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界好种田(包子)下——金玉在右
金玉在右  发于:2015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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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没几步路,蓑衣里面的衣服也被打湿了。好不容易走到大路,张小柳却有一刻的犹豫。要是平时他们通常都是从竹林下的小溪穿过去抄近路,可是现在下了这么久的雨,小溪肯定涨水了,过路的大石都被淹没了。要是他选择,还真不会从这里过。

要是选错了路,可能就会与阿正错过……

不过也只犹豫了瞬息,他随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即使阿正选了那条路,看见水漫过了小溪也会折回来的。他这么安慰自己,然后走了不过两丈远,就看见前面一个黑影往这边走来。

他看不清对方,正犹豫要不要试喊一声,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柳哥儿?”

张小柳觉得自己心底舒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推门大门,小麦和小松围着油灯在看书,见到他们都跳了起来。

“哥哥,阿正哥,我帮你们提热水洗澡,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小麦说完,赶紧往厨房里走去。

“哈湫!”赵正则刚把蓑衣脱下来,就打了个喷嚏。湿透的衣服流下一滩水,看来蓑衣早就失去了他原本的作用。

张小柳也来不及问他什么,眼见小麦把热水提了过去,赶紧把他赶去洗澡,然后自己回房换了衣服,去厨房煮姜汤。

“我以为你这两年已经机灵很多了,怎么还是这么笨?地里的东西再重要,比得上自己的身体吗?就算秧被冲散了,大不了重新插过就是。”见他白着嘴唇喝下姜汤,张小柳才低声责备。

其实他知道自己说得很没道理,村里哪户人家不是把田地里的作物看得比什么还重要?冒着雨去干点活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天,想起方才心里空荡荡的惊慌,又忍不住不去说他。

“嘿嘿,我以为很快能回来的,谁知道有一片田被淹了,找不到路过去……”赵正则又打了个喷嚏,原本以为能跟他差不多时间回来,谁知道还让柳哥儿担心了。

听着他接二连三的喷嚏声,张小柳皱起了眉头:“晚上睡觉前再喝一碗姜汤,你这回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恐怕真是着凉了。”要是寒气已经入侵,只怕喝姜汤也不够。运气不好的话,恐怕还会发烧。

“没事的……哈湫!”赵正则捂着嘴巴离他们远一些,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早些睡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就好了。”张小柳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赵正则冷得嘴唇苍白脸色铁青的样子。

过了午夜,这场雨终于渐渐停了。张小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没有睡意。

在这里除了最初为生活烦恼的时候,他几乎都是沾床即睡,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他右手按住胸口,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多时辰不见,他的心就如此焦躁?明明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那么小,却担心得坐立不安?

尤其是在雨中听到他声音刹那舒的那口气,让张小柳不禁心惊。

那种与担心小麦完全不同的感觉,除了纯粹的担忧,还有另一种情绪在搅动着心房……

也不知到底想了多久,等张小柳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

“哥哥,早。”他穿好衣服走出来,小麦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看见他进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小麦辛苦了。”看到灶台上的早饭,张小柳就知道今天起得也有些晚了。不过想到昨晚睡前的纠结,睡晚了好像也很正常。

“小松去学堂了,等阿正哥起来就能吃早饭了。”小麦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在一旁道。

“阿正也没有起来?”张小柳打水的手顿了顿,平日里这时候他一般都已经把牛牵到外面吃草去,自己回来劈柴了。

“没有呢,我看阿正哥昨晚也淋了雨,就没有叫他。”

“坏了,可别真的受寒了吧?”张小柳打了水洗漱,看到小麦因为他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又道:“没事,你先吃早饭吧,一会儿我去叫他起来。”

刚好是赶集日,要是真有什么,也好去镇上拿些药回来。

他们平日里晚上只锁了外面的大门,各自的房间都是虚掩的。张小柳先在外面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答应,干脆就推了门进去。

“阿正?”他走近床前又轻声喊了一遍,床上的人只皱了皱眉眉头,并没有醒过来。

张小柳以为他果然发烧睡迷糊了,赶紧走前去用手碰了碰他,又把额头贴过去,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喂,阿正,起床了!”他稍微放下心来,干脆大声喊了起来。

“唔,起来了!”这回赵正则果然听到了,半睁着眼睛就坐了起来。而一听他出声,张小柳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看来虽然没有发烧,可嗓子都哑了,说话也尽是鼻音。

“你先起来吃早饭,就算困也只能呆会儿再睡了。”张小柳推了推他,轻声说。就算是要养病,也只能吃饱了再说。

“我不困了,这就起来……”话刚说完,赵正则就觉得自己手上没什么力气,站起来想一把将被子甩开铺起来都不成功。

“让你要冒着雨出去啊,现在倒好,成了病猫一只了。”张小柳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在旁边碎碎念,又道:“一会儿我去镇上给你抓些药回来,你在家里先好好休息,让小麦给你多倒几次水……”

