整，事情再次起了变化。在唐氏旗下名为《开天辟地》的这个世界上都称得上第一的拟真游戏，却因为面世前一个小时内部人员的安全测试的隐患被相关部门立刻封杀。

一大批内部测试的人员，都在神经接触的三十分钟之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呕吐现象，同时还伴随着的大脑浑浑噩噩现象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据说当场唐氏所有的高层都变了脸色，不可否认因为这个事故他们唐氏旗下游戏公司的名誉以及利益都受到了不小程度的损伤。但是更无奈的却是他们得到的资料有限，也绝对不能把与石沁寒合作的那群提供神经接触技术的科学家给供出来。

不然，他们就涉嫌了商业盗窃！但是不供出来，当下游戏被停还有高额的赔偿以及对社会公众的解释，都让唐氏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而在此之中，最不意外的大概是张强等人了。他按照许如歌的话，在很久以前就开始谋划唐氏旗下几个品牌的渗透，此刻的危机之下唐氏不得不割舍正是便宜了蓄势了许久的许如歌。

约莫两天之后，唐氏旗下的成大传媒改姓了许。只是不是许成荣的名下，而是许如歌自己出资出力所拿下的第一批发展潜力不错的公司。

同时，石沁寒公司拟真游戏《破天》在一片喧哗之中接受了更加严格的内侧之后，还是确定正式进入了八个小时的游戏倒计时。公司内一众人在波澜之后，也都紧张地等待着游戏的最后出世。

同样是七点，在两天之后《破天》的玩家在一个小时之内突破了国内任何一款游戏的在线玩家数量。但是在如此可观的前景下又过了一个小时，这款游戏终于还是面临了立刻停止运营的困境。

这让接受了免费试用期的游戏舱还有其他设备的玩家，在完全没有过瘾的情况下被踢出了客户端。

只是原本还以为只是故障的众人，却又很快看到了这样的一则新闻。

石沁寒所合作的那群科学家，被曝出所拥有的技术为偷窃所得，于是石沁寒所签下的合约自然不会有任何效用，而且根据规定他必须停止运营当前的这一款游戏。

所有的证据，瞬间变得不利于他们。所有的投入，都打了一场水漂。但是看着手下们一脸惨白的表情，石沁寒忽然像是忽然懂得了一些东西。

这是一场报复，而他的毫无防备和幼稚终于让他变得脆弱到不堪一击。可是他，终于在桌子上狠狠地砸了一拳之后开始收拾起了残局。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

56.放手

IT业这一波三折的新闻一出，瞬间比很多明星八卦受到的关注度要高得多。而后续报道之中，其实还是更多地倾向石沁寒所在的公司。虽然他们和盗窃成果的外国人签订了合约，但是那外国鬼子和中国人之中，民众自然更倾向国人是受害者。

毕竟石沁寒所在的公司，口碑向来也是不错的。

但是有时候民众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在追求证据和崇尚法律的现在，法外容情来考虑石沁寒所代表一方的权益是不现实的。

于是在为期一周的调查之中，除了爆出唐氏商业盗窃的罪名成立之外。石沁寒所拥有的公司因为资金链断流以及法律纠纷，最终宣告破产重组。

只是作为保住这整个公司的代价，石沁寒对公司的所有权乃至对于《破天》这个游戏的所付出的心血，都彻底成了过往云烟。

破天取自破开天命的束缚，可惜这公司的总裁却在一夜之间从云端坠落，真是不得不令人唏嘘感慨。

不过在千万种说法之中，却还是有人有着这样的一种想法。虽说这商界瞬息万变，但是不少人还是嗅出了一种石沁寒被下套的感觉。不然为何最终这个公司还在，他们的员工还被留下单单这老总被隔了职一无所有。

于是乎，一时间关于感情上的纠纷之类乱七八糟的猜测层出不穷。不过旁人猜测杜撰他们自己心中的故事，石沁寒的表现确实让公司每一个跟着他一起奋斗到现在的人都有着几分忐忑。

不管是唐玥这个同为领头羊人物的背叛，还是背后那只不知名的手都令这些人愤懑，但是除却愤懑之外的却又是一种无力。

搞计算机的人里不乏高智商的人才，但是这一次被耍得团团转却又是他们所有人都不争的事实。可偏偏不管手下想要离开还是直接大骂，其中遭受了最大损失的石沁寒却是一如往常的淡定。

“小琳，帮我订一张去英国的机票。当然我现在也不是你的老板了，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石沁寒的话说到一半，却冷不丁眼前的女孩子眼泪一下子哗地流了下来。

