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价值的牺牲。
他觉得心底似乎冒出了贪婪的欲望，和深切的悲痛。
他想要……所有折辱他的人受到同样的侮辱，所有轻蔑他的都将承受轻蔑，所有杀死他所珍贵的人都失去所珍惜的人。
其实很过分是不是？
方段之在心里冷冷地想到。
他和阿缙不一样，他不是好人，是一个坏人。
一个纯粹的坏人，却不是天生的坏人。
只要不是必要，他绝不轻易干坏事。
只是即便这样，他也是一个坏人，一个坏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惩罚别人了？
那又如何？
方段之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他从不是为了正义而去做任何事，他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所爱的人，是坏事，是好事，还是其他什么事又如何？
不去做一件事，很多时候不是因为没有资格，而是没有能力。
方段之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在为他鼓掌。
他默默地观察周围，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动。
第三十七章
林子行终于又出现在路云缙面前。
对方依旧是嬉皮笑脸，甚至还显得分外高兴。
“听说希尔收了凯尔的大部门势力，已经将凯尔逐出去了。”
“那你高兴什么？”
路云缙反问到。
“你高兴，我当然也高兴。”
对方撑在路云缙的桌子上，笑嘻嘻地盯着路云缙。
不得不说，林子行却是长的不错。
尤其眉眼是那种非常适合笑得形状，像是春风中被吹落的桃花，带着让人期许的梦。
身子骨架也不错，模特身材，臀部还显得非常挺翘，路云缙有点想歪，想到对方坐在自己身上时的感觉。
他竟然走神了。
直到林子行压下身子，吻着他的嘴唇，他才发现，他盯着林子行的样子走神了。
而且走神的内容好像还很不美好。
他皱眉，这很奇怪，奇怪到几乎让他害怕的程度。
将对方推开，但是由于桌子的限制和对方的压制，并没有得逞，不得以，他只能后退。
只是这后退也奈何不了对方，对方索性跳过桌子紧紧跟了过来，舌尖还趁势钻了进来。
路云缙觉得气恼，但是又觉得熟悉。
这是过去对方所没有的给他带来的感觉。
疑惑之下，他按住对方的肩膀，反而开始反击。
对方的唇形饱满而艳丽，舌尖热情而缠绵，路云缙按着对方的头部加深这个吻，同时不断猜测这种熟悉的感觉。
林子行的手在他的胸口滑动，衬衫被对方一路剥开，路云缙也并不示弱，箍住对方的腰部，按捏住那下方挺翘的部分。
对方拉着他往墙上靠。墙上原本找不到的神秘房间又突然出现。
路云缙反被对方按到在床上，在他们进来之后，房间的门自动就关上了。
他有点不想继续了，但是又不肯放弃。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继续。
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路云缙有点瞠目结舌。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和叔叔玩而已……”
路云缙猛地发力按住对方，此刻对方躺在他的身下。
“你叫我什么？”
路云缙很清楚，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他最为厌恶的那个林子行，是叫他阿缙的林子行，而不是那个被他收养的林子行。
对方躺在他的身下，身上穿的不是从前对方喜欢的，而是路云缙常常看见的另一个林子行经常穿的。
那种带有禁欲风格的衣服。
确实，除了脸上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对方身上有很多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路云缙最近经常和这两个人在一起，某一种程度上，他甚至有点分辨不清。
“不喜欢吗？叔叔？”
对方把手揽到他的肩膀上，语气轻佻地诱惑着路云缙。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路云缙觉得非常违和，他沉着脸，问到：“你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
对方轻笑着吻着路云缙的嘴唇，“你真的不喜欢吗？叔叔？”
路云缙一把推开对方，冷着脸地说：“你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了。”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对方懒懒地躺在床上，手指顺着衣服而下，不断挑开，露出里面的肌肤。
“只要你喜欢的话，我是谁都可以。”
听到这话，路云缙心里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他和另外一个林子行有什么联系，这种话是不是诱饵，想要骗出他的话。
“可惜，你们两个我都不喜欢。”
路云缙丢下对方，走到门口，试图打开门，不过怎么弄都没有反应。
“但是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林子行已经脱掉了裤子，两腿打开，对方脱掉内裤更是有几分诱惑的意味，两条腿伸得笔直，叫人有些口干舌燥。
