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单身汉 上——公子歌
公子歌  发于:2015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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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冬冬不知道周岗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个,从风花雪月一下子转到了他的口腔炎症上,这转换实在是有点大。他点点头:“我嘴角上火,好像起了个泡。”

“张嘴我看看。”

艾冬冬看着周岗,想从周岗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周岗的脸上没有要调戏他的表情,也算不上严肃,一派正经的温和。他乖乖张开嘴巴,用食指撑开自己的嘴角,口齿不清地说:“你看,在这儿……”

然后周岗突然就亲了上来,舌头伸进他的嘴里面,轻轻地扫了一下他的嘴角:“这儿?”

艾冬冬呆住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听没听说过,口水也能消炎?”

艾冬冬呆呆地看着周岗那张对他而言英俊至极的一张脸,怔怔地摇了摇头。

周岗就笑了,又亲了上来,灵活的舌头在轻轻舔舐着他的口腔,带着濡湿的,缠绵的,分不清是关爱还是情色的挑逗。可他又不是在吻他,他的嘴唇,始终跟他的相隔了那么几毫米,好像碰着了,又好像没有碰着,倒是他灼热的呼吸吹在他嘴唇上,让他的嘴唇痒痒的有点发抖。周岗的舌头灵活而修长,似乎可以巡视过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像一条狡猾而阴险的蛇,让他觉得,他口腔的炎症真的被他的口水治愈了,不再疼,只是痒痒的带着湿热的熨帖。

他就得寸进尺了,想要周岗真正地亲吻他,所以他就不着痕迹地追逐周岗的嘴唇,想要跟他的嘴唇亲密接触。可是周岗却噙着笑有意躲避,就是不让他得逞,他红了脸,心里却更着急。

第三十八章

周岗却故意吊着他:“时候不早了,睡吧。”

他说罢就躺了下来,平躺着,没有看他,也没有背对着他。艾冬冬脸皮薄,一时有点下不了台,臊了一会儿,就也躺了下来,也平躺着,看着上头的天花板,上头的风扇因为长久没有开了,而且有年头了,所以上头沾了好多苍蝇屎一样的斑斑点点,天花板的一角,还有像是积水渗下来的污痕。他看了一会儿,扭头问:“你怎么不关灯?”

他的话音刚落,灯就熄灭了,牢房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艾冬冬的轮廓在黑夜当中若隐若现,他侧过身来,看着周岗,偷偷地嗅了嗅周岗的味道。

不知道对别人来说这是什么味道,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可是对他来说,却异常的吸引人,而且能勾起他的欲望。他心里头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的蠢蠢欲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了一层淡淡的伤感,一种近似于暗恋会有的伤感,觉得自己喜欢对方那么多,对方却或许并不知道,不知道他喜欢他,即便知道他喜欢他,也不知道他喜欢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这种伤感转瞬即逝了,成了暖暖的一片,充斥着他的身体。

“……干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来听听。”

艾冬冬抠着枕头套,嘴巴动了动,努力了一把,才低声问:“你说男人干男人,怎么干呢,干哪儿?”

周岗果然沉默了一会儿,一时之间世界都是静的,只有外头似乎已经渐渐遥远的喧嚣声。艾冬冬按捺住胸膛的起伏,静静地看着周岗的轮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艾冬冬抿了抿嘴角,忽然忍不住偷笑了出来,脸上热热的,连他自己都知道臊了。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周岗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凶狠和欲望,像是在热锅上烤过的,嘶嘶冒着白汽:“再犯骚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什么叫骚?”艾冬冬背过身去,看着墙壁说:“我不觉得我骚,我只在你跟前才这样。”

周岗喉咙一紧,侧过头看着艾冬冬的背影。艾冬冬却不动弹了,也不再说话,静静地背对着他,留给他一个模糊的影子,黑夜当中,只有艾冬冬身上淡淡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躲不开,绕不去,是这监狱里头的人身上不会有的味道。

他让艾冬冬搬进来,真是发自善心么?只有他才真正了解他自己,他看上的,不过是艾冬冬身上人人都垂涎的,漂亮的脸蛋,和一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爱慕他的心。

一块小鲜肉,带着闷闷的骚,自动送到他门上来,他一心动,就遂了他的意,也遂了自己的意。这跟是不是艾冬冬无关,换做另一个男孩子,他可能也会这么做。善心夹杂了私欲,是他现在对艾冬冬的所有感觉。

