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祁生这一句话换个角度想想,祁迹找到了案件的关键,最终为五皇子的门人洗刷冤屈,第二集落下帷幕。
第二集的彩蛋则是祁迹在一次在梦中遇到父亲,他站在窗前,把玩着祁谦桌上的徽墨狼毫,啧啧称奇道:“看来你混的不错,这可都是好东西。”
祁迹身着白衣从床上坐起,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的父亲。
“怎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不能懂这个了?”
“你怎么又来了?”这是祁迹第一次真正开口与他父亲对话,身着那个“父亲”其实只是个幻象。
“我来解答你的疑问。”
“可是我没有疑问啊。”
“你有。”祁生走进祁迹,指了指他的心口,“你这里在不断的告诉我,我有问题,我有问题,我快好奇死了。”
“你其实也是被诬陷的吗?”祁迹终还是问了,那个年少时无论叔父如何鞭打,也不肯说自己父亲一句话坏话的倔强孩子好像再一次回来了,“就像那个被冤枉的门人一般,只是你们都没有来得及说出真相就已经去世了,我知道的,肯定是这样。”
“不,我是骗你的,欺男霸女,这就是过去的我。没什么歌女暗娼,敌国细作,我就是想这么做,变做了。”
祁迹紧紧的盯着祁生问:“那你是怎么死的?”
“你演的太棒了。”刚刚不过是费尔南多和祁避夏在对台词,在费尔南多眼中,他只是年了祁谦的台词,而在祁避夏眼中却是整个故事的场景再现。
“你真的觉得好吗?”祁避夏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的爱人。
费尔南多点点头:“当然,你是最棒的,我感觉我好想又看到了我小时候在电影院里看到的你,《孤儿》还记得吗?那部电影一直在深深的影响着我。‘你看到的是我成功后光鲜亮丽的样子,却看不到我背后曾经二十年七千三百零五天坚持不懈的努力。’这个电影开篇的旁白我一直记得。”
“也许你是爱屋及乌呢?你在我的身边,自然就看不到我的不好。”祁避夏随着即将开拍,都快把自己必成神经病了,“我要是忘记台词怎么办?我要是表情不到位怎么办?我会给阿谦人的!我不要演了!”
祁避夏在费尔南多的面前来回踱步,只有在自己爱人面前他才敢表现出这样神经质的一面,哪怕是面对祁谦,他也需要顾虑自己父亲的形象,不敢有丝毫的泄露。
“嗨,你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笃定自己一定不会成功呢?我最早的足球教练告诉我,你去做了,赢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你不去做,就是百分之百的失败!”费尔南多双手搭在祁避夏的两肩,逼着他停下来,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失败又如何?成功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你去做了,你战胜了过去的自己,你给阿谦顺利了永不言弃的榜样。”
“阿谦?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都是叫他谦宝的。”
“……你关注的焦点是不是有点偏?”
“一点也不!果然裴熠那小子不安好心,从事洗脑一百年!连你也被他影响了!你醒醒他,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
“我倒是觉得他不错。”
于是,一场一如除夕所料的夫夫争辩开始了,顺便帮助祁避夏消除了很大的剧情恐惧症,因为他根本就来不及想这个了,他现在只求自己的爱人别也站在裴熠那头,那他的将来就暗无天日了,在家里三比一什么的,简直比小白菜还要可怜。
第二集有很多皇宫外的镜头,所以导演就是先集中把皇宫内的镜头都拍完了再拍宫外的剧情,换句话说就是根本剧情故事很跳跃,不会按照时间顺序拍。
祁避夏在皇宫内只有一场戏,就是他坐在树上的那场。
“咱们能后期合成吗?”祁避夏看着那么高的树一脸苦相。
“怎么了?”翁导诧异的看向祁避夏,“我们其实也考虑过后期合成,不过这几天试了一下,树上的角度很好,枝杆也很牢,没有问题的,还能显得更加真实。”
“我恐高。”祁避夏见实在是没得拖了,只能临时想了个属于三木水才会说的理由。
“别闹,我可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忠实观众,恐高的明明是三木水。”上了年纪的翁导十分喜欢看这种有孩子的娱乐节目。
“……”
第九十六篇日记:如果能把祁避夏和祁谦揉成一个就好了。
最终祁避夏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就像是完全没有拍过戏的新人,再一次感受都爱了那种玄妙的紧张与期待交织的心情,害怕着自己会拍不好,又在迫切渴望着能一幕成神,自此走上大红大紫的道路。而由于祁避夏这其实是重新面对镜头,他又感受到了一丝不同的东西,十分玄妙,不可言喻。
祁避夏吊着威亚坐在树上,俯视着下面的数个机位,以及自己刚刚成年不久的儿子,也许是因为站在比所有人都高的地方的缘故,祁避夏突然顿时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气,变得一点都不紧张了。
怎么开口,如何表现,他胸中自有丘壑,早就划下来了道道,只差这最后一步的表达,他不再是祁避夏,也不是编剧笔下单薄的角色祁生,他其实是祁迹心中幻想的那个父亲,他是祁迹性格里一部分,自信,张扬,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
就像是每个人心中一左一右的两个小人,他代表着那个相信祁生的小人,化作祁生的模样问自己:“在你心里,我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在你心里,祁生就真的如此不堪吗?在你心里,五皇子的门人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祁谦似有所感,很是时候的抬头,与祁避夏对视,眼神从犹豫变得坚定,短短几秒钟风云已变,那个他其实早就有了从不肯放弃的答案已经就在喉头,不,我的父亲祁生不是那样的人,五皇子的门人也断不可能如此鄙薄!
