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中——小丁冬不拉
小丁冬不拉  发于:2015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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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枢一听得,又是一拍自己的脑门,想必觉得此法甚是妙极,便咧着嘴“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将军的脑子到底比我老枢头的要好使得多,那些个花花肠子撸得比根长面条还顺,真的是越来越……”

“……”

弓枢想了片刻,随后一拍掌心,便“嘿嘿”笑着接口道,“越来越……他妈的无耻了!”多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林将军一窒。而那厢兆空眼珠子一转,却已经忙接着弓枢的话茬说道,“错了,应该说是我们大将军越来越英明神武,足智多谋,越来越聪明了!”

林将军,“……”

大军走出驻地的时候,却只见在驻地前竟早已有人静候多时,弓枢向林将军请示后,直接便趋着马走上前去,随后利索的翻身下马,凑上前去一看,背着袋子药箱的可不就是帐中的军医叶唯叶医师吗?

弓枢下马向着叶唯挤眉弄眼了一会儿,才像是颇有些牙酸的说道,“你一个女娃娃,这是在想干什么呢?简直在他妈滚犊子的胡闹!”

叶医师将身上的药箱往自己肩上挪了挪,倒是不紧不慢的言道,“既然是随军,也当算上我一个。”顿了顿,又道,“此番随军的军医本就不多,多我一个岂不正好?”

此话说得有理有据,合乎情理的很,然而,落到了弓枢的耳边……

弓枢撇了撇嘴,遂道,“去,你一个小女娃娃去战场上那边凑什么热闹!”

叶唯便又道,“弓将军你当知我自小习武,更况且,我的医术在整个军营里都算是不错的,如此又为何不能随军?”顿上片刻,又道,“你若只因为我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不将我编排入营,若果真如此,此事我怕是自然会与林将军说上一番的。”

叶唯只身一人走近了大军的队伍,弓枢便只好牵着马在她身后跟着。

若论起年纪,弓枢整整比叶唯大上了几轮,算起来于她父辈的年纪也相差无多了,说起来,弓枢也多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几分关心,叶唯正是二八年华的时候就以军医的身份入驻了军营,如今已有整整六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岁最后都荒废在了着这军旅之中,军中对其颇有好感怜惜敬重几分的也不在少数。

弓枢忙呼道,“我的小祖宗啊,这可真的不是在胡闹,你和将军说个什么啊,等等!你且听我说,这次是真的,我们要去打仗,女娃娃,将军近来已经够烦了,你就莫要再于他添乱了!”

待到弓枢趋着马回到军中之时,兆空摸了摸下巴,道,“是叶唯叶医师?”

弓枢遂无奈道,“是她。”

林将军皱眉道,“何事?”

弓枢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随即便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随行的军医怕是……又要多上一个了。”顿了顿,又摸了摸自己前面光秃秃的脑门,便大大咧咧的说道,“算了,此事也就随她去吧。”

******

当日,行军半日后,整军便在清风涧内驻扎起营地了。一整日的行军,大多的将士多是觉得有些疲乏了,而每个营地每晚都会轮流派下几个将士守夜,至于其余轮守的将士,多会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篝火前面说说笑笑几分,篝火旁插着几根串着几块干肉的树枝,火舌舔舐了上来,便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散发着一阵烤肉的香味,在篝火旁烤热乎的干肉条便是轮休的将士们今晚的宵夜,吃饱了才能更有力气的巡夜,啃完肉条等到了时辰后将士们便会自觉地各自换上自己的班。

弓枢也坐在了一处篝火旁,摸着自己的脑门往林将军的身边凑了过去,“嘿嘿”的笑道,“将军,你怎么也睡不着,出了帐来?”说罢,顺手便看着有些狗腿的,腆着脸递上了手中方才烤完的肉条,这处坐着的多是几个弓枢帐下的偏将还有几个各自营下的几个兵长。

几人起身向着林将军拱手见过礼,林将军示意后,方才零零星星的一个个坐下。林将军顺手接过弓枢手中刚刚烤完的肉条,那动作倒也是自然,随后便不急不缓的说道,“想来,军中的几个火头军的晚膳都不怎么合你们的口味,到了晚上,一个个都跑这儿烤着肉来了。”

兆空看上去颇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说道,“这不是难得给自己开一回小灶吗?”

