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秦受+番外——御水清歌
御水清歌  发于:2015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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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街上的官兵彻底没了声音,躲在白面书生桌下的两人才钻出来,对那几人道了声谢,离开酒楼。那几人面面相视,不明所以。

转天就到了天子摆宴款待各国使臣的日子,酒宴设在勤政殿。殿内宫乐声声,舞姬婀娜多姿。天子秦冉一身明黄龙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天子身边坐着的是仪态万千的皇后,皇后怀里抱着三岁的皇长子秦瑜。皇长子生母刘贵妃并未在列,据说是身体抱恙。

天子身边的彭天明,从苗疆使臣落座后,视线就没离开苗显义。他身后的随从阿锦被彭天明看的浑身不自在,却也不敢声张,只得站在主人身后,装作没看见。

酒过三旬,大总管德公公当场宣布圣上旨意,册立皇长子为储君,并宣布,取消三年选秀制度,不再扰民。此旨下完,众人哗然,要知道当今圣上一共才一子一女,后宫加皇后才四位娘娘。

宴会结束时,已是夜半子时。使臣们喝的都有些醉,被各自的侍从搀着向天子告辞。大殿内慢慢静下来,苗显义也起身向天子告辞。秦冉向彭天明使了个眼色,彭天明追了出去,拦住苗显义主仆。

苗显义被带到御书房问话,秦冉让彭天明和阿锦退下。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灯火昏黄的御书房里,一袭白衣的男子立于殿中央,秦冉走近他,仔细看着他的眼睛。他突然一挥手,摘下苗显仁左边脸的面具。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射来,男子脸上那道横在眉间的狰狞伤疤,在闪电的衬托下,让他整个人如冥间的鬼魅般骇人。

秦冉伸出手想碰触那道疤痕,被苗显仁转过头躲开。窗外的雨声掩盖了两人有些混乱的呼吸,秦冉收回手,一把将他搂紧怀里,痛苦的低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朕不好,朕不该让你独自涉险,让金永泰有了可趁之机,对不起!”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稍稍退身,神色木然的男子,冷眼看着他:“陛下现在说这些还管用麽?当年我被北金人用极刑拷问,逼我说出龙脉位置。那时我以为你会去救我,没想到你竟下旨说我叛国,致我的生死与不顾。现在陛下娇妻美眷,儿女双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说道:“这是苗家祖传的养蛊秘籍,当年陛下不是对他虎视眈眈麽?今天我把他还你,就当是回报太上皇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从今后,你做你的东秦之主,我做我的逍遥世子,咱们两不相欠!”

“晏殊……”秦冉拉着他不让他走:“你就不能原谅朕吗?”

“原谅?陛下何错之有,需要我原谅?”

“晏殊,朕不许你走!”

晏殊挣开他,脚尖点地,从窗户跃身离开,消失在狂风暴雨里。

“晏殊……晏殊……”秦冉趴在窗口大喊,回应他的只有雨落房檐,狂风怒吼。

屏风后走出一人,身材高大,面目端正。他双臂抱肩,站在秦冉身后幸灾乐祸的说道:“陛下真是个多情之人,可惜二殿下再也不会原谅您了,哈哈……”。

秦冉回身就是一巴掌:“别以为朕留着你不杀,你就能安枕无忧,等这天下乱世一了,朕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男子不怒不急:“陛下说错了吧,最该杀的是地牢里关着的那个,他要不死……”,话还没说完,就被彭天明悄无声息的劈晕在地。

又把男子脚上的锁链紧了紧,加了把锁。

“看好他,别让他有机会出来捣乱!”

“微臣遵旨!”

26.只有相思无尽处

修善寺院、宫门损坏、太医院药材供给不足……秦冉烦躁的丢下折子。这些老臣没一个让他省心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奏。

“小德子,去看看彭天明回来没有!”