这中间是要穿插回忆的,而回忆会在后面才拍,导演本还怕祁谦在没有过渡引导的情况下无法完成这中间前后的改变,没想到祁谦竟然能演绎的这么好。
翁陵已经在在心中感慨过无数次,这一次依旧还是要说后生可畏啊,真是……后生可畏。
而祁避夏也给出了本在剧本中没有,却显得更加合适的鼓励眼神,他看着祁迹,就像是自己在看着祁迹,他本就不是真正的祁生,只是祁迹幻想中的父亲,剑眉星目,一派潇洒。他什么都没说,却已经让你明白了他的态度,既然还有怀疑那就去做,相信自己,绝不迟疑!
“卡——”导演心满意足的笑了,他看过祁避夏一小时候演的电影,甚至看了不止一遍,如果不是肯定祁避夏过去的演技,即便再有什么坐忘心斋的掌门算出大吉,他也不会用,这是对艺术的坚持。但祁避夏过去的表演真的很完美,带着一种常人想象不到又合情合理的跳脱角度,,简单来说就是把那个角色演活了,哪怕是在烂片中也能找到亮点。
所以虽然祁避夏已经息影多年,但导演还是愿意赌一把,赌那个过去电影的里祁避夏能卷土重来,幸而,他最终赌赢了。
祁避夏站在树上,沐浴在阳光里,恍若重生。
然后祁避夏就一脚踩滑,在所有人的惊呼里,差一点摔下树,幸而最后被威亚吊住了,在他旁边围观他拍戏的爱人的怒气冲冲里,他还有心情倒吊着很所有人挥手,逗比气质尽显。导演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他在镜头前是正常的就好了,恩。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之前特意强调要让你爸爸绑上威亚了。”编剧在一边对祁谦道。
“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祁谦表情未变,因为他知道会有费尔南多替他收拾祁避夏的,很早以前他很难理解祁避夏对他的担心,明知道他不会有事,却还是会不断叮嘱,但后来等他开始担心起祁避夏他就明白了,无所谓对方的实力如何,该担心的时候总是要担心,根本无法自控。
因为要赶着拍戏,中午饭大家就干脆乱没有形象就着盒饭,扎着马甲,关系好的围坐一圈就开吃了。
祁谦父亲以及编剧导演坐在了一起。
闲聊里,温编剧问祁避夏:“你演的真不错,甚至表现出了一些我想表达却又说不上来的东西,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避夏的性格一直都挺爱得瑟的,前一晚还怕的要死,第二天真的成功了之后就变得得意洋洋起来。(就他这性格,也怨不得以前结怨无数了,不掐他掐谁。BY:阿罗)编剧又正好给了祁避夏一个表现的梯子,那自然是要激扬文字一番的:“在我的理解里,剧本里的祁生应该是两个人,不对,是我其实是演了两个角色。”
“两个?”
“一个是真正的祁生,一个是祁迹心中的幻化成祁生模样的自己。很多人小时候都会有个幻想的伙伴不是?好比我儿子小时候就很喜欢抱着他的泰迪熊,那是他的朋友。而对于从小失怙失恃的祁迹来说,他幻想中的玩伴就是他的爸爸。也就是他自己。而祁迹在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他自己的化身,而不是他真正的父亲。我基本是在揣测了谦宝的表演之后,再上了自己的理解演的,怎么样,我就说吧,我提前来剧组是正确的!哈哈,就是这么英明神武呢。”
祁避夏笑的猖狂极了,哪怕是旁边剧组的人也是频频侧目。
导演和编剧相视一眼,多年来合作的默契让他们迅速领悟了彼此眼中的意思,演员是好演员,就是现实里太二百五了。到底以前外界是怎么传的,能把这么个逗比传的酷帅狂霸拽,眼睛忒儿瞎了。
连祁谦在吃饭这个重要的任务中都是百忙之中抽身看了一眼祁避夏。
“怎么样,儿子,爸爸很棒吧?被爸爸震惊了吧!”祁避夏更加得瑟的没边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以祁谦的性格他肯定要开口打祁避夏脸,让他消停点的时候,祁谦反倒是打了所有人的脸,点了点头,赞同了祁避夏。
包括祁避夏自己都被小小的震了一下,这个走向不对啊。
只听祁谦在彻底咽下最后一口饭之后才不紧不慢道:“是挺厉害的,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用失怙失恃这两个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丧父丧母?台词里有的。”祁避夏虽然各种学习不怎么样,但被台词却很是有一手。
祁谦了然的点点头,一脸这样就合理了的表情。
祁避夏鼓起一张包子脸,旁边众人要笑不笑,想着最终还是打了祁避夏的脸,父子互动简直不能更有爱。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在祁避夏克服了第一场镜头之后,后面就越演越顺,唯一让导演和编辑比较发愁的是,这位酷爱在演戏的时候玩神来一笔,就是爱自己加词填表情,如果是一般演员早该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了,但偏偏这人是祁避夏,是把加的东西处理的十分完美,好像本就该在镜头里的祁避夏。
又是忧愁又是甜蜜的翁导还特意致电了以往和祁避夏合作最多的月沉,求问祁避夏当年小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个毛病,以及该如何应对。