弓枢习惯性的又摸上自己的半个秃瓢,接口道,“可不是吗,这难得开一回小灶,都被将军你给逮住了?”

林将军就着手中接过的肉条盘膝坐下后,顺手便也小口地咬了上去,军中送来的肉条自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腌肉,不过求着能入口填饱肚子罢了,即使就着火上烤完,也有着一股的膻味,应是羊肉,一口咬上去,硬邦邦的,烙牙,那肉一下都还咬不断,硬嚼了几下后才扯了下来。几下囫囵咽下口中的炙肉,林将军随后便道,“永安侯大军的方面,我已经派了张合与左钟交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会在一两日之后率军入平原,至百井村。”

张合是弓枢手下的几个偏将里最善辞令之人,平日里胡说海说的都能胡扯上一大段,嘴皮子的功夫最是厉害,所以此番派他前去与左钟交涉,结盟聚集兵力袭击戎狄大军,军营之中倒也是少有几人存有异议。凭着张合的嘴皮子功夫若还不能说服左钟,去了再多的人怕都也是枉然。

弓枢听罢,许是一下没回过神,忽然扯到正事这快子来了,愣上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杨钊这回可是难得栽了这么一个的大跟头。”

一偏将随后也叹道,“听闻戎狄大军已经压着几千我军的俘虏北上了,不知杨将军他……”

兆空举着手中的酒囊袋子,说道,“杨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杨将军手中余下的兵力想必现在还在同戎狄大军周旋吧。”

弓枢咬牙道,“茯苓这小娘皮真真是狡诈多端,老杨头帐下怎么就出了个通敌卖国的反骨来,这宵小迟早要是落到我的手里,定要让他吃不了都兜着走!”

“此事容后再议。”林将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忽而言道,“说来,白天的那叶医师又是怎么回事,此次可莫要给我再糊弄过去了。”

听罢此言,弓枢却是忽然咧了咧嘴,看眼神倒是暧昧的很,示意几个偏将都围坐的近了些,终于才低头小声的说道,“这女娃娃此次随军,我瞧着,有八成的原因应该是在于杨钊。”

还真别说,杨钊虽然已经是个三十好几已近四十的男人,看着却是个身形清瘦的男子,杨钊向来不喜蓄着八字胡,样貌也还算过得去,看着比实际还要年轻上几分,又端是有着几分的武艺,为人更是和善,在这都是粗人的军营之中,除了将军这一个地地道道的文人,也就独属他杨钊一人独树一帜了。

弓枢又“嘿嘿”的笑了一声,道,“刚来那会子,叶唯叶医师可是你们杨将军亲自从一群草寇里给救出来的人……”

围坐在一团一群上梁不正下梁也正不到哪儿去的老兵痞随即便也咧着嘴“嘿嘿”的暧昧的笑,林将军嘴角一抽,便自觉的不去管这些找到了新话题聊开的老兵痞们,军营里的氛围向来太过沉重,难得寻得几个多带着些调侃性质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无妨,小范围的这般聊着,自也就随他们去了,权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林将军就着手中的肉条手上撕下一小条来,再放进嘴里慢慢的嚼开,嚼得差不多没味了,再一口咽下去,撕着肉条的动作倒是斯文好看的很,渐渐地,望着驻扎的军营里一处处燃起的篝火和成千顶的帐篷,已经好些的出了神。

待到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弓枢笑着咬下了一大块自己手中的肉条,“嘿嘿”的笑道,“将军,军中的烤肉便应该这样大口的咬着才算是痛快。”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酒囊袋子,仰头喝上一大口,又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军中最爽快之事,尤其是和自己的兄弟一起。”

说罢,弓枢便举着自己手上的酒囊袋子往前一伸,围坐在篝火旁的几个偏将和小兵遂也吆喝着将自己的酒囊袋子凑了过去,林将军截下绑在腰间的酒囊,拧开塞子,也伸手往前一凑,弓枢遂朗声道,“喝酒!”