小德子应了声退了下去,秦冉等了足有半个时辰他才回来。

擦擦额头的汗,小德子躬身进来,走近秦冉身边,小声说道:“万岁……”。

秦冉见他犹犹豫豫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直说!”

小德子躬着腰,小心翼翼的说道:“万岁,彭大人派属下回来说,他受伤了!”

“伤哪里了?”

“伤心!”

秦冉愤怒了,他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摔,小德子被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万岁息怒,万岁息怒!”

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德子,秦冉冷笑一声:“他倒是长本事了,圣旨都敢违抗!你去准备准备,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夕阳西下,漫山茶花。山谷间一处雅致的院落,木门竹栅栏。晚风轻吹,茶花飘香,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平和。一声惨叫破坏了这一切……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啊……”,被绑在竹椅上的男人前襟被撕开,身前一个高大男人,拿着匕首在他已布满疤痕的心口处划了一道口子。乌黑的血流出来,男人从腰间的竹罐里拿出红毛蜘蛛,那蜘蛛瞪着腥红的眼睛,吸食着苗锦鸿的心血。

苗锦鸿早已疼昏过去,等他醒来时,已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心口处的伤口被包扎好。窗外已是月色朦胧的深夜景象,屋里没点灯。他感到有些口渴,想挣扎着起来下地找水喝。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的他额头直冒汗。

勉强穿好长靴,暗处传来一道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蛊师这是想去哪里?”苗锦鸿回头望去,一身明黄绣龙长袍的秦冉,立于眼前。他赶紧跪下磕头:“小民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冉逼近他,俊容冰冷,他说道:“世子何必多礼,还不快快起身!”

苗锦鸿捂着心口咬牙站起来。

秦冉看着眼前一脸痛苦的苗锦鸿,沉声问道:“朕想知道,三年前你与那金永泰是怎么勾结到一起,给朕下了失心蛊毒,让朕失去整整一月的记忆!你要是不说实话,你弟弟,还有金永泰,活不过明天!”

苗锦鸿听完秦冉的话,心里倒是踏实下来,他说道:“陛下真是冤枉小民了,三年前那场阴谋可不是小民主使,是二殿下布好的局。小民只是按照殿下的只是照办而已!”

秦冉冷笑道:“朕不信,晏殊为何联合你们欺骗朕,他有什么理由?”

苗锦鸿说道:“二殿下说过,北金一日不除,东秦一日不得安宁。他不离开,陛下就无法让后妃诞下皇嗣,陛下没有皇嗣,帝位就会不稳!”

秦冉心里难过起来,他就知道晏殊不会真的背弃他,他一定要找回他。轻击两掌,门被推开,从外面从进两个人。彭天明押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进来,长相很一般,见了苗锦鸿一下子扑过来,搂着他大哭:“大哥,大哥,你总算来了,呜呜……”,苗锦鸿搂着弟弟也是一阵难过。

秦冉告诉苗锦鸿,蛊王已经喂养成功,不在需要他的心血,让他带着弟弟回苗疆,永世不得在东秦露面。

回到宫里,已是破晓时分,他直接进了地牢,进了关押亡国之主金永泰的牢房,将他一阵鞭打,逼他说出当年的真相。金相如咬紧牙关死活不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自从两年前北金大败,他就没想活着。这秦冉留着他没杀,不就是想从他嘴里知道当年的真相吗?他自然不会说,说了就没命了!

