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艾冬冬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宋医师又说:“你把头发剪了吧,不然的话头发脏碰到伤口,还是麻烦。”
“这个就不用了。”艾冬冬说:“我勤洗点头。”
艾冬冬从医务室出来,却没看见郑融的影子。他左左右右找了一圈,忽然透过窗户看见郑融在操场里站着,正跟周岗说话。
第十二章
他走到日头底下,叫了郑融一声,郑融远远地喊道:“你自己回去。”
“哦。”艾冬冬应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回了车间,走到车间门口不远他又停住了,觉得自己既然受了伤,不如偷个懒,回去补个觉。
于是他就回了牢房,牢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爬上床铺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间来,犯人们吃过午饭回来休息,嘈杂声把他给惊醒了,他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猴子已经进来了,说:“这兔崽子倒是会享受。”
艾冬冬憨憨地笑了笑,穿上鞋从床上下来,凯子说:“去食堂吃饭吧,等会就没了。”
艾冬冬赶紧拿着自己的饭缸过去了,到了食堂里头,已经没几个人了。今天的饭菜质量不怎么样,都是剩下的了,没有荤菜,只有白菜豆腐,像是水煮的,没什么油花。他扒了几口米,就有点吃不下去了,于是左看看右看看,不一会就看见角落的一个窗口那儿,坐着周岗。
周岗吃饭,当然是吃小伙饭的,那得是监狱的厨子另做的,有酒有菜,像是下馆子。艾冬冬站起来抹了一下嘴,打算再厚着脸皮试一试。
于是他就端着自己的饭缸子过去了,走到窗口那儿,嘻嘻地笑了出来,喊道:“干爹,你也在吃饭呐。”
周岗闻言看了过来,艾冬冬趴到窗口上,脸色忽然变了。
原来房间里坐着的,不只周岗一个,还有那个千刀万剐的赵得意。
他跟赵得意大眼瞪小眼,老半天都没说话,等到赵得意要开口的时候,艾冬冬撒腿就跑了,赵得意往窗口一站,指着他喊道:“你给我过来。
声音不大,可是不怒自威,很有些官老爷的派头。艾冬冬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垂着头又回到了窗口旁。
赵得意先看向了周岗:“你干儿子?”
周岗脸上带着一抹笑,看向窗户外头,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艾冬冬,我叫艾冬冬。”艾冬冬激动的脸都红了。
“我兄弟连你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还上赶着叫干爹?”赵得意脸上多了一层戏谑的意思,因为喝了酒,脸颊上还带着不一样的潮红,醉醺醺地勾了勾手:“你把头靠过来。”
艾冬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靠了过去,结果头刚伸过去,就被赵得意结结实实抡了一拳头,他的头“砰”地一声撞到了窗棱上,疼的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周岗说:“老赵,你干嘛呢?”
“这小子你不知道,别看年纪小,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估摸着知道你的事,想给自己找靠山呢。”他说着又看向了艾冬冬:“可找靠山你也得找对人,找到我兄弟头上,妈的,想找死?”
赵得意立马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不一会儿就郑融就跑过来了,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窗口旁,很紧张的样子。赵得意指着艾冬冬说:“小郑,去去去,叫他去小黑屋里学学规矩。”
艾冬冬虽然不知道赵得意嘴里的小黑屋是什么地方,可是本能地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眼睛就看向了周岗,想让周岗替他说几句话,可是周岗在那抽着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压根没打算要帮他说句话。
郑融看了他一眼,脸上隐隐约约浮着怒气。艾冬冬的耳郭子都出血了,刚才赵得意那一拳头可没手下留情,耳朵被窗棱撞出了血渍。他捂着耳朵,跟着郑融往外头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周岗往他这儿看,他立即扭回头去了,心里头窝着一股气。
等到了地方,他终于知道赵得意嘴里的小黑屋是什么地方了,其实就是禁闭室。关于禁闭室,艾冬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知道是监狱里处罚犯了错的犯人的,要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不让吃不让喝水,关上一段时间。
“你说说你,本来你年龄小,大家就能罩着就罩着你,可是你怎么净惹事,是不是打算在里头长住啊?”
艾冬冬还沉浸在刚才的打击里面,低着头没有说话。
“以后你见着上头的人就避着走,惹不起躲得起你懂不懂?还有周哥,能是你想巴结就巴结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呢,在这蹲到赵局气消了也就好了,所以别整天弄些幺蛾子,没你什么好处。”他说着就打开禁闭室的门:“进去。”
艾冬冬朝里头看了一眼,原来禁闭室并非像他所想的那样很小,不是坐的下躺不下,坐得直站不直,反而算得上宽敞,里头还有上厕所的地方,像个小房间,至少相对于他这样的身板而言。他往里头一坐,结果刚坐下郑融就喊道:“起来。”
艾冬冬有些纳闷地站了起来,扭头看向郑融,不知道郑融为什么要把叫起来。结果郑融弯腰拾起地上的锁链,他这才明白,什么才叫蹲禁闭了。
原来人们常说的禁闭室坐得下躺不下,坐得直站不直并不是因为禁闭室的大小,而是手铐和脚镣。但是手铐和脚镣还不是很郁闷,郁闷的是锁法。怎么锁的呢?是俩手锁在俩腿之间,就是说呢,想站着,只能弯腰,想躺着,只能圈腿。
这样子蹲禁闭,一天见不到一个人,那可是相当郁闷的事,所以禁闭才被认为是在监狱里最痛苦的处罚方式,换句话说,禁闭惩罚的不只是肉体而已,精神上的折磨也是很大的原因之一。
郑融把手铐脚镣给他锁上之后,就站了起来。那姿势实在不好受,艾冬冬就弱弱地问:“我要在里头关多久?”