月沉表示,恩,这就是祁避夏最大的特色,他总爱神来一笔,最初在祁谦小时候祁谦也有过这么一次,幸而也就是那一次,当初月沉可怕祁谦和祁避夏有相同的毛病。神来之笔虽然好,但此例不可开,毕竟演员的工作就是照着剧本演,如果大家都自己发挥,指不定要乱套成什么样子。
于是,翁导也过上了和月沉一样的道路,每次祁避夏一临时加东西,就开骂,让别人知道只是不可取的,然后在事后在私下里补偿祁避夏,鼓励他继续……发挥。
谁让祁避夏是真的发挥的很好呢。
甚至等习惯了祁避夏的模式,翁到都会奇怪,身为祁避夏的儿子,祁谦怎么就没有继承祁避夏的神来一笔呢,没有对比就没有发现,在看多了祁避夏跳脱于框架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演技,也就明白了祁谦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台词是半点不会记错的不妥之处,他太按照要求来了,只有在和祁避夏对戏的时候这个毛病才会好点。
“有时候真是恨不能把他们父子揉一揉变成一个人啊,既有祁避夏的灵活,又有祁谦的守规矩。”翁导如是和温编说道。
“但这本身就是两个矛盾的形容词,没有办法合二为一的。”
“是我强求了啊,世间安得双全法啊。”虽然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希望能够出现奇迹,祁谦和祁避夏都表现的已经足够好了,只是看到了另外一种能更好的可能,又如何能觉得安心,“可惜了。”
在导演和编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祁谦自己其实也是也有类似的想法,他后来看过无数次祁避夏的电影,却总是找不到他与祁避夏之间那种他怎么都达不到的不同。
直至这次电视剧的拍摄,和祁避夏有了真正的对手戏,祁谦才明白了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同。
“在苦恼什么?”除夕坐到了祁谦身边,他虽然说是来剧组看祁谦,但其实远没有费尔南多那么闲,能天天待在剧组,但由于陈煜的虎视眈眈,除夕也是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守在祁谦的身边,努力不给陈煜留机会。
“我为什么不能变成和祁避夏一样呢?”祁谦把他的苦恼直白的告诉了除夕,“我总觉得他有我所欠缺的东西,我想变成他。”
“你当然变不成祁避夏,因为你是祁谦啊。”
第九十七篇日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陈煜生日那天,一向在“时间”上特别抠门的剧组难得放了他一整天的假,好让他过生日,但剧组却只给了陈煜这个重要男配假期,没放祁谦这个男主一起,甚至还要加班加点,一直到凌晨,只能无奈毁了当初和陈煜的约定。
“没事,工作第一,这是无可奈何的,谁也想不到,你别在意。”陈煜是这样安慰祁谦的。但他其实很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谁也想不到,而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作梗人选不言而喻——除夕。
“你要是老老实实只当阿谦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与你为难。”除夕是这样警告陈煜的。
“我要是不呢?”陈煜好歹也是个小金人影帝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气势也是很足的,“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警告我的?”
“自然是阿谦的朋友。他不会喜欢你的,也不可能答应那你,与其将来你说了让他为难,再因为失去一个朋友而难过,我宁可做一回坏人,现在就跟你说清楚。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你配不上!”除夕连他自己都觉得他配不上祁谦,更遑论别人。
在祁谦和他的朋友们面前,除夕从未敢表现出太过凌厉的一面,生怕破坏了祁谦对他的好印象,但现如今面对陈煜,除夕觉得他已经没必要再伪装了。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你又凭什么能衡量我配不配的上,好像你就能配上似的!”
“我也配不上。”除夕回答的很直白,在他的世界观里,祁谦值得最好的一切,祁谦就是最好的,无论祁谦本质上是什么人,他都是最好的。谁也别想玷污!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行!当然,要是祁谦自己愿意就另当别论了,好比祁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认的爸爸祁避夏,爸爸的爱人费尔南多,以及他的一干小伙伴们。那是祁谦的愿望,除夕就会力求一切的帮他实现。
其实本质里除夕还是过去那个裴安之亲手教养长大,曾做过恒耀一把手的裴熠,心狠手辣,又不近人情。
只有祁谦是不同的,他心甘情愿为他改变自己,为他收敛胸中戾气,只要他喜欢。
陈煜被除夕的话生生的给呛住了,当对方都说连自己都配不上的时候,他又该如何反驳呢?“配不配的上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不能帮祁谦做决定!”