赵正则跟在他身后走出去,忽然觉得被他这么念着,生病的感觉也不错。

67、抓药

病来如山倒,张小柳昨晚就有预感赵正则这回要是生病恐怕得吃不少苦头。可是看他吃稀饭都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觉得严重了些——阿正的身体底子比较好,这两年几乎都没生过病。冬天偶尔有些咳嗽,捱两天也就好了。

“你慢慢吃,我先到镇上去。中午别干活了,就回你屋里休息。多喝些水,要什么东西让小麦给你拿。”张小柳看不下去,匆匆吃完跟小麦交代了几句,套了牛车就往镇上去。

路上赶集的人依然很多,只是有一半都换成了年轻的面孔。刚出村子不远,就碰上了一群熟人。

“春生么么,家同么么,要捎带一程吗?”张小柳虽然着急,但既然看见了也不好直接走到人家面前去,干脆停下来问道。不过挑着重物要去卖的人这时候早就走到镇上了,这些么么空着手,牛车里倒也够坐。

方才在背后只看到一行四人,这时候才发现高氏抱着个小孩也在其中。虽说是一个村子的,可是平日里要是刻意避开,三两个月也见不到一回。但他们关系不睦,村里人都知道的。

这时候听他相邀坐牛车,另外三人互相看了看,明显心动了。最后还是春生么么看了一眼高氏和他的孩子,摇了摇头道:“谢谢柳哥儿,不过这么多个人坐不下吧?我们正好走过去也有伴……”

“四个人也尽坐得下,就是辛苦一次大牛了。”张小柳原本就坐在前面赶牛,这时候摸了摸牛身,淡淡地说。既然停了下来,自然也有了心理准备。想起五叔以前也常常捎带村里人,不过是顺手帮一把罢,这么走到镇上也够呛的。

“那我们可都上去了……”因为几次来往,家同么么与他也熟悉些,便不再推拒,朝高氏道:“你孩子生病,不是正要赶路吗?快些上去,柳哥儿的牛车可比你走路快多了。”

张小柳闻言朝高氏怀里的孩子望了一眼,果然是在熟睡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甚少有人会抱在怀里,再看那个孩子双颊通红,大概还在发烧。

“谢谢。”高氏果然走了过来,上牛车前顿了顿,低声说。

“不客气。”张小柳也只微微点了点头,他原本也觉得把高氏一个人撇下太难看了点,反正他不坐在里面,捎上也没所谓。现在看看一无所知的孩子,更觉得没做错。也许高氏以后说起来依然不会给他半句好话,但是自己做得坦荡荡就足够了。

连孩子在内五个人坐在车上,大牛拉得果然吃力许多。等到了镇上已经是巳时三刻,张小柳让他们下了车,自己就赶着牛往药房的方向走去。这里的药房都是大夫开的,可以拿着药方去抓药,也可以直接找大夫看。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氏,竟然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不是要带孩子去看病吗?怎么还不去?”孩子已经醒来了,在不停哭闹。看他依然一动不动,张小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我……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大夫。”高氏也不是第一次来镇上了,可是成亲前都是家里么么带着来的,根本不用认路。成亲后家里的银钱还掌握在赵伯么手里,也不怎么让他单独来买东西。其实模糊也知道街上的大致分布,可是现在带着个哭闹不休的孩子,又怕走错了要折回来。

“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高氏点了点头,他们都不太乐意他带娃娃来看大夫,说别人家的也是捱过几天就好了。还是他凶了一回,才硬要了三百个铜板,生怕不够又把自己攒的钱都带了出来。

“你再上车里,我带你过去。”反正他自己也要跑一趟,权当是为阿正帮他们一把。

高氏看他一副你爱坐就上去,不然我就要走了的表情,连忙又爬到车上去。张小柳拉一拉绳子,大牛又往前走去。不过半刻钟,就来到了一间药房门外。

“大夫就在里面,你快些进去罢。”张小柳让他下去,才把马车牵到旁边。那里有个人能帮忙看牛车,给一文钱就行了。现在高氏在里面,他决定先去买几样东西,回来再抓药。

如今家里不缺什么,在集上无非是买点新鲜的肉类,糖、盐等物。想起赵正则要吃药,又顺手拿了几样糖果和糕点小吃。

这么来回花了约摸两刻钟,他把东西放在马车上,也去了药房。

高氏已经离开了,药房里人也不多。张小柳走进去,一个老大夫垂头坐在里头,打量了他几眼问:“看病还是抓药?”

“抓药。大夫,我家人昨晚淋了雨,今天起床之后嗜睡、全身酸软无力,打喷嚏。能开个方子不?”