几人随即便都痛快的仰头饮下一大口的酒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林将军也是难得的勾唇笑道,“今日随你们喝酒吃肉喝个痛快,吃个痛快,只要记得明个一早可别醉过了行军的日头。”

其下随之便是一片大惊之下的欢呼响应之声。

瞧着眼前这一大群的兵痞端是没个正形的样子,林将军心下笑道,

——他看来莫不是真像一个实在死板无趣,不知变通的将领?

由不得他们一个两个见着他尽都这般实在紧张的很。

48

朝廷零零总总拨下的兵力总共不过三十万,十万兵力是本就驻扎在玉门关的将士,而之后的二十万兵力则是朝廷断断续续的拨下的,而此次杨钊十万兵力被袭,溃不成军,生死不知,这个打击对于朝廷一方的兵马来说委实不利,近十万的兵马是近几日才赶来玉门关的,为防玉门关被袭,更留下了五万的兵马严正以待,所以此次能拨下前来救援的兵马一共也才不过五万。

但所幸,张合先行快马与永安侯大军结盟之事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凭着张合本就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从左钟这只铁公鸡的身上拔下五万大军的鸡毛,先前左钟一路大军被杨钊击溃,兵力本就大减,阵地里更要有足够的兵马镇守驻地,五万兵马已经是左钟能做主调用兵力的极限了。

战场上没有绝对的盟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朝廷派下的任务是围剿永安侯叛军和戎狄大军,而林将军此次却选择了同永安侯大军结盟围剿戎狄大军,一方面戎狄大军独大对两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喜闻乐见之事。而在林将军对左钟的印象之中,当然多出于边疆传闻的只字片语,左钟虽是永安侯一脉的大将,而在永安侯阵营里的两派之中属于远狄派,在永安侯议起起义之事时,左钟是坚决反对与戎狄结盟的大将之一,戎狄的虎狼之心,几近人尽皆知,怪只怪永安侯的性子太急,他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才没有明智的听从众人的意见,一意孤行的选择与戎狄结盟。

煽动左钟共同围剿戎狄并不是件难事,左钟于戎狄结盟之心本就不诚,此番又被茯苓狠狠坑上了这么一把,若想要离间,只需要片刻的推波助澜已经足够。

十日后,左钟手下的五万兵马和林将军帐下五万兵马正式会合于白马坡。除了五万兵力之外,此番左钟更派出了手中一名偏将随军而行。是左钟帐下少有的一名智将,若论武艺不过寥寥,却独独在运筹帷幄一道上,颇有自己的几番简介,智将温良,名当符实。

弓枢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道,“这左钟也是舍得,竟派了这么个滚犊子的王八蛋来领兵。”

林将军拽着手中的马缰向前走了几步,眼神顺着弓枢的半瓢脑门停留了片刻,道,“想来你在这温良手上几番吃的亏不小。”

弓枢随即便苦着脸道,“可不是么?”伸手抹了自己一把脸后,又道,“这小子年纪不大,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不少,比我老枢头可还要更无耻流氓一些。”

林将军遂奇道,“竟比你还要更无耻流氓一些?”

弓枢顺口没脸没皮的接道,“还不是比不上将军你更无耻更流氓更花花肠子一些么?”