“老板，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以前虽然一直被唐玥压了一头，但是向来依旧兢兢业业的另外一个助理小琳，此刻的哭声终于还是让整个公司紧绷着的气氛染上了一层悲伤。

一时间，不少和石沁寒一起打拼的老员工也纷纷开了口，请求他若是想要东山再起请一定要带上他们这群老员工。

相比于其他很多大型企业每次高管更换时候员工的大肆庆祝，这截然不同的一幕或许是一种成功，可惜石沁寒却只能在心底愈加抱歉。

他知道现在如果带上这些衷心的员工，自己以后的发展道路会愈加好走一些，但是这一次他却可笑地想要执着那个人给出的一个答案。

“我希望你们留在这里，以后对待这个公司也还能像我在的时候那样。记住《破天》这个我们共同的心血，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再拿回一切我愿意和你们一起继续奋斗。”

“还有，对于我这次的事件我无法给你们一个确切的交代，我很抱歉。”石沁寒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就要向外走。

“老板，就算唐玥那个贱人背叛了你，你还有我们啊为什么要放弃！”作为平日里最温和的助理妹子，看着石沁寒就要离开的背影她忽然有些忍不住地大叫起来。

在她看来，应该是和石沁寒最初就开始一起奋斗的唐玥学姐的背叛，让石沁寒伤透了心甚至不愿意带着她们一起走。只要他们一齐表达了心声，那么石总还是可以再考虑考虑的吧。

只是这句话别人听着还有些道理，刚刚走进公司的唐玥却是整张脸都变得铁青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或许是知道了石沁寒和她一样被打进谷底之后，她还抱着一些两个人还能抱成堆的奢望。

但若真是说到石沁寒会因为她的背叛而沮丧，那么就太看得起她了。

唐玥狠狠地瞪了一眼看见她之后气势有些弱下去的小琳，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的同时却只是看着石沁寒的脸，“我想，我们两个或许需要谈谈。”

石沁寒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下属们，虽然对于这个以前还尊敬着的师姐有些失望，但是终究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撕破脸。

于是两个人，外带上石沁寒刚刚收拾出来的东西，一起离开了公司走向附近两人曾经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两杯卡布奇诺。”唐玥的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在外人面前的礼仪还是无可挑剔的，当下点了两杯咖啡之后似乎有些怀念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想当年我们还没有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经常在这里蹭空调蹭网来着。”

石沁寒喝了一口熟悉的咖啡，却没有和她一起陷入回忆中去。不说没有那个必要，那些艰难的岁月要回忆也不应该是和这个女人一起。

“那时候没钱但是真的很快乐，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我的意见我的心情，你都会注意到。而每次换季，我也都会为你置办上新衣……”

“你有事吗？”

下一秒被打断的唐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显然她很不能接受石沁寒现在越加把她当做外人的味道，当下有些讨好又有些抱歉地开了口，“对不起沁寒，我或许因为嫉妒做了一些错的事情，但是你看在我们这些年……”

“停，”石沁寒打断了她的话，忽然觉得连坐在这里都有些浪费时间，“如果你想追忆的话，那么我或许是最不合适的那一个对象，因为我一点都不同情你。相反对于当年怎么会和你一起创业，只能说我看走了眼。”

石沁寒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然后再也不犹豫地起了身。只是唐玥今天显然不会这么罢休，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外加楚楚可怜地拉着石沁寒的手，一瞬间看在周围人眼底就是一出完美的苦情剧。

可是石沁寒却不吃这一套，他用力地把对方的手扯开，眼神里更是慢慢地染上了一层冷意。他本来不想说，但是现在不说似乎对方根本就不会认清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我们当年的确是一起奋斗着到今天的，但是这过程我有让你吃苦了吗？我自认从当年创业的第一天起，累的屈辱的工作你从来没有遭遇过，工资也没有赚的比当年毕业生少。甚至你的小脾气让客户生气的情况也都是我解决的，谁都可以背叛但是我没有想到是你！”

唐玥是真的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在石沁寒心底只是一个合作伙伴。但是从对方发火的样子看来，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朋友，相反石沁寒或许真的把她当做姐姐一样的人物了，虽然这感情也不是她所想要的。

但是最终心底的不甘却还是走向了另一方向，虽然她的确那么做了，但是置石沁寒于死地却并不是她啊。

“石沁寒，我知道在背后整你和我的就是许峥，所以你不要被他骗了！”

石沁寒的脚步一顿，他不想去探究唐玥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完美地把一切责任都推开的。但是不管事实怎样许峥的事情他自己会去弄清楚，而不是站在这里听着谁谁谁来告诉他。