日盼,夜盼,也没有晏殊的消息。花落花开,又是一年。太子已是四岁年纪,秦冉亲自给他物色了一位师父,就是新科状元许支山。这许支山二十岁的年纪,唇红齿白,气质温和,一身藏青色公子衫,翩翩佳公子一位。

他进宫面试那天,秦冉第一眼看到他,心里一颤。许支山那双狭长的凤眼和身上那种淡然自若的气质与晏殊竟是如此相似。他下旨册封许支山为二品太傅,居太子殿。

七月十六天子生辰当晚,喝的微醺的皇帝将太傅许支山留宿于寝殿,殿内烛火亮了一夜。转天早朝,皇帝下旨,撤去后宫一后三妃。自此后宫空虚。

四岁的太子秦瑜,生的一副倾倒众生的俊模样。今日父皇给他找了师父,开始他老大的不愿意,他怕师父打他。

太上皇复出执政,震惊朝野上下。这太上皇四十五退位,逍遥自在的过了十多年。重新掌权各种不习惯,不习惯早朝,不习惯揣测臣心民意,不喜欢杂物缠身,还好有爱人常伴身侧。太子公主才四岁,因为母妃被遣出宫,四岁的秦瑜对父皇秦冉心怀芥蒂,连带着妹妹秦彤。

四岁的孩子,开始在心里勾画有朝一日要把霸占父皇的太傅许支山赶出宫,接回母后。还没等他开始实行计划,父皇竟带着太傅一起失踪,这一走就是五年。

27.五年携手天涯路

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两匹马慢慢悠悠的行走在半山腰。秦冉扶着腰,靠在身后白衣男子的怀里。远处群山峻岭间白云飘渺,看的秦冉一阵唏嘘:“我一直以为云彩只能挂在天上,没想到山间竟也有!”

紧随其后的彭天明,拉紧缰绳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听到秦冉的感叹,抽抽嘴角。

白衣男子搂紧他,在他耳边笑着说道:“陛下都不自称朕了,真的是把自己当做凡人了吗?”

秦冉点头:“那是自然,既然应了你做五年百姓,我自要学会放下以前那些东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玄冥行宫!”

冥山坐落于东秦岭南,一年四季入春。玄冥派曾在十几年前被血洗过,后来被当时的皇帝下旨重建,成了皇家行宫。到了大门口,守在门口的卫兵将门打开,几人见山路陡峭,只好下马步行。咬着牙,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顶走。晏殊见他步履不稳,就来扶他,不想脚下一滑重心不稳,趴着摔倒在泥泞的山路上。本来一尘不染的白衣立时变得乌黑不堪,满脸的泥水。秦冉见他这幅狼狈样子,不但没过来搀扶,还幸灾乐祸的指着他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晏殊你也有今天,哈哈……”

晏殊挣扎着站起来,泥水顺着衣襟袖口滴答滴答的流。才站稳,一股冲力上来,他感觉自己被一座山压倒。等缓过神来,看到自己身上趴着一只花斑豹,它正瞪着血红的眼,龇着獠牙冲自己喘气。晏殊冷汗直流,他一动都不敢动,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惊恐。他向秦冉求救,秦冉笑着不动。他向彭天明求救,彭天明站在那里摇头。晏殊急了,心想你们不是想看热闹麽?就让你们看个够。暗暗施展内力,一个鲤鱼打挺,把豹子甩出老远。那豹子受了惊,收紧脊梁,跑向一直站在路边看热闹的男人身边。

秦冉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豹子后颈,安抚他不要怕。晏殊看了看他们,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向山上走去。秦冉见晏殊生气了,拍了拍豹子的脑袋,带着他追上晏殊。

几人总算到了山巅,站在破木门前,看着篱笆院里那几间用竹子搭起来的“行宫”,三人风中凌乱。

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彭天明在灶台边上生火做饭,秦冉心中生出几许忧伤。还有五年,这日子怎么过?花斑豹温顺的趴在秦冉脚边呼呼的睡着,实在是太无聊,秦冉决定去找晏殊。