林将军,“……”

林将军嘴角一抽,道,“温良比你更无耻更流氓一些我倒是不知,我却是相信,若论起阵前骂阵,嘴皮子上的功夫,比起你来他怕仍要差上不止一筹的。”

林将军正要牵扯着手中的马缰出阵要与这温良会上一会,两军结盟会师,最高统帅于阵前相会是最基本的礼节,弓枢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驾着马横到了林将军的面前,迟疑着说道,“要不……将军,我代你出阵吧?”说罢,又急道,“他温良一个小小的偏将,你看,要我这右路将军出去会上一会总也足够了吧。”

林将军道,“两军结盟,阵前之礼,不可偏废。”

弓枢遂只好咬牙道,“那我随将军你一起出阵。”

松了手中的马缰,林将军身下的那匹唤作“阿青”的白马便一路颇有灵性的走出了阵来,林将军信手摘下自己顶上的头盔,身后冠起的束发垂在了一边,一身银色的轻铠更衬得此人清瘦十分的身形,双眼虽不至于如炬,也端是一副沉静如渊的模样,身下的白马身姿更是矫健。

一个年少清俊的将军,一匹身形矫健的白马,正是一副翩翩而来的姿态。

只见那瞧着身形舒朗的将军拱手,遂朗声言道,“朝廷赐封镇远大将,挂帅者林子安(字),来阵者何人?”听着是极为舒朗一字一句道来的青年的嗓音,又清又朗,未见少许少年人的狂态,却随着几分的沉稳有力。

林将军帐下的几许将领见罢,心道,将军端是生得一副的好相貌,便是不论做起什么事来,甚至于脸上总是一般无二的言笑不苟的神色,在旁人看来也是十足的赏心悦目的。

而另一边的大军很快也分出一条大道来,从分开的两路大军中很快便走出了一个手持着长枪的青年来,约摸刚过而立之年的年纪,面皮子倒是生得白嫩,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总的来说,是个还算干净甚至看上去多有些憨厚之态的男子。只见此人瞧着林将军,嘴角似勾起几分颇有意味的笑意,遂也拱了拱手,抱拳言道,“永安侯左钟左将军帐下左偏将温于之(字)敬上。”

当真是看着是一副最真诚不过的讨喜的姿态来。然而……弓枢一逮上瞧着这人一副憨厚的面皮子顿觉得自己的胃部开始阵阵的抽痛,手中的长刀一挥,便龇牙道,“温良小儿,莫以为你装着一副纯良的皮子便没人知道你是个什么黑面皮子的玩意儿了,你小子少跟我玩这一套。”

弓枢牵拉着马缰将马身横在了林将军的面前,堪堪挡住对面温良的视线,便拖着慵懒的调子说道,“你小子的狗眼可识相着给我放远一些,这么黏在我们将军的身上,到最后可不要拔不下来了。”弯弯绕绕的肠子绕回来,最直白的意思便是,——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家将军也是你小子可以随便看的吗?

弓枢心道,那左老头便是随便派一个偏将来都比派上温良这么一个伪君子要好上许多。早年间,永安侯还没反之前,弓枢不是没有和温良联手过,若论武艺,他自然远在弓枢之下,但若论起谋略,弓枢自认军中少有人能敌得上这人的狡兔三窟,而另有一事,其实说来只在军中几个偏将中有所传闻,这心性如狡狐,面目纯良如白兔子一样的智将实则……是个只爱蓝颜,不爱红颜之人。

妈了个卵子的,弓枢心里啐了一口,脸上的面皮子一抽,憋了许久,思虑片刻后才硬着头皮呲牙道,“将军,你看这人生得这般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一个老实人”话茬子一转,便腆着脸向着林将军瞧着颇有些憋屈的说道,“要不,日后这两军商议之事,便就让我老枢代劳了,就是……全全代劳了吧。”

林将军:“……”

……

两方的军马当晚便在白马坡驻扎了下来,而那温良却自也是胆大,有恃无恐的率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小兵前来朝廷这方军马的大将营中商谈作战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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