只是还不包括路云缙。
路云缙觉得有点烦。
刚才的试探是有点不对劲，非常不符合他的做法，好像有什么一直在鼓动他去这么做。
难道对方对他做了什么？
路云缙冷冷地看着对方，“我们现在还是合作伙伴吧，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请你上我而已，阿缙，不要那么害怕。”
对方说着，竟然就伸出手指为自己做了扩张。
这叫背靠着门的路云缙不禁把身子贴得离门更近。
他觉得对方的状态有点奇怪。
而他的状态更奇怪，不但没有厌恶，反倒在对方说出这一句话后，心猛地跳了一下，好像有什么火热的东西从肌肤上传到心里。
“不……要闹……”
路云缙发现他的声音变得艰涩，甚至有些难以拒绝对方的邀请。
忽然，看到一部手机从林子行的衣服上滑了下来。
那是他的手机。
路云缙知道，对方发现了。
“啊……被阿缙看到了。”
对方两手一摊，有些无奈地上前，想要靠近路云缙。
只是此刻，对方面上带笑，毫不羞耻地全身袒露在阳光之下，那一处更是毫不掩饰地翘起。
……
路云缙抵住对方靠近的肩膀，语气有些犹疑地说到：“……我不想……”
“不想！”
这句话像是一个爆点，一下子点燃了对方的怒气。
“是不是只是不想和我？是想和那个贱人是不是？”
不知道林子行做了什么，原本困在手机之中的林子行也被放了出来，身上带着锁链被丢在地上。
“你那次我找不到的晚上去哪里了？是不是和这个贱人在一起！”
对方逼迫地靠近路云缙地眼睛，眼中满是疯狂。
“恩？你怎么不说话？我和他没有区别吧！抱谁不都是抱？”
路云缙甩开对方的手，此刻他也生气了。
说白了，他和林子行本来就是仇人，根本没有必要和对方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做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捏着对方的下巴，手劲发狠地说到：“我喜欢上谁就上谁，你何必那么下贱地给我下药了？”
“现在，给我开门。”
“不要！”
林子行猛地将路云缙摔在床上。
“我不允许，你既然喜欢他，那我就把他融合了，这样，你也就能喜欢我了！”
对方猛地吻住路云缙的唇，“不论你喜欢谁，反正只能和我在一起！”
疯子！
路云缙揍了对方一拳，却被对方按在床上，另一个林子行也有了动静，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开不了口，锁链挣扎得厉害。
路云缙的手脚越发酸软，他已经反抗不来了，他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林子行，又看着另外一个急的眼睛发红的林子行，只觉得气的厉害。
对方怎么敢这样折辱他！
第三十八章
房间乱得厉害。
或许是因为林子行在尝试融合，所以精力下降的厉害，只不过一次，就昏了过去。
但是对方下的药很厉害。
路云缙的手脚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挣扎着下床。
只是，门没有打开。
不过，被怒火冲昏头脑的路云缙走向另一个林子行。
他亲昵地亲吻着对方的额头，或许是看到路云缙和别人上床，感到太痛，对方还不能反应过来。
“……可以吗？”
路云缙恶意地将对方带着镣铐的手按在自己依然挺立的下身。
林子行一下子惨白了脸色，但是眼中却显露出极度的恨意。
不是对着他的，而是对着另外一个人。
路云缙有点可怜这样的林子行，只是一模一样的面容让他此刻不甚理智的头脑看来，都是十分可恶的对象，对方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路云缙被□□逼得有点不耐烦，动手扯开对方的衣领，却又忽然停下，喘着粗气再一次问到：“可以吗？”
林子行看了他很久，久到眼睛里面被泪水充满，看不见任何情绪，对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路云缙飞快地将对方摆好姿势。
他现在被药性逼得厉害。
不过，他非常不想动另外一个人。
他将对方的臀部摆高，有些不耐烦地扩张，但是勉强保持的理性让他保持最后一丝温柔，没有直接插入。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是屈辱的，令人厌恶的，不快的。
路云缙眯着眼睛想到。
他被逼的像是野兽一样在白日里□□。
草草扩张了之后他就直接冲了进去。
林子行痛得僵直了身子。
路云缙也痛得厉害。
这痛唤醒他的理智，叫他有些后悔，他俯下身子，亲吻着林子行的耳朵，侧脸，一只手抚慰对方瘫软的地方。
他甚至没有脱掉对方的衣服，只将裤子解开，连内裤也挂在腿上。
林子行身上挂着锁链，声音被封，整个人只能可怜地瑟缩着，路云缙将对方的脸扭过来，只看到对方脸上湿了一片。
他觉得对方可怜，温柔地亲吻对方，想要表达自己的歉意。
林子行似乎感到他的温柔，慢慢地睁开眼睛。
很快，林子行也有了感觉。
路云缙揉着对方肩膀的肌肤进入，对方的脚夹在他的腰上，双手绑着铁链放在头部，眼眶泛红，日光将他们身上的所有都清晰可见地传递给对方。
路云缙有点发昏地想，好像还不错。
等到他达到□□泻出的时候，对方的脸色也显出粉色，眼睛水润得像是想要诱惑人再来一次。
只是这次，路云缙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另一个林子行醒了。