可是他如今发现,艾冬冬跟他想象的不一样,或许更有吸引力,他矜持的风骚,或许只是他纯真赤裸的热情,纯真对男人来说是最容易引起爱怜的,未经雕琢的原始更能激发男人的占有欲。艾冬冬如果只是个寻常的男孩子,他百分之一百不会对他上心,可是艾冬冬对他几乎抑制不住的爱慕,让一切都变了,在他眼里头,喜欢男人的艾冬冬跟女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他开始把艾冬冬当成女人一样看待,这么一来,欲望就上来了,其他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他伸手搭在艾冬冬的肩膀上,艾冬冬顺从地伸出手来按住他,少年的掌心不像他的粗糙,光滑柔软,如果不注意看,会觉得是女人的手。周岗心里头忽然有了一种怜惜感,他凑上去靠近了艾冬冬的头,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艾冬冬的心咚地一下乱了一拍,初恋对于青少年而言那么浓重澎湃,像是天地一样浩大,别的事没有能跟它相比。艾冬冬几乎是贪婪地感受着周岗结实的胸膛,还有传给他的,会让他浮想联翩的热度,他渐渐地硬了,可是身体却依旧一动不动,怕自己太鲁莽。

他想周岗将他抱的更紧,亲他,抚摸他,甚至进入他的身体里面,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周岗完全张开,接受周岗的入侵,让周岗体验到别人不会给他的快活。

周岗以不可躲避的魅力将他越拽越深,他已经在这条路上不能回头。

不能回头,所以只能义无反顾往前走。

“干爹,其实能再见你,我真高兴。”艾冬冬背对着周岗说:“我觉得对我这样到处流浪的人来说,监狱其实也不错,起码能够吃得饱穿的暖,现在像监狱这样管吃管住的地儿可不多,而且,我还能跟干爹住在一起,觉得太值了,一直住下去我都愿意。”

背后的周岗却笑了出来:“你想一直住在这儿,我可不想,等我出去了,你还想住在这儿么?”

艾冬冬一愣,这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想他进来就能跟周岗在一块了,却没想到周岗早晚都要出去,而且或许会比他出去的时间还要早,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周岗似乎就是属于监狱的,他只要进来,就能见到他。

艾冬冬赶紧转过身来,问:“那……你要出去了?”

“我听这语气,怎么我出去你还不高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冬冬呆呆的,问:“什么时候啊?”

“估计也没几天了,赵得意他们一直在为我的事往上头跑,八九不离十了。”

艾冬冬刚才还热腾腾的心立马哇凉哇凉的,一时有点着急了,周岗要是不在这儿了,那他在这监狱里还能活下去?不被折磨的半死也被摧残的不成人形了,这倒并不只是郑融的问题,还有一大堆如狼似虎的男人呢,他没了周岗这个保护伞,迟早一天要玩完,成了千人斩万人骑。

“那……那干爹,你走的时候,会不会把我也带走?”

“你把我想的太牛B了。”周岗轻声笑了出来:“以为监狱是我开的,想叫谁出去就叫谁出去?”

艾冬冬脸色难看的很,抿着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

“叫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刚出去就又给人弄进来了。上次我卖了个人情弄你出去,是人情就得还,你这么不识好歹不知道珍惜,我看就该在这好好改造改造。”

牢房里一片寂静,艾冬冬平躺过来,呆呆地看着上头的天花板。

“那我还能有好下场,你一走,郑警官还不把我往死里整……”

“知道这儿有恨你入骨的,你还不学规矩点,出去才几天,就又犯老毛病了,你是不是一会儿不偷东西就手痒?”

“我不完全是因为偷人家东西才进来的!”艾冬冬似乎为周岗不肯帮他伤了心,语气也怨愤了起来:““我没跟你说实话。我不是偷东西进来的……也不是,我确实偷东西了,可不是因为偷东西才被人送进来的……”他一时有点语无伦次:“凭我的本事,偷东西还会一二连三地被人逮住?!我故意被他们逮住的,店家看我年纪小,一开始可怜我,第二次就揍了我一顿,可我还是偷,对店家说他们只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头去,我就不偷了……”

周岗一听坐了起来,扭头看着艾冬冬:“你这么做……”

“我想干爹,就想跟干爹在一块。”艾冬冬像是急于表示自己的真心,竟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有像是告白的激动和正义。

“蹲监狱也愿意?”

艾冬冬郑重地点点头:“蹲一辈子都愿意。”

周岗扭头注视着艾冬冬,艾冬冬这才有点害臊了,伸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静静地等着看周岗的反应,可是周岗一直没有说话,后来就又躺了下来,关了灯。

这样的话虽然未必是真的,也可能只是艾冬冬年纪小分不出利害关系的一句冲动话,可是还是触动了周岗的心,所谓童言无忌,却大多都是发自真心,这世上肯为另一个人坐牢的,能有几个?周岗心里头的这点触动,程度上即便不会让他感动或震惊,可是也足够了,足够让他对艾冬冬,多出一分与他人不同的怜惜与看重。

第三十九章

这一夜对有些人来说,就没有这么美妙了,比如郑融,比如凯子,比如其他垂涎周岗或艾冬冬的“受”或“攻”。

凯子的心情比较复杂,他对艾冬冬还是比较信任的,觉得艾冬冬长的虽然挺风流秀气的,可是实打实一个直男,而且是性意识还没有完全觉醒的直男,在他心里头,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是并不妒忌。换句话说,他觉得有艾冬冬这个干儿子守在周岗的身边,自己跟郑融相比还是占了优势,艾冬冬不但可以给他创造机会,而且还会杜绝郑融的机会,他的机会多了,郑融的机会少了,对他来说,是好事。