“我回头问问赵局,反正一时半会你是出不来了,老老实实在里头呆着吧。”
去问赵得意?那他一定没好果子吃,这时候去问,赵得意铁定能把他关多久就把他关多久了。艾冬冬赶紧央求说:“长官,你替我说句好话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听上头的话,你帮我说句好话。”
郑融要答不理地点点头,说:“我尽量,你老老实实呆着,什么时候放你出来你什么时候出来。”
郑融说完就把禁闭室的门给关上了,铁门哗啦一声响,整个世界立即黑的看不见一丁点东西。艾冬冬睁着眼睛看着四周黑洞洞的墙壁,仓皇地靠在了墙上。
因为双手和脚腕拷在了一起,这么弯着身子站着是很累人的,他站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换了个姿势,蜷着腿躺了下来,可是地上冰冷,贴着后背很不舒服,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渗透着冷气,只是不舒服,又谈不上具体哪里不舒服,而且人一会儿就烦躁起来了,他拱来拱去,拱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隔壁墙上响了几下,他立即安静了下来,结果就听见个声音隐隐约约地问道:“新来的?”
他贴着墙壁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就大声应了一声,交谈了几声,才知道是隔壁同样也在关禁闭的犯人。
“你进来多久了?”
“大半天了。”
“那大哥,一般他们都会关多久啊?”
结果对方的回答让他的心都沉到谷底去了:“一般监狱都是七至十五天,可是这儿没没一定,我是要关五天。”
他们这样说话是很消耗体力的,因为要大声喊,对方又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艾冬冬。”艾冬冬问:“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陈虎。”
艾冬冬边摆弄着自己的脚链子,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陈大哥”。他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赶紧挪到了门口,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长官?”
来的是郑融,在外头喊道:“你要在里头呆三天。”
艾冬冬心都凉了,半天没说话,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也不知道郑融在外头都说了些什么,什么替他求了情说了话之类的,不然的话他会被关的更久。郑融说:“几天眨眼也就过去了,你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郑融说完就走了,他靠在墙壁上想了一会儿,心理防线忽然溃堤了,哭了,监狱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艾冬冬跟周岗都进了监狱,可是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周岗是赵得意的拜把子兄弟,在里头吃香的喝辣的呼风唤雨;艾冬冬是赵得意的眼中钉,处处给他穿小鞋。
第十三章
艾冬冬在监狱呆到昏天暗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白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黑夜,最后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萎缩了一圈。
郑融问:“怎么成这德行了?”
艾冬冬眯着眼睛,声音都是哑的:“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两天都快把我关疯了。”
“哪有两天,你这才在里头关了二十来个小时。”
艾冬冬愣了一下,抹了一把眼睛,看向了郑融,郑融就说:“这都是周哥的功劳,他跟上头说赵局只是嘴头上说说,把你关半天就算了。我们监狱长听周哥的,就让我把你放出来了,不然的话你哪有这么早出来。”
这一句话把艾冬冬心里头的那口枯井都点亮了,他眼里有了光,咧着嘴问:“真的?”
郑融说:“也幸亏赵局不是一直在这儿,不然的话他那脾气,周哥说话也未必顶用……行了,走吧,回去洗个澡,以后老实点,长点心眼。”
艾冬冬仿佛突然有了精气神,高高兴兴地回去洗了个澡,洗完澡他见没什么人看着他,就偷偷跑到了周岗那儿,心想这一次他受欺负周岗帮他出了头,这正是他巴结套近乎的好机会。他偷偷地走到周岗的牢房门口,却听见里头似乎有人,声音不大,正在那儿跟周岗说话,因为声音是压着的,所以分辨不出来是谁,艾冬冬怕唐突了,所以偷偷探出头来,往房间里头看。
这一看,倒是把他惊着了。
原来里头的人是郑融,而且郑融是蹲在周岗前头的。惊着他的也不是郑融的动作,而是郑融接下来的话,郑融说:“为什么他们那些坐牢的都行,就我不行?”
周岗躺在床上,一副气定神闲的皇帝模样,声音也不急不缓的,说:“你算赵得意手下的人,又是吃公家粮食的,我没这心思。行了,别犯傻了,赶紧回去吧,传出什么话对你也不好。”
接下来让艾冬冬一口气没提上来的一幕出现了,看起来一向白白净净优雅温和的郑融忽然跪在了床前头,抓着周岗的裤腿说:“您把您的大雕赏给我尝尝,我真忍受不了了,我自打第一眼见你之后就心里眼里都是你,什么都干不成……我,我不光可以干口活,就是您现在扒了我裤子操我,我也二话不说,撅起屁眼让您干!周哥我真心喜欢你,你就当我是个出来卖的,圆了我一次愿望行不行?”