而且还看到了他们两个。
路云缙几乎是恶意地露出一个笑容，回头看着对方。
因为药性的作用，他很快就恢复了战力。
他也当着对方的面，打开身下人的身子，当着对方的面插入。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下的人，紧紧攀附在他身子上，苍白的脸色。
最后简直就是大乱斗。
药性是林子行下的。
后果却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不得不和另外一个人共同解决。
路云缙本身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只是药性一上来，就忍不住。
他恨得随意摆弄对方，但是很快，他就有点分不清哪个林子行是哪个了。
他时而温柔时而残暴，有时候又犹疑不定。
因为另一个人把锁链去掉了，现在两个人都光溜溜地在床上，声音，身子，样貌都是一模一样的，路云缙根本分不出来。
最后路云缙累的厉害。
但是那药效还没有过。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分别爬了上来。
路云缙又气又恼，但是确实没有几分力气挣脱对方，反倒是那两人，倒是可以休息一会。
路云缙心惊于两人的配合，但是又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因为是特殊情况。
但是，其实，相较于两个林子行互斗，他们都有一种更为方便的方法。
他们可以联手。
但是他们都想要独占路云缙。
更可怕的是路云缙在他们中间表现出来的越来越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方被爱逼得盲目，逼得疯狂。
但是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多少胜算。
在路云缙的世界里，他们从来不是路云缙所考虑的伴侣对象。
“你决定怎么办？”
林子行看着对方，对方的唇瓣被吻得艳红，从脖子往下都是斑斑的痕迹。
真是碍眼。
“呵呵，你觉得了？”
对方轻佻地抚摸着那些痕迹，眼睛里却满是妒恨。
“叔叔不喜欢你。”
“阿缙又何尝喜欢过你？”
“我会有机会的。”
“你觉得有多少可能？”
“我不想让叔叔不高兴。”
“那是想一辈子就这样，被对方遗忘？”
沉默了许久，林子行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被对方抓到了。
因为对方发现，叔叔不管去哪，好像都带着手机。
这对于叔叔来说，有点奇怪。
因为叔叔是那种，去很多地方，都不愿意带手机的人。
而且，对方吞噬的力量已经达到一个额度，已经可以来捕获他了。
今天这场带有□□的类似惩罚的场景，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合演的一场戏。
林子行没有办法反抗对方，因为他根本没有逃跑的办法。
但是，他也不想融合。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个性发生了变化。
怪不得最近叔叔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他没有办法，如果不和对方合作，他就会立马消失。
而且，他发现，对方是故意。
故意让他看出，叔叔其实是分不出他们的。
其实这也太矫情，他们两个一模一样，光着身子，叔叔当然分不出来。
只是看着叔叔那样对待另一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对着他一样。
他和对方其实是一样……
所以……叔叔……能接受他吗？
林子行不知道，他的胸口闷闷的。
但是，他有点佩服另外一个人。
竟然为了叔叔的可能喜欢，将自己的性格改造。
虽然他们本来应该是一类人，但是……他们还是不同的。
他们，是不同的。
喜欢一样，样貌一样，最爱的一样。
但是，还是有不一样，那种不一样，是他所坚持的。
“……再等等吧……”
第三十九章
路云缙被囚禁了。
他的计划被出卖了。
这是林子行告诉他的。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哪一个是他所收养的林子行。
两个人会单独出现，也会同时出现。
穿的衣服的风格虽然是交错着的，但是确实两个一起穿着的。
阿缙和叔叔也是同样的。
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分清楚两个人的差别。
今天是两个同时出现，坐在他的两侧。
“阿缙，来喝粥吧。”
林子行温柔地勺起一勺粥。
路云缙盯着对方，想问对方究竟是哪个林子行，但是却开不了口。
另一边的林子行替他夹了配菜，温柔地对他笑笑，“来，快点喝粥，然后吃一口小菜。”
这简直要把人逼疯。
他们应该是在出于融合期。
只不过看情况似乎要很久，容易反反复复。
但是，如果融合了，对路云缙是最不利的。
因为这样的林子行根本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他确实是对其中一个心软，一个心狠，只是对那个心软没有软到可以让另一个嫉恨到恨不得杀死对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