“没有高热吗?”老大夫问,一边下笔在纸上写。

“没有。”

“风邪入体,既然没有发烧,情况还不算太糟。按此方饮,早晚各一次,喝上三天应当能见效。”老大夫说完,方子也已经写好。他拿到一侧,旁边侍立的小徒弟就机灵地接了过去,拿出小药秤对着方子开始抓药。

“谢谢大夫。”张小柳道了谢,就在一旁等。

三天的药各自用纸分包着,张小柳付了银子,拎着药包刚走出门,就看见斜对面铺子的人家往牛车上搬东西。

想起小麦的打算,他心念一转,干脆往香袭阁走去。

王师傅和王么么还是原来的模样,香袭阁说不上热闹,但打听起来大部分都知道。王文已经出师,大概是长期在城里定居,只偶尔回这里看望他们。这么一来王师傅两人就更少回城了,大部分东西都托给了王文。

踏进香袭阁,依然是清香扑鼻。张小柳也是后来才弄清楚,王师傅才是雕工高超的手艺人,以前都是给人家做赏玩的物件的。到了这里,入乡随俗才做些大物件。也是他那时候一时兴起,后来也不再做了。

至于王么么,他能雕些精细的东西,可是最大的本事却是配香。他做的小件摆件、暖手、饰品都是经过熏香、上油之后才卖出去的。

“王么么?”店里空无一人,不过张小柳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稍稍扬声喊了起来。

果然里面很快有响动传来,王么么撩开帘子,笑道:“还以为你最近又不得闲,怎么今天会想起来?”

他这话说得不客气,张小柳听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这回来,也是奔着打听消息才来的。上回家里腌了酸萝卜,还是让小麦捎出来送给他们。

“前段时间可不就是忙着春播呀,王么么就别见怪了。”

“坐会儿吧,我就是随口说说,天天盼个人跟我说话也没有。你总不愿意搬到镇上来,净是惦记着你那几亩地了……”

“我们也没什么手艺依仗,可不得守着地过日子?”

“你就尽说吧,我看你们两口子守着银子还要买多少地。”王么么笑骂一声,但也知道很多人都不愿意舍了手里的地,便也只是嘴上说说。

“要说来镇上,还真想向王么么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家要卖铺子或者院子的?”

“怎么,你可想通了?”听他这次不再咬紧那点田地,王么么反而意外了。

“小麦如今没再上学堂了,也想找点正经事做。”张小柳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朝着这个方向走了。不过小麦自己不愿去科考,也就无所谓了。

“他不是学堂了?可惜了个好苗子。”王么么哎哟一声,语带惋惜,想了想才说:“买卖铺子的事我可不太清楚,你要是想打听,我再帮你问问罢。”

“那就麻烦王么么了。铺口大些都可以,最好是像你们这样内面有院子的,你知道小麦年纪还小,他住着我也放心点。”张小柳稍微提了点要求,既然要做,当然就要做好些。说不定以后小松要来镇上读书,也能住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定然不会替你省银子的。”王么么也答应下来,只是打听打听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对了,小文哥不是说给你们新找了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吗?”以前王文性子怎么跳脱,只要在店里都是跟在一旁的。上回见过的那个小徒弟,这次却是不见影踪了。

“咱们这里地方小,容不下那尊大神。我已经让小文把他领走了。”王么么摇了摇头,显然不是很满意。

“其实收不收徒弟都没所谓,他的雕工小文已经学了七八分,足够了。主要是我想找个人陪我提香配香……”

说到这里,他忽然福至心灵地道:“小麦对我的香料有没有兴趣?”、

“小麦从来没有用过香料,现在学也太晚了吧?”张小柳吓了一跳,王么么通常想什么就来一出,看似沉稳冷静,其实完全不是。难怪小文哥会是那个性子,看来果然还是与他们有关。

“有什么晚?制香料最重要的是天赋!只要天分够高,有些人不用学,第一次就能配出传世名香!”

“那也得问他自己才行——他的事向来都是他自己决定的。”张小柳当然不敢擅自答应,何况他觉得制香配香都是很神秘的东西,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

“说得也是。那打听铺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下回你让小麦过来,我亲自与他说。”王么么越想越觉得小麦不错,朝他道。

“好,我会让小麦出来一趟,但是他愿不愿意学,还是由他自己决定。”

王么么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张小柳举起手中的药包道:“阿正昨天淋雨生病了,我得快些回去熬。”

“那你还磨蹭这么久?快些走吧。”王么么见了自然不敢再留他,把他送了出去。

68、情定

再赶着牛车回去,也已经是午时。张小柳赶紧将其中一包药倒进药壶里,用水浸泡着。

“阿正一直都在房里吗?”他顺口问一旁的小麦。

“没有,我给他倒了几次水,阿正哥喝完又睡了。”小麦帮他将药壶架在炉上,因为药壶太小,平时做饭的灶膛不太适用。

这时候多睡多喝水对身体都好,张小柳听了略微放心,嘱咐小麦等药先浸上半刻钟,再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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