周岗一听就乐了,靠着床头吊儿郎当地问:“这么骚?”
“你要多骚我就有多骚……”郑融说着就扶着床沿爬了起来,继续说:“其实我老早就喜欢您,那时候我去给赵局送文件,碰见他跟您吃饭……”郑融越说越激动,这激动里头,又带了点羞涩的成分,别说周岗了,连艾冬冬听了都有点心动了。说句良心话,人家郑融长的确实不赖,白白净净的,何况又一腔痴情。周岗眯着眼睛,伸手拉开了自己的拉链,郑融立即凑了过去,面色潮红,胸膛不住地起伏着。
艾冬冬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走了,可是这种重口味的事情对他这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来说,那也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这眼前马上就要上演一出活春宫,想抗拒确实不容易。他激动又紧张地往走廊前头查看了一眼,发现这走廊里静悄悄的,这时间所有的犯人都在车间里头劳作,牢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怪不得郑融挑这个时候过来。他咽了口唾沫,偷偷探出头来,房间里的灯光变照亮了他隐在头发里的眼睛,简直要放光了。
他忽然想起在车间的时候凯子说的关于周岗那玩意的一句话。
“你没见硬起来的时候,更吓人。”
艾冬冬心痒又激动,还有点紧张,心里头七上八下五味杂陈地,偷偷地要看周岗的“春光”。
只见郑融颤抖地扒开周岗的裤链,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好像他背后长了只眼睛似的,预感到有人在偷看。艾冬冬赶紧藏了回去,就听见周岗不怀好意的调侃:“怎么,怕了?”
但是接下来周岗的喉咙里就闷声发出舒坦的声音,郑融立即趴上去舔上了周岗的规头。艾冬冬听见声响赶紧露出头来,结果该看见的一点都没看到,只看到郑融的头在周岗的胯间晃动,不一会儿周岗估计就硬起来了,抓住了郑融的头发,脸上也露出了很满足的神色,嘴角咧开了一点,说:“很会舔啊,尝过几个diao了?”
郑融似乎吞咽的很吃力,喉咙里发出了难耐的吞咽声,他后退了一些,声音湿湿的带着谄媚的喘息,说:“以后我只尝这一根……”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就又被周岗抓着头发捞回去了,这一回周岗挺动下身自己动了起来,郑融的身体立即在床沿上挣扎了起来,似乎难受的厉害,喉咙里“呜呜”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艾冬冬透过灯光,看见了郑融鼓鼓的腮帮子,神情那叫一个痛苦,周岗松开他的时候,他“呜”地一声坐倒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郑融这么一坐倒在地上,艾冬冬就终于看到所谓固城县第一炮的真实面目了,还真让他震惊了,我擦,这是驴鞭呢,那么大?!
周岗的大炮粗壮硬挺,无论长度粗度还是硬挺度,绝对让天底下大部分男人自叹不如,紫黑硕大的规头泛着唾液的水光,粗长的茎身高高翘起来,筋脉怒张,那叫一个雄浑勇猛傲视群雄,又狰狞又说不出的漂亮。艾冬冬看的目瞪口呆,这东西跟他小臂差不多大小了,这要是……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人家周岗的雕这么有名气了,果然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传闻既然有了就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一下他可算能体会到郑融的痛苦了,郑融还趴在地上咳嗽,边咳还边口齿不清地喘息说:“好周哥,你别这么狠,我嗓子眼都被你戳坏了。”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周岗眯着眼坐在光晕里,蜷起一条腿搭在床沿上:“怎么,不想要了?”
“不,想要想要……”郑融一听这话,立即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爬了起来,可那神色却是为难的,咂巴了一下嘴,立即又趴了上去。艾冬冬听见那难受的吞咽声,感觉那大雕在自己的嘴巴里似的,嗓子眼里忍不住的一阵干呕,赶紧避开了视线,正准备离开呢,忽听身后一个声音大声喊道:“新来的那个,你干嘛呢?!”
牢房里本来一片寂静,这声音突然发出来,突兀到让人心惊胆战。艾冬冬赶紧扭过头去,就看见楼道口站着一个狱警,手拿着手电筒朝他这边照了过来,正照到他的眼睛上,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本能地后退一步,伸手挡了一下,头一撇,就看见了更让他震惊的一幕。
郑融估计也是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惊住了,赶紧吐出嘴里的巨根,谁知道他这刚后退了一步,周岗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捞起他的头就往自己的胯下按,郑融跌坐到了地上,惊慌地想要爬起来,周岗就从床上下来,抓着他的头皮强迫他继续吞咽的动作。郑融半分动弹不得,嗓子眼里一直“呜呜”地叫着,几乎瘫坐在了地上,嘴巴上全是凌乱的阴 毛。在金黄色的灯光下,周岗操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大刀阔斧,简直是惊天动地的气势,噼里啪啦汹涌澎湃,看的艾冬冬目瞪口呆,脚下扑通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