只是同样地相对来说,他多希望艾冬冬是个丑八怪,像他刚来的时候那样,男人看他,只是因为他样子奇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交口称赞的秀气。周岗这个人,他虽然盲目崇拜,可是也知道是个性上很开放的人,他如果看上了,想揩揩油,可不会考虑那么多。

相比于凯子来说,郑融的行动更自由点,特意换了夜班,偷偷去听墙根。

只是他没有听见精彩片段,因为他去晚了,以为周岗今天也不会早睡,他去的时候,周岗跟艾冬冬已经真的睡了。他走到牢房门口,看见里头黑洞洞的一片,心里头一沉。

他靠在牢房门口,守了老半天,结果什么都没能听见,这比什么都听见了更叫他难受,听见了起码知道个真实情况,如今他什么都没听见,反而开始胡思乱想,心里头跟猫抓的似的难受。他靠在墙上躺了大半个小时,才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回去了之后他又自我安慰:周岗性 欲那么强的男人,要是真干了艾冬冬,会一时半会就消停了?这摆明了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估计是周岗觉得艾冬冬那小子年纪太小了,看着压根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会儿,他就睡了下来,迷迷糊糊当中眼前居然又浮现艾冬冬那骚气冲天到的样子,居然气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艾冬冬骚成那样,恨不得整天脱光了在周岗面前跳艳舞呢,逮住了这个机会,会不抓住?

反正如果换做是他,如果有机会跟周岗躺一张床上,他就是折腾一夜,也非得把周岗拿下不可。

郑融恨得牙齿痒痒,心想他过去的时候之所以什么都没听见,可能是艾冬冬那小身板不禁操,被周岗给操晕去了。

妈的!

不管郑融或者凯子是怎么样,艾冬冬这一觉,可睡的特别安稳,一觉到天明,还做了个特别猥琐的梦,乐的他笑眯眯地醒过来了,睁开眼一看,周岗已经起来了,歪在床头上看报纸。

“醒了?”

艾冬冬点点头,看见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周岗说:“你这一觉可睡过头了。”

艾冬冬赶紧爬了起来:“几点了,开工了么?”

“他们早去车间了,我看你睡这么香,没叫你。”

艾冬冬眼睛一亮:“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都不用去车间了?啊,跟着干爹这么好!”

他立即蹿到周岗身边,靠着他的肩膀说:“你看什么报纸呢?”

周岗看的是《参考消息》,他一点不感兴趣,就抱着被子又躺了下来,结果刚躺下,就听周岗问:“你做梦了吧?”

“啊?”

“做了什么梦,笑那么氵壬荡?”

艾冬冬脸一下子就热了,睁开眼睛看着周岗,周岗挪开报纸,笑眯眯地看着他:“大清早下身那小东西翘的那么精神。”

艾冬冬把被子扭成了一团麻花,臊臊地说:“我不记得了,你做梦能记得住啊?”

周岗就朗声笑了出来,抖了一下手里的报纸:“早饭我给你放桌子上了,自己去吃。”

艾冬冬一听赶紧又坐了起来,果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个饭缸,上面扣着个碗。他立即坐了起来,身上一凉,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呢,赶紧又缩了回去:“我还没穿衣服呢。”

他说着看了看周岗:“干爹,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我衣服在暖气片上搭着呢。”

“害臊了?”

“不是害臊,是太冷了。”艾冬冬伸出一条腿来晃了晃,周岗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过去把他的衣服拿了过来,笑着说:“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艾冬冬把衣服拽过来,立马缩到了被窝里头,周岗只看见他在被窝里拱动了好一阵,把被子一掀,就看见艾冬冬已经满脑门的汗,嘿嘿地笑了出来:“我都穿好了。”

他说着又把外套穿上,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他的心情是很好的,走到桌子前,牙都没刷,直接就开吃了,碗里头扣着几个包子,都还温热,他吃了俩就饱了,回头问:“干爹,还剩俩,你吃不吃?”

周岗摇摇头:“都是你的。”

“我吃不完。”

“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多吃点对你好。”

艾冬冬一听,就一口一口,到底把那两个包子都消灭了,撑得他一顿一顿的,感觉食物都快涨到他的嗓子眼里了。

“吃完了?”

艾冬冬点点头:“撑死我了。”

周岗笑了笑:“吃饱了就去干活,别偷懒。”

“啊?不是说我不用干活么?”

“谁告诉你你不用干活了?监狱这地方可不白养着你。别人天不亮就得起,你这都太阳晒到屁股上了才起就不错了,别不知足。”

“那你不就是白养着的么,还说……”艾冬冬嘟囔两句,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去车间了。

谁知道整个车间的人都在等着他呢。昨天是周岗老大的新婚洞房夜,他们昨天晚上临睡前可没少意氵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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