当天晚上，石沁寒乘坐着小琳帮他定下的飞机飞向英国。他知道还有一两天的时候许如歌就会回国，但是他已经等不了了。

而同一天，许如歌的拍摄因为相当顺利提前结束了。不过他没有立刻回国，因为被剧组那一群热情的人拖去狂欢拖延了一晚只好多睡上一晚。

石沁寒到的时候，是英国当地时间的四点多，完全漆黑的夜色里他自然地打上了车，继而花费了一笔不太合理的钱打的到了许如歌的楼下。

但是这一切，都惊不起他心底的一丝波澜。

倒是许如歌的住处在国内的时候就并不难打听到，甚至让石沁寒有一种对方就是想要让他知道的错觉。所以在许如歌平静地开了门的瞬间，两个人没有争吵甚至石沁寒还很自然地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一杯热牛奶。

“为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石沁寒找到自己声音的瞬间，那一股隐藏在心底的愤怒以及烦躁也终于因为这句话猛地爆发了开来。

许如歌自然地退后了两步坐在沙发上，他静静地看着这个石沁寒失去理智有一瞬间快意的感觉。爱一个人到深处却受到伤害的时候，大概人总是歇斯底里的，他当年应该也不外如是。

直到看着石沁寒一点点地冷静下来，许如歌这才淡淡地开了口，“从你失去一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要隐瞒你身后的那个人是我。而且我是谁，你应该也清楚了吧。”

“许峥……”

“我的哥哥，相信你应该很熟悉。他叫做许烨或者说是娱乐圈里的天王许如歌。其实我很奇怪的是，我的这张脸是不是比他要好看很多，我对你是不是比他对你更温柔一些，所以你这么容易就爱上了我。即使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面前，都可笑得一点都不想放弃。”

他的剖析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自嘲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让石沁寒有些皱眉又有些松了一口气，“那你的意思，这次的报复只是因为我当年负了你的哥哥？”

“难道这还不够吗？”

“够。”石沁寒走上前两步，然后有些出奇地蹲下了自己的身子，同时双手忽然伸出摸向许如歌的脸庞，“你和他的脸其实只是一般像，但是我还是觉得每一次你带着恨意看着我时候感觉，最让我感觉离他的心情最近。”

“所以？”

“不是所以……我才爱上你的关系，而是我只爱上过你。因为我和他相遇的时机和方式都不对，我们两个都只能彼此伤害。但是我们两个却不同，你可以查到我并不是真正的害死许烨的那个人，所以我们还可以有未来对不对？”

男人的款款深情之中，许如歌直直地看着对方并不说话。石沁寒为什么会如此天真他不想知道，但是真的是时候放手了不是吗。

57.摊牌

许如歌听着石沁寒幼稚的话语，嘴角毫不在意地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意，也狠狠地打破了对方心底的一点点奢望，“石先生说笑了，其实仔细打听看看你或许还知道，我就是许家出了门的一个变态，因为我爱上的人是我的亲生哥哥。”

“倒是你，杀害了我爱的人之后，还希望我可以爱上你很可笑吧。”

“……”

石沁寒从许如歌的住处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只是他的心，却是一点点慢慢地沉向了谷底最深处再也明亮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个人承认这一切都是一场报复的时候。他明明还记得自己是喜欢这个对自己毫不犹豫出手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已经死去的许如歌。

那个，在当年对他来说是一场梦魇的男人，出了车祸那一天的所有记忆。

石沁寒其实出生在一个相当富裕的家庭，只是在他出生同时也是整个家富有了之后，他的父亲却像很多故事里说的那样，开始嫌弃起了和自己一起奋斗多年的妻子。

父亲嫌弃母亲的性格不够温柔，甚至连她的容貌也不够娇媚，于是他开始实践“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开始经常在外寻花问柳，对家里的儿子妻子不管不顾。

而他的母亲，却一直兢兢业业地守着他们一起创下的事业。直到身体因为抑郁和疲惫开始不断生病，也一直到他的父亲领着另外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回来，宣告着他要离婚的决定。

母亲当场被气得晕倒，但是这些都已经不能挽回一个心已经变野了的男人的心。他分给了她房子车子，但是提出公司要留给他。

被气血攻心的母亲，醒了以后出乎意料地就是那么淡淡地应了下来。甚至连签下离婚协议的时候，手都一点都没有抖。

然后……是故事一个出其意料的转折性结局。石沁寒记得她的母亲离婚之后愈加地忙，只是他虽然早熟却还是不懂为什么自己母亲，会跟着那么多平日里从不多说一句话的男人们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