顺着开满野花的小路向山后走去,远远的听见流水声。晏殊正站在溪水里清洗自己,岸边的灌木上搭着洗干净的衣衫。秦冉轻手轻脚的走到岸边,捡起一颗石子就打向背对着自己擦澡的晏殊。晏殊早就发现了他,轻松躲过石子,一个急闪身跃到边把秦冉拉下水,之后就是……(脖子以下的部位不能描写!!囧)当晚秦冉就受凉高烧不退,这可急坏了晏殊。他半夜爬起来给他熬药擦身子退烧,折腾一夜,高热总算退下来。转天一大早,彭天明就下了山,他想去镇上买些米面蔬菜。他这一去,一天都没回来。当晚饿的饥肠辘辘的两人,收到守门人送上山的信,彭天明在信里告诉他们,他要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请陛下批准。秦冉看完信无奈的笑了笑:“这还用批麽?”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床上对看,晏殊笑着问他:“秦冉可是后悔了,这平民的日子可不是您想的那么自在逍遥的!”

秦冉一头扎进被子里,看着光溜溜的房顶哀嚎:“不后悔,绝不后悔!”可是,今晚的伙食怎么解决?

秦冉眨着漂亮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晏殊:“晏殊,我饿了!”

晏殊在他身边躺下,拉着他一只手在掌心磨蹭:“今晚先忍一夜,明天早上再说!”

秦冉趴在他肩头继续卖可怜:“晏殊,我真的很饿!”

晏殊无奈的叹口气,搂紧他,说道:“好吧,咱们下山找吃的去!”

“现在就去?”

“对!”

“大半夜的去哪里买?

亲了亲他薄薄的唇,晏殊笑道:“谁说咱们要去买的?是去抢!”

地上趴着的豹子支愣着耳朵听他俩腻歪,当听到要去抢劫时,它那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的红色。

晏殊找出两身夜行衣给自己和秦冉换上,他带着秦冉下了山。此时已接近黎明时分,山间树木葱郁,花草间的露水沾湿两人的鞋面裤角。晏殊拉着秦冉躲在一座小土丘后面蹲着。秦冉很是兴奋,他这是第一次做山贼,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晏殊看着身旁一脸兴奋的秦冉,看他那双漂亮的大眼里闪动着的光彩,心下一动,狠狠的亲了口秦冉的脸颊。秦冉措手不及,闹个大红脸。花斑豹趴在他俩身后,支愣着耳朵听着山间的动静。

远处山道上驶来一辆马车,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山羊胡男人。眼看着马车来到近前,晏殊拍怕秦冉的手,示意他呆在这里先别动。晏殊一个飞身到大路中央,挥着手里的大刀拦下马车。车夫拉紧缰绳停下车,看到路中央站着的一身黑色劲装的修长男人,他丝毫没有惊慌失措。下了车,他走到晏殊身前笑着说道:“壮士是打劫的吧!”

“废话!”

车夫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这里有白银千两,请壮士笑纳!”

晏殊放下大刀,豪气的挥挥手:“我不要银票,只要食物!”

车夫嘴角抽了抽,暗腑这山贼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皮囊,脑子却不怎么好使,哪有打劫不图财的。他只好收回银票,走到马车边上对车里的人说道:“大人,那山贼不要钱,要食物!”

车里那人递给车夫一个纸包:“给他!”

车夫双手接过纸包,把纸包扔到晏殊手里:“这是我家大人随身带的干粮,都给你!”

晏殊打开油纸包,看到里面的牛肉干和馒头,满意的点点头:“你们走吧!”

“慢着,公子就这么走了?”说话的正是车里那人,他撩开车帘,下车走到晏殊近前,手持象牙描金折扇,打量着晏殊。

晏殊也看着他,这人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白衣墨发,眼似星墨,唇如红樱,翩翩佳公子一位。车夫走过来,对晏殊大声说道:“你这不长眼的山贼,可知道你劫持的是冥州节度使郭大人吗?”

晏殊抱拳:“原来是郭大人,小民这厢有礼了!”

郭真英很是大气的说道:“看你也不像大女干大恶之人,怎么就做起山贼来了?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本官能帮的一定帮!”

晏殊说道:“多谢大人抬爱,小民还有急事,告辞了!”

郭真英拦住他:“公子慢走,本官想带公子出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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